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泪是没用了。她再怎么哭,再怎么求饶也无济于事了。
“还有八分钟。”他好意提醒。
陆桐雅收回不再值钱的泪,如果是以前,微生会服软,会让她,会妥协的。可如今看来……曾经对他百试不爽的武器已经没有用了。
主要是他再也不信任她。
还能怎么办。她真想扭头就跑。可是却只能颤颤巍巍地起身,迟疑着用手去摸背后的拉链,拉链很长,很紧。刚刚她穿婚纱的时候是仆人帮她拉上的,可现在……一个人,很费力。
微生看出了她的为难,也没说什么。仍然一动不动地半躺着,继续报时,“还有六分钟。”
时间虽然很难熬,却过得很快。陆桐雅拉好几下,都没有成功,额头渗出香汗。而脱掉衣服只是第一个步奏,微生刚刚是要她……
唇又被她咬出了血。铁锈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还有五分钟。”
微生的话就像来自地狱。陆桐雅脑袋飞转,想说服微生,却不知该怎么下手。再次走到他身前,她祈求帮助,“微生,能不能帮我一下。”
可微生无情地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没这个兴致。”
陆桐雅觉得很可笑,她这是把自己的尊严捧到他的脚下让他践踏。没兴致……从来没想过微生对她提不起兴趣竟然这么让她感到挫败。
“还有三分钟。”抬眸一笑,美如天人,“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呵呵。真谢谢你的提醒。
陆桐雅放弃与婚纱的拉链继续纠缠,垂眸看着舒适地躺在沙发中的微生,他就像在看戏,而她是小丑,还是一个不能把客人逗乐的小丑。
真的,很不喜欢现在与微生的相处模式,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压抑的她喘不过气。
闭上眼,任泪水滑落。但这一颗是倔强的泪水,里面有七色的光芒。
微生的温柔历历在目,他向来百分百地满足她的要求。对了,她其实还有一个绝招没有使用呢,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用。
那个绝招在曾经是必杀技。她总是在最惊险的时候用到,且没有一次失败的记录。
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被生硬地堵在胸口。到了如今,连这一招必杀技要使出都这么困难,因为她害怕没有用了,如果这样,她真的会痛得呼吸都不会了。
“还有一……”
“老公。”
屋子静静的。手上的表在一秒一秒地走。而微生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陆桐雅那简单的两个字给截住了。早已平静而死去的心脏突突跳了好几下。仿佛生命垂为的病人在那一刻被抢救了回来。
他愣住了。目光虽然还放在手表上,却早已穿透了手表。
“老公……”陆桐雅压下身,躺在他的身上,红唇来到他的唇边,没有吻下,只是说,“老公,我错了。我……不该扔下你的。我会还给你,那场婚礼,我会和你……生一个孩子,白白胖胖的。我们……”不管是不是为了解决眼前的危机,至少这些话让他们二人都开始了遐想。
暂时脱离现实的遐想。
很美好。那是一起白头的愿望。
微生长长吸了一口气,慢慢放下手。视线从手表移到了她的脸上,寻上她的眼眸与之对视。
“老公。”陆桐雅压下头,贴上他的唇,她感觉微生轻轻颤抖了一下,“老公,我在叫你。”吻深入,“你听到了吗?”
下一秒,微生揽过她的腰,迅速一转,两人的位置顿时转换,狠狠回吻陆桐雅,他们的吻中有血的味道,是刚刚陆桐雅咬破的地方,微生一愣,把吻尽量放得温柔一些。
“三儿,请你记住你刚刚说了什么。”缠绵间,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用了全身的力气抱着她,又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控制自己的力气。其实这样好累,但他却放不了手。
三儿,你知道吗,我根本没有为难你。
十分钟对你来说太长了,只需要一分钟,我全身的热量就会为你燃烧。
不,一秒足以。
从八点半一直到午夜十二点,她累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又从半夜,不知道是几点的时候,微生趴到她身上,又一直到了天蒙蒙亮起。陆桐雅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向天边那颗象征着黎明的启明星,微微闪烁的光芒,却让她看不到光明。
人类平凡孱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起微生的折磨。她觉得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丁点力气。如此的累,总觉得只要她一睡着就能彻底睡过去,再也醒不来。
可是,意识却不可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消退,身体仿佛燃烧了,同微生一样的滚烫。但她不是因为兴奋,因为她全身的肌肉,体内的细胞已经累得没有一点兴奋的余地。
就连喘气都累。
“微生……”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今天我是安全期。”不容易……的。她提醒他,可他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像从始至终没有听到这句话。
陆桐雅闭嘴,再也不说了,心里一片了然。
微生不是为了其它,只是因为他不安。他又在用这种看似最直接的方法填补内心的空缺。
闭上沉重的双眼,慢慢翻过身,伸手挽住微生的腰,将头贴在他的胸口。微生愣了愣,也伸手揽过她。垂头浅浅的吻着她的额头和眉眼,“不折腾你了,睡觉吧。”
陆桐雅想回一句话,点点头。却连这个的力气也没了,刚想恩一声以作回应,神经却又一下放松了,沉沉入睡。
她感觉自己化在了一片玫瑰花海之中。是被芳香给融化的。
一觉睡到了中午。窗外的阳光透过没有遮严实的窗帘射到床上,光线刚好划过她的红唇,她微微一动,光又跑到了她的眼皮上,不适的恩了几声,想翻身过去,身上的那只手却紧紧固住了她。
微生眼皮一眨,窗帘又自动的合上,光被阻截。可陆桐雅还是醒了,伸手揉了揉眼,嘴在不知不觉中翘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