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蒋介石宋美龄在台湾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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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一双夫妻两样习性(3)

我母亲的宗教精神,给了蒋委员长很大的影响,我于是想到,我在精神方面,不能鼓励我的丈夫,实在觉得万分遗憾。委员长的太夫人是热心的佛教徒,他的信仰基督教,完全由我母的劝导。为了要使我们的婚约得到她的许可,委员长允许研究基督教义,并且诵习圣经。后来,我发现他谨守前约,我母去世之后,也丝毫不变初衷,但教义中,他起初很有一些不能了解的地方,读时很沉闷。他每天诵习旧约,苦思冥索,自多困难,所以我在日常谈话中,实有把难解之处,委婉示意的必要。

我就把我所知道的精神园地,引导丈夫进去。同时我因生活纷乱,陷于悲愁的深渊,也想找一自拔的途径,于是不知不觉地重又回到了母亲所信仰的上帝那里。我知道宇宙间有一种力量,它的伟大绝不是人们所可企及的,那就是上帝的力量,母亲鼓励委员长精神生活的任务,既由我担负了起来,我也日渐和上帝接近了。……由此而入第三阶段。我所愿做的一切,都出于上帝的意思,而不是自己的。

因为家族信仰基督教,宋美龄自然而然接受了这种信义,并在婚后影响了蒋介石。然而,蒋介石则有些牵强附会,因为支持他的精神的还有王阳明学说。他把基督教揉进了自己的政治信仰、意识形态,基督教仅仅是他政治精神层面的一面挡箭牌。

(蒋介石宋美龄起居室基督耶稣像。)

在蒋介石的书房里,挂了三张照片,右边进门的地方是耶稣基督的画像,对面是他的母亲王太夫人的遗照,书桌的正上方,则是国父孙中山遗像,足以看出,基督教与他的政治信仰、家族观念杂合在一处,并没有特殊的地位。

信仰宗教的人,特别是基督教对做礼仪、礼拜极其重视。宋美龄与蒋介石在这个问题上毫无例外,表现得很虔诚,但蒋介石只是注重了形式。

大陆时期,蒋介石为了夫妇俩礼拜天做礼拜方便,在各地设立了许多“凯歌堂”,及至台湾,在士林官邸旁,建了一处私人礼拜堂——“凯歌堂”。后来,凡是蒋介石和宋美龄足迹所到之处,哪怕是偏僻无人的郊野也要兴建私人教堂。台湾各地,有不少蒋家私人礼拜堂,南投日月潭的涵碧楼,其后侧就盖了一栋教堂,为蒋介石和宋美龄专用。所有各处的教堂都是用公款修成,这也是“第一家庭”享有的宗教特权。

宋美龄对宗教活动的热衷尤其表现在参加做礼拜这一活动上。为了保证“第一家庭”礼拜活动的安全,官邸警卫组每一次都要布置严密的警卫系统,严加护卫。当时做礼拜以宋美龄为主角,她还邀请了党政军高层人员和夫人们一起参加,这些人有的是基督教徒,有的则是投其所好,装模作样。为了控制进出人员,官邸警卫组还设计了特殊通行证,分发给被邀请人士。凡被邀请的人士都把这看成极为荣耀的事情,同“第一家庭”一起做礼拜,难道不令人兴奋吗?许多想在仕途上进步的人,更是巴望着这样一个与领袖和夫人接触的机会。在台湾政界,信仰基督教的人并不在少数,这其中与权力有极深的联系。

为了讨好宋美龄,一些官太太们紧随其后,对到“凯歌堂”做礼拜乐此不倦。但这些人中很有些是言不由衷的,并不像宋美龄那样全身心的投入,时间长了,难免就要叫苦不迭。

宋美龄虽然是个夜猫子,迟睡晚起。但是,每到星期日,必定起得很早,雷打不动。礼拜天上午10点钟左右,蒋介石、宋美龄夫妻联袂出现在“凯歌堂”后,仪式才正式开始。

宋美龄本人除了参加士林“凯歌堂”的活动外,还例行“妇联会”每周一次的小型祈祷会。在“妇联会”活动频繁的时期,宋美龄每个礼拜必亲临现场,一些巴结宋美龄的妇联会夫人们,也争先恐后地参加。随着政局的发展变化,到了60年代初期,“反攻大陆”的口号很少被提及后,“妇联会”的活动也开始清淡,加之宋美龄身体状况不佳,这类小型的祈祷会,也形同虚设了。

60年代末期,宋美龄遭受阳明山车祸,身体严重受伤,住在官邸休养,这一段时间宋美龄较少参加礼拜,甚至连“凯歌堂”这样的地方也很少涉足了。有时,到了礼拜的日子,她会对属下说:“请告诉先生,说我身体不舒服,不去礼拜了。”

虽然礼拜的次数有所减少,但基督教的地位在宋美龄的心中永远还是至高无上的,从未动摇。读《圣经》、祈祷、唱圣歌是宋美龄每日的必修功课,即使生病,仍坚持不懈。她的书桌上摆着圣经、教义之类的灵修书籍,每天都要利用下午的时间,阅读一小时左右的《圣经》,读完之后还要用英文写日记,记录下自己的心得体会,这成了宋美龄反躬自省、修身养性、净化灵魂的必修课目,几十年来始终如一,从未中辍,可见其毅力之坚强,对待基督教之虔诚、忠信。

(蒋介石宋美龄共同研读《圣经》。)

跟随宋美龄的人都知道,宋美龄的宗教精神始终如一,从无改悔。初到台湾岛的一年,她的随从有急事向蒋介石报告,一大早就赶往士林官邸。蒋介石一般四五点左右就起床,这名随从4点多钟就到了士林官邸,得到允许晋见蒋介石,当他走进蒋介石的书房,只见蒋介石和宋美龄正跪在一起作“晨课”。随从们通常只知道,宋美龄是个夜猫子,过惯了夜生活,很晚才睡,然而并不知道她竟然能早起同蒋介石一起作“晨课”。这一场面让随从颇生感慨。许多人对宋美龄的宗教态度十分敬佩,并相信她由于信仰宗教的原因,才没有参与国民党内部的党派纠纷,退居圈外,过着淡泊宁静的晚年生活。

1994年9月,当宋美龄结束在台湾探视孔令伟病情的行程,返回美国时,她亲手送给李登辉一本名为《IN GOD WE TRUI》(我们相信上帝)一书,表明自己的心迹。当时虽然岛内兴起了拥立宋美龄的风声,但宋美龄这一举动,无疑给世人一个明证,无论以前怎样,晚年的宋美龄全心向教,无意于政治,准备把余生都奉献给上帝。这符合宋美龄的几十年宗教心态,也许,只有宗教才是她最值得信赖的,正如她从前所说:“我想上帝是很善良的,不让我们探入了解我们的未来,如果我们能了解我们的前景如何,我们就没有什么勇气通过最初的阶段了。”把自己完全交托给上帝,任凭政治风吹雨打,基督给宋美龄的人生带来了光明和心灵的寄托。

三、“第一夫人”的日常生活

(宋美龄临摹。)

宋美龄的作息时间有别于常人,她是有名的夜猫子,喜欢投放精力于夜晚。白天她可以睡到上午11点钟,一到晚上则神采奕奕特别有精神。有人说她是一日之计始于夜,一点也不过分。了解宋美龄的生活,首先要从她的夜生活入手,她的大部分生活内容集中在夜间,这种独特的生活习性养成了她爱静、专心的性格。

1.书房?舞乐?看电影

夜幕降临,宋美龄的一天正式开始。宋美龄喜欢在书房看书。她的书房陈设着她非常欣赏的两幅画,一幅是国画,画面是全副戎装的“香妃”;一幅是西画,“少女读书”图。

侍从们都了解宋美龄挂这两幅画的寓意,“少女读书”图象征着她勤奋好学,另一幅清画“香妃”图,描绘的是一个西域女武人,这两幅画从某种程度上表示着宋美龄的自我标榜和自我激励。宋美龄一直把自己看做拯救民族危亡、肩负国运兴衰历史使命的时代女强人,她希望自己是一个文武双全、德业双修的全才。因而,两幅画所表述的寓意和她的期许不谋而合。

夜深人静的时候,宋美龄会凝望着这两幅画陷入深思。从美国到大陆,从大陆到台湾,有多少个不寐的夜晚,宋美龄在苦思冥想中度过,除了研习《圣经》,宋美龄更多的是用自己的头脑思索一些“国政”大事。但是事与愿违,“蒋家王朝”终成衰落,宋美龄的“我将再起”徒留余音,那些不眠之夜终于随风而逝了。有谁还愿意了解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妪在青灯下的苦心呢?

年轻时代的宋美龄喜欢跳舞,抗战前后,她经常去上海小住,为的是在十里洋场的氛围中享受一下洋化情调,跳舞自然是不可缺少的内容。从小就在美国长大的宋美龄,对跳舞颇有嗜好,不足惊奇。但是同浙江乡绅出生又受过日本武士道教育、生活刻板、了无情趣的蒋介石结婚后,情况就有些不同。大陆时期,宋美龄经常去参加孔祥熙公馆里举行的舞会,跳舞的人多半是自己家里的亲族和十分亲近的朋友,一般人员很难参与进来。每逢孔家举行舞会,大厅灯火辉煌,那些与孔家、宋家交往从密的政经人士,聚集于此,狂欢劲舞,间或谈政论商,真是热闹非凡,宋美龄自然而然地被捧为舞会皇后。

有关宋美龄跳舞的传言,野史比正史多。早年大陆的新闻比蒋介石时代的台湾开放,一些报纸特别是小报的花边新闻关于宋美龄跳舞的内容特别多。那时,一些小报上公开登载宋美龄和一位美国记者跳舞的轶事。宋美龄因为喜欢跳舞,难免去跳舞的过程中结识一些出色的人物。这位记者正是与宋美龄跳舞跳出了情谊。惯于跳的人可能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与某人搭配跳舞配合默契跳出感觉后,就会“舞情”专一了。由于宋美龄较多与这位美国记者合舞,且又颇多相见恨晚的姿态,难免有人看了要说闲话或望景生义。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故事的内容就越来越丰富,越来越离谱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蒋介石也对此事有所耳闻,但有碍于当事的男主人公是美国人士,说不得,碰不得,加之是个记者,更不能轻易处置。让蒋介石颇费脑筋,有人说蒋介石投鼠忌器,然而,他终于想出点子把这位“红舞星”请出了中国国境。

由跳舞引出的夫妻风波到台湾以后就绝对没有发生了。一方面宋美龄年过半百,对跳舞的热情不复当年;另一方面,蒋介石绝对不允许在士林官邸搞什么舞会,有关宋美龄跳舞的传闻从此销声匿迹。

宋美龄不仅喜好跳舞,对音乐尤为热衷。每天休息前,蒋介石和宋美龄总是叫侍从人员放留声机音乐,乐曲多半是世界著名的小提琴演奏曲。夫妻共赏音乐,看起来很有些琴瑟和鸣的味道。

台湾时期,官邸通常会在下午以后,请副官放些古典音乐,这些古典音乐基本上是些节奏轻缓的轻音乐。如果蒋介石不想听的话,宋美龄就在自己书房放低音量听。由于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宋美龄偏爱西洋音乐,蒋介石喜欢一些“国剧”和绍兴戏之类的戏曲,一中一洋,泾渭分明,蒋介石听音乐的习惯还是被宋美龄逐渐培养起来的。

宋美龄还是一个十足的电影迷,看起电影来不管白天黑夜。

蒋介石夫妇在晚年身体较好的时期,每天傍晚,只要宋美龄想看电影了,就叫副官把放电影的师傅喊来。宋美龄会问放片师傅,“上次叫你找的那部片子,现在有没有弄到?还有哪些片子比较好看?”待放片师傅逐一汇报完毕,宋美龄就选好要看的片子,然后吩咐在晚饭后,放映电影。

吃罢晚饭,内务科的人员就在楼下的饭厅重新摆好桌椅,腾出空间,摆好蒋介石夫妇和官邸人员的座位,放片师傅把所有的电影放映器材设置停当,一切准备就绪后,电影就开始放映了。

五六十年代,台湾经济并不景气,电影院设备比较落后,对于一般市民来说,看电影是一项很难得的娱乐享受,能有那份闲情逸致和多余的钞票看一场电影,是很被人羡慕的事情。官邸的电影设施就是一张平常的小型电影银幕挂在餐厅墙上,外加普通的电影机器设备,在当时这已算是难得的家庭电影院了,只有官邸能有这种设施,普通老百姓简直连想也不敢想。

等到晚上8点左右,蒋氏夫妇先后按位子落座,放片师傅经蒋介石同意,就开始放映电影了。在电影放映期间,士林官邸不论官阶大小,所有人员都可以自由观看,而蒋氏夫妇的侍从人员作为陪同,理所当然更要在一旁观看。

通常情况下,看电影的场面很热闹,人员济济颇有小电影院的气氛。有时,陈诚夫人谭祥等一些宋美龄邀请来的贵客,也会被安排在宋美龄隔邻的座位,与蒋氏夫妇一同观赏电影。

宋美龄喜欢看一些外国片子,她看电影的时候聚精会神,许多外文片子,没有字幕,但宋美龄的英文功夫极强,看外片如同看中片一样,理解内容毫无障碍,影片中的情节和对话对她来说,如临其境,看起电影来津津有味。

蒋介石对电影的态度与宋美龄不同,电影,对蒋介石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因为他看不懂洋片,听不懂英文,又没有西方生活的文化背景,因此自然没有兴趣。但是,蒋氏夫妇也有共同的爱好,就是喜欢看60年代流行的黄梅调电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七仙女》等等,乐此不疲,百看不厌。

一般情况下,宋美龄看电影一定从头看到尾,很容易沉湎到影片中去,而蒋介石则到了休息时间就停止观看。通常蒋介石在晚上10点前就寝,就寝之前,还要作些晚祷,故而,蒋介石看电影只看40分钟左右,最多不会超过一小时。每次他看看时间快要9点了,便高声叫道:“好!停!”这时,放片师傅就暂时关掉放映机,随从人员立刻打开电灯。蒋介石便会向宋美龄说:“我不看了!”宋美龄知道他要上楼睡觉了,就对蒋介石摆摆手说:“你不看了呀!很好看嘛,好,那我们继续看!晚安!”蒋介石一起身,所有工作人员也都跟着起立,目送蒋介石上楼。等蒋介石和一班人马上楼后,宋美龄就告诉放片师傅:“好!可以再开始了!”电影便又继续放映。

图注:(蒋介石欣赏音乐晚会节目。)

夫妻一起看电影有始无终,这已是多年来官邸的传统,蒋介石从来没有完整地看过一部电影,他的有些随从人员也经常自我调侃:“陪同蒋先生,还从来没看过一部完整影片哩!”

蒋介石只对一部美国影片《巴顿将军》感兴趣,但即使对这部能引起他军人情结的片子,他也只看半场就休息了。他是一个严格遵守规章制度的人,所以,定了作息时间表,他必定认真遵守,绝不逾矩。

一部电影放完,要到下半夜一二点钟,电影结束了,宋美龄仍然兴趣盎然,还要和谭祥、孔二小姐摆龙门阵。有时,她们也会摆出象棋下几局。孔二和宋美龄多半喜欢闲聊,直到夜深人静才回房休息。

及至70年代,台湾兴起电视剧,赶时髦的宋美龄自然不甘落后,当时蒋介石、宋美龄最爱看的是华视拍摄的《包公传》,每集必看,投入了极大的热情。

宋美龄曾喂了两条狼狗,一条公狗晚上守候在蒋介石卧室,一条母狗就守在宋美龄卧室。有些新来的护士,往往被这两条狼狗吓得魂飞魄散。而宋美龄却很喜欢夜晚有狗作伴,虽然一有风吹草动,两条狗就狂吠不停,宋美龄却安睡如斯,不为所动。

2.手爪抓

年过60时,宋美龄晚间睡觉又添了新癖好,要人为她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