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顺着声音看过去,见简水谷居然牵着一个貌美女子的手,姿态很是温柔。又都是一脸愤怒的神情,看着简水谷的眼神像是他是个该千刀万剐的负心汉一样。
宛夜先是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然后哈哈大笑的捶着桌子眼泪都快飚出来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群看似冷漠无情的男人,心里居然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而现在……隐居然被他们当成了负心人,怎么看怎么好笑。
“夜。”简水谷有些不高兴的沉下脸来,看着幸灾乐祸的宛夜,声音闷闷的,但牵着娘亲的手却一直没有放开。
“不准对主子无礼。”所有人中,夜天是最爱护宛夜的人。见简水谷居然用那么凶的声音跟主子说话,夜天赶紧站出来大吼道。
眼前的啼笑皆非的一幕让身后一直愁容满面的沧清雪也忍不住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看到她的反应,宛夜终于安下心来。瞥了她一眼,然后起身走到夜天身边:“天,你误会了。”
“啊?”夜天茫然的回头:“主子,你不用为这个负心的男人说好话的。”
简水谷开始有些哭笑不得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些人心里居然是个没良心的负心汉形象。不管怎么看都是异常吃惊的。
“哈哈哈哈。”这次,连同简水谷身后总是抿着嘴笑的优雅的沧清雪也忍不住喷笑出声。而一贯脾气很好的简水谷,也头一次在众人面前脸黑的更锅底一样。
“天,你真的误会了。”宛夜走出来执起简水谷的手:“我来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
指着沧清雪,宛夜眼睛微微眯起弯成好看的月牙:“是我的师母,隐的娘亲。”
“啊!”这次,连同最为淡定的暗夜跟长老,嘴巴都成了“o”形,一脸下巴脱落的模样。
这样统一的表情再次逗乐了宛夜跟沧清雪。两人如天上仙子般的人都笑的有些花枝乱颤,而其他人,都是暗暗看呆了眼。
不怪他们吃惊,主要是沧清雪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像个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的四十岁女人。不仅皮肤白皙嫩滑没有一点皱眉身材没有一点走样,而且眼睛还清澈汪汪的,看起来就像个二十来岁的少女一样。
“好啦,该做正事了。”
等大家终于冷静下来,宛夜一挥手让所有人围着桌子坐下,然后开始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说出来。
宛夜的计划并不是很复杂,这件事涉及的范围太广泛。不仅牵涉到整个江湖,甚至还有朝廷,所以必须找到一个影响最小的方法。而这个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私了。
所以她决定跟隐一起带着师母沧清雪一起去居士山庄,然后找到居天桀把剩下的事情都说清楚。而至于暗夜他们,则是把所有的江湖人镇住,以免情况太过失控。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就是宛夜处理这件事选择的方法。
而她也知道,这件事结束之后,她跟那个叫做居天桀的男人的纠缠也可以完完全全的告一段落了。这样的话,以后她就要跟隐一起开始全新的生活。对于未来,宛夜充满了欣喜与期待。
宛夜的提议得到大家的一只认同,秉着速战速决的决心,他们决定从现在就立即展开计划。
宛夜跟简水谷交换了个眼神,然后点点头,带着沧清雪三人一起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
“桀儿,古傲真在你手上?”一脸阴沉的居宗生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儿子”,慈爱的问道。
居天桀虽然对自己那个丢脸的娘亲很厌恶,但对他强势的爹却是一向很尊敬的。也就是因为尊敬他,所以才会更加的厌恶自己那不要脸的娘亲。
“是的,爹,你怎么回来了?”看到许久不见的爹,居天桀是很高兴的,一贯毫无表情的脸上也带上了一点孩子气的欣喜。
“听说你在召开武林大会,想着肯定发生了些什么事,又听说你抓到了那个野男人所以就赶着回来了。”居宗生笑的很慈祥,但是如果仔细看去的话,会发现他看着居天桀的眼神里其实是带着隐藏的厌恶的。
“那……”居天桀迟疑着,想到爹回来了,那个女人肯定也跟着一起,莫名的心情变得郁结起来。
看出他心中所想,居宗生在心里冷笑几声,然后慈爱的拍拍居天桀的肩膀:“当年的事情就忘了吧。当时你娘只是一时失足,不要再这样了。她会很伤心的。对了,你练了那个秘笈?”
居天桀赶紧点头:“嗯,已经练到最后一层了,只是怎么都突破不了。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我回头再跟你说。你先让人带我去见古傲,我的仇还是自己报比较好。”
“爹不先休息一下吗?今天已经很晚了。”居天桀试探着问道。
就算他现在是天下至尊,对于从小教育自己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爹爹,他还是有些畏惧的。那种畏惧没有任何理由,就像是一种天性般,如同所有的孩子对于自己的父亲都会有种惧怕的恐惧感一样。
“不用了,我先去看看。等会还要回去陪你娘,你先休息吧。明天就要选出武林盟主了,到时候你可有的忙了。”居宗生摇摇头拒绝了居天桀的提议。现在的他,只要一想到那个让自己深恶痛绝的男人现在就是周围不远处就激动的心都好像要跳出来一样。
“我知道了。”居天桀点点头,然后唤来一个贴身的小厮带着爹离开。
居宗生一离开居天桀的视线外,脸上的笑容就被阴冷的嘲笑给取代。那张本该算得上是英俊的脸在这个神情的映衬下显得异常的诡谲。
“古傲,你也有今天。要是让你知道你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害的,不知道你心里会怎么想。”想着自己导演了近二十年的戏终于可以收网了,居宗生忍不住仰头发出一阵诡谲的得意笑声。那个带路的小厮被这个笑容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头垂的老低,不敢看眼前的老庄主一眼。
居天桀依旧窝在房间里练功,自从练了据说是居家祖传的武功秘笈以后,他越来越喜欢黑暗,越来越讨厌阳光。所以现在开始一种完全日夜颠倒的生活。白天休息,晚上就抓紧时间练功会安排其他的事情。这样的他,配上那张日渐惨白的脸,让人心悸又心慌。
“扣扣。”那边才刚走没多久,这边就有人敲门了。
居天桀一愣,以为是刚才带爹离开的小童又回来了,于是冷声道:“怎么回事?”
但是奇怪的是门外却很久没有声音传来,居天桀先是不耐烦的想要吼一声那人到底想干嘛,但是突然灵光一闪意识到一些不寻常之处,顾不上其他赶紧直接拉开门。果然,一开门,看着外面站着的人,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终于忍不住露出错愕加欣喜的复杂神情。
但是很快,当他看到那个人身后站着的另外几个人时,脸上的欣喜很快被愤怒取代,什么都不说直接迎着简水谷所在的方向冲去。
好在宛夜跟简水谷两人之前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所以在居天桀动手的时候也没有太吃惊,而是迅速回手阻止了对方的动作。
宛夜拉着沧清雪走进房间,任由两个人在外打斗,顺便还安慰了下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居天桀的师母:“也许是因为讨厌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他特别恨隐。”
敞开的门可以看到外面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的争斗。俊美的白,邪魅的黑,在今晚太过阴沉的夜里,竟显得说不出的撩人。
宛夜浅笑,起身为师母倒上茶水:“师母,我们先等一会吧,让他们兄弟俩好好发泄一下。别看隐平时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他心里对居天桀还是有很多怨气的。只是平时一直没有机会表现出来而已,本来我还一直担心他闷太长时间会闷坏呢。不过现在看来倒也不错,也算可以了了件心事了。”
宛夜说的很淡然,而沧清雪则是用一直奇怪带着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景姑娘……”半天以后,她终于支吾着出声。
宛夜被那个称呼吓了一大跳,赶紧摆手道:“师母,你还是叫我宛夜或者夜儿吧。师父都是叫我夜儿的,别叫什么景姑娘,听着都不习惯。”
沧清雪也笑着改了口:“夜儿,你现在喜欢的人是隐,那想到以前的事情再看到天桀的时候会不会别扭?我是说……”
白皙的脸涨红着,从小在皇家接受贵族教育的她不知道该怎么把心中所想的事情完全表达出来,脸上羞赧的潮红倒是越来越明显了。
“师母是想说我本是居天桀的夫人,后来又喜欢上隐,完全不符合一女不嫁二夫的规矩是吗?”宛夜却已看出了对方所想,本来还一直苦恼着不知道该怎么开解自己太过害羞的师母。但现在既然她自己说出来了那一切倒也好办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