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青春韵语--被风诱惑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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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说化妆

到大街上走一遭,就会发现时下女人爱化妆。或许,几千年来女人都是爱化妆的,化妆似是女人的专利。

封建社会里,能够化妆的大多是大家闺秀,至少也是小家碧玉吧,且化了妆却并不抛头露面,等到嫁了人,家里来了陌生男人,女人也是要回避的,这是礼数。化了妆只能给自己和自家人欣赏,这对于女人是残酷的,因为化妆显示着女人的身份,“脂粉气”和“女人气”几乎是同义语,女人没有女人气是致命的,一段时间,中国的女人以爱“武装”不爱“红装”为时髦,认为化妆是臭美,资产阶级情调,涉及到政治方向的大问题。而今的女人生活在改革开放的时代,也没有了任何礼数的约束,淡妆浓抹全由着自己的性情,化了妆是美了还是丑了也由别人去说,化了妆正可以招摇过市,于是大街上增添了万千风情。

化妆容易漂亮难,这是嗜好化妆的女人大都难以承认的事。女人也有不喜化妆的,一类是不需要化妆的,多是真正漂亮的女人,包括那些充满青春气息的少女;另一类是不想化妆的,她们认为化妆对其容貌之美并无补益,当然还有一类是没有条件去讲究的。爱化妆的女人也是有丑有美的,丑女人本来就难看的脸,化了妆相反丑得醒目起来,往往丑女人更喜化妆,非得把一张非丑即老的脸涂抹到狰狞,爱化妆的稍觉漂亮的女人也总是要把自己弄丑为止。

化妆要化到恰到好处很难,化淡了又觉得不够效果,化得浓了自我感觉良好,旁人看了却不自在了,甚至心里难过了。

女为悦已者容。大多数女人靠了男人的反映来确定自己的位置。女人化妆表面看是要在女人的王国中争奇斗艳,但归根结底是要引起异性的注目。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就像女人天生爱做梦一样,丑女人也总是想别人说她美的,所有的女人都希望在群体中得到美的认同,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她们的手段也是多种多样的。除了要把形体曲线展露,在发型上大动脑筋,还借助于时装、首饰、化妆、医学手术。如果说,老鼠肉对美容功效良好的话,许多女人也一定会忍着恶心去吃它们。为了美,女人是勇敢的,不怕付出代价。

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女人,有了大眼睛,却不一定是双眼皮,有了双眼皮,却不一定有挺拔的鼻梁,有了挺拔的鼻梁,嘴巴却不一定好看,有了标准的五官,又说不定脸上布满了雀斑,长得千里挑一,也总抗不住岁月的侵蚀。青春的美总是充满缺憾的、短暂的、相对的,这大概是女人热衷于化妆、整容的原因。正如车子一样,旧了就再做一次漆,零部件坏了,那就进修理厂吧。

有些女人化了妆,就给人一种不洁净的感觉,涂浓了唇膏的女人就不敢在大众场合大方地吃东西,再轻薄的男人也不愿和涂有口红的女人接吻,大概只有贾宝玉那样的毛孩子,才吃姑娘嘴上的胭脂,化出来的美总比不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那份自然美,著名作家沈从文笔下的那个摆渡老人的孙女小翠,总给人一种纤尘不染的美感,洁净似水,又痴又纯,是不明白化妆为何物的少女。那些素面朝天的女人,她们求美之心无有不同,却不粉饰太平,而是涵养女人之气,清晰地认识自己,找到做女人的真实存在。

花朵之美来自鲜艳的本色,绿叶没有花朵的鲜艳,却有鲜活的生命,谁说绿叶不是美的呢!花朵终是短暂的,绿叶却可以长青。

化妆之举,偶一为之。淡妆点点,富有情趣,不掩盖真实面目,也不为过,但要依赖它,甚至以做作为美以俗气为美,则背道而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