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卫点亮灯笼,引着众人前行,一路上遇到的侍卫没有一个不倒地昏睡。
姜玥的心怦怦跳着,心里盼望着千万不要出事,她重生之后都还不曾见过姐姐一面。
两个侍卫领着众人绕过两处院落才到西厢房,进了院子,侍卫们便不再往前行。
姜玥一人步上台阶,每多行一步心里就多出一分胆怯。
天空是沉沉的蓝,她立在门外整理好情绪,才轻敲房门。
“姐姐,是我。”
房门虚掩着,同样一敲即开,里面的世界漆黑寂然。
姜玥在门口立了一会儿,突然高声喊道:“快点火把来。”
众人一听便知事大,此时也顾不得规避,纷纷点亮火把冲进厢房。
简陋的卧室被十几个火把映的亮如白昼,床上被褥折叠整齐,房间内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舒妃的人影。
如此情景,黄总管都傻了,舒妃失踪他只怕性命难保。
呼啦啦燃烧的火把令室内快速升温,黄总管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接连渗出。
“娘娘人呢?”
他厉声斥问手下,除了那两个被泼醒的守卫,其他侍卫皆是与他们一道从宫中赶来,自然无从知晓。
黄总管擦了把脸上的热汗,喝道:“去把张德峰找来。”
张德峰是侍卫队的队长,直接负责潜月庵的警卫。
他今晚不守夜,却也在房中沉睡如死,去找寻的侍卫照旧用一桶井水将他泼醒。
被泼醒的张德峰提着刀踉跄跑来时,众侍卫已在潜月庵中搜到若干烧剩的熏香。
姜玥丢下手里还在冒红火星的半寸熏香,速断速决:“不必再找了,舒妃必是被歹人劫持。熏香尚未烧完,说明离开未久,庵堂前后仅有两条路,咱们上山之时既没遇到歹徒,他们必是从后山逃逸。”
黄总管听了姜玥的分析,好似有了主心骨,瞬间满血复活。
“公子先在此处歇息,属下立刻领兵追击。”
姜玥按着腰间冰凉坚硬的短刀,道:“我同你们一道去。”
越到危险之时,她越不肯轻易相信任何人。
虽然副总管是皇上的人,但是人心难测,万一关键时刻他被皇后买通或者惧于皇后权势,做出对姐姐不利的事情,她岂不悔之晚矣?
姜玥一行人的坐骑皆是宫中御马,虽比不得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却也是日行三四百里路的良驹。
天色已近黎明,灰蒙蒙的天空寥廓空寂。
劫持姜舒的黑衣人马听到身后纷沓而来的追逐声,越发快马加鞭。
追逐的侍卫们也都加重马鞭的力度,健硕的御马长嘶一声,如利箭一般直奔上前,冲散黑衣人的队伍。
黎明的曙光划破夜空,冷兵器的寒光划破敌人的胸膛。
黑衣人势单力薄,接二连三受伤倒地,最后只剩下武功最高强的那位首领以一敌十。
姜玥追至近处时,发现姜舒高坐在那黑衣首领的坐骑上,而黑衣首领在地面战斗的同时,空出一只手紧攥马缰。
情急之下,姜玥冲姜舒大喊:“快跳马!”
姜舒却似吓呆了,目光随着厮杀中的黑衣首领转动,身子却是一动不动。
姜玥心急如火焚,提高音量再喊一遍:“姐姐,快跳马。”
姜玥的话姜舒没听到,那黑衣人却受到提醒,转身将姜舒扯下马。
姜舒落地的同时,黑衣人手中的利剑也抵住姜舒的喉咙。
姜玥登时脸白,喝令众侍卫停止进攻。
情急之下她从马上跌落,却也顾不得自己,爬起来就冲到刺客面前。
“你若杀了舒妃,皇后也保你不住,放下你的剑,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黑衣人嗓音粗哑,一面扯着姜舒后退,一面怒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姜玥目光炯炯地逼视着他,却并不往前追。
“你不敢动手。”
黑衣人又道:“我为什么不敢动手?”
“你杀了她便唯有万箭穿心这一个结果。”姜玥逐渐镇定下来,“我跟你谈一个交易,怎样?”
黑衣人暂停脚步:“你说!”
姜玥道:“你放开舒妃娘娘,跟我去见皇上,我求皇上饶你一命。”
黑衣人更怒:“我宁死也不会求那昏君。”
姜玥也不恼,温声和气地说:“你不愿见皇上也无妨,只需你给我一样东西我也放你走。”
“什么东西?”
“那就是……”她用眼睛锁住黑衣人目光的同时,整个人如飞燕一般持刀向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