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乃一马平川,辽阔平坦之意也。
顾名而思义,川西坝乃四川西部平原。有幸,我的家乡,我插队落户,我生命张扬的年青岁月,我年青岁月一切一切的绚丽与多姿,均绽放于我可亲可爱的——川西坝。
我以为,川西坝,七月的川西坝很美很美,好美好美。
七月哟,我的七月的川西坝。你是戴花的皇冠,你是含风的响铃,你是****双脚,身披羽衣,你是和我讲了那么多那么多寂寂私语,飘洒而来,踏歌而来……
我的七月的川西坝哟。
你是那么那么的绿呢。你是用了青梅的汁水,描抹了田野青葱的眉黛。你是那么那么的绿呢。你是从幽幽深潭,掬出的一颗硕大透明的绿色珍珠呀!
七月,你川西坝的清晨,你以你闪动的青眼,那么小心,那么轻轻地摇醒了黎明的苓寂与疏郎。就连天边的笛音,也渗透了冰亮亮的绿意。而那无羁的情愫,也黯然魂消。“莫使金尊空对月”,它们的羽翅早已飞渡于绿荷竹梢,流连于瓜棚豆架……显现出了那么缱缱的、肥肥美美的绿的霓裳和裙幅。
那静谧的、乡土的、带着丝丝缕缕甜味的七月的川西坝哟。
于是七月的午后,鸣蝉以浓荫做帷幔,调奏了缠缠的小曲。于是,庸懒的水牛,藏在那芳草茵茵的池塘,仰天鼻息,摇动尾巴上的水珠,欲睡非睡……
七月的南瓜花,是弹着竖琴躺在了月华如水的爱河里;是狗尾巴草和繁星点点的深情凝望;于是露珠“扑哧”一声嗤笑,便以它晶莹的肌肤,温润了七月荧火虫的灵性。
黄昏七月的炊烟,是麦草舞动的透明的旗帜;是狗们“狺狺”冲进篱笆墙,围着大磨盘打转的时节;于是,苍蓝的天穹下,赶架子车的庄稼汉,取下了含在嘴上的叶子烟杆,亮起粗嘎的嗓门,唱响了属于川西坝的歌调:
芭茅草白根根,幺妹收拾要出门
端起簸箕倒了粉,要缝衣服(啥)忘了针
七月,我润润漉漉的七月的川西坝,我有着稻青、水绿,和着茉莉花香和着布谷声声的七月的川西坝哟……
七月,我的七月川西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