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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个不一样的儿子

古人说: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这句话安到阿保机的几个儿子身上,是再正确不过了,除了阿保机几个小妾生的孩子不算之外,太祖阿保机和皇后述律平一共生过三个儿子,大儿子就是前面屡次提到的东丹王,被阿保机建国称帝时,立为皇太子的耶律倍,二儿子是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耶律德光,三儿子是耶律李胡,阿保机的这三个儿子脾气秉性都不一样,在那个时代,贵族家庭里只有正妻的孩子才能继承家业,其他女子生的孩子,就算再有出息,也只有当臣子的份。

作为一个帝国的开创者,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自己辛苦打下来的基业有人继承,阿保机也不例外。他很久以来就一直在暗中考察儿子们的表现。

因为按照契丹部落联盟的可汗都是世选产生,述律平的三个儿子都具有接班的资格和机会,不像是中原王朝那样,就是嫡长子继承帝位,哪怕嫡长子是歪瓜裂枣,大臣和百姓们都得认着,没有选择的权利。

正是由于没有嫡长子继承制度,阿保机的弟弟剌葛等人才敢连续发动叛乱,人家都把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了,而阿保机对待叛乱的弟弟们还是那么宽容呢,一再饶恕他们,就是因为这个传统传了几百年来了,深入契丹族的人心。

阿保机的大儿子耶律倍自幼聪敏好学,才华横溢,他通晓阴阳、音律,精于医药、针灸,喜欢藏书、翻译,工于文章、绘画,在文化和艺术方面颇有成就。作为北方草原民族的画家,他擅画水草放牧或游骑射猎的情景,特别擅长于画鞍马,其画作被宋代的黄复休评为“骨法劲快,不良不驽,自得穷荒之态”。

据《宣和画谱》一书记载,宋朝大内皇宫的秘府收藏就有耶律倍的15幅画作。其他传世名作还有藏于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射鹿图》、波士顿美术博物馆的《番骑图》、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骑射图》等。

阿保机的二儿子耶律德光更像他的父亲。耶律德光被任命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年仅20岁。随同太祖参加了一系列征服战争,尤其是在南征平州、幽州、镇州、定州,西征吐谷浑、回鹘、党项期间,曾俘虏赵思温,大败符存审,战功卓著。更重要的是耶律德光是个很有心计的人,知道家里是他母亲当家,他日常对待母亲很孝顺,母亲生病不吃东西,他也不肯吃一点东西,这样的儿子当然会讨得母亲万分的欢心。

三儿子耶律李胡既没有继承父母一丝一毫的文韬武略,更没有为契丹国建立过任何功勋,在狠辣方面倒是与爹娘有几分相似,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一身蛮劲,心情欠佳之时就在下人脸上刺字消气。若是有人犯在他的手里,他不是把人活活剥皮抽筋,就是把人抛入水火之中淹死、烧死。契丹人上至高官贵族,下至平民奴隶,没有不怕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述律平偏偏就认定耶律李胡是最能干的儿子。

耶律阿保机选定接班人有他独特的方式,他曾经观察诸子睡觉的姿势,见耶律倍和德光两个儿子都平躺着睡觉,而三子耶律李胡收缩颈项睡在最里面,就断定说:“这个儿子一定比别的儿子们更低劣。

曾经有一次在严寒的冬天,阿保机让三个儿子去拾柴。二儿子耶律德光不加挑选,一律砍伐,率先抱着一捆大小、品相不一的柴火到达;长子耶律倍砍伐完干柴,捆好后才回来,后耶律德光而到达;耶律李胡采的少又丢的多,等到到达,只好空手站着。辽太祖说:“长子心思巧,次子容易成功,小儿子就远远比不上他的两位兄长。”阿保机不愧是一代伟人,他的眼光看的真准确,但是无论阿保机怎么说,李胡的母亲淳钦皇后述律平就是听不进去,她最钟爱小儿子耶律李胡,这和她脾气中的狠辣劲正好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