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心理学理智向左疯狂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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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据布鲁塞尔博士说,阿尔伯特的父亲曾经带妓女回家过夜,孩子们都曾见过父亲与妓女性交(35%的连环杀手曾目睹父母性交)。阿尔伯特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和姐妹们模仿性行为。我们不知道阿尔伯特和姐妹们被父亲卖给农场主之后发生了什么,因为阿尔伯特从未说过那六个月内发生的事情。

阿尔伯特声称他8岁起就开始和女孩、女人做爱,并为同性恋提供性服务:

有些人对我可以在五分钟内做两次表示惊讶,但同性恋喜欢这样,并乐意为之付钱。我也无所谓,因为我需要钱,这促使我一再和他们做爱。不过我其实喜欢女人,不一定是美女,只要有女人该有的东西就行,有乳房,有身材,可以让我亲,让我咬,然后做爱……我甚至不在乎她的长相和年纪……是女人就行,不一定漂亮,不一定特别,但我那时候就喜欢女人。

和FBI研究中36%的性杀手一样,德萨尔沃在小时候曾折磨过动物。和接受调查的81%的凶手一样,德萨尔沃在青春期时开始偷窃。12岁时,他因为入室盗窃被判在波士顿的莱曼少年管教所拘留10个月。当时他接受了一次智商测试,得分93,略低于平均值。德萨尔沃说,在少管所“可以学到性变态的所有方法”。和艾德蒙·其普、亨利·李·卢卡斯等连环杀手,以及其他数千名年轻人一样,少年时代的监禁生涯让德萨尔沃学到了更好的犯罪技巧,促使他在变态性犯罪的道路上越行越远。

从少管所出来后,德萨尔沃犯下一系列盗窃案,从未被捉到。德萨尔沃的盗窃具有明显的性特征,他说:“进入别人的家里,让我有种兴奋感、紧张感……我现在觉得,这和进入那些女人睡觉的卧室有关系,站在卧室门外听里面女人的呼吸声就让我感到非常刺激……所以你看,这一切都是有联系的,等我够强壮、够残忍的时候,我早晚都会进入女人的卧室,对她为所欲为。”

关于阿尔伯特学校生涯的记载也比较模糊。布鲁塞尔写道,德萨尔沃是一个特殊的“模范生”,他经常替老师们跑腿,给他们端茶倒水。德萨尔沃说:“我自己想办法,我想做到最好,比如卖书要卖最多,要有很多人认识我,要得到很多证书。我总想得第一名。老师们都知道我的功课不好……我都不怎么学。我很嫉妒那些好学生,我也想被人认可。”

厄尔·詹姆斯威警官写了一本如何逮捕连环杀手的手册,其中写道:“阿尔伯特·德萨尔沃6岁开始上学,最初几年常年服药,因为他患有扁桃体炎和其他儿童疾病。由于患病,他经常缺课,二年级时考试不及格,五年级时进入了特殊班。”

1948年,16岁的德萨尔沃高中毕业去科德角的一家汽车旅馆做洗碗工,闲着的时候就坐在屋顶上偷窥别的夫妻。和很多连环杀手一样,他的性变态起源于一个小毛病——窥阴癖。

1948年9月,已满17岁的德萨尔沃参军,被派往德国。德萨尔沃在军队里表现不错,他接受了宪兵培训,获得军士衔,曾27次担任上校的勤务兵。他还发现了自己的拳击天赋,曾两次问鼎欧洲美军中量级拳击冠军。

德萨尔沃自称和许多军官的妻子有染,并曾和她们玩过性虐待的游戏。他还自称女人疯狂追他,不惜用钱和珠宝换取他的“种马”服务,不过,在满足自己性欲的同时,他一直在寻找一生的真爱。

1953年,22岁的德萨尔沃娶了一位德国法兰克福的漂亮姑娘,名叫伊姆加德。他非常爱她,但她无法满足他的性欲。德萨尔沃说,由于妻子的家教很传统,导致她对性感到无知、恐惧。他说自己每天需要做爱五六次,通常是连续做,而妻子不喜欢这样,这导致他时常认为自己有问题。

1954年4月,德萨尔沃携妻子返回美国,定居在新泽西州迪克斯堡。

1954年12月的一天,大约晚上9点的时候,德萨尔沃敲开了一个女人的房门,她的丈夫正在上夜班。德萨尔沃说他开车经过,透过窗户看到一个小偷正在她家里偷东西。她让他进屋查看了一番,当德萨尔沃开始问她丈夫何时回家的时候,她起了疑心,把自己反锁进了一个房间里。德萨尔沃离开屋子,坐进停在她家车道上的车里,女人趁机记下了他的车牌号。

几天后,新泽西警方通过车牌找到了德萨尔沃。德萨尔沃对警方解释说,他当时正在开车四处逛,想找一个出租的房子,正好看到女人的屋子里有个小偷,就去帮忙了。由于德萨尔沃什么也没干,所以警方只能放了他。

1955年1月3日,大约下午2点,一个年轻妈妈出门去买点东西,由于很快就回来,就把9岁的女儿和两个更小的儿子留在家里了。当她回家之后,女儿告诉他有一个大兵来“租房子”。由于这座房子是自住的,并不出租,所以这个妈妈觉得很奇怪,就多问了几句。女孩说,那个大兵还摸了她的胸部和阴部。

新泽西警方接到报案描述后,立刻想起前几天曾询问过一个大兵。女孩和她的弟弟认出了他的照片。德萨尔沃由于猥亵儿童被罚了1000美元,但这个案子没有进入法庭,因为那个母亲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出庭作证。

1955年,伊姆加德给德萨尔沃生了个女儿,取名朱蒂。这个女儿腿部畸形,需要在下肢安装特殊的支撑吊带。德萨尔沃温柔地为女儿按摩腿部,还给吊带画上了五颜六色的图案。

或许是因为性犯罪的指控,或许是因为生了一个残疾女儿,伊姆加德与德萨尔沃越来越疏远。德萨尔沃数年后在狱中给妻子写了一封信,说谋杀可以弥补他“被偷走”的生活:

你肯定承认,如果你以另一种方式待我,找回我们初遇时的爱情,就不会有这些“被偷走”的时光了。是的,伊姆,我偷走了它们。但是为什么呢?朱蒂出生后,我们发现她可能永远不能走路时发生了什么?你哭得那么凄惨。伊姆,从那天起你就变了。你所有的爱都给了朱蒂,对我总是冷冰冰的,你无法否认这一点。我们每次做爱都会大吵一架,因为你害怕再有一个孩子,因为你觉得再生的孩子还会畸形。

1956年,阿尔伯特·德萨尔沃从军队光荣退役。现在已经不知道他退役是自愿还是受新泽西案件的影响。他回到切尔西,继续和妻子、女儿住在一起。1958年,他又因一次小偷小摸的行为被捕。

1959年,德萨尔沃的儿子米歇尔出生,此时他在一家造船厂当工人。这时德萨尔沃还想做一个传统的男人,养家糊口,但最后总因为冲动而辞职。他说自己“奋力拼搏”,但总是抵不过“心病”,最后总是会去做“明知是错的事情”。

1960年,德萨尔沃在波士顿剑桥区实施了一系列荒唐的性犯罪。他假扮成模特经纪公司的星探,以量身材为由,拿着卷尺对女人上下其手。很多女人都没意识到德萨尔沃在非礼,但当她们发现没人给自己拍照片的时候,就纷纷到警局报案了。德萨尔沃“量体师”的名声渐渐响彻全城。

1961年3月,警察发现德萨尔沃闯入剑桥区的一户人家,便逮捕了他。德萨尔沃承认,被捕之前他原本准备闯入那户人家,里面住的两个女人都曾让他“量体”,他说自己想进屋去等她们回来。警察问他等她们回来干什么,他就不说话了。

德萨尔沃被起诉举止下流、人身攻击、企图擅闯民宅、恐吓、挑逗女性等罪名。他只承认人身攻击和企图擅闯民宅,被判入狱18个月,服刑11个月后,由于表现良好而提前出狱。

德萨尔沃这样描述他的“量体师”行为:

通常,我无法接近这些女孩。我长得不帅,学历不高,但我可以让上层人士接受我。我知道她们瞧不起我这种下等人,没人瞧得起我。和那些大学生相比,我一无是处,但我比她们聪明。因为她们是大学生,就觉得比我高一头……当我告诉她们可以做模特时,那就相当于承认她们比我强,承认她们有做模特的潜质,这让她们欣喜若狂,根本不会想到我是不是真心实意。

我给她们量体时候觉得她们真愚蠢,我可以再对她们做些什么……做一些让她们头疼的事情,但只是一瞬间的想法……那会让她们明白,我和她们一样优秀,或许比她们更优秀、更聪明。

德萨尔沃在布里奇沃特市精神医院做了心理检查。医生建议他应该被送进精神病院而不是监狱。这个结果对本案而言是可行的,因为德萨尔沃明显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并真想摆脱这种心理疾病。

德萨尔沃在拘留所里对自己的心理医生说,他像奴隶一样爱着伊姆加德:“我迫切期望着出去的那天,我会像对待一个妻子那样爱她,给她洗脚我都愿意。”

1962年6月14日,阿尔伯特·德萨尔沃被释放两个月后,他离开了自己的家,对妻子说要去钓鱼。不过,他去了一栋低层公寓附近转悠,那栋公寓外面立着脚手架,正在修葺。他挨家挨户敲门,直到安娜·希尔塞斯开了门。希尔塞斯那年55岁,祖籍拉脱维亚,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有一头棕色短发。她原来在拉脱维亚学过农艺,不过到美国后做的是裁缝。德萨尔沃自称是施工队的一员,要给她修房子。她让他进去了。

希尔塞斯后来被人发现的时候仰躺在浴室门口,身上穿着一件蓝色浴袍,不过浴袍敞着,几近裸体。她的双腿大开,左腿弯曲。头部有伤口,血迹遍布四周。脖子上有勒痕,浴袍的束带还绕在脖子上,在下巴那里打了个蝴蝶结。她被强奸过,但阴道内和犯罪现场都未发现精液。她的废纸篓不见了,但里面的垃圾都被倒在地上。警方推断这本是一桩入室盗窃案,由于被受害者发现,小偷就奸杀了女主人。

德萨尔沃说,他杀了希尔塞斯后,去浴室洗了个澡。他还记得自己戴了手套,然后翻箱倒柜,从橱柜里拿走了20美元。他后来说,这是他唯一一次从受害者那里拿走东西——除了生命。

脱掉沾血的外套和衬衣,倒掉废纸篓里的东西之后,他把衣服放了进去。然后他关了电唱机,从门后的衣架上拿了一件雨衣穿上,拎着废纸篓走了出去。

他从一辆巡逻警车旁走过,坐进自己的车,开车离开。他在街上拦住了一个人,说自己和一个女人偷情,结果被那女人的丈夫捉奸在床,所以只能光着上身跑了出来,他想去商店买件衣服,但为了避免被人误会,他求那人陪他一同去。那个人同意了。

之后,德萨尔沃开车去了海边,将血衣撕烂,扔进了海浪中,然后回家和妻子、孩子共进了晚餐。

德萨尔沃后来描述了杀人后自己冷静、呆滞的状态:

总是这样,感觉都一样。你在那儿,一件件地办完事,走出公寓后就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出门、下楼,如果那时候有人看到我,都不会觉得那个人是我。我无法向你解释,那时候我像是另外一个人。仿佛很不真实……我在那里,做了这些事,但一个小时后,或者半个小时后,你再和我说话,我就忘了那件事,仿佛从未发生过。

德萨尔沃第一次杀人就很熟练。他戴了手套,没有留下指纹,把车停在距离案发现场一段距离之外。他很快丢掉了血衣,还找了一个目击证人可以证明他那天被人捉奸了。看来,他没有白白在军队中接受训练。

两周后,1962年6月28日,德萨尔沃敲开了85岁的玛丽·马伦的房门。他还是自称修理工,房主仍然让他进了门。值得注意的是,波士顿行凶客的受害者都住在低层公寓里,这种公寓三天两头就有东西坏掉,所以德萨尔沃只要说自己是来修东西、漆墙的,那些租户几乎从不起疑。

玛丽·马伦刚转过身去,德萨尔沃就勒住了她的喉咙。她很快就死了,或许是因为心力衰竭。德萨尔沃把她的尸体放在沙发上就走了。她的尸体被发现后,警方认为她是自然死亡,直到德萨尔沃被捕后交待了这桩谋杀案,警方才知道她死于波士顿行凶客之手。

6月30日,星期六,德萨尔沃告诉妻子他要去上个早班。他漫无目的地开车闲逛,来到了林恩区纽哈尔街,他做量体师的时候曾住在这里。他随便找了一个二楼的公寓敲门。65岁的海伦·布莱克前来开门,身上还穿着睡衣。德萨尔沃像往常一样,说自己是来修窗户的。他还拿起门口的牛奶瓶递给布莱克,不过非常小心,没有留下指纹。

在卧室里检查窗户的时候,德萨尔沃从背后勒住布莱克的脖子,使其窒息。她很快就昏迷了。德萨尔沃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取下她的眼镜。他把她放在床上,脱去睡衣,用一个外物强奸了她,然后用尼龙袜和胸罩勒死了她,并把尼龙袜绕在脖子上,打了个蝴蝶结。蝴蝶结后来成为波士顿行凶客的标志。后来被问到为何打个蝴蝶结时,德萨尔沃只是说:“我也不知道。”有分析人士认为,蝴蝶结很像他女儿的支撑吊带,但这种说法很牵强。

那天晚些时候他又杀了一个人。他开车到波士顿市,随便选了一栋公寓,看到一间公寓的蜂鸣器按钮旁写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就开始按钮。68岁的妮娜·尼克尔斯正在和妹妹讲电话,听到蜂鸣器响,就和妹妹说等会儿再打回去。她没办法打回去了。

妮娜·尼克尔斯被发现的时候躺在地板上,双腿大开,对着门口。她的粉色居家服和内裤被提到腰部,喉咙处缠绕着丝袜,下巴那儿打了个蝴蝶结。她被人用酒瓶塞入了下体,大腿上有精液。

公寓看起来像被打劫了,东西扯的到处都是,抽屉都被拉开,里面的东西都扔在地板上,看起来凶手好像在寻找某样东西,但房间里的东西一样都没少。后来被问到想找什么时,德萨尔沃说:“我也不知道……我没想拿走任何东西。”

德萨尔沃后来说,他勒死她的时候,这个女人抓了他,应该能在她的指甲里找到他的皮肤组织。这反映出德萨尔沃对警方的侦查方法很熟悉。

这时候警方明白有一个连环杀手正在作案,而且已经杀了三个女人(还有一个被警方认为是自然死亡)。

1962年8月19日,德萨尔沃谋杀了75岁的艾达·伊尔加。她被发现时趴在起居室的地板上,身上的浅色睡衣被撕开,近乎赤裸。双腿张开,脚被抬到了椅子上。屁股下面垫了个枕头,身体正对着屋门,所以人们一进屋就能看到她的阴部。这时候,德萨尔沃会为受害者摆出更复杂的姿势,至于为什么,他说:“想也没想就这么做了。”

又过了一两天,德萨尔沃杀了第六个受害人——67岁的简·苏利文。具体的死亡日期无人知晓,因为她的尸体直到8月30日才被人发现,只知道她那时已经死亡10天左右。她的尸体被人发现时蜷缩在浴缸里,头部没在水下六英寸,赤裸的臀部露在外面。棉质居家服被扯到肩膀,紧身裙被掀到腰部,内裤被褪到脚踝处。她是被自己的尼龙袜勒死的,死亡地点在另一间房,然后被拖到浴室摆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