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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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男尸是女的

没办法,他只好又背着她回到寺里,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去找史员外问个明白。

史员外听了他的话,同样大吃一惊:“你说这是个女人?真的吗?”“当然真的,我摸出来了。”“可是……钱郎中告诉我,这是个男人。”“钱郎中?他给这人看过病?”“对。这个人死了,就是钱郎中来告诉我的,叫我找个人去把尸体埋了。”

原来这个所谓香客住了好几天了,忽然病了,庙里的两个和尚就去找了钱郎中。钱郎中前去给这人看病,马上诊出是霍乱。那两个和尚当即吓得跑了。但钱郎中还是连着几天去寺里给这人看病。最后回天无力。钱郎中就跑到史员外这里,请求史员外找人处理尸体。

这就奇怪了,钱郎中给她看了几天病,怎么连男女也分不出来?王腊有这样的的疑问,史员外也有。但史员外摆着手说:“咱也别管男的女的,反正是死了,你就埋掉得了。”“可是她没有死啊,还有气。”“怎么,还有气?那……那可怎么办?”史员外搔起了脑门。

确实有点不好处置。你说这个人没死吧,她人事不省,叫她不应;你说这人死了吧,可她还喘着气,没真的死。史员外呆了一阵,压低声音说:“王腊啊,不是我狠心,这事也只好马上处理了,因为她得的是霍乱,横竖救不了的。”

史员外的意思是,不管这人是死还是活,埋掉算了。这样做也有道理,得了霍乱的人难免一死,而且为了防止传染,越快埋掉越好。王腊点了点头,就又向寺庙走去。

可是当他站在“死者”面前,发现她不仅有呼吸,能抽动,连眼睛都会睁开,只是那眼神很不对,眼珠无神,不知道看在哪里,而且只是睁一睁就闭上。

怎么办,怎么办?王腊的内心像烧开的水,滚沸着。按照庄主的意见,他完全可以爽爽快快地将她埋掉,再去拿银子,速速去给娘请郎中。想到在床上煎熬的亲娘,王腊霎时来了勇气,他将姑娘背起来,又去了山中。

来到了挖好一半的坑边,王腊将姑娘放下,继续挖坑。坑挖好了。王腊先对着姑娘鞠了一躬,嘴里说:“姑娘,别怪我无情无义呀,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去了阴间,千万不要把我当成仇人啊。”说着抱起姑娘,轻轻地放进了坑里。

然而王腊铲了一锹土,却无论如何也泼不下去。姑娘的眼睛一睁一睁,小嘴一动一动,就像一个还没睡醒的婴儿,还发出轻轻的呻吟。这毕竟不是个死人啊。王腊将铁锹扔在一边发起了呆。眼看天快要黑了。最后他还是跳进坑,将姑娘抱起来,叹口气说:“我把你带回家去,让我娘作个主吧。”

王腊深知这样做十分冒险,这个姑娘的病极有可能传染给他们母子。可他还是不顾一切,将姑娘背回了家。母亲见了很吃惊,连忙追问怎么回事。王腊将事情讲述了一遍。母亲听了,立即两眼盈泪,点着头说:“你做得对,这姑娘并没有死,哪能狠心埋掉呢。就让她在咱家先住着吧。”

王腊先松了一口气,母亲没有骂他,这使他放下了心。可他背回来的,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不等于白白地背上一个包袱吗?而眼前的一关就不知怎么过,如果史员外知道他把死者背回家,还会给他银子吗?虽然王腊家在村末,村里人得知他家留了一个得霍乱的半死人,会怎么想?

母子俩感到一筹莫展。最后母亲说:“孩子,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人家姑娘还没死,不管怎么都不能当成死人。”王腊点了点头。但他们也明白,将姑娘放在家中肯定不行,马上会被人发觉的。最后决定将姑娘藏到山里去。

王腊马上行动,他背上姑娘,踏着月色进了山,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将姑娘藏在洞内。

幸好这样做了。第二天一大早,史员外就急急跑来,问王腊,昨天有没有将那个死者埋了?王腊回答埋掉了。史员外舒了一口气,一边拿出银子,一边轻声叮嘱说:“这事就咱们知道,千万别说出去了,免得庄里的人都害怕。”这正是王腊所求的。王腊觉得,史员外平时虽小气,却也能替全庄人考虑,还是不错的。

从此以后,王腊就得兼顾两头了。他把姑娘安顿好后,就急急去找钱郎中给娘治病。钱郎中住在邻村,他过来给王腊娘诊治了一下。当王腊要给他银子时,钱郎中摆了摆手说:“你的银子,还是留着抓药吧。我这里有两个方子,一个治你娘的病,另一个你自己留着吧,是治晕獗的。”“治晕獗?”“对。你如果用得着就去抓药,用不着就藏着吧,啥时候用由你自己定好了。”钱郎中说着走了。

王腊和娘面面相觑。钱郎中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所说的治晕獗的方子,是特意给姑娘的?那不是说,他明白他们所干的事吗?王腊决定,下次钱郎中再来,好好问问他。但娘摆着手说:“且慢问他,这事咱还得谨慎些,万一他不是这意思,咱们一问,倒可能问出事来。”王腊一想也对,天知道钱郎中是什么心肠,莽莽撞撞一问,反而有可能暴露了此事,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王腊去了药店,呈上两个方子说要抓药。掌柜的看了看说:“这个治晕獗的药很贵,需要二两银子。”王腊吓了一跳,一次抓药就要二两银子?他总共才有三两,得先给娘治病啊。他只好将另一个方子收起来。

然而当他捧着药回家,却受到娘的责备。“那另一个方子,你怎么没抓药?”王腊苦着脸说:“太贵了,我还得先给娘抓药。”“这不行,你马上回去,把那方子上的药给抓来。”“娘,那你的病怎么办?”“儿啊,你不想想,娘已经老了,就是马上死了也不冤枉。人家姑娘那么年轻,还昏着呢,咱不是应当先救她吗?”

王腊很为难,他既想给娘治病也想救姑娘,可手头只有那么点银子,难于兼顾。既然娘态度坚决,他也只有照办。

抓来的药可以用七天。七天以后,王腊正发着愁,钱郎中来了。钱郎中给王腊娘诊诊病,把把脉,就起身告辞。走到屋外,钱郎中压低声音,对送他出来的王腊说:“王兄弟,我跟你说句真心话,你给你娘不用抓药了。要抓就抓另一个方子吧。”“为什么?”王腊大惊。钱郎中叹口气说:“你娘得的是不治之症,无药可医了。其实这两个方子你都可以不抓药,因为都治不了。只是你不会罢休,还想救人。所以那另一个方子你接着去抓药吧。”

钱郎中又告诉王腊,他已经跟药店老板讲好了,王腊抓了药,可以赊账。

王腊不由发了愣,他在后面追着问:“钱先生,你难道真的知道……”但话没出口,被钱郎中回身制止了。“王兄弟,你啥都别问了。还是去抓药吧。你要记住,这事对谁都不要说。”

钱郎中走了。王腊的心里似乎明白又很糊涂。难道钱郎中真的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吗?为什么举动这么神秘呢?

但王腊顾不得那么多了,去了县城抓药。果然,掌柜的爽快地给了药,承诺给他记上账。王腊试探地问掌柜的,钱郎中是怎么说的?掌柜回答:“他只求我们给你赊账,别的没有多说。”王腊心中疑惑,又一想,我管他呢,先把药给姑娘用了再说。

姑娘虽昏迷着,但那嘴能张也能吃喝。王腊将药熬好,在夜里与饭食一起带到山洞里,先喂她喝药,再喂她吃饭。王腊也不知道,这样下去行不行,这姑娘能有苏醒过来的一天吗?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王腊的娘病情日重,生命之火就要熄灭。临终前,她拉着儿子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孩子,那个姑娘,只要还活着,你千万不要扔下她。”在这样的叮嘱中,娘去世了。

王腊心里像刀扎般难受。就在给娘办好后事的那天夜里,他为姑娘送饭和药。他一边给姑娘喂食,一边流眼泪。忽然间,他听到姑娘哼了一声,那眼睛睁着,与平时有点不同,有了一层光。随即她又闭上了,嘴里在轻轻地问:“我这是……在哪里呀?”

王腊跳了起来,姑娘竟然开口说话了。他急忙叫道:“姑娘,姑娘……”姑娘把眼睁开,直愣愣地望着他,又轻声地问:“你是谁?我现在在哪里?”

姑娘醒了,是真真地醒了。王腊忘情地抓住她的手喊道:“这下好了,妹子你终于醒了。”“你叫我妹子?你是我哥哥吗?可我不记得我有哥哥呀……”姑娘明显有点反应不过来。王腊笑了,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苍天有眼啊,我终于把你救活了。

不过这样一来,王腊心中原有的一个疑团也更大了。钱郎中不是说,姑娘得了霍乱吗,现在看起来根本不像呀。王腊决定,无论如何要问问钱郎中。只有搞清这一点,他才可以考虑是不是将姑娘接回家里去。

但王腊没想到,他找到钱郎中,还没开口,钱郎中却抢先说了一句:“姑娘醒过来了,是不是?”钱郎中说,他一直在暗中盯着王腊。“啊,钱先生为啥要这样?”王腊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