玄泽尔不痛不痒的盖住杯面,至于牢里的人想做什么跟他没有关系:“玄吉。”
“奴才在。”
“什么时辰了。”
“回帝上,到小殿下想您的时间了。”
玄泽尔一听,蓝色的眼睛顺间发亮,还是他的奴才懂他的心思,回头一定给他加薪,玄泽尔心情很好的站起来,顺手一挥,蓝色的真气狠狠的劈向诛邪欲快速运转的经脉。
诛邪欲瞬间吐出一口血,将饱满的力量如洪水般瓦解,他的眼光变得恐惧、胆颤:他知道?!
玄吉明眼的从角落里搬出一套厚重的古书,小心的一本本展示在诛邪欲面前道:“尊者,你修炼的时候是不是感觉经脉受阻,刚才奴才从您的吐纳间,发现您近几年应该受过伤,所以运转你们雪域深殿的绝学——绝地逢生时出问题了,你看,第一处的经脉运转应该是田中向三阳冲,还有你刚刚调动百汇的真气时走的路线太慢了,这说明你的功路是错误的,最主要的是,奴才从刚才的推理中发现你们雪域深殿的版本是不健全的,其实最大潜力的——绝地逢生应该是这本书……”玄吉从千本功谱中,翻出一本发黄的线装本:“你看这本,是不是你们雪域功法的大转折,其实你应该这样练……”说完玄吉很好心的为他演示他们雪域深殿千年传承的武艺,玄吉打的很流畅,每个动作都力求让诛邪欲看清,每条真气的运行,都会用语言解说,脚步、手法、难点、都一一的解说到位,就连弊端和破解之法玄吉都不藏私的倾囊相授,玄吉轻松的打完最后一套,收势道:“看懂了吗?不懂我可以再教你,他们也都可以教你。”
诛邪欲看完几近崩溃的痴傻,千年的积淀啊!雪域深殿千年的传承!除了每代尊者谁也不能窥视的武功心法竟然如此简单的被他们搬出来罗列!还如此完美的从一个太监手里演绎!他们不是人!不是人!身为武学出身的人!他们没有权利践踏别人的成果!玄泽尔该死!玄泽尔该被千刀万剐!此刻诛邪欲只想把玄泽尔杀了泄愤,任何侮辱都比不上他践踏了自己家族的骄傲。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对他们来说被珍藏的东西,很多都是玄泽海域的宫廷教案,就好像玄泽海域生存着两个老怪物一般,玄泽的武学发达到了什么地步谁也说不清。
但诛邪欲怒了,而且是绝对的愤怒,可在没有任何资本跟玄泽尔较量的当下,他选择了最危险也是最后的不耻手段:“哈哈——会又怎么样!你们以为你们很了不起吗!你们也不过是一群白痴!一群被玄泽尔骗了还不知道错误的白痴!你们知道他娶的是谁?他娶的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们——”
——啪——
一巴掌下去诛邪欲也没有闭嘴:“打啊!打死我好了!我说的是实话!我上柳丝的时候玄泽尔还不知道在哪睡觉!怎么样!你能怎么样!那是事实!是你永远不能改变的事实!你们玄泽的皇后不过是我想要就能要的一个女人!——”
阴暗的空间内,空气瞬间变得稀薄,无形的真气以玄泽尔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扭曲的影像、低压的空气,让所有的人运起真气抵抗。
诛邪欲满头冷汗的继续骂:“你也不过是个男人……不要叶遥衣,因为你有更好的……你……”
冷气越来越重,玄泽尔冷静的慢慢的转过身,蓝色的光晕从他周身快速散开,室内全部人员扶着墙喘息,玄泽尔眼睛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但他却没有靠近诛邪欲,他取出一杯茶,从旁边的白色液体中倒了一部进去,然后冷静的灌入两个红衣小童嘴里,整个过程他做的熟练完美,整个过程他没有显示一丝不悦,他只是放慢了所有的动作,放慢了看人的频率。
诛邪欲痛苦的缩卷着自己骂着“……你也没外界传的那么神,女人也要别人剩下……抱着一个残花败柳当……宝……——!”
玄泽尔当什么都没听见的离开了暗室。
“啊!——”
同一时间,诛邪欲的舌头远远的离开了他的口腔,屋内除玄吉外,所有人自动割舌表示对帝上的衷心。
可玄泽尔却很冷静,冷静的有些不正常。
玄泽尔从里面出来,深蓝色的眼睛无神的望着天空的太阳,他的心里就好像有一团火找不到宣泄的方向直冲他的敏感神经,他是可以整死诛邪欲让他后悔今日的言行,但是他说的事实,是铁一般的事实,在他没有参与的生命里,初儿不是他的,初儿却在他享受生活的挣扎,玄泽尔的双眼变的更蓝,蓝的暗黑就如风暴降临的夜晚,在他无能力触碰的过去里,有着对钱初的悔恨和愧疚,如果他在,如果柳丝成长在他的身边,他要这些男人们知道眼睛看钱初该是怎样的敬畏和恐惧,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他要保护的人曾经不愿意的被多少人碰过!他爱的女人在别人嘴里被说的如此不堪,他是个丈夫吗!他说有的一切为初儿带来了什么!玄泽尔无力的靠着赶来的玄吉,无声的仰望着玄泽的太阳!他是男人,他要的他心里最清楚!他该让世界知道——没事了最好躲家里抱孩子!玄泽尔的眼骤然危眯!
玄吉打个冷战道:“帝上……您……您该回宫了!”天已经晚了。
玄泽尔无声的看着太阳下山:以后的每个日出日落他将给她所有错过的幸福。
“帝……帝上……”
月亮挂起来时,玄泽尔站起来面色有些疲惫道:“今晚夜宿书房,”
玄吉惊讶了一下:书房?不去寝宫吗!?但他不敢有异的跟在后面随侍:“奴才遵旨。”
半夜蝉息,钱初沐浴结束准备上床时,总觉得周围少了什么的四下看看:“诺儿,帝上呢?”
“回娘娘,今晚没有过来。”
钱初扬扬发梢,并没有多想,必定小小有自己的国事要处理,况且现在海风不在朝内,他忙也在情理之中。
正因为钱初这样想,可怜的朝中大臣们倒霉的成了玄泽尔火气的直接受害者,他整天黑着脸上朝,到了朝廷上一句话都不说,虽然他平时也不说话但至少不会阴阳怪气的看他们,可是现在不同,上朝期间,小小的眼睛一个不落的扫过他们,他见谁没反应,还会一直冷冷的盯着你,直到你受不了想跳海为止,半个月来朝廷的气氛都异常的诡异。
普照向玄吉打听了好几次,玄吉也没给出一句话,可身为玄泽的要臣,他受群臣所托让他们帝上正常点。
普照战战兢兢的来到玄字殿寝宫时,没有进去,他怕帝上在,以往帝上心情不好,就会一天天的让皇后陪着,但是普照也知道,在皇后娘娘这的时候帝上很好说话,所以他顶着压力自己过来了:“康儿姑娘,你去帮本官通知一声,本官要见帝上。”
康儿很迷惑道:“帝上不在,帝上已经很久没了。”
普照一听,骤然感觉事情大条了!帝上竟然没来皇后这!:“快去通知!就说本官要见皇后!”
“是。”
玄字殿的地下城内,玄泽尔再次出现在暗室,他这次一样的漫不经心、一样淡然从容,没有被激怒愤怒,也没有被侮辱的不悦。
但诛邪欲见到他时,浑身是血的冲他哇哇乱叫。
玄泽尔好心的对着他叫的方向望去,地上两个红衣人奄奄一息的互相抚弄,相濡以沫的水气和异味充斥着****的味道,玄泽尔收回目光。
诛邪欲说不出话的哇哇乱叫,眼里的愤怒的血气昭然若揭。
玄泽尔当看不见,如果说小小会大肚的放过他那都不是可能的,小小取出手里的手机,里面是他今天来送给诛邪欲的礼物:“住的还习惯吗。”
“唔!——哇!唔——”
“哦?忘了你不能说话!那就听朕说吧,朕一定比你说的悦耳。”小小随性的打开手机,昏暗的屏幕上影射出恢弘的战斗场景,这是他半个月前专门让人带去的摄像部分,不是他小心眼,而是他感觉,诛邪欲都如此对他了,他没必要给他留面子:“看着吧,里面是在进行的揽州之战……”
画面顿时血腥的慑人,因为玄泽尔下达的是屠城的命令,这里几乎没有活着的人们,玄泽的军人不会考虑仁不仁义,他们也不需要招安和安抚,这场战争是简单的屠杀,因为简单,他们几乎没有用任何技巧的进揽州的腹地。
画面不停的在变,摧毁的城墙和流离失所的人们是画面的中轴线,让揽州大陆一半面积寸草不生是玄泽出兵的目的,饥寒交迫的人们很少,很多时候一片照过去,只有烧焦的领土和残缺的尸体。
诛邪欲看着根本不相信的瞪着玄泽尔。
玄泽尔按下一个红色的按钮,画面换成华丽的宫殿,带头攻城的是玄泽的海将——肆海风!他动作飞快,所到之处决无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