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讲“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可见别人不知道我,我心里一定会很不高兴,这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年轻人,总是希望别人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就知道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最有效办法当然是先要引起大家的注意,要引起大家的注意,自然而然会想到从言语、行动方面加以努力,这种简单的推理造成了在言行或举止方面锋芒毕露。
一些年轻人到了新单位后,仗着自己的高学历,懂得多,脑子活,就不分场合大加议论,“不懂电脑还不如去死”“新时代要有新脑筋”……再时不时地显摆一下网络通行语,本来是希望获得同事好感,但那些岁数较大不懂电脑的老同志或比较主观的领导只会觉得你傲慢、偏激、浮浅而产生对你不好的印象。
与“锋芒毕露”相对,我们提倡“沉默是金”的处世哲学。因为适当保持沉默是谦虚的表现,也是一种自信和力量的体现,将你的锋芒适当的收敛,才会在人缘或工作中有大收获,你仔细看看周围与你完全相反的人就会发现,他们“和光同尘”一样毫无棱角,言语如此,行动也是一样。他们个个深藏不露,表面上看好像他们都是庸才,其实他们的才能,颇有出于你之上者;好像个个都很懂言词,其实其中颇有思维敏捷的善辩者;好像个个都胸无大志,其实颇有鸿鹄之志而不愿久居人下者。但是他们却不肯在言谈举止上露锋芒,不肯做出众人物,这是什么道理呢?
有句俗话说得好:出头的椽子先朽烂。因为他们有所顾忌,言语露锋芒,便很容易得罪旁人,得罪旁人便为自己的前进埋下了阻力,成为自己成功的绊脚石。行动露锋芒,便要招惹旁人的妒忌,旁人妒忌也将成为你的阻力,成为你的绊脚石。如果你的四周都是你的阻力或你的破坏者,那你还怎么施展拳脚呢?
社会是什么?社会是人的集合,由于人性的复杂,故而社会也是变幻莫测,复杂微妙,稍有不甚便处于危险之中了。从根本上说,社会是消弭个性的。个性,即是与社会的通行法则平常人的习惯想法有些出入,这是不可能被认可的。试想,我行我素,凡事随欲而为,人家怎么会痛快呢?对你的亲人、朋友或那些较宽容的人来说,也许他们还能接受你的这种个性和行为,但是对社会大众来说,你无疑犯众怒了。
祢衡年少才高,目空一切。二十来岁时便跻身在名士权贵之中。但是祢衡很瞧不起那些人,将他们视为酒囊饭袋,在他眼里,举世无才。汉献帝初年,孔融上书荐举祢衡,曹操欲召见他。祢衡不知道天高地厚,恃才自微,出言不逊。曹操心中不快,最后给他封了个击鼓小吏,以羞辱他。祢衡也因此更忌恨曹操。一次曹操大会宾客时,命祢衡穿鼓吏衣帽击鼓助乐,祢衡竞当众裸身击鼓,以羞辱曹操,扫他们的酒兴。曹操对之深以为恨,但曹操聪明,杀有才之人会背上不重贤良之名。他把祢衡送给荆州牧刘表。不久,祢衡又因倨傲无礼而得罪了刘表。刘表也聪明,不杀祢衡,把他打发到江夏太守黄祖那里去。祢衡在黄祖那里,仍是率性如前。一次,祢衡竟当众,骂他“死老头,你少啰唆!”黄祖气极,一怒之下把他杀了。祢衡死时只有二十六岁。祢衡的杀身之灾,全因他的才气和个性所为。
人有才情,本是天赐良物,正好周济人生。有些个性,不人芸亦芸,随波逐流,也会有存在的价值。祢衡却相反,恃才傲物,因情害事,不知人性的复杂,社会的险恶。最终冒犯权贵,以身涉险,终被人杀。这是极有个性、才情而不得善终的一个典型事例。从祢衡只知个人使性,不知社会他人来看,祢衡的所谓才智是十分有限的。才智,除自身的审美和创造外,也包括对他人和环境的审视、知晓和防范,以致利用。而不是糊里糊涂地,以一己之小搏世界之大,最终横遭不测。
从根本上说,社会是在不断地消弭个性。跟他人在一起,要收敛个性,不要只顾自己,要多从他人角度,想想他人又会怎样想,他人又会怎样说,他人将欲怎样做,这样才不致四面树敌,让自己陷于他人的围攻之中。
李东在年轻时代以备有“三头”自负,即笔头写得过人,舌头说得过人,拳头打得过人。在学校读书时,已是一员猛将,不怕同学,不怕师长,以为都不及他。初入社会还和在校时一样的锋芒毕露,结果得罪了许多人。但是还好总算觉悟得快,一经好友提醒便连忙负荆请罪,很快消除了嫌怨,但是后来还是犯下无心之过,结果终究还是遭受了挫折。俗话说,久病亦如医,他在饱受了教训后,才知道言语露锋芒,行动露锋芒,就是自己为自己前途设下的荆棘,有时为了避免再犯无心之过,就故意效法古人之三缄其口,即使不得不开口,也是三思而开口,虽然“矫枉者必过其正”,但是要掩盖先天的缺点,就不能不如此。
当然,你也许会说,采取这样的办法不是永远没有人知晓了吗?有句话不是说“好刀出在刀刃上”吗?一个人的锋芒也应该用在关键时刻,抓住机会将才能展现给众人,并且做出过人的成绩来,那时人们自然会承认确实是一把锋利的宝刀,自然就会欣赏你。易经上说:“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只要有此器,便不患无此时,“是金子总是要发光的”,收敛锋芒,韬光养晦,时间会证明一切。
若行为举止处处锋芒毕露,就如同经常将刀拿出挥舞一番,杀得别人片甲不留才甘心。这种只图一时之快,不懂保养的做法,只会让你把刀很快因为砍的石头太多,而满是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