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明宫天下:爆萌宠妃来自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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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情定皇城

苏挽月侧身趴在床榻上,她听见有人走近身边,立刻闭起了眼睛,将****的身体缩进了锦被里。

朱佑樘亲自取过一方洁白的锦帕,他试图揭开锦被,却被她用牙齿咬住了被角,死活不让他掀开,长长的乌发从她脸颊两边披垂而下,她之前哭得有些久,眼睛都肿了起来。

“别哭了,好不好?”他只好用锦帕替她擦了下脸颊的上的汗水和泪水,柔声安慰着,她的下巴又小又尖,捉不住的样子,“你不是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么?我也有很多话问你。”

苏挽月丝毫不理会他的温言软语,将脸埋在锦被里,她默默垂着头,双肩微微颤抖。她全身上下都痛得要命,腰被碾断了一样,尤其是两条腿几乎动弹不得,如果按照她以前的脾气,早就要动手打人了,但是现在她被他折磨了一整天,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朱佑樘看着她如雨后梨花般的面颊,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说:“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想要什么,要我怎么补偿你,我都答应。但我还是要说,我一点也不后悔这么做。”

“卑鄙无耻,乘人之危!”她终于开口了,散落在枕畔的乌黑长发将她的小脸映衬很羸弱苍白。

“你早就是我的人了,这件事不过时间早晚而已。”朱佑樘顺手帮她系好了发带,抓着她的肩想去看她的脸,“难道你不高兴和我在一起么?”

“我为什么要高兴?”苏挽月听着这句话,性子倔了起来,埋着头就是不肯抬起来看他,“你有太子妃,马上就快要有孩子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是,张菁菁已经有身孕了。”朱佑樘如实回答,他伸手托起她的脸颊,“我们以后也会有的,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我才不要给你生孩子!”苏挽月恨恨地说。

“我偏要你给我生孩子。”朱佑樘傲然抬了一下眉,他盯着她的眼睛,重复了这个话题一遍,“之前我为什么娶妻生子,你全都一清二楚。你要我答应你不抛弃太子妃,我做到了,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你狡辩,根本就是你自己愿意的……”苏挽月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我才不管你娶了谁,你要娶三妻四妾都随便你!我再没有见过比你手段更下流的人了。”

朱佑樘见苏挽月脸色煞白,乘机揭开了锦被,苏挽月立刻侧身躲到了床角。洁白的床褥之上,星星点点全是处子落红的血迹,颜色十分刺眼,已由鲜红变成了暗红色。

“过来。”他蓦然见到那些血痕,还有她胸口遍布着的一些深深浅浅的青紫色淤痕,不觉有些心痛,伸手想把她拽回来,苏挽月却死活不肯,他的视线从无奈转为怜惜与柔和,好脾气地哄着她,“难道你想把自己交给别的男人?”

“谁说不可以?”她现在怎么能给朱佑樘添堵,就怎么回答,针锋相对吵架的时候,千万不要犹豫或者心软。

“月儿,不要任性了,”朱佑樘望着赌气任性的她,将她紧紧钳制在自己怀里,“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但是我心里有你,还不够么?事已至此,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你还想怎样?”

这句话顿时刺中了苏挽月的心事,她忍不住又埋头大哭起来,呜咽着说:“你这个混蛋……你害死我了!你这么对我,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他握紧了她的手腕,沉着声音说:“除了我之外,谁都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你若是不肯嫁给我,这辈子也不许嫁给任何人。”

“我偏要!”她继续哭。

“你喜欢上别人了?”朱佑樘脸色阴冷,问了一句。

“你管我呢!”她赌气狠狠地说。

“你想都别想,”这句话似乎有些刺伤朱佑樘,他皱着眉头看那个倔强的人,“从今以后,最好连这种念头都不要有。”

她挣扎着坐起来,满脸怒意瞪着朱佑樘:“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你之前说过不强迫我,结果呢?”

朱佑樘看到她一双细嫩白滑的小腿裸露在外,不禁心中一动,伸手将她脚踝捉住,倾身靠近了她,用一种很暧昧的语气低声说:“我偏偏很喜欢这种强迫你的感觉,难道你一点都不喜欢?”

“你去死啦!”她声音嘶哑地叫着,伸手抓起身旁的玉雕如意向他砸过去,这柄玉雕如意本是卧室专用的,看质地极其坚硬,如果砸中人必定会见血。她此时心中气急败坏,只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朱佑樘伸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那个玉雕如意,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说:“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对别人说。”

“你说我也不怕。”苏挽月嘴硬,莫名其妙失了处子之身,本就心里隐隐失落。

朱佑樘无奈地摇了摇头,自顾自站起来背过身去,他的背影依旧俊挺优美,宽肩窄腰,筋肉线条极好的样子。夕阳从虚掩的门扉透进来,映衬出一片温暖,将他的身体也染上了一片象牙色。他看起来又斯文又温柔,曾经那个清冷逼人的皇太子,似乎已经完全不见了。

她默默地看着身上他留下的印迹,只觉得心乱如麻。

原本以为他娶亲之后两人可以再无瓜葛,自己终于可以设法离开锦衣卫、离开皇宫,过一些自己想要的生活,却没想到,命运的轨迹却将她与他二人越拉越近,结成了一个拧不开的死结。人家常说的“孽缘”二字,用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再合适不过了。

“起来吧,我带你出去走走。”他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就像对待一个玻璃娃娃一样,唯恐会碰伤她。

她微微仰着小脸,拒绝理睬他。

“我知道你身体不舒服,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他伸手抚摸着她的侧脸,将另一手臂伸过来,“那你咬我一下好不好?我刚才让你多痛,你就还我多痛,我们就扯平了。”

苏挽月正在气头上,想都没想立刻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她将他的手臂咬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瞬间肿得发紫。她抬头起来看他,却见他根本没有任何生气的模样。

“可以跟我一起出去了吧?我在外面等你。”朱佑樘原本冷峻的脸显得清朗了许多,他低头看了看手臂的伤口,若无其事地冲着她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就好,只要你开心,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苏挽月抬眼看他,咬着下唇说:“你口口声声心里有我,但更多的是你的太子之位,我不过是你众多想要得到的东西之一罢了,你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你可以随随便便对我做任何事,难道你以为我也不在乎?”

朱佑樘深深看了苏挽月几眼,一字一顿地说:“太子之位固然重要,但我对你的心意决没有半分虚假。”

暮色四合之时,苏挽月身穿着一套白色衣裙,慢慢从房间内走出来,她看着金陵皇宫内四处明亮的宫灯,蓦然想起了同一个时空下的另一所皇宫,心里顿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此时此刻,太子妃张菁菁或许正在毓庆宫的屋檐下,期盼着他的归来。

朱佑樘静静地站在奉先殿门口,他身后还跟随着两名头发花白的老太监和几个已经中年的宫女。

“我们去城楼上,一起看看金陵夜景。”他看到她的身影,立刻走过来拉着她的手,他细心地将肩上披着的一件银白色披风解下来,轻轻搁置在她的肩头,亲手为她系好丝带。

两名老太监远远地跟着他们,朱佑樘一手提着明亮的宫灯,一手紧紧握住苏挽月的手,领着她登上金陵皇宫的城楼。

自从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之后,金陵已成为“陪都”,而这座曾经繁华过的金陵皇宫也随着皇族子孙的迁徙而人去楼空,虽然皇宫里依然干干净净,每天都有人照旧值守打扫,但总掩盖不了那种淡淡的伤心和落寞。

“你经常来这里吗?”苏挽月远远看着灯火掩映的金陵城,还有那一片烟波浩渺的玄武湖,不禁好奇地问。

“小时候曾经陪父皇和母妃来过几次。”朱佑樘轻声回答,清俊的脸色浮现了一缕怅惘与哀伤,“可惜那样的时光太短暂,自从那一年之后,我再也没有来过金陵。”

苏挽月知道他又想起了可怜的母亲纪淑妃,安慰他说:“你们的家本来就在北京,这里来不来无所谓的。”

他将宫灯放置在不远之处,然后双手捧起她的脸,很认真地凝视着她说:“其实我并不喜欢京城,以后你就陪我住在这里,好不好?成祖爷可以将都城迁回去,等我君临天下之后,我也可以将都城迁回来。”

——什么?朱佑樘要迁都?

苏挽月顿时有点诧异,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历史上并没有这样记载过啊!估计朱佑樘顶多只是想想而已,并不会真正付诸实践。

她立刻摇了摇头说:“现在北京与金陵两地百姓都安居乐业,好好的迁都干什么?”

朱佑樘眸光微转,看向夜空中的紫薇星座,说道:“这座皇宫里,只有我和你。”

苏挽月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张菁菁是北京皇宫里的太子妃,也是北京皇宫里的未来皇后,而他,准备另辟一座新皇宫,作为他和她将来的爱巢。

爱情的世界总是很小,小到不能容纳第三个人。无论在哪个年代,无论你身份地位高低,爱情永远神圣,但相守却是耗尽心血也不见得能得偿所愿。谁人的爱情能够圆满?人往往总是拿别人故事里的细枝末节,信以为真,填补自己匮乏的年少生活,却忘了生活不是故事,血淋淋的事实带来的不是凄美,只是锥心之痛。

朱佑樘似乎真的变了,如今的他,对她似乎不仅仅是喜欢和占有,而是真的试着用心去了解她。

苏挽月默默地看着朱佑樘在黑夜中灿如晨星的眸子,她想起了他大婚之夜的那一天,他们二人在北京皇宫城楼之上斗气争执的情形,那时候的他还是那个傲慢冷酷的皇太子,她还是那个桀骜不驯的小侍卫,他故意用那种话伤害了她,让她在雪夜里伏地痛哭。

也许,那时候他心里也和她一样疼痛,只是这种疼痛表现得没有那么明显,却并不代表不刻骨铭心。

她本来是个心肠极软的人,对他也并不是毫无感情。经历了那么那么多的挫折,他对她依然是一往情深,纵然她是铁石心肠,也不能不为他感动。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面对他的妻子。

在明朝,三妻四妾即便对一个普通的大臣来说也很正常,何况他还是皇太子,或许他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她却觉得这个死结无法打开。她既没有办法用几百年后的现代思想去说服他,也没有办法用几百年前的惯例劝服自己。

而这些,他全部都考虑过了。

两座皇宫,两个皇后,或许是朱佑樘所能够想到的,对苏挽月和张菁菁二人最好的处置方式。虽然他说的事情非常有难度,未必可以做到,但至少他知道她的纠结和犹豫,他明白她的痛苦和尴尬,他积极地在为她的未来做打算,而不是强迫她接受目前的处境。

“你不用这么做,”苏挽月仰头看着他,终于缓缓开口,“我从来都没想过和太子妃争什么。属于她的东西我不会去抢,你也没有必要处处为我打算,那样对你不好。”

“有什么不好?”他的眼神坚定而固执,深情地凝望着她,伸手抚摸着她的柔嫩脸颊,“月儿,到了今时今日,难道你还想对我说,不能嫁给我?不能和我在一起?”

“可是……”她猜想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试着向他解释。

“没有什么可是,”他眼底掠过一丝笃定的光芒,“你知道我的性情,我若是决定做一件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譬如今天的事,我决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三天前就已经想好了。如果我再不这么做,只怕你就要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退隐江湖了。我猜得对不对?”

苏挽月猛然听到这句话,顿时心头一紧,立刻说道:“冷霜迟在哪里?你找到我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和我只是朋友,你千万不要对他怎么样啊!”

“我相信你。”朱佑樘似乎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我们在叠翠山下遇到你们,他武功不敌夜枭,但并没有落在我们手中,不知道遁逃往何方了。我们没有伤他,你无须担心。”

“那就好。”苏挽月终于松了口气,如果朱佑樘所说是真的,冷霜迟应该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或许他已经在另一座山间结庐隐居了。

“你若不想回北京,就留在金陵皇宫里。”朱佑樘温柔地揽住她的腰,将下巴抵住她的前额,“这里很安全,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我不能在金陵待太久,明天就要赶回京城了,等我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就向父皇请旨派我来金陵六部监国,我们以后就在这里长相厮守,好不好?”

对于他的安排,苏挽月几乎没有反对的理由。

她确实不想回北京,更不愿意在张菁菁即将生孩子的时候回去,此前有人对她投毒谋害,那些人想必还潜藏在深宫之内。金陵皇宫虽然并不大,但朱佑樘并没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还是可以到处走走逛逛,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安居之所。

“淑妃娘娘的遗骨呢?我之前听蓝枭说,娘娘的遗骨在戒台寺中。”她试着问他,“还有蓝枭的事情,是我求他帮我隐瞒的……你可千万不要怪他啊!”

“母妃的遗骨,我迟早会来取,我一定要让她风风光光入主皇陵。”朱佑樘说着低头看了她一眼,将指尖轻柔地飞掠过她的两片嫣红唇瓣,“至于我怪不怪蓝枭,要不要治他的罪,就要看你怎么对我了。”

“你不准欺负他。”苏挽月噘着嘴,双手叉腰作泼妇状瞪着他,“他是我闺蜜,你要对他不好,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闺蜜?”朱佑樘皱了皱眉,虽然这是一个现代化名词,但似乎他的理解力还比较超前,“难道你拿他当女子看待?”

“算你聪明。”苏挽月眨了下眼睛,“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朱佑樘终于忍不住笑了,他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因此他的笑颜看起来有点僵硬,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你既然这么喜欢他,我就把他调来金陵陪你吧,有他在你身边,我就不用为你提心吊胆了。”

苏挽月一听立刻高兴无比,踮着脚问:“你不会骗我吧?”

朱佑樘肃了肃脸色,警告她说:“但是我也有条件,除了蓝枭之外,其他人一概不准你见,包括牟斌和杨宁清,还有我那个小皇叔朱宸濠,你可以出宫去玩,但是要离他们远远的。听见没有?”

苏挽月暗想他居然只字不提冷霜迟,莫非是将他遗忘了?之前朱佑樘提及冷霜迟的时候还对他颇有成见,难道是因为他归隐了,不再对他关注?如果真是这样倒也好,省得给冷霜迟添麻烦。至于牟斌和杨宁清二人,他们一个远在京城,一个远在关外,哪有机会让她见到?而那个朱宸濠,她恨不得有多远就躲他多远,因此很爽快地点头答应说:“我听见了,你放心吧!”

朱佑樘看着她鸡啄米一样点头,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愉悦的表情,柔声说道:“你越来越乖了。记得老老实实待在宫里,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