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天下第七楼有关?她竟如此残忍?”
“嘘。虽说灵芝公主可能是唯一见过她的人,但是我们见灵芝公主恐怕不容易。”
女子点头,有些欢喜,有些害怕。
“那我们如何能找到她?”
“我打听过了,红衣罗刹总是在每月初七出。只要那天,辰时去白云寺挂签,子时在家门前放一只白色的孔明灯。她自会跟你联系,然后在你头七那天杀掉你要杀之人。”
“如此?”
“嗯。”
“我们等到下个月就可以会会她了。”
“或许不用等到下个月了,那女尸或许与她有些关系。”
“灵芝,你醒了。”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一定要抓住那个坏女人!她杀死表哥了,她还杀死了好多人好多人,呜呜。”灵芝公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紧紧拉着太子的衣袖。
“什么坏女人?”
“回太子爷,是一个自称红衣罗刹的杀手。”
“我不管我不管,你一定要抓住她,将她千刀万剐!太子哥哥,好不好?”
“好好好。”
“还有一个坏女人,她、她当众扒光了我的衣服,她还要挖了所有人的眼珠子。”
“那我把她也抓来千刀万剐给你解气可好?”
“那倒不用,她好像死了亲人,很可怜。你就把她抓来,好好警告她一番就好了。”
“好。那灵芝妹妹是不是要乖乖听话,以后少出宫?”
“那是两码事!算了,你还是不要抓那个坏女人了。”灵芝怀疑的看着太子,那女子生的太美,太子哥哥又太好色,万一把人家给糟蹋了,怎么办?
“为什么?我偏要去抓。来人。”
“你又不知道她是谁。”
“问问不就知道了,你说,那日欺侮公主的女子是谁。”太子望着站在一边伺候的内侍。
“不许说不许说,不许你告诉他那漂亮的红衣姐姐是谁!”
“哦,不抓了。”太子抹笑,背过去,一脸的高深莫测。
“从今日起,加紧巡逻,你们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来!你,你,你,就专程负责后门。你,你,你,还有你带着四个小分队在花园四处巡逻。其他人,跟着我。”
一大清早,就见一群侍卫聚集。巡逻的侍卫竟然比寻常多了一倍,连玉芝郡主的女子线卫都全数出动了。
“侍卫大哥,出了什么事吗?王府里怎么戒备如此森严了。”花解语拉过一个正在巡逻的侍卫。
“回花公子”,听得这中性温润如泉流的声音,侍卫心里一惊,心口还扑通扑通跳的慌。却是,始终不敢抬头,“这是上面吩咐的,具体小的也不知。您,倒是可以问问玉芝郡主”。
“哦,打扰侍卫大哥了。”
侍卫看见花解语谦逊的退至一旁,擦身而过的时候,听到花解语微弱的叹息声。侍卫有些心绪不宁,我都说了些什么混话?他们都知晓,花解语是被玉芝郡主囚禁于王府的。他刚才,居然还让他去问玉芝郡主?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他豁出去了,侍卫骤然停下来,转身跑了过去。
“花公子,你等等。”
“何事?”花解语别过脸来,看着侍卫。所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形容花解语却是不恰当。没有媚,只有美。这种美,无关性别。就像一朵悠然盛开的白莲花,神圣得连猜测它的性别都是亵渎。
待花解语轻拍了侍卫的肩膀,侍卫才回过神来,脸却红了。“花公子,红衣罗刹又出现了。安东侯的尸体今早就被挂在城门口,一夜之间安东侯府上上下下一百来号人无一生还。”
“红衣罗刹?何方圣神?”
侍卫压低声音:“公子不知,这半年来,不少大臣小官都是被她所杀。之前,都是杀一个人,但是昨夜却是屠了满门。就连专程来探望儿子的老夫人都没放过。”
“如此?怪不得连王府都这么紧张了。”花解语说着,却不见丝毫的惶恐。
“朝廷已经发出通缉令了,这几日,花公子还是要小心点儿。”
“嗯。”花解语颔首,看来,他是要会会玉芝郡主了。“玉芝郡主现在人在何处?”
“嗯?这会儿怕是在书房。花公子先不要去的好,王爷也在。”
“我知道了,多谢。”
花解语阔步翩翩,转身离开了。却不是朝着书房的方向,而是王府大门。
“花公子,请回。”两只佩剑交叉横栏着。
“要么,杀了我,要么,让开。”
“花公子,没有郡主和王爷的吩咐,你不得离开王府一步。”
“滚开。”花解语瞄了一眼拦在前面的两个侍卫,挥袖一扫。这一挥,带了十足的怒气,那两侍卫被这劲风横扫,一时站不住,连连后退。再看那花解语,更是旁若无人地直径朝前走着。
“站住!”却是得信匆匆赶来的玉芝郡主,“你不能出去,外面很乱,你会有危险的。”
“小人区区贱命,不劳你挂心。”
“你……”玉芝郡主气结,明明为了他好,他却不领情,“那你走,走啊!最好让那红衣罗刹给杀了”。
“那花某告辞。”
“你不可以走!”玉芝三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花解语的右肩。
“不走,留在王府等死么?那红衣罗刹杀的不全是官府中人么?”
玉芝泄了气,这也是她和她的王爷爹爹适才相商量的问题。说不定,下个目标就是王府。这个时候,留花解语在府上,实在不妥。她咬着唇,似乎费了很大的气力,说:“你走吧。”
“嫣儿,你是不是醒了?”有些昏暗的屋子里,一个穿着灰色麻布衣服的银发老人,佝偻着背,拄着拐杖,摸索着前进。
屋子里陈设很简陋,一架织布机,一张桌子,一个木制的衣柜,一张窄窄的床榻。而那床榻上,正躺着一个红衣女子。这女子正是死里逃生的邵凝嫣,亦是朝廷通缉的红衣罗刹葬歌。而这老妇人,却是身中奇毒、二十年前名震天下的箜篌第一人,凝嫣的箜篌师傅——司徒沅。
“嗯。”凝嫣轻声应和,想来,被魂破的九转勾魂爪所伤。她的肩胛骨受重创,手都无法抬起来。红裙上血迹斑斑,只是,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凝嫣看着颤颤巍巍走近的司徒沅,一阵难过,鼻子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