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读物天平上的人与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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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绝命攀岩

阿尔卑斯山的雄伟险峻闻名于世,山中有一片悬崖,壁立万仞,高耸入云,状如刀削。它奇特的自然风貌吸引了世界各地众多的登山运动员和攀岩爱好者前来展示身手。每年春夏,这里好手云集,人涌如潮,场面蔚为壮观。

费尔南德斯是一名攀岩健将,他曾参加过不少在世界各地举行的攀岩比赛,每次都取得好名次。他引以自豪的不仅是自己良好的素质和骄人的成绩,还有全力支持他勇攀高峰的美丽的妻子爱丽丝。他不止一次向朋友夸赞,只有妻子爱丽丝,才是他成功的支点。

为了参加7月份举行的阿尔卑斯山国际攀岩比赛,费尔南德斯与妻子爱丽丝提前一个月来到比赛地点进行热身。他要熟悉这里的环境,体验攀登的难易程度,希望在正式比赛时一举夺魁。安顿下来后,他们选了一个晴好的日子,开始攀登。

费尔南德斯仰头观察山形,他选了一处最为陡峭的侧面作为攀登的路线。心想,只要能从这里爬上去,那相对平缓的一面就会轻易被征服。他系好安全带,背上绳索,与妻子拥吻后便开始攀登。费尔南德斯果然身手不凡,他准确熟练地选好抓着点和落脚点,动作轻松自如,不一会儿就攀升了将近60米。爱丽丝就在山脚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丈夫,心中不住为他祈祷,祝愿他能像往常一样胜利登顶,含笑而归。费尔南德斯攀到一处崖壁的凹陷处,稍事歇息,扭头向山脚下的爱丽丝挥了挥手,示意攀登顺利。爱丽丝从望远镜里看到丈夫的笑容,心里感到很安慰。

费尔南德斯继续奋力向上攀登。上面的崖壁因雾气飘浮而有些湿滑,他小心翼翼以免滑脱。当他艰难地攀升到距崖顶只有不到30米处时,忽然发现在离他左肩不到1米的石缝里长着一棵小树和几丛荒草,一只黑黢黢的山洞隐在树叶和草茎中。这个洞口在山下是无法被发现的,只有在这个高度才能看到它,并感受它的幽深、神秘和恐怖。费尔南德斯向左侧移动,伸出左手抓住洞口那并不粗壮的树干,枝叶被摇得哗哗直响。他停了下来,身躯蜘蛛般紧贴峭壁。这时,从洞里传出“吱吱”的鸟叫声,他好奇地向洞里探望,发现这里是一处鸟窝,有四只好像秃鹫的幼鸟,张大嘴巴嗷嗷待哺。它们发现了这不速之客,便一片骚动,叫个不停。费尔南德斯无心理会它们,更不想伤害它们,他只想在这里稍微喘口气,然后拼力去登顶。但他压根儿没有想到,正是这条路线、这个崖洞、四只小鹰,会引他走上绝路。

小秃鹫不停地尖叫,向在不远处盘旋觅食的它们的父母发出求救的信号。很快,两只体形巨大的秃鹫出现在费尔南德斯的头顶,那是小秃鹫的父母。它们极其锐利的双目从几百米之外就发现了趴在洞口的费尔南德斯,以为他要伤害小秃鹫。两只大秃鹫似两架战斗机,向洞口方向疾速俯冲而来。体形稍大些的公秃鹫准确地落在费尔南德斯的左肩上,尖钩似的利爪深深扎入他的肌肉,又用锋利的钩状喙在他的背部一阵猛啄,每啄一下,便撕扯下一条血淋淋的肌肉。费尔南德斯猝不及防,他知道自己遭遇到猛禽突袭,但他的手脚和身体都紧贴在峭壁上,根本腾不出手。他身上未带任何防身武器,只能被动忍受攻击。这时母秃鹫也从天而降,落在费尔南德斯的右肩上,又是一阵狂撕猛扯,费尔南德斯的肩头、后背、腰部几乎成了马蜂窝,费尔南德斯几乎成了血人。他疼痛难忍,但却拼全力坚持着。他幻想有人也从这里向上攀登,能帮他一把,脱离险境,或者头顶突然出现一架救援直升机,载他而去,但这是不可能的。他感到后悔和恐惧,也想到了死亡。这时他心乱如麻,痛如刀绞,却无能为力。当那只公秃鹫回头从他的胳膊上撕下一条血肉时,他再也支撑不住,大叫了一声:“爱丽丝”,便眼前发黑,双手一松,后仰着摔了下去……

山下一心等待丈夫攀登成功的爱丽丝,从望远镜里观察到刚才发生的惨剧。当她看到两只秃鹫轮番向丈夫进攻时,便预感到不幸可能发生。她大声呼喊着丈夫的名字,但丈夫此时根本听不见爱妻的声音。她央求周围观看的人伸手,但鞭长莫及,人们只能望天兴叹,谁也无能为力。有一位值勤的警察举枪瞄准猛禽,但始终不敢扣动扳机,因为秃鹫趴在费尔南德斯的身上,开枪必然伤人。也有人向救援中心求援,但直升机飞到这里,至少需要半小时。爱丽丝手足无措,急得落泪,几乎要发疯。当她从望远镜里看到费尔南德斯从悬崖上坠落时,扔掉望远镜,不顾一切扑了上去……

攀岩勇士,命断绝壁。惨剧发生后,主办单位考虑到这里的危险因素,决定将比赛地点换到别处。从此,这里少了一片热闹,多了一座坟茔,那是爱丽丝为丈夫设置的。一个十字架,笔直地立在墓前,有如费尔南德斯的身影,伴着高山溪流,树木危崖。墓前还摆着一束鲜花,那是爱丽丝献给丈夫的永恒的爱和忠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