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人,我是在救太后,你能不能放下以往对我的成见,好好配合,啊?”
她知道,盛天瑞这只冷怪物是不会受她胁迫,于是,她做了一件大事,把自己养的几只鬼放出来,吓得中殿,前殿,外殿的人纷纷而逃。
盛天瑞见状,真是恨不得一剑杀了这个女人,她把自己的后宫闹成这样,她的所做所为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见屋里的人都跑光了,璧瑾推开盛天瑞,上前施法,太后的惨叫声依旧,那团怨气盘旋不散,她用召灵术召唤怨气的主灵。差一点,她就能抓到那只作怪的鬼。
身体出现锥骨般疼痛,尖锐的利器刺进她的脊背两分,虽不致命,便对她这小身板来说,已然要了半条性命。
倒地的那刻,她回头看了一眼。盛天瑞的手里紧拽着染血的长剑,眉心紧蹙。他说:“无论是谁?只要她不听命于朕,下场都是一样!”
璧瑾嘲弄的笑了笑,得不到信任,还被伤成这样....她也是千古一个啦。昏倒在了中殿,翻飞的白裙缓缓散落,在地上铺成花朵的样子。
一直哭喊的太后终于停歇,她穿着白色的里衫锦袍从床上走下,披头散发,眼神木讷。
她毫无感知的走着,嘴里一真说着:“含妃,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推你的。”
袁世刚带着一大批护卫冲进中殿,盛天瑞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他走到太后面前:“母后。”
太后依然不停的往前走,她虽然听不见盛天瑞在喊她,但她能巧妙的绕过他继续前行。
宫里的灵怪已经休罢,乱成一团的宫女太监在袁世刚的疏通下恢复秩序。
月光下,太后停在兰台中间,昂头望着天:“含妃,放过我,就看在我将瑞儿抚养成人的份上放过我。”
她边说边哭,最后昏了过去。林秀跑上前扶住,盛天瑞召来太监将太后扶回中殿。经太医诊断,太后是惊吓过度所至。这一夜在忙碌和恐慌中朦胧度过,所有人都有关心着太后,而璧瑾被人遗忘得一干二净。
银星和冷月一大早端来人参汤喂她,可她就是醒不过来。宫外下起了沥沥细雨,梨花倦怠,落得满地惨白,几个小太监在廊道里游戏。
屋里传来一声大喊,廊里的小太监都凑到门口张望。
银星和冷月大叫着:“皇妃又吐血了。”
“该死的东风和北雪,请太医请了这么久也没回来。”艳阳端出一盆红红的血水,抱怨的说了一句。
微云递来手帕,银星忙着为璧瑾擦拭血迹。
“银星,你觉得这事要不要告诉皇上?”冷月拿不定主意,璧瑾的状态越来越差,她也非常担心后果难以承担。
“我也不知道。再等等东风他们吧,看看太医怎么说?”她们心里明白,昨夜里璧瑾放鬼大闹太后宫的事情,因激怒了皇上,璧瑾才受了这一剑之苦。
不一会儿,东风和北雪跑了进来,全身都淋湿了。
银星和冷月都往后张望,就是看不见一个太医的影子。
“请的人呢?”冷月问。
“如今太医院的人都在太后的宫里,除了几个抓药、配药、煎药的没一个能出诊的。”东风喘着粗气说。
冷月从门前拿起雨伞急忙忙的往太后宫里跑,半路,她遇见了林萧。林萧认得冷月是璧瑾身边的人,于是问她如何哭?冷月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他心里着急,没去看太后就先跑去看璧瑾。
见到璧瑾脸色惨白,一直醒不过来。没有办法,他只好去找盛天瑞派人来救璧瑾。
太后已经大好,经过太医不明不休的观察下终于清醒来。
宫中女卷纷纷上前道喜,盛天瑞看着榻上恹恹不振的太后,疏远的站在一处看着。昨天夜里,他分明听见太后喊着他母妃的封号。
那些愧疚的话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他的母妃究竟是怎么死的?
林萧赶来,先向盛天瑞作揖,见太后醒了,他笑着上前拜了拜。寒暄了几句,又要求单独见盛天瑞。
偏殿,盛天瑞站在水墨字画前,遗世而独立。
“有什么话要单独找朕说?”
“你伤了她,又不让太医就诊,究竟是想要她死,还是想要折磨她?”林萧不知道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跟盛天瑞说话。从小二人的关系就极好,甚至可以兄弟相称。
盛天瑞开始以为这个她是林秀,他不爱林秀却娶了她,用皇后的虚名束缚了她。算起来,也伤了她的心,但不请太医就诊,这话,却不知要从何说起。
“你姐姐她.......”
“我说的是璧瑾。”林萧打断了盛天瑞的话。
盛天瑞的脸色一变,复杂的让人看不穿他在想什么。只有他知道,昨天晚上是如何的伤了她,又是如何的忘了她。
此刻想起,心里不免愧疚,自她昨夜闹腾之后,太后就好了,也许,她真是在帮自己、可他却伤了她。
此时听林萧唤出璧瑾的名字,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怜惜,他却有些脑怒。璧瑾再怎么说,也是他名义上的妃子。林萧怎么可以对他的妃子有这样的同情和怜惜?
“她怎么了?”盛天瑞知道,林萧一定是进宫前就先去看望璧瑾了。
“她有呕血之症。”
盛天瑞心头忽然紧张,他担心的是璧瑾真有个什么好歹,那么令仪公主就醒不过来了。他怒道:“那些狗奴才不知道请太医去看?”
“太医都在为太后看病,谁还顾的上她?”林萧抱怨的说着。
随即,盛天瑞急急的走到中殿,派了十多个太医到璧瑾的宫里。
林秀见这么大的阵势,便向苏培尚打听怎么个回事儿,苏培尚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林秀只叹自己没有这福气,在盛天瑞眼中,自己连一个毁了容貌的女人都不如。心想着,又难过了一会儿。她留在太后身边张罗着,分咐御厨做些清淡的食物给太后吃。
流华宫
看到璧瑾的第一眼,盛天瑞大吃一惊。床上躺着的女子脸色苍白,唇瓣干枯,嘴角还有一丝擦不干净的血晕。
太医围上前,观面相,听脉息。折腾了好久,太医越发紧张,个个抚额擦汗。
林萧站在一旁,时而探头张望,时而低头垂拳。
太医的脸色一个个皆很难看,盛天瑞虽不表现的十分关切,心里却是着急的。
这时,掌院凑了过来上报情况:“皇上,皇妃气若游丝,只怕.......”
盛天瑞的眸子闪过利光,摆袖间,手掌重重的落在案上,几只茶怀晃动起来,最后碎成几片。
一众太医惊恐的跪了下来。
林萧终于忍不住,他走过来:“你要是治不好她,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着,他便伸出手掌扼住太医的脖子。
坐在椅子上的盛天瑞悄悄的扫看了林萧一眼,从他愤怒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有多么关心璧瑾。
太医求饶:“皇上饶命,国舅饶命。”
“放开他。”盛天瑞面无表情的说。
林萧太激动,竟然把盛天瑞这尊菩萨给忘了。他松开手,自觉失礼在先,便后退几步没有再话。
太医被盛天瑞冰冷的眼神看得颤抖,不得不换了一种方式说话:“臣等不是不尽力,只是皇妃的身体很奇怪,她七经八脉皆不活胳,加之身体曾受过严重的破坏造成心脾衰弱。又因她每日服用人参大伤虚体,臣等无能,不知要给皇妃开什么药方才好。”
“既然知道无能,又何须说那么多理由。朕只要一种结果,救醒她!”
太医被盛天瑞的君威逼到无可退步,惺惺的回到床边,三五两个讨论该用什么方法,该用什么药方?
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放出去,说璧瑾要死了。于是,皇后和她的妹妹林娟跑来看热闹,林娟的性格时而乖张,时而火爆。
皇后进来,见盛天瑞不苟言笑,吸了一口凉气才走来行礼。
“你怎么来了?”盛天瑞望着林秀,她笑起来很假,分明恐惧怕事,却要装的勇敢端庄。
“臣妾听说皇妃妹妹病重,这才过来看看。”
林娟拉着林秀说:“咱们过去看看。”
步至床前,璧瑾煞白的脸庞毫无生气,林娟拉起嘴角的弧度笑了。林秀虽不敢表露出来,心里倒是高兴。高兴之余还有些难过,毕竟皇上非常在意她。昨晚上还守着永福宫的太医,今天都移到了流华宫,这说明,皇上非常珍视她。
林娟和林秀又走到外殿,喝起了茶,开始闲聊起来,兴许是心情大好,所以聊的都是些趣事,聊起趣事,便会大笑起来。
坐在中殿的盛天瑞听见笑声,心里极为不悦,他把苏培尚唤到身边:“去把外殿的两个闲人送走!”
苏培尚最懂君意,他点了点头便转身朝外殿走。见到二位玩笑的女人,先是鞠躬行礼,微笑的说:“皇后娘娘,林二小姐,皇上差奴才送两位回永春宫。”
林秀听说皇上发话,端正姿势欲起身离开。林娟一手握住林秀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动。林秀只好坐稳,且看林娟要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