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暴君,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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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不是噩梦

肩上的疼痛根本不值一提,他不屑地说:“你的脑筋吃药吃坏掉,你可以用你的牙齿想一想我可不可能放你走。”

“骗子!”

逐渐适应黑暗的她怒视着李容楚。

李容楚见她激动还故意刺激她:“你的命运完全掌握在我手中,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特别可怜?”

可怜尚在其次,恐惧才是占据她心理第一位的情绪。

“救命!救命!”她冲着窗外大喊,虽然明知无望,仍然不想放弃。

窗外的风给了她回应,窗外的冰雹斜斜地砸在书桌上,可惜就是没有一个能救她的人出现。

绿蜡和柳儿睡下了吗?

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为着不让那两个人笑话,竟然赶她们到厢房去睡。

厢房距离她的寝室有一段距离,她们若已睡下,隔着风隔着冰雹,倒的确不易听见。

可是即便听见又如何呢?

连她自己都不能改变现状,更何况比她更加惧怕李容楚的绿蜡和柳儿。

李容楚仰头在她柔嫩的脸上咬一口,继而附耳娓娓:“时间还长着呢,你就慢慢喊着吧。”

他的热气拂在她的耳上,她身子一僵,突然喊不出声。

每次她喊人救自己的时候他都会兴致满满,那样的他更加不可能放过她。

他转而咬她的耳垂,他咬耳垂可比咬她的脸重多了,她疼的眼睛湿润,明白他是在借机报复。

等他终于咬完之后,她捂着耳垂既怒且悲地说:“你别逼我,我不想!我不要!你给过我休书,我早就不是你的了!”

李容楚又一次在心里笑她天真。

“鉴于你有此误区,我会慢慢让你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

“李容楚!”

他听了这一声心都酥了,放她在书桌上,蹭一蹭她的鼻尖,语气暧昧到极点:“你再多喊几声。”

她的神经紧绷着,整个人都快崩溃。

书桌上散落着十几块冰雹,触手冰凉,风不断从身后灌进室内,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她一个事实——她的窗子没关。

机会来了,窗子没关她可以趁李容楚不备翻窗而出。

她心中大喜,转头往外看,就在这时李容楚点住她的穴位。

被点住穴位的她动也不能动一下,更遑论翻窗出逃。

李容楚伸手扳她的脸,她暗暗与他的力道做抗争:“你不要乱来,你欺负我我一定会把孩子打掉,你不用验证我也可以告诉你答案。”

李容楚原本轻手轻脚,见她一点也不配合便失了耐性,手上用点力硬将她的脸扭到自己面前。

“你尽管打啊,你打掉我会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即使被她点住穴位她也连打几个冷战,李容楚平日在他面前的确是个温文的性子,相反的他的可怕之处是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手心按住的冰雹一点一滴融化,她的心也在一点一滴冷却。

人怎么可以分裂到这般地步?

从前的李容楚待她温和如三月春风,今日的李容楚待他如寒冬冷雨。

她识人不明,到底是被他骗到。

背后的冷风吹得两人发丝纷乱,他抬起她的下巴吻着她,唇却是无比炽热。

他再次从后面按住她的脑袋,牙齿则细细地咬她的唇,等血腥在唇间弥漫,他才稍稍满足地松开她。

他松开她唇的同时,一双有力的手也捧住她小小的一张脸。

“从小到大我的愿望就是娶她做自己的妻子,为了实现这个愿望,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他自幼人质北凉,在别人无忧忧虑地年纪里看尽世态炎凉,所以他也比生活在太平世界里地皇子更深刻地明白权势的重要性。

自从遇到她后他便下定决心,步步筹划。如果不能给她一个后顾无忧的生活,他就不配拥有她。

皇位之争,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他踩着白骨与鲜血登上最高的位置,他以为他终于可以给她最好的一切,可她一次又一次只是想着要如何背叛他,如何遗弃他。

“什么从小到大?”她怯怯地问他,越是心乱如麻,越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李容楚被她问的发怒:“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去想着别的男人就好了,你没资格问我从前的事情。”

她咬唇,却忘记鲜血还在流。

她痛呼一声,咽下舌尖的血腥道:“好,我没资格,我什么也不会问你。你如果冷静了就放开我,今日的事情我当没有发生过。”

如今的他拥有了权势,也拥有了她,他怎么可能还放手。

即使放手权势,越绝对不可能放弃她。

“你急什么,现在的问题不是你当没有发生过,而是该发生的都还没发生。”

身后的窗扇被他关上,冷风吹久了她竟不习惯突如其来的温暖。

黑暗之中她的身体再次凌空。

她希望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梦醒之后一切都可以清空。

可惜那不是噩梦,而是事实。

她如同一只飞鸟,而他是天上浓重的黑云,她误打误撞闯入他的世界,从此拼尽了全力也无法摆脱。

次日天晴。

李容楚走后不久便有人来送汤药。

汤药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她就闻出那是什么药,当初她再明月宫里喝了一碗又一碗,她太熟悉那个味道。

送药的而来的陈嬷嬷把药安放在桌上后蹑手蹑脚走到她的床前,见她仿佛是醒着的便轻声道:“娘娘,皇上吩咐老奴来送药,娘娘若醒着就趁热喝吧。”

姜玥闭上眼睛,仿佛拒绝喝药就能不再陷入从前的漩涡。

陈嬷嬷见她不出声,不敢确定她是否醒着。

她轻手轻脚掀开纱帘,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她一身是伤,忙紧闭嘴巴退后两步。

“娘娘,时候不早,不如先起身洗漱吧。”

姜玥俯在枕上置若罔闻。

泪水无知无觉地从眼角滑落,她不是因为想哭而哭,只是伤心到一定程度,身体自然而然做出的反应。

她到底做错什么?李容楚为什么这样对她?

自从她在雾灵山庄醒来她就像个无根的浮萍,新出生的婴儿有母亲的怀抱可以依靠,可她又有什么?

她从头至尾只是想要平安地活下去而已。

她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想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

她错在自己的轻信,不应该离开雾灵山庄,草草地和李容楚回宫。

她错在自己的懦弱,如果当初治疗之时她能够坚持到底,今日就会是另一番局面。且不论局面好坏,至少她做决定时可以不受从前的掣肘。

她天真地想着拥有记忆至少可以减轻一点痛楚吧。

李容楚中午的时候出现,他询问陈嬷嬷姜玥的情形,陈嬷嬷为难地说她状况不好,既没有起身,更没有喝一滴水吃一口饭。

李容楚掀开纱帘走进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如乌龟一般缩进被子里。

李容楚用力扯了扯,好歹使她露出半个脑袋。

泪水****她的头发,她眼睛哭得红肿。

她的孱弱无助引得李容楚心里阵阵做痛,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昨天是一场噩梦。

“对不起,是我没轻没重弄伤你了。”

她转过头面向里,不愿意被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他轻抚着她脸上的咬伤,试图对上她的目光,她飞快地闭上眼睛。

他的眼睛上轻轻一吻,柔声道:“你原谅我一次,我以后不会了。你若是生气,起来打我好不好?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一开始她就是被他的温柔所欺骗,他现在居然还想用这套把戏骗她。

她蓦地睁开眼睛,满腹委屈地骂道:“骗子!混蛋!”

李容楚欣然接受她的怒骂,骂出来她会好受一些,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太过份,以前情浓之时她总是小心翼翼,生怕伤着她,昨晚又怒又气放纵自己一回,谁知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等她不再骂了,柔声细语地说:“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她再次保持沉默。

李容楚哄她许久她都无动于衷,生怕她再犯旧疾,急道:“你不动也不吃东西,又想耍以前的把戏吗?”

他有苦肉计,她也惯常使用此招数。明摆在眼前的招数,偏偏他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

姜玥还是不出声。

这一次李容楚决定先发制人,他收起自己的温柔,不客气地说:“你以为你还能赌赢吗?这一次你饿死我也不会再理会你。”

李容楚呵斥之后,姜玥心中更寒。

新的人进宫,再经过昨日激烈的争吵,她心里厌恶着他,他心里更厌恶自己。

他昨天或可以说是不理智,他今日依然如此待他,那便是再无转圜余地。

他以为她在使苦肉计,事实上她什么招数也没有用。

她只是绝望,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单单是为了做李容楚的附属品吗?

李容楚喜欢,就逗猫儿似的哄着她,不喜欢了就羞辱一下扔到一旁——这就是她未来地人生吗?

李容楚见她还是一动不动,从屏风上取过衣服替她穿,她恼怒地将衣服通通扔到地上。

李容楚捡起衣服放在她身边。

“你就不问问你那两个侍女在什么地方吗?”

涣散地目光重新聚焦,她这才意识到今日进进出出的人不是绿蜡和柳儿。

她恐惧地望着李容楚,答案显而易见,她压根不需要问。

李容楚见她落泪再度心软,偏偏他又不敢将心软表现。

“你想看到她们平安回来就快点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