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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郭元振冒雪访可汗

深州都督加安西大都护郭元振,来到蜿蜒的河西走廊后,由于立足发展生产、围垦荒地,从此军粮充足、士气旺盛,获得众人欢心。他还在南境峡口建筑和戌城,控制了深州南北通路,使原来僻静的探州城成为中原通往西域的一大重镇。郭元振又特别注意和西域各族部落交好,尊重他们的民俗习惯,使玉门关内外羌笛悠扬,杨柳夹行,一派友好和平的气氛。

唐中宗神龙二年的冬天,郭元振准备出关拜访西突厥可汗乌质勒。70高龄的乌质勒,多年以来与唐王朝一直都保持着友好关系使商队畅通。因此,郭元振很尊重他,约定日子前去作一次礼节性的拜访。

这是郭元振以封疆重臣的身份首次和可汗见面。副使解琬建议送去一份最好的礼物,这样可以使可汗感受大唐的真情实意。那么,送什么礼物呢?那当然总离不开黄金、珠宝和蜀锦绸缎。可是,郭元振觉得送这些都不太好。“乌质勒贵为可汗,哪能没有这些金帛呢?”郭无振解释说,“送得过多,反而被他轻视,过少嘛,也会让他认为是小看了他。”

“都督的意见,还是不送的好?”解琬疑惑地说。“乌质勒是很讲情义的,我们行走几百里去拜访他,就是最好礼物。”郭元振谐趣地说,“如果要礼物,我这柄宝刀,是天后(武则天)赐予的,转送给他,岂不是最好的礼物吗?”

就这样,郭元振拒绝了用金珠玉帛充当礼物的方法。这天情晨,郭元振和解琬一行打点行装,准备启程。突然,风云四起,万里长空飘起鹅毛般的大雪。“此雪什么时候可以停止?”郭元振拾头仰望,问解琬。“看来不要多久。塞上风云,一日数变,稍过些时候就会停止了。”解琬答。他在边城住了多年,见多识广了。

可是,正午时分。风助雪威,雪下得更大了。漫山遍野,一望无涯,都是白茫茫。这是塞上多年来少见的大雪。郭无振望望天空,果断地下令,立刻上马出发。“都督,雪路难行,何不另行改期。”解琬劝阻说,“我想可汗也能估计到我们不再会去的。”

“不行。我们双方既已讲定时刻,怎么可以背信失约?’郭元振摇摇头,表示不同意,“何况又是我先提出的。要知道,突厥人最讲情义,如果连这么小的事都失信于他,今后他还敢相信你嘛?‘民无信不立’,副使博学,必定知道魏文侯的故事吧。”

“知道!知道!”解琬见主官如此认真,连忙应诺。

“当年魏文侯尚且能按约见山村隐士,我们作为大唐官员更不能失信突厥可汗。’郭元振言之凿凿,“否则又怎能统率军民。”

郭元振等一行人终于启程了。马蹄踏着三五寸厚的雪层,过了一个丘陵又一个丘陵。当天晚上,郭元振来到了突厥可汗驻扎所在地。

乌质勒和太子婆葛早在幕帐外恭候多时,见郭元振冒雪来到,赶忙迎上前去。“可汗,让你久等了。雪深马行迟,路上耽误了时间。”郭元振颇感歉意,忙鞠躬作揖。

“无妨!无妨!大都督大唐贵人,事务繁忙,尚且如此讲信守义,我十分敬佩,”乌质勒出自肺腑,满怀兴奋地说,“百闻不如一见,都督果然名不虚传,真是相见恨晚啊!”

“岂敢,岂敢。”郭元振更加谦恭地说,“能与可汗竭诚相见,我也不虚此行了。”雪下得更猛烈了,乌质勒站在雪里过久,有点头晕,他为了不失主礼,请郭无振进帐,促膝长谈,十分融洽。

天刚拂挠,郭无振尚未起床,副使解琬突然闯进,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都督快走!乌质勒中寒暴死,听小番途说,他的太子说是我们害了他。”“我诚心对待突厥,乌质勒虽死,他儿予总不能不讲理吧。”郭元振稍稍一惊,但立刻冷静下来,“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友好,要让他们知道。”

郭元振立即赶到乌质勒灵堂,跪拜大哭。“我这次来,本意是和可汗长谈,哪里想到可汗竟不幸故去,”郭元振沉痛地对小可汗婆葛说,随手摘下了腰上系的宝刀,“我没有祭吊礼品,现在只能将这把刀献给您,这把刀乃是则天皇帝所赐,权表示我的心意吧。”

婆葛被郭元振的诚心感动了,抹着眼泪说,“都督大人真是有信有义之人,难怪我父王再三夸奖,要我唯大人马首是瞻。”

当天,郭元振和小可汗婆葛继续在融洽的气氛里进行了会淡。婆葛接受了郭元振邀请,约定在丧事结束之后,他将到深州回拜。

修身点拨

诚信乃“国之宝也”,我们古老的中国素以礼仪之邦著称,自尊、自重、以诚待人,以信示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曾任美国波士顿市师长的哈特先生说过:“诚信就像万有引力定律一样,适用于一切领域。”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要讲诚信,国与国之间的交往更要讲诚信,诚信是交往中最为贵重的礼物。

故事中的郭元振作为大唐使节,冒雪访可汗,充分表明了大唐的诚意,让对方感动。当今国际社会国与国之间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要想在世界舞台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除了要发展国内生产力的同时,更要提高自己的国际威望,那么讲究诚信无疑是我们赢得别国好感的最好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