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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跟父亲决斗(4)

第二天凌晨,萨姆打通了电话,那位老人的声音明显带着没有睡醒的沧桑感,他说道:怎么又是你呀,洛克可是说了,让你赶紧瞧病去,他受了伤,暂时不能离开,我的女儿,正在为他调治病情呢。他现在仍然处于危险期,太吓人了,一架飞机,呼啸着冲了下来,将我的宅子给撞坏了,我还想找保险公司理赔呢,不过,这个破地方我可不愿意让他们过来,任何人都不能过来,否则我这里就成了他们的天下了,一帮“政治流氓”。

也许,我想找洛克接个电话,萨姆提了要求。

你这个老太婆,不可能的,我们这里是绝对不让他通话的,他也理解,只是让我告诉你,你赶紧瞧病去,病好了,也许可以见到他。

萨姆挂了电话,心感觉“扑通”一声落了地,她良好的心情使得她马上通知了儿子,要去伦敦瞧病去。

在伦敦期间,他又给洛克的手机通了电话,老人家依然十分不耐烦的样子,说道:赶紧进手术室吧,我不想打击你,你只要好好活着,洛克的心情也会十分愉悦,这会使他的伤口愈合得非常快,我的女儿已经看上了他,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的,只要他活着,无论他怎样,我都喜欢他,也许,我们会同时好起来的。萨姆的话柔软无比。

手术进展得十分成功,在半年的恢复期后,萨姆的病果然奇迹般地好转。

时间来到了第三年,萨姆与儿子查理回到了芝加哥,途经失事海域时,萨姆与儿子交涉,想在最近的机场下来,去寻找西特。

查理说道,不行啊,这是直飞,再说,大西洋海域是没有途经机场的,也许,父亲的离开是件好事,只要他活着就好,他希望您好好生活,您也希望他快乐地生存,不是吗?

萨姆几乎每个月会给洛克的手机打一次电话,问洛克的病如何了?

老人家与她成了熟客,说着:他醒了,现在恢复得不错,只是,他已经丧失了记忆力,谁也不认得了,这件事情发生在最近,他几乎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我打消了将他送给你的念头,我害怕他会重新受到刺激,但我要告诉你,他依然活着,与我的女儿十分熟悉,简直是无话不谈,不过,他已经忘记了你的名字,就是这些。

萨姆打这样的电话保持了五年时间,在五年头上时,她的病情突然恶化,但比医生预测的寿命还是延长了两年。

在萨姆的葬礼上,查理先生痛哭流涕,前来吊唁的,还有一位脸庞沧桑的老人。他没有接纳查理先生送过来的五年的租金,他只是向逝者深鞠了一躬后,交还了一部洛克的手机,转身离开了。

原来,当年查理先生在父亲登机前,借走了手机,事发后,为了安慰母亲,他联络了一个好心人,编织了一段感人深省的绵长的高达五年的谎言。

正是有了这部保持通话的手机,才使得萨姆奇迹般地接受了最为麻烦的医疗手术,才使得她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渴望和希望。

跟父亲决斗

父亲看着面前的儿子,跪在地上的姿势依然强硬无礼,他愤愤地,举起手来想拍下去,但可能想到以这样的方式使儿子屈服效果会差强人意,他另觅他途。父亲想了想,从屋里抱出个坛子来,对儿子说道:按照你爷爷当年的规矩办事,我们互击三掌,如果你倒下了,便改掉以前的所有臭毛病,随我去戒毒所戒掉你的毒瘾,你将你所有的劣行写成文字,装进这个坛子里,永远地保存,当初你的爷爷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教育我的。如果我倒下了,便让你远走高飞,我不再干涉你的自由,哪怕你丧尽天良,与我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断绝父子关系,这是你刚才提到过的条件。母亲站在旁边阻拦着,本家的大爷们也不允许他们以这样的方式决斗,父子亲情呀,难道非得动刀动枪吗?父亲解释道:他已经病入骨髓,不以这样血腥的方式兵戎相见恐怕触动不了他的心,今天就是死了,我也会让他知道,我这个继父不是白当的。

儿子蹦了起来,像一只烟花凌空而起。

好,你从小就没有管过我,等到我误入歧途了却又想阻碍我发财的道路,我成全你,如果我倒下了,是生是死,听天由命,我可以给你签字画押,痛改前非,如果你倒下了,这“军令状”可就生效了,你别后悔。

儿子看着弱不禁风的父亲,于心不忍,可眼里却冒着拼命的光芒。母亲被亲友们搀扶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控制不了这个由于毒瘾经常发作而丧心病狂的孩子。

先给你机会,父亲说道,我是长辈,你先来。大家想上前阻拦,父亲却生硬地阻拦住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毋须外人插手。儿子只用了三成劲,掌下去了,父亲的身子向后面挪动了半步,却没有倒下,父亲示意他继续,劲再大点。第二掌劲道十足,掌上挂着风声,儿子的手掌落在父亲身上,却被生硬地弹了回来,父亲毫发无伤。第三掌成了“无厘头”,一副失望的神态,掌声无力纠结,父亲让了一下,一记耳光将儿子掴在地上。当着亲人们的面,儿子写了一千字的悔过书,父亲郑重地将坛子打开,然后将悔过书塞了进去。下午,在父亲的羁押下,儿子进了戒毒所。夜晚时分,父亲当着母亲的面,解开了衣服,母亲惊奇地发现,父亲的怀里绑了块钢板,父亲说道,好小子,力大无穷呀,如果没有他,我就去见阎王了。母亲破涕为笑。

三年的时光,只化成一粒病种,在父亲的身体里萌芽开花结果,直至病入膏肓。儿子出来后,来拜别母亲,却见到了奄奄一息的父亲,相视无言,唯有泪千行。

父亲逝世后,母亲打开那个坛子,一张张纸条被掏了出来,上面全是父亲拯救儿子的方法,有的是教育说服,有的是用暴力,可最后父亲还是采用了刚柔并济的方式,既说服了儿子,又不伤害他的尊严。

有人说父亲是儿子最大的敌人,生活的残酷便在于此,明明是最爱着的人,却要真刀明枪地在战场上相见,或者是青春的叛逆与父亲的更年期格格不入,摔门而出的场景一直演绎在儿子的生命天空里;而最终的决斗过程是,所有的父亲均是失败者,但真正的结果只有等父亲的那盏明灯泯灭时才会暗香浮现,通常儿子会败得一塌糊涂,因为父亲早已经将爱埋藏在不知名的角落里,瓜熟蒂落的那一天,才如白云苍狗般表白出来。

争吵也可能产生力量

我不愿入学,不愿意让自己的身体承受老师无缘无故的责罚,因此,我选择了逃避尘世,不管父母的苦口婆心,不闻亲戚的谆谆告诫,我将自己沉沦在某个娱乐中心近半月时间,然后改头换面地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流氓。

这一幕场景,使我的中学时光“浓墨重彩”,就像一瓶被我无意中打翻的墨水,湮没在往事的海洋里。

我再一次回到家里时,却发现一向和蔼可亲的母亲,正虎视眈眈地对着父亲发火,火气冲天,足可以将父亲的头发燃烧,母亲说父亲教育我不好,都是他的错误,说我混成现在的样子,干脆不如离婚好。

父亲也不依不饶,他受儒家传统思想影响深远,一直认为男性才是家里的主心骨,受到挑衅的他自然选择了反抗。

他们的吵闹声不绝于耳,我躲在自己的小屋里,头一次有了一种振聋发聩的罪恶感,由于自己的任性,使得父母的感情每况愈下。

我第二天去上学,凭着自己惊人的感召力,劝告老师收了我,这也是学校破天荒地头一次,我这样做,就是想平息父母的战事,毕竟我还算得上一个孝顺的孩子。

但我的内心深处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渴望,我的心根本没有沉浸在学校里温馨的学习气氛中,我心猿意马地纠缠着,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让父母化干戈为玉帛。

他们的争吵明显减少了,当我终于将一张及格的分数摆在他们面前时,父亲的脸上竟然有了难得的笑容,就像夏天的雪,镜中的花。

我又一次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心情,将自己置身于荒野中狂吼,两天后,我回到家里,父母的战事正酣,这种折磨,简直入骨入髓,父亲还不如拉过来将我痛责一顿,我是个要面子的孩子,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荒谬而影响他人的生活,尤其是我最亲的人。

我决心证明给他们看看,暗下决心地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为了家庭的和睦,如果再这样沉沦下去,我就砍掉自己的右指。我将这封血书放在父母房间的茶几上。

父母的战争成了我日常生活的晴雨表,我决心要自己努力一阵子,等考上了大学再过自己想过的放荡不羁的生活。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等我终于有一天感觉到学习已经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时,我才知晓那些肮脏的往事早已经与我的生命格格不入,这也许是知识使人明智的功劳,我再收到一些团伙的加入申请时,不屑与他们为伍。

我终于考上了大学,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也与父母的殷切期望成正比,而我则收获了一份隐藏多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