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代博士推测这女人是用冰块做的刀自杀的,有暖炉的浴室使这把刀化成一滩水。以后的调查发现,这女人原是一名舞女,她在数日前进行了人寿保险,她想让她的私生子得到这笔可观的保险费用。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空旷的浴室里只有肥胖的老板娘黛娜大婶一人在打盹,在这天寒地冻的夜晚,还有谁来冲澡呢?
门开了,一个紧裹着貂皮大衣的贵妇人披着一身雪花进了门,她左手里两块丁当作响的金币把黛娜大婶的睡意全敲走了。来人点点头,把金币丢在柜台上,走进更衣室去了。老板娘似乎看到她右手还拿着什么东西。
黛娜大婶殷勤地把暖炉打开,又赶紧到浴室调试水温,一切准备就绪,才去请那慷慨的顾客下浴。更衣室门关着,黛娜敲了几下并没有回音。她推门进去,不料却惊恐地尖叫起来:那女人赤裸裸横躺在地上,鲜血正缓缓地从颈项冒出来——不知是谁把她的静脉血管割开了。
哈代博士5分钟后匆匆赶到。他发现这个女人身边并没有通常冲浴的人所携带的换洗物品。从死者伤口来看,割开她静脉血管的,似乎是刀之类的器具。可是在现场搜索下来,并没有坚硬的东西。死者是最后一个进更衣室的,里面没有其他人,也肯定没有第二个人的足迹。
哈代博士忽然发现,在死者的右手掌上有一汪清水流下来,手掌下的地上也积起一小滩水,一条殷红的血丝浮在上面。这水从何而来呢?哈代环顾更衣室,这里没有水管、茶瓶之类的东西。他眼睛忽地一亮,断然道:“这是自杀。”
哈代识破假现场
亚特说鲍迪是在一小时前死的,如果咖啡壶是在鲍迪被歹徒杀害之前放在火上的,那么小壶里的咖啡早已煮干了,就是剩下一点也绝不会溢出壶盖。所以,不难看出,亚特为了造成他们准备喝咖啡的假现场,在杀害鲍迪后,跑来找警长报案之前才把咖啡壶放在火上,结果被哈代识破。
警长彼得正在家里招待哈代博士。壁炉燃得通红,满屋飘荡着熏鸡的香味。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彼得不情愿地起身开门,在楼下居住的亚特猛地冲进来喊道:“警长,快来!鲍迪被杀了!”哈代放下餐具,和他俩匆匆地向鲍迪家奔去。途中,亚特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一个小时前,我到鲍迪家谈一件商业上的事,鲍迪还热情地煮了咖啡,我们刚要喝咖啡,从黑暗处突然出来两个男人,手里握着手枪对着我俩喊道:“不许动!把钱都拿出来!”
鲍迪飞身向其中一个家伙扑去,这时另一个用台灯击中鲍迪的头。鲍迪被打倒在地,随后我们被捆起来,身上的钱被洗劫一空,连合同也掠走了。后来我挣脱了绳子,用刀割断鲍迪身上的绳子——可是已经晚了,他死了。我想打电话报警,可是电话打不通,所以跑来找你们。
在鲍迪的屋里,哈代博士那机敏的眼光扫视着每一件物品。鲍迪的尸体仰面躺在地毯上,靠近尸体处有几段绳子和一个带血的台灯后座。一米以外是一根没有割断的绳子,可能是捆绑亚特的那根。地毯上还有些杂乱的鞋印,通往窗子。在壁炉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两个盘子,两把叉子,两只茶杯和两把小刀。茶杯没有用过,因为杯子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很干净。
“鲍迪大约一小时以前死的,很可能是由于头部被击致死。”亚特说。接下来是一阵沉默,只能听到一种嘶嘶声。哈代向厨房探头望去,只见小咖啡壶里沸腾的咖啡溢出壶盖,溅在烧红的木炭上发出声响。警长彼得朝漆黑的窗外望去:“他们是朝森林跑去的吗?”
“好像就是这样。”亚特踩着脚朝窗外望去,似乎能透过夜幕看到什么。哈代博士把手一摆:“亚特,你太喜欢做戏了,其实你用不着将现场布置得这样逼真,不幸的是,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莎拉智断白宫凶案
随着夏天太阳的烤晒,生牛皮会越来越紧,最后将布莱恩勒死,贝尔利用生牛皮的这种性能制造了“时间差”。
这是一个酷热的夏天。下午五时半,女侦探莎拉刚刚关上办公室的大门,一个特工人员跑来告诉她:“总统要见您,小姐,越快越好,在林肯起居室。”
莎拉走进林肯起居室,总统、副国务卿贝尔和一名法医围着一把维多利亚式的椅子站着。她看到了国务卿布莱恩的尸体。在这张不祥的椅子上,布莱恩被一根生牛皮带子捆扎得结结实实,脖子上也被绕了三圈。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在他痛苦扭曲的脸上,他是窒息而死的。
莎拉感到总统握住了她的手臂,并听到他低声地说:“我的上帝……白宫里的凶案……”
一切现代侦破技术都用上了,国务卿死于四时半,离发现时间仅半个小时。在这段时间内,他将自己关在屋内,起草着一份在印度和巴基斯坦之间进行巧妙的秘密调停的报告,总统很欣赏这个计划,认为一旦付诸实施,可以避免一场战争,甚至可能是核战争。总统中午暗示他可以问心无愧地继续担任国务卿,尽管外面有贝尔将会接替他的传闻。
莎拉将这一天进出过白宫的所有的人员都排了队,发现无任何生人进出。而在这戒备森严的白宫里,谁要想不得许可就进入这间中枢机密要地的林肯起居室,除非有什么隐身术之类的把戏。
总统告诉莎拉,中午他和两个国务卿共进午餐,布莱恩谈到了自己的计划,他立即指示布莱恩拿出书面报告。布莱恩当时很兴奋,没等最后一道菜上桌,就进入林肯起居室,起草报告了。
“那么整个下午您都没有再见到他吗?”“是的,整个下午我都在和贝尔谈论年底的大选,我们俩可以互为佐证。”
“那么,就是说,在四时半布莱恩死亡的时间里,你们也正在一起吗?”“我想这是肯定的,五点我们讨论出一个计划,想听听布莱恩的意见。贝尔打了个电话,但没人接。我们感到很奇怪,就一同到这间屋子里来,打开房门,看到的已经是你所看到的惨状。”
“那么,从午餐到四时半这段时间里,你和贝尔一直在一起吗?”“午餐?……”总统犹疑不定地看着莎拉道:“午餐后,我总要冲一下冷水澡的,这是我的习惯……贝尔在这段时间……可是,布莱恩是在四时半死亡的呀!”
“请立即逮捕贝尔!”莎拉斩钉截铁地说道。“贝尔是西部牛仔出身的官僚,他窥视国务卿的宝座,早为世人所知,他制造了一个死亡的‘时间差’。”
经周密调查,贝尔确是杀害布莱恩的凶犯,他利用总统冲澡的时间,用生牛皮带子将布莱恩勒晕过去。
莎拉定杀人凶手
莎拉是根据血型理论作出如此判断的。其原因为:既然父亲的血型是O型,母亲的血型是AB型,这样,儿子的血型只能是A型或B型。可见,失踪的查理的血型只会是A型或B型,所以查理的血型不可能是AB型,被害人身上另外的血迹不是查理留下的,查理可以排除作案的可能。玛丽身怀前夫的身孕,这可能是西兹预谋以彼得的遗腹子夺取财产的条件,他们有合谋作案的动机;玛丽明知彼得在家等候她,可是却自己掏钥匙开门,让莎拉等候一下,明显是想早一步知道西兹是否得手,再决定如何表演。至于玛丽故意让戴着红假发的西兹用车撞她,让莎拉护送她回家,都是一种假相,目的是提供自己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据,以便嫁祸于查理。
莎拉像往常一样上完晚课,从斯坦福大学回公寓,她看见不远处走着一位满身珠光宝气的少妇。正当这位少妇横穿马路的时候,猛然间一辆黑色小轿车向她撞过来,莎拉见状本能地冲上前去拉住了她。就在轿车从她们身边擦过的一瞬间,莎拉瞥见车内坐着一个红发的司机,车尾青底白字的牌照是可通往境外的。
险些被撞死的少妇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急忙拉住莎拉,请求她一定陪自己走完回家的路程,莎拉答应了。
这个少妇名叫玛丽,是大富商彼得的妻子,结婚才一个星期。彼得有个弟弟叫查理,弟兄俩正为父亲的财产闹得不可开交。
“一定是查理!”玛丽气愤地喊道,“他一直不同意我和彼得的婚事。”“那为什么?”“因为……因为我和西兹离婚时,怀有身孕。”莎拉这才注意到,玛丽的肚子的确微有凸起了。“彼得一定在家等得焦急了,他不想让我一个人去学校。”玛丽加快了脚步。
她们来到一幢白色的楼房前,玛丽站在门口掏出钥匙对莎拉说声:“让我先进去。”几乎在门推开的同时,玛丽发出撕人心肺的尖叫声。莎拉赶忙上前搀扶起瘫软的少妇,并环视着屋内的情景:离房门不远的地毯上卧着一位红头发的男人,室内凌乱不堪,显然是被人洗劫过了。
玛丽颤抖着嗓音:“天啊,彼得一定被查理杀了。你看到了这一切!”莎拉马上打了报警电话,10分钟后,门外传来了由远而近的警车鸣叫声。彼得是被人用枪打死的。他身上除留有他夫人玛丽的指纹外,还有别人的血迹,看来是凶手留下的无疑。死去的彼得的血型是A型,玛丽的血型是B型,而另外的血迹是AB型。
警察搜捕彼得的弟弟查理,而红头发的查理也突然失踪。莎拉查看彼得父母的档案,得知彼得父亲的血型是O型,母亲的血型是AB型。
莎拉对陷于困境的警察说:“查理与彼得的死无关紧要,还是把目标转向玛丽吧,她与凶手有关。”
莎拉识破谎言
谎言是会不攻自破的。哈特先是表白自己整个上午都在楼下大门口值班,后又栽赃斯通说:“我的确看到你一个人在更衣室东摸摸,西看看。”作案者心虚更会表现出难以自圆其说的事实。
说好8点钟彩排,可是斯通先生8点半才姗姗而来。他是长笛演奏家,乐队少不了他,因而他经常拿点架子。
二楼排练厅里传来弦乐演奏员拨弦定音的声音,但斯通先生仍然慢条斯理地向门卫哈特先生打招呼,寒暄几句后才到二楼更衣室。
彩排一直到中午才结束。一会儿,更衣室挤满了人,他们东一堆、西一块,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边说边笑边取衣物。“我的钱包不见了!”突然,双簧管演奏员压倒一切噪声,以高八度的音调尖叫起来。接着一片沉默,只听见每个人“嗖嗖”摸口袋的声音。刹时,衣帽间沸腾起来——整个衣帽间遭到了洗劫,演员们衣袋里的钱全都给偷了,有几个人的钱数还相当可观。
“先生们,请冷静!大家站在原地不要动!”唯有指挥布劳特先生比较清醒。他拨通了莎拉女侦探的电话——他们原本是相识的,他认为以朋友的身份请莎拉帮点忙是十分合适的。莎拉很快就赶到了。她听了布劳特先生的情况介绍后,首先请他把门卫喊来。没多时,门卫哈特呆头呆脑地来到女侦探面前,当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以后,吓得脸色灰白像死人,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你有没有看到外人进入大厅来,哈特先生?”莎拉小姐温和地问。
哈特直摇头。“真可怕,太可怕了!”他用呜咽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有看见……陌生人进来,没有……见过,连个鬼影都没有。整个……上午……我都在楼下……大门口值班,连眼皮……都不敢眨。”说完,他把目光停在斯通先生身上。“斯通先生,好像你是最后一个进大厅的人。”听了此话,斯通先生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你……你的意思是我……”只见斯通先生紧握拳头,似乎想冲上去揍哈特一顿。
“可是……我的确看到你一个人在更衣室……东摸摸,西看看的,”哈特先生并不怕他。大家把目光一下子转向斯通先生,那个双簧管演奏员已握着拳头走了上来。斯通先生神经质地敲打着自己的头,他想说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脸色涨得通红像喝醉了酒。
莎拉把他们隔开了。她说:“看来,斯通先生与哈特先生之间有点讲不清的东西,请大家放心,我们很快能把事情弄清楚。”
莎拉从这起失窃案中发现了什么线索?
根据哈特讲述的逻辑矛盾,断定窃者正是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