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刘俊扬三米多的距离,我看着他,不停的流眼泪,没哭出声。我怕我哭出来之后就停不下来,可我控制不住眼泪。
他的脸上愧疚一闪而过,消失的像是幻觉,皱着眉头看我,好一会他走过来一言不发的拉着我离开网吧。
他把我往路边的长凳子上一扔,用命令的口气说:“坐着别动!”然后走开了。
我坐在凳子上低着头用手背抹眼泪,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好一会刘俊扬又出现在我面前,他把纸巾,塞进我手里,“擦干净。”
我抽噎了几下,抽出纸巾擦脸,然后还当着他面擤鼻涕。他坐我旁边什么都没说,低着头一心一意的剥手里*糖外面的塑料纸。
剥好之后,他说:“嘴巴张开。”
我泪眼模糊的看着他,想问他干嘛,刚一张嘴他就把糖果塞进我嘴里,甜甜的水果味在整个口腔蔓延。
我把糖从嘴里拿出来,他低着头重新剥*糖外衣。
“女孩子就是爱哭,打不得骂不得就算了,连说都说不得,没爸没妈怎么了,没家又怎么了。我爸杀了我妈,我现在就是孤儿,还是杀人犯的儿子……”
糖果掉在地上,滚落在我脚边。
他含着*糖,一脸奇怪的看着我,正如我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他怎么可以说的这么风轻云淡呢?
看着他一脸的无所谓,我的心脏竟然有丝丝的疼痛,它好像在难过。只是我分不清它是在为我自己难过还是在为眼前这个说的一脸风轻云淡的人难过。
他看着地上的糖果,说:“我可就买了两个。”拔出嘴里含着的递给我:“你要是不介意就给你。”
我假装生气的撇开头不去看他,谁想吃他的口水?
过了会他对我说:“还生气呢?”
我低着头没回答,我并没有对他生气,只是很难过。
“你喜欢吃糖吗?”他突然这么问我一句。
我说:“不喜欢,太甜了。”
“呸!”他吐掉嘴里的糖,一脸郁闷的看着我:“你早说啊,我也不喜欢,这不是为了哄你开心吗。”
我扑哧笑出来,他的表情可真逗。有些得意的说:“活该!”
他没生气,笑着看我,“好了?不哭了?”
“你才爱哭!”我扭过头不看他。眼睛因为流泪还很酸胀。
他站到我面前,指着我眼睛说:“眼睛都红了,这回活生生的成了小白兔。”
“不准说小白兔!”我瞪着他。他弄丢我手帕的事情我还在难过。
“就说,小白兔小白兔……”他好似说上瘾似的,怎么都停不下来。
“不准说!”我的声音大了起来。
他歪在椅子上看着我笑,笑的浑身都发颤,动作非常夸张,过了会才站起来,拿着我的书包说:“好了,不笑你了,送你回家。”
这种感觉很奇怪,吵吵闹闹,但是真的很开心。
四叔要娶媳妇了,是隔了好几个村子的一个老姑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四叔突然要娶媳妇,而且他媳妇长得也不好看,皮肤很黑,长的比四叔还强壮,看起来还凶神恶煞的。而且听说一些关于她不好的传闻,但是大人们都瞒着我们讨论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事。
左家兄弟几个都很穷,老四左禄根都已经是四十过半的人了,平常好吃懒做,生活也是混一天算一天,他平常见了我不打招呼,我见了他跟就跟见了外人一样。
原因是他觉得我是捡来的外人还是我觉得他对我来说也是个陌生人,我从来都没想过。
我简单的把它归类成没有血缘关系,只不过是认识的人。
左家无兄弟按照金银福禄寿取的名字,可这五个字他们兄弟几个没一个摊得上,说起来还真讽刺。
兄弟几个也都差不多一个德性。就跟我五婶经常骂我三叔那样,她说我三叔好吃懒做活该一辈子光混着,要真娶媳妇怕是只要不是站着撒尿的都行。
我经常看见三叔被五婶骂了之后气的直蹦跶,那模样特别好笑。
婚礼办得很简单,就是两家人在一块吃顿饭,里里外外加起来也就四五桌人,每家两桌亲戚。
左燕在厨房帮着我五婶跟奶奶择菜洗菜,我本来也跟着她一起洗菜,后来我看见左银根娶的那个寡妇进来了,我扔下手里的菜手都没洗就往房间里跑。
五婶见我走大声说:“左佳你干嘛去?”
我没应她,身后左燕说:“我让她写作业去,作业还没写完,我一个人能忙得过来。”
“净添乱,那几个破字……”身后还是五婶骂骂咧咧的声音,我“砰”的一声关了房门。
我缩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我在害怕,看见那个女人我就想到左银根,自从我离开左银根跟爷爷奶奶五婶他们住一块,我就越来越害怕遇到左银根。
每次看见他,或者想到他听到他的名字,我心里酸胀的难受,酸酸的,涩涩的,特别难受。
我没出去吃喜酒,左燕在厨房给我留了菜。
我食不知味的胡乱吃了点东西,左燕拍着我头发说:“佳佳,没关系,你还有我。”
我看着左燕,不想哭,可我最终还是留下了眼泪。
我抱着左燕,边哭边说“姐,我心里难受。”
左燕抱着我什么话都没说,等我哭够了她给我擦干眼泪,说:“好了,开心一点。”
期末考试那天下雪了。我穿着橘黄色的棉袄,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背着书包往学校走。
雪下的很大,出门前奶奶奶奶在我手里放了一个刚煮熟的白水蛋,说:“佳佳,路上小心点。”
“奶奶你进屋子里去,外面冷。”我对她说。
奶奶点了两下头进了屋。
鸡蛋的热量,透过手心暖进了心里,也暖遍全身。
我在学校门外遇到刘俊杨,他对我招手:“左佳。”
我背着书包走进他:“马上就考试了,你怎么还不进去?”
“考什么考啊?”他说:“反正也考不上几分。”
我看着他没说话,我知道他成绩不好,对念书也不感兴趣。我也不想劝他,每个人都有喜欢做一件事的权力,也有不喜欢的权力。
念书吗?我对书本说不上喜欢,也就是这么一直凑合着吧,更何况,我除了念书之外,我还能去喜欢什么?能做什么呢?
“进学校吧,考完了咱们去吃好吃的。”我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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