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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第五伦锄草养马

第五伦,京兆长陵人。东汉光武帝年间被举为孝廉,补任淮阳国的医工长,随同淮阳王到他的封国。建武二十九年,随从淮阳王至京城,与其他官属一同被接见,光武帝向他询问政事,第五伦趁机对奏为政之道,光武帝非常高兴。第二天,又特地召见他入宫,和他一直谈到天黑。

光武帝和第五伦开玩笑说:“听说爱卿曾殴打岳父,不让兄长和你一起吃饭,有这种事吗?”第五伦回答说:“臣三次娶妻都没有父亲,殴打岳父是不可能的。少年时曾遭饥荒之苦,实在不敢随便请人吃饭。”光武帝大笑。第五伦出京,有诏令任命他为扶夷县长,还没有到任,又追任为会稽太守。他虽然身为二千石一级的官员,仍然亲自锄草喂马,妻子下炊做饭。所得到的俸禄,也只留下一个月的口粮,其余的都低价卖给贫苦百姓。会稽地区风俗,多滥设祀庙,喜欢占卜。民众常常杀牛祭神,百姓的财产因此困乏,那些自己食用牛肉而祭祀的人,发病将死时,先做出牛鸣。先后几任郡长官都不敢禁止杀牛祭祀的做法。第五伦到任以后,给各属县发布文书,晓谕百姓,凡是巫祝有依托鬼神以诈术恐吓愚昧百姓者,都要捉拿问罪。胡乱杀牛的人,官吏都必须给予处罚。民众开始时都很恐惧,有的巫祝胡言乱语地加以诅咒,第五伦却追查得更紧,以后便逐渐绝灭了,百姓得以安定。永平五年,第五伦因触犯法令被征召,郡中的老少百姓攀住他的车子,拉着马,啼哭着跟随,每天只能走几里路,无法赶路。第五伦于是假装住在亭舍里,却暗中乘船离去了。众人知道后,又前来追赶。及至被送到延尉,官民到京城上书为他求情的有千余人。后来因缘际会,第五伦得以免罪,放归田里。他亲自下田耕种,不与官宦来往。数年之后,又被起用。

第五伦一心奉公,尽守节操,上书论说政事从不违心阿附。他的儿子们经常劝他不要这样,他都予以训斥;吏员们上奏及直接上奏之事,他都封好上报。他天性质朴憨厚,没有文采雕饰,任职以贞洁清白著称,当时的人把他比作前代的贡禹。有人问第五伦说:“您有私心吗?”他直爽的回答道:“先前有人送我一匹千里马,我虽未接受,每次三公选拔举荐官员时,虽然始终没有任用此人,但我心里也一直无法忘记此事。我哥哥的儿子常常生病,我一天前去看望十次,回来后却安然入睡;我的儿子生病,虽然没去看望,却整夜难眠。这样看来,怎么可以说没有私心呢?”

后来第五伦以身老体病上疏请求辞职。元和三年,皇帝批准了他的请求,此后数年去世,享年八十余岁,诏令赐给安葬的秘器、衣衾和钱布。

修身点拨

第五伦年少即耿介好义气,行伍出身,为人豪爽实诚,身为二千石一级的官员,仍然亲自锄草喂马,妻子下炊做饭,此等清廉实在少见。

当别人问起他有没有私心时,他举例说明是有的。第五伦承认有私心正表明了他的坦诚,实际上却没有做过有损国家、有损别人的事,这比那些道貌岸然,口口声声廉洁奉公,实际上却贪赃枉法的虚伪无耻之徒要高尚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