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肩头绽开的朵朵血花,任逍遥及快地封住了她周身的大穴,阻止血液的流失,但因为伤口撕裂太大,那血液仍然有丝丝地漫延了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了铺着树叶的林间。
任逍遥不做多想,拾起地上与她一同落下的银鞭,抱着少女飞快地向着谷中掠去。
感觉到怀抱中越来越凉的身体,仿佛能感觉到她生命的流逝,让任逍遥的心也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
不行,他一定要救活她,他不想让她死,不能让她死,他有预感,如果她死了,那么他必定会心伤,会心痛,那种感觉不同于父亲的逝去,是一种复杂的说不出的情绪,却也牵扯着他的心。
看到怀中的小脸不安地皱起了眉头,频频溢着冷汗的额头,他好想替她承受这一切的痛,她那么瘦弱的身子怎么能忍受那么多呢。
任逍遥知道,她必定是从崖顶掉落下来的,因为除了那一条路,没有其他出口,而那么高的山崖,她竟然奇迹般地没有死,那么,她必定付出了极具艰辛的努力,与死神做着斗争吧,那样不屈的的劲,让身为男子的他也不禁折服。
这个女子的身上必定拥有不寻常的力量,他一定会尽力,不会让她就这样殁了。
这样抱着女子回来,任逍遥知道,必定惊挠到了张叔,也惊吓到了两个小丫头,但是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的心里心心念念的全是怀中女子的安危。
当任逍遥撕开她肩头的衣服时,才知道她受的是剑伤,深可见骨,而那被强行撑大的伤口却看得他一阵心惊,这是怎么样一种痛苦啊,她脆弱的身子却也直直地承受住了。
即使在昏迷中,女子那半似痛苦半似迷糊的嘤咛却也让他心中一颤一颤的。
好不容易等琉璃给女子擦拭完了身体后,任逍遥拿着水晶带来的衣服,便进了内室。
瞥了一眼床上的女子,上身未着寸缕地趴着,细碎的伤口布满了完美雪白的玉肤,让任逍遥的心里又是一痛,她竟然全身都是伤啊。
“琉璃,你先退下,我为这位姑娘处理伤口。”任逍遥不管是医人还是医动物,都不喜欢有人在场,而独立操作能让他的头脑冷静,不为外界的任何事物所影响。
琉璃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再看了看任逍遥,便恭敬地退了出去,谷主的脾性她是清楚的,平时纵容着她们没大没小,但在关键的时候绝对认真,譬如他诊治、处理伤口的时候。
此时在琉璃的眼中丝毫也不觉得留着任逍遥与一个身子的女子单独在一起有什么问题,这谷里就他们几个人,也没有人有过不纯洁的想法,任逍遥只是为了给女子治疗,那些世俗的想法当然也就不被琉璃计算在内了。
房里只剩下任逍遥和床上的女子了,任逍遥轻轻步至桌旁,从医药箱里取出止血的药,纱布,弯针和线,将所需的用具全部放在一个托盘里,接着便慢慢地步至了床边。
盯着那洁白的玉肤,任逍遥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甚至可以想像到这玉肤是怎么样的柔滑,让他微微有些心猿意马。
用力地甩了甩头,不行,他现在是一个医生,医者之道,对病人不忌,即使是赤身又如何,他是在救她,不是在亵渎她。
稳定了心神后,任逍遥便开始忙活起来,首先要止住她肩头的血,然后缝合伤口,那是最大的一项工程。
任逍遥轻轻翻转过女子的身体,对胸口的起伏视而不见,将白布轻轻地放在了女子的胸口,遮挡住那诱人的浑圆,便开始一针一线地缝合起伤口,每缝一针,任逍遥都能感觉到身下人儿的轻颤,虽然昏迷了,但模糊的痛感依然存在着。
听到那几声因疼痛而止不住发出的嘤咛,任逍遥放慢了自己的动作,尽可能地做到轻柔,但不管他动作多么地小心,要处理那样的伤口,受伤的人又怎么会不痛呢。
好不容易处理完肩头的伤,任逍遥已和床上女子一样,额头上汗水涔涔,肩头的伤拆线后会有疤痕,开来他研制的“玉肤露”要加快步伐了,他可不想看到那么美的身体上却是斑斑的伤痕。
除了肩头,任逍遥也将女子身上有伤的地方都给处理了一片,都是一些擦伤,还有被碎石、树枝划破的伤口,虽然是小伤,却也布满了全身,他细细数过,这些伤痕竟然有八十九道之多。
全部处理完后,任逍遥轻轻地为女子穿上了干净的寝衣,轻轻地抹去额头细密的汗珠,喂女子吃了一颗生血丸,这才提着药箱退了出去。
女子失血过多,不宜移动,就让她躺在他的床上吧。
看看已经落了下去的太阳,余辉映照着绝情谷,晕黄的,却也极是炫目,那是不刺眼的光芒,倾泄在任逍遥的身上,仿若光环一般,那俊逸的脸上不由地荡漾出一丝微微的笑意。
睡梦中,我只觉得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长长的藤条将我紧紧地缠绕,密布周身,任凭我怎么挣扎,却不能挣开分毫,藤条越收越紧,勒住我,几乎让我窒息。
就这样昏迷了过去,再次有了感觉后,却已置身在漫漫的花海,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站得好远好远,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怎么也抓不住。
那男子白衣胜雪,飘然如风,淡然如云,竟有一种不真实感。
我不禁细想,是不是我已经死掉了,因为我见到了天上的仙人,只是仙人的距离是那么地遥远,又岂是我们凡人可以触摸的呢?
在我远远地看着仙人,作陶醉状时,仙人却突然转身,对着我轻轻一笑,那模糊的笑容是那么地不真切,但我却也知道了他在对我笑着,我的脚步便不由自主地向他走了去,但刚刚要接近他了,快要看清他的容貌之时,浓雾四起,笼罩着他,当我拔开一丛丛的雾气时,却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小手不自觉得在浓雾中摸索着,乱舞着,口里也不断地叫着“不要走,不要走……”
却只觉得手中一暖,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我的小手,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醒醒,姑娘……”
我猛地回握住了那只温暖的大手,眼睛努力地,缓缓地增了开来,我看见一个男人含着笑看着我,那笑容就像三月的清风一般,轻轻柔柔地吹进了我的心里,一袭白衣下的他,明眸闪亮如繁星,琼鼻高高挺立着,薄唇是那么地有型,一笑勾起的弧度有着令人心醉的魔力。
“仙人……”我喃喃地念着,我一定身在天堂了吧,不然怎么会见到这样一个飘逸出尘的男子,他不是仙人会是谁。
任逍遥听到萧寒月喃喃好似梦幻一般的呓语,唇角的弧度向上拉了拉,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小手,“我不是仙人,姑娘。”
任逍遥的声音温润而清冽,好似一丝清丽的甘泉一般,注进了萧寒月的心田。
萧寒月已经昏睡了七天了,在这七天里,任逍遥细心地照顾着她,看着她的脸色慢慢转好,看着她的伤口一点一滴的痊愈,他的心情也一天一天地变好,就在等待着萧寒月的醒来,他想知道,有着这样美丽面容的女人,会有一双怎样无双的眼睛。
而萧寒月额头的小月牙印却又让任逍遥爱不释手,常常在她熟睡的时候坐在床边看着她,一看就是一整天,还会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月牙印,那淡淡的粉色印子勾起了他心中的丝丝温柔,让他更加地想看看它的主人睁眼时的无限芳华。
而今天坐在床边的任逍遥,看着萧寒月那双在空气中不断挥舞着的小手,心中一喜便握了上去,他知道,萧寒月快要醒了,而他,是她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她竟然叫他仙人,这让他不免低低的笑道,虽然他喜着白衣,但是却是个世俗之人,怎么会像那天上的仙人呢?
那氤氲着雾气的眸子终于睁开了,虽然不太真切,虽然不太澄清,但是任逍遥却知道,这是刚清醒时的迷蒙状态,这眸子的主人现在还在半梦半醒之间,看一切都不太真切,所以他便轻柔地抚着她的小手,告诉她,他不是,他不是她口中所说的仙人。
我的意识渐渐回笼,眼睛扑闪扑闪地眨了几下,感觉到手里的暖暖的温度,看到眼前仙人般的笑脸,我努力地想要起身,谁知一动,肩膀却好痛。
“别动,你肩膀受伤了,伤口正在愈合中,你这样动会重新撕裂伤口的。”任逍遥见到萧寒月挣扎着想要起身,连忙倾身按住了她另一边的肩膀,让她不要乱动。
可恶,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伤口还在痛呢?
肩头被仙人轻轻地按着,那温润的指间触感仿佛透过了薄薄的寝衣,窜进了我的皮*肤,透进了我的心里。
仙人的动作真是温柔啊,细看下,那皮肤,竟然柔嫩光滑地好像女子一般,我不禁伸出了小手抚上了他的脸庞,触感果然很好,呵呵,真的死掉了,我还轻薄了仙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