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爱的主题曲之爱我你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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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火花

下午三点,洛城飞往广州的飞机正点起飞。

于雨朋坐的是经济舱,接近机尾靠通道位置,隔壁坐着个金发碧眼外国男人,登机后就拿杂志盖着脸,可能在睡觉。

起飞不久空姐开始派发零食饮料,推着车子逐个询问:“打扰一下,请问您要零食还是面包,饮料喝……”于雨朋心想这下不用饿到广州了,先弄快面包垫垫,晚上吃正宗广州夜市。

当空姐问到于雨朋时:“先生,打扰一下,请问您——”

“不用,他既不要零食也不要面包,谢谢!”杨洋忽然出现在空姐身后,一个手拎包,一个手提着个塑料袋。

于雨朋又惊又喜有意外,干看着杨洋没说出话。

杨洋走近了,对着于雨朋隔壁的外国人说了串流利的英语,又是比划自己肚子又扭头看于雨朋,外国人微笑着回答,还上下打量于雨朋。

于雨朋眼睛又睁大了,尽管他一句没听懂,却发自内心地佩服杨洋的能力。

就见那老外客气地站起来拿行李到前面去了,于雨朋却发现周边的人看自己眼神不友善,包括刚刚还笑容可掬的送餐空姐,眼睛看贼似得瞟一眼于雨朋,随即推着餐车继续向后走去,还没给他倒饮料。

“洋洋,你怎么来了?”于雨朋满脸疑惑地看杨洋,“你刚跟老外说啥?”

“没什么,换个位置而已,我是你秘书嘛,来给你送饭了,”杨洋笑着把袋子递给于雨朋,侧身坐到他隔壁靠窗位置,“别傻看着了,快打开吃饭吧。”

“洋洋,你真不该跟着我,”于雨朋没搞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认真对杨洋说,“我是去工作,不是去玩儿!”

“先坐下,坐下,”杨洋坐定向下摆摆了手,因为很多人在看于雨朋。

“我就看不惯你这样的后生仔,”后排有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太太,站起来指着于雨朋说,“怎么能搞大人家肚子又撇下娘俩呢!不负责任嘛!”

于雨朋完全懵了,再看周围那些人的眼光都像长了勾带着刺,火辣辣地盯着于雨朋。他敢肯定跟杨洋刚才跟老外说的话有关,赶紧坐下压低声音说:“你刚才到底说的啥?老太太再说我搞大人肚子?那些的眼神儿也不对劲,快帮我解释一下。”

“快吃饭吧,解释就是掩饰,”杨洋一边偷笑,一边打开几个饭盒,并把一双筷子递给于雨朋。

“看人家多好的姑娘!”“真是世风日下!”这时旁边还有人小声议论。

于雨朋做了个双手合十哀求的动作说:“你快告诉我吧,要不然这饭我还真吃不踏实。”

杨洋诡秘的一笑,悄声说:“你以为说了,你就能吃踏实了?”又是一阵‘咯咯,咯咯’笑声,震得于雨朋心乱不已。

“好吧,不逗你了,”杨洋说着把嘴巴贴上于雨朋的耳朵,悄声说:“我刚对老外说,我是你女秘书,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现在要丢下我和孩子自己走。”

“啊?”于雨朋彻底被定格了,难怪大家这么怒视自己,到这时候还真不能再向他们解释了,越描越黑是一定的。

“嘙”!见于雨朋发呆,杨洋在他脸上来了个响亮的kiss,声音大的能传出去老远。

这个误会闹得,似乎整个飞机上的空姐都对于雨朋没好脸色,还好他一个也不认识,还好时间过得很快。

从白云机场出来,天已经快黑了。

他们坐着巴士到市区,打算晚上住市区,第二天早上再去东莞,一则距离不太远,再一个晚上去也办不成什么,还可能连累她吃不好住不好。

两人在王府井附近的一家酒店要了两个标准间,然后上街吃饭。

正吃着饭,杨洋突然问于雨朋:“能告诉我你这件花格格衬衣穿多久了吗?”

“早上到现在,”于雨朋知道她想说自己着装土,故意打岔,“怎么,有味道了吗?昨天才洗过。”看杨洋瞪圆眼睛刚想说话,于雨朋不给她机会,接着说:“不信啊,我有三件花格格衬衣,换着穿嘞!”

“噗呲,”杨洋就乐了,柔声说:“咯咯,我又没说她不给你洗衣服,干嘛急着解释?我想说你该换换形象了,二十来岁整的跟中年大叔似得。”

“哦?”于雨朋还想再逗逗她,调侃似得说,“小妮子,快给大叔倒杯茶!”

“朋——”杨洋拉长声调,“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别玩儿了!”

“正经,谁说花格格衬衫不正经了?”于雨朋故作严肃的摆手招来个女服务员,问:“靓女,你看我这花格格衬衣正经吗?”

女服务员先是一怔,然后怯怯地说:“大叔,我没说你不正经啊?”

“哈哈哈哈……”‘啪啪——啪啪——’杨洋捧腹大笑,还夹带拍巴掌,笑的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最后眼泪都笑出来了。

于雨朋本想逗杨洋,却糊里糊涂把自己装进去了,尴尬之余赶紧买了单,拉着杨洋往出走,走出去多远杨洋还在笑。

忽然反手抓住于雨朋的手,说了声:“跟我走,”奔向王府井商场。

进了商场,径直走进精品男装区,“现在开始别说话,什么都别说,调到‘静音模式’,听我的!乖!”简直就是哄孩子。

不大会儿拿了几件衣服递给于雨朋:“去试衣间换了我瞧瞧!”

于雨朋还真配合,换了衣服在她前面转个圈,然后又脱衣服换衣服,反反复复好几回。

杨洋在一旁像大师似得,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向售货员比划。

几次于雨朋刚想说话,杨洋迅速把食指竖在嘴边做个‘嘘’的手势,他就忍住了。

如此反复,两人大约转了两个多小时,买了五件衣服裤子,还有一块腕表,都是杨洋付的钱。

两个人兴致勃勃拿着东西回到酒店,进房间放下东西,杨洋让于雨朋换上一套,然后两个人下去吃夜宵。

革新路的夜市可真热闹,大排档一家挨着一家,路边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各种小吃,海鲜,腊味,糖水,凉茶。

于雨朋和杨洋一下子就爱上了这种氛围,到这里来不一定要吃某个东西,也不一定要过足嘴瘾,到处转转,看看,随意吃些东西,而这里的东西往往还好吃不贵,只要身处这个氛围,发自内心的有种归属感,觉得很和谐,有甜滋滋的幸福沁入内心。

很多人到夜市也会产生这样的共鸣,所以全国各地的夜市都那么红火。

于雨朋和杨洋美美的逛一圈,自然也吃了些北方不容易吃到的美味,比如,肠粉,果粉,云吞面,艇仔粥,姜撞奶,马蹄糕,烧鹅,干炒牛河,烧腊等等。

其实他们都明白,对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来说,最值得珍惜的不是美食的味道,也不是担心回到北方吃不到某个味道,更不是怕没机会再来广州夜市。而是身边真实存在的彼此,是换了任何人都不会再有的这种感觉,甚至下次再来都会不同。

回到酒店,电梯门开的一霎,两个人竟然都不愿走出电梯,因为走出电梯也就意味着走回各自房间,可是谁也没敢说那句话。

于是,有人上楼,电梯就下去了;有人下楼,电梯就上去了;而于雨朋和杨洋就站在电梯里,爱笑的的于雨朋失去了往日的豁达,桀骜不羁的杨洋也面无表情。

“再出去走走!”两个人几乎同时提出这句话,接着一起走出电梯往街上走,于雨朋长长的出了口气,杨洋分不出是释放还是叹息,因为她自己也想对着天空喊一喊。

深夜广州也如此寂静,相比华灯初上的繁华热闹,冷清的有点瘆人。

“朋——”杨洋的话划破了寂静,“你说如果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就没有顾虑,没有悲伤,没有争名夺利,没有是是非非,那我们——”她停下来,借着路灯盯着于雨朋。

于雨朋当然明白,她希望他接着说后面的话,怎么说呢,说真心话她固然喜欢,可那就变成了承诺;应付几句便伤了她的心,自己也不好过,于心何忍。

“朋——”杨洋又轻声叫于雨朋,意在提醒他说话。

“怎么可能只剩两个人呢,”于雨朋看到她此刻的安静,非常认真,还是不敢说,“放心吧,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不会有这么大的灾难。”

“朋——”杨洋第三次叫于雨朋,声音已经颤抖。

“好吧,好吧,我说,”于雨朋实在不忍再让她为此纠结,认真的看着杨洋的眼睛,举起左手,像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如果真的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么——所有的工作都让我一个人做,洗衣、做饭、捡柴、种地——”

“我这么认真,你还要胡扯?”杨洋说着举起粉拳砸过去了,泪珠儿也决堤似的涌出来,小拳头被于雨朋抓住,放在他胸口,泪珠儿洒的到处都是,也洒在他心头最软的地方。

于雨朋霎时心碎,握住她的手说:“我没有胡扯,真的,所有脏活累活都归我干,你只需要安心做我的主人——”

说着把她拥入怀中,厚实的嘴唇吻向她滚烫的泪珠儿,迷离的眼睛,泪湿的脸,激动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