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做空中国:华尔街的新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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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看空中国

经济泡沫化,怎么会让人看空?

“凡乎没有哪一天没有中国经济面临新问题的消息,房地产泡沫、人力成本提升、制造业萎缩、信贷紧缩,各类问题似乎无穷无尽,而且骇人听闻”2011年12月2日,美国《纽约时报》这样说——在暗中增资建仓完毕后,泡沫程度也已经达到预期,那么就可以开始做空了,这首先从舆论开始。

英国Ecectica基金经理休·亨德利(Hugh Hendry)早在2010年5月中旬开始就认为中国经济即将衰退,并且发行了看空中国经济的特殊基金——中国“问题”基金lDis-tressed China FundL 如果中国经济自身竞争力下降,该基金的投资者将会获得数倍的回报。2010年6月28日,英国《金融时报》就发表了一篇文章,题为“看休·亨德利怎样做空中国”。文章称:“当下,最雄辩的看空中国的人士之一是休·亨德利(Hugh Hendry)——对冲基金管理公司Eclectica的掌门人。今年(2010年)早些时候在伦敦的一次会议上,亨德利非常明确地接受了教授迈克尔·佩蒂斯(Michael Pettis)的论点,即中国将产出增长置于实际财富增长之上。他指出,固定汇率制度作为政治目标的产出增长,必将引发资产泡沫以及随之而来的价格暴跌。”亨德利之所以如此判断,他认为,“随着中国持续修路建厂,狂热的建设活动将对产出产生完全可以预见的影响,同时伴随着所有各方净利润率的大幅下降。这意味着在未来几年内,亚洲地区众多大宗商品领域的公司将面临破产。”

亨德利实际上已经在对做空中国下了赌注,他的基金公司已经完成布局。“他的办法仍然是使用CDS。由于很多投资者对中国的收益率不满意,所以市场上有不少CDS期权出售,而且价格低廉——由于产能过剩,所以不少这类企业出售债券。所以亨得利的对冲基金能够以大约一成的价格大量收购。CDS期权本质上就是赌企业会破产,一旦企业破产,那么亨德利的基金就能获得数倍的回报。”

实际上,在2011年国际市场卖空中国范畴内的股票、债券等操作已经很普遍。在国际市场上,赌中国股票将下跌,在交易市场中已经比比皆是,法国兴业银行的分析家认为中国股已经成了“世界上人数最多的空头”——在2011年8月和9月,中国海外发展有限公司近三分之一的股票被做空。如此普遍的做空说明国际对中国房地产市场的前景已经不再看好。美国《格杉矶时报》网站转引一向看空中国市场的作家兼律师章家敦的话说:“中国故事并不合情合理,这种情绪正在增长。”

国际金融机构公开唱衰中国经济一直都有,尤其高调唱空中国的房地产和银行业,但2011年下半年以来气氛变得发富有实质味。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2011年11月首次发布报告,预警中国金融系统风险;与此同时,高盛等投资银行大幅减持中国工商银行和中国建设银行H股。中国内地股市与港股同时陷入低迷下跌局面。

曾经创造出“金砖国家”这一概念的经济学家努里尔·鲁比尼也转而加入到看空中国的行列中——2011年10月25日,他在英国《金融时报》网站发表文章,题为“中国再见,印尼你好”,以赞扬印尼的方式,贬损中国,实则是为做空中国造势。

在文章中,他说,通过对东南亚最大经济体的访问,认为印尼等国家的增长模式是值得称赞的,因为这些国家近2/3的国内生产总值(GDP)来自国内消费,而中国的国内消费只占GDP约1/3,中国经济遭遇外部经济困境后,“可能走向硬着陆”。

确实,印尼的通胀水平低、债务水平低(约占GDP的26%)、人口也更加年轻、经济增长也在加速。相反,中国增长在放缓,债务与GDP 的比率在中国官方的数据只有18%,而国际上大多数经济学家和研究机构相信,实际债务水平在80%左右,加上隐性债务,可能达到150%,即比欧洲国家的债务水平还高。所以,鲁比尼说:“从长远来看,该地区的二些国家处于更有利的增长地位,如印尼和印度等国,它们50%一60%的GDP来自国内消费。”

在1997至1998年的金融危机中,印尼也遭到了金融攻击,当时该国GDP在一年间下滑了13%,资金出逃,货币贬值,但是至今日,印尼及大多数东南亚国家已经重振经济,且已积累大量外汇储备,面对2008年以来的经济萧条,这些国家的经济表现良好,主要原因就是经济增长模式是内需型的,这也是鲁比尼推崇印尼的主要原因。他说,“中国必须改变增长模式,学习印尼,印度和巴西等其他新兴市场平衡的增长模式”。“现在是新兴市场中崛起国家的时代,而新兴的亚洲是世界上增长最快的地区。印尼可以成为全球经济中非常重要的国家。到2020年,印尼将成为全球第十大经济体;到2030年,可能成为第六大经济体。”

美国《格杉矶时报》网站也借鲁比尼看空中国,该网站于2011年11月28日发表题为《有关中国经济崩盘的预测正在流行》的文章,称:“不久前,预测中国经济正走向崩盘的人还在少数。因预测美国房地产崩盘而广受称赞的美国经济学家努里尔·鲁比尼因为他对中国经济所持的悲观看法而被斥之为是一个习惯性反向操作者。同样,还有著名还有著名的对冲基金经理吉姆·查诺斯。突然间,他们都成了末日预言家诺查丹马斯。”的确,中国官方的数据都显示经济增速正在放缓。那么,在数据的支持下,也就不能责怪鲁比尼、查诺斯这些“末日论者”重新出现在舞台的中心了。“毫无节制的乐观让路给了忧虑,担心中国经济奇迹的问题会越来越大。悲观的情绪波及金融市场,投资者纷纷夺路而逃。”

诺贝尔经济学奖保罗·克鲁格曼也是如此,而且他的一些说法其实非常到位,他说:

“想像一下这样的情景:近期经济增长主要依靠建筑领域的大发展,而建筑领域大发展又是靠快速攀升的房价推助,经济泡沫的典型特征逐一显现。信贷增长迅速,而这一增长很大程度上并非通过传统银行业,而是通过不受监管的影子银行。如今,泡沫正在破裂,我们确有理由担心经济危机会到来。这一情景听上去像是在描写上世纪80年代末的日本,也像是描绘2007年的美国,但我其实是在讲中国。”

“过去10年,中国经济最惊人之处在于家庭消费水平虽然一直增长,但始终落后于经济整体增长。目前,国内消费只占GDP的35%。那么是谁在购买中国的产品和服务呢?由于国内需求下降,中国越来越依赖贸易顺差来保持制造业发展。但相比之下,中国更加依赖的是投资。”

“问题是,消费需求疲软的情况下,是什么在刺激投资?答案是不断膨胀的房地产泡沫。我们是否知道房地产出现了泡沫?征兆早已产生,不仅体现在不断攀升的房价上,也体现在投机炒房热上。”

“有评论称,不必担心中国经济崩溃,因为中国领导人将采取一切手段应对经济低迷。然而,在我看来,这些强调无需担心的话语很是耳熟。我清晰地记得,上世纪80年代,也有人对当时的日本做出过类似评论,称强大的日本财政部应该能掌控局势。而后,又有人说美国绝不会重蹈日本的覆辙。可现实是,美国的表现比日本日本还糟。”

“希望我只是庸人自扰。但中国的情况太类似于一些国家经济崩溃前的情况。欧债危机已使世界经济遭受重创,此时我们真的不希望再多一个经济危机的新震源。”

鲁比尼、克鲁格曼等人并非危言耸听,实际上他们说得都是实话,中国的经济负向指标已经很多:GDP 增速的放缓、公共债务的上升、通胀率居高不下、就业率较低,这些都是看空的理由。而且,最重要的是,所有这些仍然愈演愈烈。在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为了保持经济的发展,中国大幅放松了信贷的龙头。结果导致通货膨胀急剧上升,2011年不得不收紧信贷。但是损失已经在所难免,国际上做空者已经在中国光鲜的新摩天大楼、高速公路以及子弹头列车背后,看到了鄂尔多斯鬼城、空荡荡的公路和过剩的铁路线;还有政府公共债务爆炸式增长,使得人们担心债务过重对中国经济可能产生的影晌。美国西北大学政治学家、中国地方债问题专家、同样也是坚持看空中国的史宗瀚说:“许多经济体的增长都不过是政府主导的大规模投资。现在,中国已经成为一个庞然大物。如果它遇到了麻烦,我们每个人也都会遇到麻烦。”

还有许多重量级人物也纷纷看空中国,如美国波士顿GMO投资公司老板杰里米·格兰瑟姆(Jeremy Grantham)预言,中国的房地产市场已经呈现泡沫状,迟早会破灭;国际知名投资分析师、有“末日博士”之称的麦嘉华(Marc Faber)预言中国经济会在一年内崩溃;考瑞安特公司(Corriente Advisor)的马克,哈特(Mark Hart)也放出话来:中国经济正深陷巨大的危机,而且成立了一家看空中国的基金。世界最大的对冲基金——尼克斯联合基金公司(Kynikos Associates)创始人、总裁詹姆斯·查诺斯(James Chanos)宣称,中国的房地产泡沫相当于1000个以上的迪拜,他已经募集了2000万美元的离岸基金,对赌中国房地产泡沫破裂。我们应该还记得,正是查诺斯在当年安然倒塌事件中大肆做空。

据香港财经事务及库务局数字,国际资本在2010年至2011年开始回流香港,且一直处于上升态势,其中就包括索罗斯的90亿美元。

自然,除了各种金融大鳄们的言论,最有力度的还是评级机构。2011年夏季,惠誉认为,中国信贷规模急剧扩大、房地产价格大幅上涨加剧了中国宏观金融稳定性所面临的风险,将中国的长期本币发行人违约评级的展望从稳定调整至负面。

随着金融大鳄和国际评级机构的看空舆论,看空中国的氛围渐渐浓郁——投资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的经济分析师越来越认同这一看法。他们中绝大多数都认为,中国在2012年以后经济增长将会越来越缓慢,摩根士丹利将香港2012年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速预测值减半,从此前预期的4%下调至2%。由于香港与内地的经济联系紧密,这也预示着中国经济冬天的到来。高盛在2011年上半年曾对在港交所上市的内地公司的股票发出的“买入”建议,但在2011年12月中旬改变了看法,认为中国经济前景“具有挑战性”,“在风险对比方面不再有吸引力”,因此建议投资者应当采取止损做法。2011年底,摩根士丹利和花旗银行都调低了对中国内地的预测值,从此前的8.70k调低至8.4%。瑞士银行将2012年中国经济的增长率预期从8.3%降至8%。如果2012年中国实际的增长率为8.4%,那么这将是10年来最低的年增长率。摩根士丹利分析报告中说:“中国两位数的增长率似乎将要终结,下一步可能是8%的增速。”“欧元区的衰退和美国低于平均值的增长是痛苫的调整之一,并将减少中国的外部需求,加剧贸易和与货币的摩擦。”11月15日,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也正式发布看空中国金融体系报告;同样,2011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发布《经济展望报告》称中国经济增速放缓,《华尔街日报》最近提醒投资者“当心中国软着陆失败”?

伴随看空中国的宣传,普通民众和投资者也越来越相信中国即将崩盘。2011年12月,美国彭博社公布了一项针对全球1097名投资者所作的调查。结果显示,61%的人相信中国银行业将爆发崩溃危机,时间是在2016年年底之前。彭博社称,多数投资者看空中国银行业的原因是越来越多中国经济增速放缓的证据正在出现:过去两年中国制造业表现疲软,房地产价格开始下跌,出口增速也在减弱,它们都可能导致坏账堆积。

无独有偶,2011年12月8日,德国媒体也出现“中国龙不再吐火”、“中国经济奇迹结束”等说法。

美国《华尔街日报》2011年12月3日说,“2008年经济危机时,中国靠大规模经济刺激计划成功逃过一劫,但这一次欧美受债务危机影响进口需求锐减,中国很难再像上次那样幸运。”

“中国目前正遭遇经济刺激后遗症,公共项目减少,失业和不良贷款增加,地方政府无力还贷”,“到处可见豪华的县级政府办公楼、住宅楼空无一人的鬼城,以及事故频出的高铁,正让中国变得凌乱”。

正如高盛公司在其《资金从新兴市场流向发达市场》的报告所言:“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跨境资本首度在新兴市场出现净流出,显示跨境资金正在集体撤资。这也是中国股市近期持续下跌的主要原因,也是中国股市漫漫熊市的开始。”外资做空中国的渠道本来已经很多,而中国又已经向市场提供了最直接的做空工具,这就是期指。它使得华尔街做空中国股票的行为变得更加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