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瑞自有一翻道理,便让璧瑾这么说去,大家这样想他,反而能体现他的重情重义,是位明君,而绝非无情无义的暴君。
林萧说:“荣王心坏鬼胎,臣劝皇上大义灭亲。”
璧瑾说:“虽说你们是兄弟,但他却不念兄弟之情,既然这样,你又何苦为难?照我说,把他贬为庶民,治他一个弑君之罪。要么将他流放蛮荒,路上按插个杀手把他给做了!”
林萧和盛天瑞都惊诧的看了她一眼,想不到这个女人心肠如此歹毒?
盛天瑞紧盯着璧瑾喃喃道:“果然相由心生,心有多丑,脸就有多丑!”
璧瑾很讨厌别人说她丑,这具身子本就不是她的,怪她吗?
但是封魂换身的这个秘密又不能说出来,她只好忍了,忍一时可好,忍一世就太难了。她笑殷殷的说:“再丑都是你的妃子。”
不知道为什么,林萧听着这话,心里却有一丝难过。
皇宫
盛天瑞暂时还没有传荣王问话,但盛天瑞抓到荣王把柄的事情却传到了权如意的耳朵里。
荣王急得坐立不安,时刻都担心盛天瑞拿他问话。
权如意也没有想到,九夜居然会出卖她,人没杀成,反而留下证据!
“爱妃,本王该怎么办?”
“殿下,莫急。当下应该去求见太后,她是殿下的生身母亲,一定会想办法救殿下的。”权如意的脑袋也转得极快,当下找太后商量才是上策。
“母后?”盛荣轩迟钝的喃喃问。
权如意捧着他的脸,镇定自若的告诉他:“对,只有太后才能救得我们。”
盛荣轩连夜进宫求见太后,把自己做的糊涂事告知了太后。
太后坐在凤椅上,气得头上的凤冠颤颤展翅。
“糊涂!哀家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惹他,不要惹他,你就是不听!”
盛荣轩跪在大殿中,非常懊恼自己的行为,同时也非常怨怼太后:“儿臣是糊涂,但儿臣这么做都是因为您。”
“你怨哀家?”太后不解,脸上的表情显出失落和悲伤。
“对,您贵为太后,却拥立不是你亲身的儿子为皇帝,作为你亲生儿子的我不得不怨你偏心。”他所有折腾皆因这个原因。
太后重重的拍了拍椅靠,她怒视着不挣气的盛荣轩:“哀家从抚养皇帝的那天,他已经是先皇亲封的太子了,正因如此哀家才被封为皇后,接着就有了你。”
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加上盛天瑞从出生就被封为太子了,盛荣轩输在了时间上。他没有说话,低着头。
太后叹了一口气,好歹也是她的亲儿子,她不得不救他。
“轩儿,哀家不是偏心,而是被形势所逼。这次你闯的祸不小,如果没有人牺牲,只怕息不了皇帝的怒。”说着,她从凤椅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盛荣轩。
“方才你说,这些主意都是权如意出的,既然如此,剩下的罪罚就由她来承受。”
盛荣轩瞪大双瞳,他那么爱权如意,怎么舍得她去承受这一切?
“母后,难道别无它法了吗?”
“轩儿,你连一个女人都舍不得,又何谈霸业可成?”太后扬摆着衣袖,她的心机又有几个人能看破?
盛荣轩为了保命,最后同意了太后的建议。
翌日,太后来到昭阳殿,不等盛天瑞开口,先发制人,把所有罪往权如意的身上推。漂亮的词说的好听,一张巧舌如簧。盛天瑞念及她的养育之情,又顾及她的一点薄面,最后只拿了权如意问罪。
这事昭告了天下,权如意被关进了冷宫。之所以没有砍她的头,那是因为她的父亲还驻守在边关。
璧瑾听闻此事以后,不以为然,兴冲冲的跑到昭阳宫奚落了他一番。
“我以你的君威很厉害呢?没想到你只拿了一只蛤蟆当怪兽。”
“妇人多半狠毒,拿下她朕不觉得有错。”盛天瑞的眼神很寻常,可这话却是话里有话,分明拐着弯说璧瑾心肠歹毒。
“你也差不多!”璧瑾深深的鄙视他,随后又伴着小拍子说:“听闻,你曾追求过权如意,未果,她成了你的弟妹。我在想,你是不是因爱生恨,故意针对她。”
这话并非是空穴来风,璧瑾可是听的真真的,而且还有人证。
盛天瑞睨视她这好奇的双眼:“朕同样针对你,是否也是因爱生恨的原因?”
这男人太狡猾,璧瑾懒得理。
冷宫
权如意被打了二十板子,然后就被扔在了破屋里。想起自己被心爱的男人出卖,那种滋味非常致命。
一把眼泪顺流而下,她暗自后悔。两年前,她若选择了盛天瑞该有多好。
都怪自己未生慧眼,她以为将来登基称帝的会是盛荣轩,没想到,最后会是盛天瑞。她以为盛荣轩是太后亲生的,登基这事绝对靠谱。半年前,盛天瑞居然顺利的登基称帝了。
她为以努力改变盛荣轩,处处阻饶盛天瑞就能拉他下马,结果,被不挣气的盛荣轩给出卖了。
越想越伤心,她便大呼大叫要求见皇帝一面。
那日黄昏,盛天瑞亲自来见她。
权如意看起来没有往日的光华,未施粉黛,未着锦服,苍桑而倦怠。
“你还是来了。”她自以为是,自以为盛天瑞是因为放不下她才来探望她。
“你见朕是为何事?”他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未曾有半分情面,也未曾有半点余情。
“两年前,你对我说,要娶我,要给我最美好的生活,这些可还算数?”她可怜的看着他,字字句句情深意切。
盛天瑞忽觉好笑,就她这种女人,也配?他狡猾的转移视线笑问:“你觉得呢?”
她突然扑了上来,一把抱着盛天瑞,玉嫩手指扣紧了他的华裳,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滚落浸在衣袍间:“我知道你是爱着我的,都怪我当初太单纯被盛荣轩给骗了。他仗着他的母后是皇后,威胁我将来他登上储君之位就要灭我权氏一族,我也是无奈之下才选择了他。”
盛天瑞的眼光锐利无比,就权如意这种小把戏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真是闹出一个笑话。
他推开权如意,一惯的冷然,甚至还多了些讥讽:“你想多了。”
权如意震惊的看着他“皇上。”
她不明白盛天瑞这话是什么意思。从他推开自己的力度看,那是无情的拒绝。
“两年前,朕看上的是权大将军的兵力。”
权如意听了这话如晴天霹雳,她深受打击的后退数步,一直摇头,一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盛天瑞当年仅仅是为了她父亲的兵力才接近自己的?
那么,盛荣轩也是喽?
这是最讽刺的一件事情,自那以后,权如意便疯了。
马上就到了开起狐道的日子,璧瑾一直都在准备。
当初,她只是懂点兽语,擎苍就夸下海口说自己能驭兽。于她而言,驭灵才是她的本事。
这日十五,月圆之夜,宫里的阴气最重一天。
璧瑾坐在院子里设了个小坛,因她是灵女的身份,所以设坛并不犯法。
平时,她没什么爱好,没事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养养鬼。
突然,一阵狂暴的阴风刮起,烛台上的灯全被扑灭,分食的小鬼被强大的怨气吓得四处纷飞。璧瑾掐指一算感觉不对,深宫怨气是为有鬼的现象呢。
整个宫里的人闹了起来,听说太后头痛难受,哭喊起来的声音十分恐怖,就连太医都无法治愈。
盛天瑞,盛荣轩,皇后等人都在太后的宫里候着。太医跪了三十多个,掌院的埋头擦汗,束手无策。
璧瑾听到如此凄惨的声音,自然也想瞅个究竟,到底是什么病痛,能喊出这么凄凉的声音?
宫女太监进进出出,送水的送水,递药的递药,一时间,忙忙碌碌,有条有序的运行着。
走到门外,璧瑾就看到一层怨气笼罩着太后的寝榻之上。
她本欲上前驱散那团怨气,盛天瑞一只手拽住了她。害得她回首一瞬撞在了某些人的肩膀上。
“太医正在为母后治病,你去凑什么数?”他绊住璧瑾的身体,磁石相吸的声音忽地响起。
“这个病庸医治不好,让我去看看比较妥。”璧瑾最喜欢怪异乱事,此时的眼睛只盯着那团怨气,对绊住自己的盛天瑞看都不看一眼。
“就你?一个只会召唤鬼灵的人会看病。”盛天瑞一点都不相信璧瑾,他一把位住她,随后叫了几个侍卫过来:“把她拖下去!”
璧瑾甩开那些侍卫,拿着一把刀扑上前,在大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已经拿下了盛天瑞的命脉。
“你想做什么?”盛天瑞脖子冰凉冰凉的,没想到这女人敢拿刀架着他的脖子,活得真是够了吧?
“我想捉鬼。”璧瑾拉着盛天瑞慢慢移动,走到中殿,她抓的更紧:“现在,你就把这些人给轰出去,不然,我就抹了你的脖子。”
“你敢威胁朕?”盛天瑞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被自己的妃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