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拥有时空穿梭的能力,面对青春这场自虐的游戏,是直面已知的痛苦和悲剧还是勇敢的打破枷锁,踏上一条布满荆棘又充满希冀的新路?
——题记
哎,我又忘记重来一次非常重要的自我介绍,咳咳。我叫容效绸,容貌的容,成效的效,丝绸的绸,一听这名字就不是正常姑娘的,所以我很喜欢别人叫我R小姐。
没办法,爸妈名字取得好,我除了千恩万谢三跪九叩之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方式来表达我对容效绸这个名字诚挚且炙烈的喜爱。But,我内心对这个名字的怨念已经以几何增量的方式扩张,因为每个人都笑话我,都叫我容小丑,最终演化为阿丑!
四个月前发现自己从大龄女青年转眼回到了十八岁少女时代,随后正常的参加高考,接着被D大录取。现在,我正在完成我人生中爱国爱党爱人民的必修课——军训,才三天的时间我已经晒得和块黑炭一样,瞧瞧就是现在这幅鬼样子。
其实我大龄女青年的日子过的也不错,和我大学绯闻对象领证前一秒我被个不知哪里跑来的男人拉出民政局,他在大马路上向我求婚,还说我和他曾经爱的死去活来。哎,确实是死去活来的,据说我当年和他分手后出了一场车祸死里逃生了一把,不过可惜我失忆了和他曾在一起的那部分。但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重生后居然会和这个男的在同一个大学同一个班级呢?一定是我选择的重生模式有问题!
“第三行的那个给我出来!”我颓然叹气默默地走出列,这已经是我这天第六次被教官指着鼻子叫出来了。
“给我做十个俯卧撑!”我左右不会分平衡能力又有问题,更为主要的是我经常走着走着就变成一个人在走路,一排里其他人都被我走丢了。我觉得我要是教官看到我这种渣也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俯卧撑这种需要臂力需要肌肉的男性美展示方式,做为青春少女的我是做不来的。我勉强做了两个,小腿就不负众望的挨了教官两脚:“谁做俯卧撑能把身体撑出个波浪啊!又不是女的,没胸没屁股的学什么美女秀身材啊!”
整排的人都笑得前倒后仰,教官一气之下大家都陪我一起俯卧撑。我好不容易完成了十个波浪,默默起身打算回到队伍里又被教官叫住:“你自己数数今天第几次了?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我特意掰着手指一二三四的数,然后伸出手给他看:“六个手指六次,我叫R。”
“跑圈去!”教官怒发冲冠,大手一挥恨不得把我一脚踹出操场眼不见心不烦。
我转身往外跑了几步又折回来怯弱的问:“教官,几圈?”
“十圈!”教官的声音震耳欲聋,周边已经有很多人往我这边等着看好戏了。
我以接近走路的速度跑完了第一圈然后就看到那个让我怨念万分的人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地说:“教官让我带你跑余下的九圈。”他啪一下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回头骂我,“你那叫跑步吗?”于是跑回来拉着我跟上他的速度,勉强跟着他跑完了两圈,然后我再也跑不动了,直挺挺地拉着他的手倒了下去。倒下前还记得他大汗淋漓的样子,9月的阳光正猛映着他的脸仿佛让我想起了旧事,还没想到多少我就两眼一抹黑了。
对了,忘记介绍这个男的了,鉴于以后会经常性提起这个人,就简称他为T先生吧。他是D城人,从地主的角度考虑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班长,而我秉持着大隐隐于市的观点有幸成为一枚冒牌新生兼围观群众。重点是后续的内容是这样被传说的:R摔倒在地时身体与大地碰撞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众人以为地震于是纷纷侧目观看跑道上趟尸的R,以及被带倒的T,可惜他没有扑在R身上,这是围观群众们最为叹息的事情了。做为一名阳光少年,T迅速爬起接着掐R的人中以为假摔,见人中出血依旧不醒心下害怕就抱起R飞奔去往医务室。
“我和你有仇啊,不毁我容你不舒坦是吧?”我摸着自己的人中听着T对我简略复述经过,“我和你有仇啊,不会直接抱起我来医务室的啊!”
T坐如钟一副嫌弃的表情:“自己身体素质低下!”
我是重生到十八岁又不是重生到胚胎,身体素质早就已经定型了。看着他越看越火要不是他,我现在就是一已婚少妇哪来那么多事,重新上大学,上的还是个奇葩的机械理论这种据说已经五年没有女生报考的专业,而我可能成为之前之后五年中唯一女生。我重生前虽也是工科女,但好歹计算机专业里女生总是多几个的,学同样的内容也不怕考试会挂科。
“你身体素质高怎么没去报飞行员啊!待这里窝着,连家都不出还好意思说我?”我挣扎着要起来狠狠地踹上他两脚才解恨,刚爬起半个身手背上的点滴就滑针了。
T半倾着在我上面:“有的是办法不去军训,折腾自己折腾别人你是来玩的吧?”然后迅速抽针后喊了句,“医生,针掉了!”
我转头就狠狠地咬住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指,直到我嘴巴里感觉到血腥味才松开,舔着嘴巴挑逗地看着他皱眉的样子:“疼吧,血没吸干,我给你留了点!”
“神经病啊!”T一针见血的对我进行了总结,“有毛病!”
“现在不痛了?打完点滴回宿舍趟着去,别在这浪费资源。”医生一副你们脏了我地儿的态度,嗤一声又把针头扎到那个肿起的手背上,指着T,“你,等会儿把她弄脏的被单给我洗干净了,不准留污渍。”
作为一个大龄女青年实在是很难在这样的状况下假装娇羞地躲到被子里去,然后再嘤咛一声:“你讨厌拉啊。”光想想我都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一地都能做个满汉全席了。我劝自己现在还只有十八岁,妙龄少女必须做作啊!我偏过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连这无耻的老脸蛋也不配合红一下。总觉得不得味躺平后正好看到他盯着我的眼睛,他倒是满脸通红。
“来大姨妈没见过啊,没文化真可怕!”我尽可能地表现出符合这个年龄段的常识,可是我又错了,“这是子宫没能收到受精卵不得不放血解压,这是科学。”
他羞羞答答踟蹰了许久一开口就是满脸的红晕和结巴:“你,你,怎么这样啊?”然后就一溜烟的跑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莫名其妙又无所事事的开始揣度他那话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想来我第一天军训时头发也不算长,教官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一堆圆寸里突兀的一颗脑袋裹满了黑发,趁大家蹲下休息时指着我:“明天别让我看见这些多余的头发。”
秉持着围观群众听话的原则,当天晚上我跑去男生宿舍借了T的剃须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T亲自操刀把我的三千烦恼丝给理的一根毛儿都不剩了。镜子里的自己让我想起大龄女青年时特别想理个光头,但受制周边人观念再加上胆子不够大,始终没能成功晋升为光头一族。
“手艺不错啊。”我摸着自己的光头,非常光滑毫不刺手,“等军训结束可以开展副业了嘛,我们班同学去起码得打六折吧?”
T收起他的剃须刀把我从卫生间里拎了出来:“这里是男生宿舍,请你这位,女,同,学可以回去了。”
我扒拉着T寝室的门把手,故意可怜巴巴地问他:“你难道不打算送我回去吗?要是半路出来个色狼什么的,我好害怕的啊!”
“你,”T从头到脚指了我一圈,“你有哪点像个女的啊,色狼看到你吓得腿都抖了,你半夜出门都安全的很,赶紧的回去,我们要睡觉了!”他把我往外一推,大门嘭的一关,这就是我在几乎光棍系里唯一女生的遭遇。我心中有千万乌鸦飞过,谁特妈的说光棍班里的女生是国宝啊!
因为我成功地剃了光头教官第二天看到我表示非常满意,再加上我一没胸二没屁股实在是很难让他发现我其实是个女的。但我内心毕竟是十八岁怀春的少女,我的DNA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着两条XX染色体,在我还没做变性手术前我只能娇羞的说:“伦家是女生啦。”但是大姨妈事件发生了,我血流不止染红了T的军训服还把医务室的床单给染成了红领巾,我必须假装实在是太羞愧没有脸出门见人了,所以我羞羞答答满怀歉意的和T说帮我请两天假吧。
“阿丑,你不知道那天晚上T那家伙占着卫生间洗了仨小时的衣服。你可真有一手啊,血染山河了一把啊,晚上我们还听到那家伙喊了你一宿的名字,啧啧,你们俩是不是有奸情?”拉着我往树荫下走的是当年差点和我领证的大学绯闻男Y。他一副小爷今晚包养你的模样勾着我的肩说,“阿抽,你应该多来几次大姨妈,这样你就不用参加军训了。”
我抬脚麻利地踹了Y两脚:“你当我是永动造血机啊,堂堂一大学生有点科学常识行不行。别像某人让人怀疑他高考生物是作弊得分的。”话完就看到T从教官那走来在我面前停下:“教官让我带你补训我们前两天的正步,跟我过去。”
这种需要单脚站立的姿势我是做不到标准动作的,做为拖班级荣誉后腿的差生,我必须承认这种优生差生结对是非常容易制造出奸情的,尤其是一男一女经常单独行动。迎着烈日我昂首挺胸,手臂的姿势是T给我摆正的,现在他正在无情的往我抬起的脚上挂沙袋。
“班长同志,能和你打个商量不?”我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一刻钟了,但凡我有倒下去的星点趋势T就会迅速抱住我然后纠正我的姿势,这种过多的频繁的身体接触对于十八岁怀春少女的我来说真的很要不得。
“辅导员说不允许任何人掉队。”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说的就是T这样的人,“又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情,我陪着你练。”
他微微一笑,还能在晒黑的脸颊上看出微红。我想起当年再遇他的事,其实再遇他不是民政局而是在这之前的相亲活动上。我对他没什么印象,长得不错但那又怎样呢?那时候的我已经有了Y,浓情蜜意正如胶似漆的阶段。脑袋里闪回零星我和T曾经美好的容易让人沦陷的片段:我偷懒不肯走,T就会背着我;会帮我包好水饺放在冰箱里怕我晚上加班回来只能吃泡面;会出差回来后给我带很多零食,我又一次摔倒在地迷糊的记不得旧事了,这一回不是大姨妈而是中暑。
我非常本份的扮演了差生,别人休息时我在练习,别人练习时我在练习,但结果总是不如人意。我在T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分清了左右,但分清与不出错是两回事。自从我被特殊对待后,教官就把我安排在T的边上,他人高马大站在排头毋庸置疑而我干瘪受弱两相一对比差距实在是太大。这次向左转我们两个就这么撞上了,他的下巴把我的眼镜给撞掉了,我不协调的手把他衣服扣子给划开了。
“T,你不是说她练习好了吗?”教官再次把我们叫出列,“再去训练,练不好别回来了。”
我焉焉地跟在T身后,做为一个拖累我演得实在是太好了。但总觉得对T有点于心不忍,再怎么说十八岁的T又不会想到几年后他会对我造成巨大的伤害,你看现在的他好歹也是个可以发展为了忠犬的阳光少年。做为有一颗善良内心的大龄女青年,实在不忍心年少的T因为我持续地挨骂,我假装鼓足勇气地问他:“要不我去弄一张假的身体情况鉴定表吧,你们军训我一旁看看就好。”
T一把拉过差点被人撞倒的我,继续对我强化前后左右的练习:“我们班是一个整体缺了谁都不行,你要知道你是我们班唯一的女生。”
我以为他会说你是我们班的国宝,可他就是没有下文。我认命的继续左右转,继续跟着T单独训练,我听Y说教官想让T去做旗手,我觉得教官这一点很有眼光。Y还说我到时候反正方阵角落塞塞就好,不要出太大的错就不会有事。但我知道这句话的另一个含义就是:“我们班有你存在,本来就不指望拿优秀方阵。”
“你想太多了,所以动作总是做不到位。”T继续纠正我,“大家一起度过这段时间就很好了,不一定要优秀方阵的。”
9月的阳光永远都这么烈,只下了三四场的雨,我敷了无数的晒后补救面膜还是无济于事。T不允许我脱队我只好更加努力的练习,一来证明自己也可以达到标准,没有二来了,因为内心其实真的想脱队天天坐在树荫下看他们练习。心想事成这回事偶尔会发生,比如我们去射击练习回来后我手臂受伤,我便光荣地坐在树荫下看T举着旗子刻苦练习。
“喝水。”我拿了瓶水扔给一旁休息的T,“之前还对我说什么一起度过就很好,不一定要优秀方阵,现在拼着命的练习,真是个骗子。”
T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的水,拧着盖子看着我,良久才说了句:“这几天你好像白了好多,比以前好看了。”
我戴着帽子撑着伞,敷着厚厚的高指数防晒霜,遵循着我未来才会有的保养方式,这些都被我的室友所不齿,她们说我臭美。她们说我的时候,我想起她们再过几年就会后悔少女时代的种种,就好像我现在后悔和T分手一样。我在那天射击的枪声中突然记起我和T另一段往事,因为彼此间的信任危机以及趁虚而入的小三。
“看上我了?”我从包里掏出张湿巾给他,“要是喜欢我了,就大胆表白嘛,反正我不会嫌弃你的。”
T拿着湿巾僵住在那里半分钟然后结巴的问我:“你,你,这是,这是变相的,变相的表白?”
我抬头吻住他的短暂瞬间,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我对T的种种都释然了,我发现记忆回来后我爱他一直都爱。我早已不会脸红,可现在的他不是未来的那个他,他羞涩懵懂的看着我。我尽量以最灿烂的笑容回应他:“我爸接我回家了,军训检阅时我就不来看你了,再见。”我不知道年少的他会不会爱上年少的我,我只知道长大后的我们彼此相爱过。
日子还是照旧的过着,军训结束一切都回到按部就班的学生时代,即便是重生了也得一样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所以那天早上意外了,当T掀开他床上那条皱成团面的被子扯着我的耳朵:“R你够了,立马给我从我的床上滚下来!”
揉着眼睛略带迷茫地看着这张距离我二十厘米的脸,我才想起我此刻睡着的床正是T的,我一惊就立马爬起来跳到Y那里,暴躁的踢了他两脚:“鸟人,你他妈谎报军情,老子被人给当场逮了!”我从Y的床上下来就要夺门而出,却被T从后面一把拉住衣领拖回宿舍。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遇见了T当年劈腿的对象林姑娘,他高中同学,按他自己交代的说法是林姑娘暗恋他于是制造了多次偶遇重逢,接下来就顺理成章的滚了床单,林姑娘温柔解语花,我呢则是脾性怪异的野荆棘。林姑娘正温柔可爱的站在门口,怯怯的惊讶地看着我一副“天啊,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的表情。
“哟,T带姑娘回来啊?”Y抬头看着林姑娘露出副流氓的样子,“皮相不错嘛,哪个程度了?”
我在一旁仔细的打量着林姑娘,年少时的林姑娘果然风姿绰约一股熟女的气息扑面而来,再怎么装温柔文静都掩盖不了她小三的浓厚潜质。遥想当年林姑娘和T滚在一起的画面,我抬头就捏住了林姑娘的下巴冷哼一声:“果然好潜质,大胸****。”然后手在林姑娘的胸前扫过,“手感不错,T晚上摸的时候特兴奋吧,高质量的妞啊难得一见。”
“你!”林姑娘满脸通红嘟着嘴指着我,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流氓,TT她欺负我。”
“阿丑,TT,她叫他TT,咦!”Y在床上笑得打滚,又用假音不停的念,“TT,TT,TT。”
“真恶心。”我抓起自己的外套打算回去了,在比矫情的战争上我比不过林姑娘。
T有些石化的脸,伸手拉住了我却对着林姑娘温柔的说:“小林,你先坐会儿,寝室里比较乱。”
“R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已经忍你很久了。”T对我则是一副秋风扫落叶的阴狠。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几个打游戏回来,我回不到女生楼罢了。大哥你们寝室二楼我能爬上来,女生七楼啊,我爬不上。鸟人说你周末都会回家,借你床睡几晚又不是把你给睡了,你娇羞什么啊。”反正事实就是这样,年少的T没有爱上我,再次面对单恋的失利我选择了和班上的男生每周末一起泡网吧熬夜打游戏。我比当年更颓废,当年至少还有个备胎Y在,而现在年少的他们都不爱我。
“哪个姑娘会像你这样的,你看人家小林多好,认真读书从来不玩游戏,你有点做女生自觉行不行?”T拉着林姑娘站在我对面,“你看看,学学人家。”
“做女生自觉?有几个女生能来机械理论系的,你也不出去数数看。再说不就是上课缺席要么迟到早退嘛,我他妈浪费我自己的钱,碍着你什么事了吗?我爱上不上,你管我啊,凭什么管我?不就一小破班长嘛,同学抬举你。”我说着把往T的胸前一推,“那么喜欢林姑娘,怎么不把人姑娘给睡了啊。”
林姑娘把我推开护在T面前,指着我骂:“你这位女同学,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不知羞耻不明是非的啊?TT好心劝你希望你好好学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打人啊?”
“鸟人,你看现场版知画来了。我怎么感觉一股浓浓的醋意啊,鸟人你尿床了吗?”我伸手撩开林姑娘,“T,是个男的别躲在女人后面啊,要不然和老子打一架去?”
T沉默的看着我又看着林姑娘,就好像当年我踢开门看到他们正在深入浅出时他对我沉默的那样。少年的T可以不爱我,但我绝不会让林姑娘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提醒我过去的事情。我转头对着林姑娘:“林姑娘,你不就是仗着是T的高中同桌嘛,三年好同桌情深似情侣是吧?高中时什么摸摸小手摸摸小脸的,现在成年了可以摸摸大腿滚滚床单了是吧?还这么主动从城北跑来城南,不就是想在他心里找找存在感。你要是真喜欢他,那就大胆的说喜欢他,搞这么暧昧你不嫌累的慌我们围观群众还看得着急。”
林姑娘被我说的有些脸白,她怔怔的看着我,连同T也惊讶的看着我,我不理会他们的表情我继续道:“别等着哪天T有了女朋友,你跑过来做第三者扮温柔扮解语花献殷勤,再不济给T来颗****,床单滚到一半就被人女朋友抓奸在床,还一副你不是故意的你是真心爱着他不求名份的爱着她,你说你贱不贱,贱不贱!”
“你,怎么能这样?”林姑娘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真是让人看着不得不掏心去怜惜。
“我怎么样了,老子喜欢了就是喜欢,你能吗?”说完我拉过T吻上他,我庆幸身高够高稍微踮脚就能吻上他,我紧紧的抱住T僵硬的身体,他紧闭的嘴唇不肯松开,我一口咬了他的嘴唇,直到血腥的味道弥漫在我口中,我松开了T的嘴唇拿着手背擦去自己嘴唇上的血,单手搂着T对着林姑娘说,“这人是老子的人了,你想都别想了,除非你不要脸的做小三。”
林姑娘是温柔懂礼有自尊心的姑娘,泪眼汪汪的看着T也不说话就是想要用温柔的眼神杀死你,一扭头转身嘤嘤的哭着跑走了。T追了出去,大约七分钟后T回来了,满脸的落寞,他看着我又对我边上站着的Y说:“Y你给我起来看着R,我现在就去叫大家过来,我们班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开班会。”我看着T摔门而出一路地敲门叫大家起来到这里开班会,我抬头看着满脑袋鸟窝的Y,都是这个鸟人谎报军情说什么T每周都回家这周也不会例外的。
宿舍里一会儿就挤满了人,不得不说四十多个男人挤在小小的宿舍里,T抽风的还关了门,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R你是我们班甚至我们系唯一的女生不假,但是请你认识清楚自己的地位,你只是我们普通的同学不是什么所谓的国宝!”
“哼哼哼,你也只是我们班普通同学而已,你自我感觉高人一等吗?”我站在T对面冷笑的看着大家,“现在,我和你们丝毫没有一丝联系,都给我记住了!”我拐弯下楼梯的时候一脚踩空滚了一层才停下来,我揉着摔伤的自己,把嘴角和鼻子上血一抹,原来年少和长大后的失恋都是一样的下场,只不过长大后我悲催的出了车祸然后再也记不起T,现在的我记忆清晰却无法忘怀。
我不知道班会后面还说了什么,T等人的电话短信我一概都拉入了黑名单。既然重生那大约就是说我当年遇上T,遇上Y都是毁灭性的错误,所以才有现在的机会做修改。人生有了拐点,我不希望还和当年的路一模一样,遇上T,重逢Y,我想我应该遇上另外的人有另外的爱情。
我脸上贴满了创可贴,一个人背着书包最早一个到教室坐在第一排,我认真听课做笔记,然后最后一个离开教室,我不和任何人说话,包括老师,他们抽我回答问题我站起来:“我不想回答。”然后坐下来继续认真上课,在曾经那个以分数论英雄的年代里,只要你分数好那就万事都好了。
我大龄女青年的时候曾后悔少女时代没有考出那些证,工作后总是力不从心。有课的时候我上课,没课的时候我在图书馆,我过起了与我曾经大学时代完全不同的生活。我沉默寡言,对所有人都是冷冰冰的一张面孔,我不会笑也拒绝参与任何班级活动,我甚至拒绝加入班级QQ群。
我从考场出来看到一直等在外面的T,他匆匆地跟在我身后走到拐弯的地方一把拉住我往另一侧人烟稀少的林荫道走,我没有任何反抗直到他停下来看着我,嗫嚅了许久表情满是歉疚地说:“R对不起。”
“我可以走了吗?”迟到的道歉总是充满了讽刺,爱过并不等于永远都会爱,我抬头看着他,“我要去图书馆了。”挣脱他的手我穿过前面一排教学楼往图书馆去,我发觉我流不出眼泪,只是觉得自己傻到都不能成为一个好笑的笑话。
我陆续被辅导员,任课教授,系主任,学校心理辅导老师找过,他们都说:“R同学,根据你们同学的反映,你不和班级同学往来,也不参与任何班级或者系里的活动,你总是独来独往,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我知道我会被当作一个精神病患对待,因为我生活里唯一交流的人是室友,我就像是一个抑郁症患者,拒绝其他人的示好和帮助,我甚至在自己发烧39.8℃的时候也一个人迷糊糊的去医院不通知任何人。我认真的看着这些老师:“我在为梦想奋斗,仅此而已。”
每次我被老师找T就会在外面等我,看到我出来就会拉起我的手问我:“没事吧,有什么事和我说,我会帮你的。”
我把自己从他手里脱离,后退三步看着他:“我很好,请别骚扰我。”
6月1儿童节是我生日,大学第一次生日的晚上我被Y从图书馆拉回了宿舍楼,我已经很久没有走进T的宿舍,我站在门口一把挣脱了Y,我问他:“你想干嘛?”
楼道里的灯突然暗了下来,然后有人唱起了生日歌,我看到T托着一个生日蛋糕向我走来,然后对我说:“先许愿,再吹蜡烛吧。”
蜡烛的光很微弱,把他的脸衬得明明暗暗,那种温馨的感觉让我想起曾经他为我亲手做过一个生日蛋糕,但那都是过去甚至是不可能的未来。我盯着他好一会儿:“一个无法完成梦想的人是没有资格过生日的。”我从他旁边走过走下楼梯,这一年的儿童节这个城市下起了雨,磅礴大雨淹没了这个城市的道路。我不喜欢过节,因为孤独与现实。
大学的第一年悄然结束,我在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拖着我的行李箱叫了辆出租奔向机场,我的重生时光破碎般的打上了逗号。我曾经睡过同一个男的床,那就是T。我大龄女青年的时候,偶尔有天在T家里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少女时代我因为失恋打游戏回不了宿舍借了T的床。T,我睡了你的床不是睡了你的人,却没把自己睡成你的梦中情人,看上去还是很失败。
大一暑假回来我向学院申请转系去计算机学院,因为那些旧日时光里的人在我重生后,都莫名其妙的从H大的计算机学院变成了D大机械学院。系主任说:“R同学,你在机械理论这方面有天赋,为什么要去计算机呢?”
“如果不能去,我能申请二专吗?”我知道系主任不会同意我转系,我第一年的成绩把系第二T狠狠地甩了好几条街。
“这么喜欢,如果你自己能把时间安排好。”系主任打发我去学校教务办,“把机械理论学好才是正道。”
“谢谢主任。”我道谢出门又看到了T,他就像个幽灵在我周边阴魂不散。
“是因为我你要转系吗?”T又把我从系办公楼拖到了北门小花园,“我说过对不起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这样的话他曾经在劈腿以后也说过,一幕幕旧事就像快进的电影:“我不能原谅的只是我自己,不是你。”我过分执念旧时光里的旧故事旧感情,我以为一切都会一样,T会爱上我,无论年少与年长,就像我爱他那样。
我不停的考证不停的参加各种机械或者计算机类的比赛,我忙碌不停也就渐渐忘记T这个人了。虽然他天天在我身边出现,甚至被系主任点名让他和我一起组队参加全国机械设计大赛。
T总是对我说:“R你参加下我们班级活动吧,上次我们去烧烤非常好玩,自己烤出来的东西很好吃,Y的手艺可以和学校门口的铁板鱿鱼有的一拼。”
我认真的画着图,听着他已经絮叨了一个多小时有关烧烤如何好玩,我放了铅笔对他说:“烧烤的食物容易致癌,我不想那么早死。”
“那我们去吃小龙虾吧,Y上回还欠我一顿饭。”
“小龙虾有洗虾粉,吃多了容易造成肌肉溶解,严重的还会转变为急性肾衰竭。”
“那我们去吃火锅吧,吹着空调吃着火锅别提多爽了。”
“火锅底料的辣油重复利用,都会放罂粟壳,我不吸毒。”
“那我们去游乐园吧,蹦极去不?”
“我已经把上海欢乐谷的所有项目玩遍了。”
“那要不等会儿请你吃夜宵吧,实验室出去走三百米有家新开的大排档不错。”
“过了晚上十点,我不吃东西。”
T终于安静了,我继续画着我的图,我实在没想明白当年那个扯着我耳朵骂我睡了他床的人,如今已经不是我大龄女青年时了解的那样了,蝴蝶效应吗?我无力的想了想又释然了,他的人生轨迹和我又有多少关系呢?
实验室里的钟敲了十下,我收拾了我的铅笔橡皮,把图纸卷起来锁到抽屉里,背起包看着还没有离开意向的T:“再见。”
夜晚的实验室出奇的安静,空旷的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看了我眼拉住我的手:“等下,我很快就收拾好了,我送你回去吧,都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挺危险的。”
要是多年前他也会说这句话那就好了,我双手插在口袋里:“你说过,我半夜出去都很安全,何况哪个女孩子会像我一样剪圆寸。你慢慢画吧,我这几天有些累得回去休息了。”
我径直走出实验室,早春的风依旧阴冷,吹在脸上就像是一把刀子生生地割了你一刀,我把帽子往下拉了拉,弓着身快速前行。我以为T会跟过来,然后一把将我拉入他的怀里说一句:“我抱着你就不会冷了。”我把这个念头甩出了脑袋,回头看了看实验室的窗子,灯光依旧。
又是一天实验室里只留下我和T两人,他不画图在我耳边唠叨不停。我只参加过一次班会,那次他批评我睡了他的床,后来也就没有后来了,我不参加任何的群体性活动,孤独的从大一走到现在大四即将毕业。曾经我大学毕业散伙饭的时候,我喝醉了安静地趴在Y的背上回家,而现在也许我不会参与吧。
T每次说话总是喜欢拉着我的手,我已经习惯了他的这些举动不再像以前那样固执地挣脱他,他看着我的眼神一年比一年温柔:“过几天我们要拍毕业照了。”
“哦。记得就去,不记得就不去了,反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停了笔,想起曾经他代表全班同学的意见让我以后别穿裙子或者热裤,影响他们的注意力,但我依旧喜欢什么就穿什么,“我到时候会穿长裤去的。”
“其实你穿裙子真的很好看。”T说完脸一红,“真的很好看,比表演系那些女的都好看。”
“我要是去了会穿长裤长袖,不会影响你们注意力的。”我想着毕业照,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安分的把我围观群众的日子过完,等他们都毕业离开了D大,一切都会结束了吧。
“那散伙饭,你打算?”T的手已经把我的两个手都拉住了,“不许不来。”
“再说吧。”其实当年要不是T那莫名其妙的班会指责,我想我和班级的其他男生都会处的很好,可惜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
“你怎么那么小气记仇啊!”T突的把我抱住,“当年,我每周回来发现自己的被子被弄得乱七八糟还有奇怪的香水味道,后来才知道你每周都睡我的床,我很尴尬。”
“我呼不出气了。”我奋力的推了几把T,可是毫无效果,“你要掐死我啊?”
T稍稍松了一点:“我还记得我们军训时,你吻了我。”
“我喜欢你。”T吻住了我,这已经不算是初吻了。我大龄女青年时的初吻也属T,重生后也是他,人生的有些事注定是相似的。
“我也喜欢过你,在过去。”我看着他,想起那些喜欢的日子都是满满的幸福回忆,即便是我单恋他我都觉得有一个人让我喜欢着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那我们能不能开始?”T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我发现你都不会脸红。”
“不能,因为现在的我只爱我自己。”我把T的手从我脸上挪开,“我只能说谢谢你喜欢我。”
这一晚没有后续,唯一的后续是我没有去拍毕业照,没有去参加散伙饭,我拿了毕业证书收拾了我在D大的所有行李在傍晚搭车去了机场。我不再和他们联系,我对自己说仿佛就是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我该启程去追寻我的梦想了。
我又一次成为了大龄女青年,在美国读完博士回国因为H大的机械系向我抛出了橄榄枝。我走在H大林荫道里,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迎面那个人走到离我三米远停住死命地盯着我,然后冲过来抱着我:“R真是你吗?”记忆就像开闸的洪水,这个我爱过两次的男人以另一种姿态站在我面前:“我还没结婚,我一直等着你,你呢?”
“没有。”我努力表现出对重逢的淡定。
“那我们结婚吧。”T抱着我热气在我耳边散开,“听说H大新招的教授叫R,我想这世上应该没有第二个人叫这个名字,所以我向组织申请来H大负责他们的国防生选培工作。”
思绪在不同的时光里穿梭,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说:“不好。”少女时代的我是可能会轻而易举的答应他,但是大龄女青年的我已经不再爱他,一点也不爱。
“那年雨中我路过图书馆看到望着窗外树枝发呆的你,我想我再也无法爱上别人了。”T抱起我转圈,年少的我们与长大的我们终于走上了一条不同的路,他爱我,我不爱他。
“再见吧,少女时代。”我挣脱T的怀抱冷静地对T说,“我曾爱你,在很早的从前,在很远的未来。在此时此刻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