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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以身相许(2)

关明雷听到胡艳艳的笑声早已不能自抑,用力把胡艳艳摔到床上——胡艳艳筋疲力尽、有气无力地坐起来,发现身边强悍的男人差点把她撕烂,正用邪乎的目光盯着她。她把目光躲进自己的长发,她的心理发生了巨大变化,她感到和一个亿万富翁赤身裸体搏击不再是蒙羞受辱,而是毫不保留,赤诚相见。如果说,胡艳艳还有一点羞愧的话,那也仅仅是对委身于陌生中年男人的迷惘,这种迷惘和羞愧像一阵微风拂过她的心头,立即就被美好的憧憬所占据。于是,她便在憧憬中更加娇柔地亲近身边的男人。关明雷像一块硕大的帆板,任胡艳艳乘风破浪。再次平静下来的胡艳艳莫名其妙地哭了,这让关明雷惊惶失措。他跳下床,取出一摞钱送到泪水涟涟的胡艳艳面前。即便是泪眼蒙眬,胡艳艳也能看清,那是一个让人心动的数字,然而,胡艳艳却上去把钱打落了一地。关明雷更加不知所措,急忙又增加了一倍送上去。胡艳艳接下来,但立即又冲关明雷的脸摔过去:“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胡艳艳好像不想染上钱色交易的腥臊恶臭。关明雷真的无所适从了,他不明白胡小姐的来意,除了钱和性,他也许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满足一个女人的需求。他迫不得已,只好重新跃上床去亲胡艳艳,胡艳艳居然没有拒绝。“我明白了,”关明雷边说边拾钱,“你不需要钱,那么你说,你要我做什么。”胡艳艳说:“我要在你身边工作。”似乎再也忍受不了刚才苟合的羞辱和提出无理要求的唐突,话说了一半就跑进卫生间。关明雷怔在那儿,兀自笑笑。他把拾起的钱仔细数了一遍,收进保险柜。胡艳艳也在卫生间怔住了,卫生间里宽敞明亮得让她几乎无地自容,她仿佛将自己美丽的胴体置身于光天化日之下。她迅速走进冲浪浴池,让翻腾的浪花冲刷一身的污秽。水流带走肮脏和羞惭,胡艳艳披条浴巾出来,坦然面对关明雷依然贪婪的目光。但她除没穿衣服外,表情完全是一副谈工作的样子。关明雷占了便宜,却又没给一分钱,自觉理亏似的找不到话说。他收回贪婪的目光,也摆出一副谈工作的样子严阵以待。“我觉得你应该有一个助手,比如秘书什么的。”“当然,不过暂时还用不着。”“不,用得着,你看你的办公桌上乱得像打谷场,身上的衣服也不干净。”“我有秘书。”“可她没在白水。”“你是白水派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噢——”“怎样?真的不需要吗?”胡艳艳的目光很有杀伤力。“需要,非常需要。”“那我什么时候来上班?”“你现在不是已经在这上班了吗,好,胡秘书,给我倒点水。”关明雷这就摆起谱来了。整整一天,胡艳艳泡在关明雷的房间里。奇怪,关明雷接了几个电话,其中没有丁小卫的,但都只是邀请关明雷吃饭喝酒的,也没有多少事情。关明雷一一谢绝,理由是今天要独自准备一下资料,为公司注册和项目开工做好前期工作。

至于吃饭,小意思,在房间里泡两袋大碗面就能把爱闹的肚皮打发了。在电话里没人不为关明雷的敬业精神而感动,纷纷表示理解和支持。胡艳艳时而像只得宠的猫在他的怀抱里撒娇,时而跳到电脑前认认真真地工作。相比之下,她对男女调情的兴趣不大,对尽快介入关明雷的工作倒是积极性很高,跟关明雷的兴趣恰恰相反。因此,她在认真工作时总是不时受到关明雷的骚扰。关明雷像一头狮子时不时吊起胡艳艳这只花脸猫嬉戏,不是拿来房间里的小食品喂她,就是像哄孩子那样托起她。想起某个名人说过的一句粗话,你抓住了他的睾丸就等于牵住了他的大脑和心脏。胡艳艳不禁为关明雷对自己的着迷而心醉,她不怕关明雷不向她投降,但同时又对关明雷的工作充满好奇和向往。直到中午,关明雷才丢下胡艳艳,独自搞吃的,他没有再去取小吧台上的付费食品,而是打电话要求送餐。当服务生把饭菜摆好,关明雷签了字,这才取过吧台上的一瓶外国名酒和酒杯。斟上两杯,轻轻碰一下胡艳艳的酒杯:“胡秘书,来,喝一杯。”胡艳艳第一次喝外国名酒,学着电视上看到的外国人优雅的姿势轻轻呷了一口,幸福的目光却比洋酒更稠浓。这正是胡艳艳憧憬中的浪漫情调和生活,那么富有诗意,那么富有刺激,充满着对未知的好奇,弥漫着陌生的新鲜。胡艳艳像坐着索道车一下攀上一个顶峰,对云遮雾罩的满山遍野的风景囫囵吞枣,食而不知其味,当她把身子献给关明雷时,她全凭对亿万富翁的满腔热情,而现在,面对一个庞然大物,巨蜥似的关明雷,她更想知道亿万富翁的成长经历和他的事业了。“关董,”胡艳艳发现这个称呼很有味道,也很亲切,她说,“关董,你真的有那么多钱?”关明雷反问:“我有多少钱?”“你在白水一下就投八亿美元,这一定是你家当的零头吧。”“哈哈,我是一个穷光蛋。”胡艳艳先是一惊,然后也跟着大笑:“你真谦虚,不过,一般富翁都这样,装穷。你还好,不像葛朗台老爹那么吝啬。”“谁?你老爹也是亿万富翁?”“葛朗台你不知道?哦,你们只顾挣钱,根本没时间看那些闲书,一个外国老头的名字,几百年前就死了——你到底有多少钱?”关明雷双手一摊,说:“一分没有。可是,我要在白水造一座汽车工业城,你相不相信?”“真的两手空空?”“真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胡艳艳自言自语。“有可能,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做起来才越容易。”“为什么?”胡艳艳一副求知欲很旺盛的样子,睁大惊奇的眼睛。“哼,没有人相信,因此也就没有人阻挠你,更没有人和你竞争,你做起来就得心应手,随心所欲。你想想看,如果你总是做别人都做的事,你肯定会举步维艰,寸步难行。”胡艳艳似乎明白了什么,在对自己贸然闯进关明雷生活坚定信心的同时,对关明雷和事业好像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她一边沉思,一边点头说:“所以对大道汽车工业城在我听来是天方夜谭,在你就是实实在在的项目,即将变为现实?”关明雷说:“对,你的悟性很高。世上的事没一件不是从无到有,由小到大的。

人,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胡艳艳对关明雷一般性的哲理发挥不感兴趣,她更多关注的是眼前的东西,她问:“钱也能从无到有吗?比如八亿美元,如果你有你给不给?”“不给。”胡艳艳对大老板的想法缺少了解,信以为真,顿时感觉自己对关明雷充满朝气的谈吐十分钦佩。她为能跟上关明雷干一番事业暗自庆幸,十分欣慰。她欣然端起酒杯敬关明雷,但关明雷毕竟是情场老手,一把搂过胡艳艳坐到自己腿上,两人嘴对嘴喝起来。“我可以天天来你这上班吗?”胡艳艳迫不及待。关明雷没有回答她。胡艳艳百思不得其解,她自认为不是人尽可夫的轻佻女人,之所以委身于人,那是因为可以找到安身立命的依靠。关明雷为什么不让她天天来上班?是不是火候未到?是不是怀疑她是白水市的美人计?是不是她魅力不够?一天下午,关明雷悄悄带胡艳艳到市区商业街,给她买了一部 3G手机,买了手镯、项链、钻戒、超短皮裙,还有五彩缤纷的各种文胸。一时间,胡艳艳珠光宝气,光彩照人。关明雷花的钱远远比第一天性交后当场给她的钱多,因此关明雷说她是个很会算计的女孩。她抱住关明雷的胳膊嗔怪他,说他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两人情意绵绵,引来好多人侧目,但他们全然不顾,俨然一对情侣。在同去的路上,关明雷接到左逢源的电话,晚上受马市长委托要请他吃饭,不要另行安排了。关明雷爽快答应。爱出风头的胡艳艳居然忘记左逢源对她的态度,闹着要去参加宴会。关明雷说:“不能去。”“为什么?”“不为什么。”同到宾馆套房,两人都很疲惫,但胡艳艳还是要跟关明雷参加当晚的宴会,她急切想获得名正言顺的地位和荣耀。关明雷取过吧台上的啤酒,倒一杯给胡艳艳。“哎,你真的是丁小卫的表妹?”关明雷突然漫不经心地问。胡艳艳想了想,这也许就是不准她参加宴会的真实意图,但她对关明雷这个问题有点反感,说:“你听谁说的?”“马市长说的。那天晚上你俩在南妮湾手牵手更像是一对情侣呀,丁书记好幸福啊!当时我好羡慕啊!”“现在他该羡慕你喽。”关明雷抿嘴在笑:“嗯,丁小卫要是知道会不会说我夺人所爱?”胡艳艳没有回答。“我跟丁小卫比哪个更有魅力?”胡艳艳脸红到脖子,拒绝回答。“哈哈,当然是我喽,是不是啊。我有钱,我壮得很,能给你快乐。他丁小卫有什么?两手空空,徒有虚名,个头那么小,我抡起一拳就能把他像楔子一样打钻地下去。”“别说了!讨厌”胡艳艳重重放下酒杯,酒水溅到关明雷的脸上。她容不得别人对丁小卫的诋毁,因为为她曾经爱过、而且现在还在爱着丁小卫。她不知道一个男人在她面前信口开河践踏另一个男人是出于什么目的,自我标榜,以此想赢得胡艳艳的芳心,独占花魁?但不能以牺牲别人的尊严为代价。知道吗,他在自我标榜的同时,更在摧残着胡艳艳的心。因此,胡艳艳勃然大怒了,她骂了一句很让关明雷费解的话:“你脑子里有屎!”奔进客厅,拎起坤包,甩着长发走了。胡艳艳回到自己的小屋关掉手机,一睡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