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我和朵朵——躺在一张一米宽一点的小床上。这是在朵朵的房间里。午后的阳光在屋外肆虐，而房间里却幽暗凉爽，窗帘合上，空调呼呼的吹出凉气。我斜倚着，朵朵躺在我的身旁，她的长腿搁在我的大腿上，薄毯松松的合在我们的腹部，我的手仍轻缓、意犹未尽的在她起伏的曲线上摸索。
我们静默无声，我望着墙上几张明星的海报、桌上的镜架、以及一堆堆七歪八斜的化妆品、小玩意儿，我觉得自己像是坠进了某种奇境里，奇妙的幻境，这是一种幸福的幻觉，我尽情的坠落，我陶醉其中，这时候，我忘掉了其它，顾不得也想不起来在朵朵不在身边时常常有的那种交织着爱情、欲望与担忧的复杂感情。
这是从江苏回来后的第二个星期的周末，她曾跟我说过，说别去她那儿，她那儿不方便。她是和人合租的，也许她说的不方便就是指的这个。但今天，在经我一番表达爱意与诚意的努力之后，她总算让我进到了她的房里，和她躺在了床上。她不让我晚上来，说不能过夜，她说我这儿从来没有男的过过夜。
之前，我们见过二次。
回来的第二天我就给她打电话，一上来我们两个人的声音在电话里都显得有那么点的迟滞，像是要互相确认某种事实。但很快，几句话以后，我们的声音和话语就变得温柔和多情了。我们关切的询问对方累不累，休息得如何。接着她就问我，明天有没有空？我当然有时间，我太有时间了。她说，你来接我吧，你不是一个人住吗。靠，太趁我的心意了。于是，那天晚上，我们又大干了一场。
可接下去的几天，她对我的态度又叫我疑虑不安。我给打电话、发短信，有思念，有关心，有自嘲打趣，有肉麻发嗲，也有淫语秽言。她一开始还和我应和，后来却越来越少，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有回信大多也是片言只语，哦，是吗，知道了，真的吗。嘻嘻，呵呵，等等这一类的。她的反应弄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摸不准她的意思，不知道她周末去度假村的所行所言——委身于我，火辣温柔——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一时兴起？是表示愿意和我正式交往呢还是觉得我这人尚可接受，值得来一场短暂的嬉戏，同时施与同情以满足我对她乞讨般的渴望？
于是，很自然，我的短信不得不减少，到后来，隔个二三天我才给她发一条，内容变得只是乏味的问候，她也主动给我发过一二次短信，通常问我在干什么？忙不忙？生意好不好？而我热切的回复，返回的并总不是我希望得到的。我觉得她似乎有些冷冷的，像是一块烧红的铁，突然扔到了寒冬的雪地里。我想，这会不会是一种套路，一种折磨人诱惑人的套路？我倒宁愿是这样。我打电话，曲里拐弯的表示要跟她见面，她则以事情多，和朋友的的活动多来接我的话。这个星期四，我熬不住，直接要求，我说，我们见见好吗？我想见你，一起吃顿饭。我没敢说我想操她，我差不多就要说出口了。我是真的想，妈的，想的快要失控了。她说，正好，她想去逛街买点东西。你陪我去吧。她说。
那天下雨，我们冲出出租车，在商店的屋檐下一前一后的往辉煌的商店里去。我们先找地方吃饭。我想挑特别的、门面豪华的。她说，简单点吧，随便吃点。我把这看成朵朵对我的体贴理解。饭桌上，她点菜，她点了几个简单的，价格便宜的。我没多说什么，我本来想好好请她吃一顿的。她说，乱吃乱喝干什么，钱好挣啊。
吃完饭，我们一家家一层层的逛商店，服装、化妆品、手机、皮具。她在服装店里流连，在试衣室里磨蹭，她进进出出，让我观赏鞋子裙子上衣在她身上的效果。
我准备好花钱的，我明白花钱的日子刚刚开始。我自信我那些存款可以抵挡一阵子，我暗忖我将不惜数字，直到把她拿下，全部的，从身体到情感。
她选中了一双鞋，要付款的时候，我掏钱包，拿账单。
她可人的冲我一笑，说，“你来啊？”
我说，“我来吧。你等着。”
她低首含笑，我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账单。
出了店门，她挽住我的手说，“谢谢你啊。”
我说，“嗨，咱谁跟谁啊。”
她说，“哎唷，跟我不分你我啦，这对你可没有好处，你卡上的数字会往下掉得很快的。”
我说，“我愿意。”
她多情的斜睨我，说，“是吗，对我这么好啊。”
我说，“没看出来。”
后来我们又买了衣服、内衣、牛仔裤，化妆品，挂在脖子上的饰品。起先她还客气，说，我自己来吧，不用你花钱。
我说，我来我来。然后不容分说，从服务员手中抢过单子，直往帐台上去。她不再多费口舌，笑盈盈的看我，贴住我拎着包袋的手臂。
我想送她一件礼物，一件我表达我爱意，具有纪念意义的贵重东西。我说，“你喜欢什么？项链？手链？或者挂件？”我说，“我一直想送你，就是没敢。”
她说，“什么意思？要订终身啊。不要这样，这样我害怕，负担重。”
我说，“没这个意思，只是想纪念我们的相识。”
她说，“你把认得我藏在心里就够了。大家心里有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我暗自问，难道不成我和她就仅是互相藏在心里？这个问题我不敢追究下去，还是不追问吧，我害怕得到确切的回答。
那天后来，我们坐在咖啡馆里躲雨。大点的雨珠打着我们身旁的玻璃上，窗外湿湿的地面映着泼彩般的灯光。我们谈起了这个问题，她像是不经意，又像是认真。
她说，“我叫你来，是想让你陪我，帮我参考参考，帮我看看好看不好看的，没想到让你花了这么多钱。”
我说，“没事，我早就想表现自己了，现在已经觉得晚了。”
她嗔怪地笑，说，“这种买衣服啊买化妆品啊以后多了，趟趟要你花钱，以后我还敢叫你跟我一起出来啊。”
她这话说得我高兴，我愿意听。
她接着说，“不是我不愿让你花钱。我不是那种想法设法要花别人钱的女人。”
我说，“这我看得出来，我也没有把你当成这样的女人。”
她说，“以后陪我出来，你不要这样花钱，陪我就行了，真要花钱的话，太多了，你花得过来啊。”
这话说的，我愿意听，可又不愿意听。像是体贴，可又伤我的自尊。
我讪讪一笑，说，“今天不是第一次吗。”我的话说的怯怯的。
她感到了我的窘困。她说，“我没别的意思，事实求是。我知道你的钱都是辛苦挣来的。不像李非，来的容易。”
这话又让我不爽，干吗要把我跟我的朋友比。我再笑，想不出有什么话好说的。
她又说，“有时候我都不敢出来，出来就要花钱，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能来商店，一到商店里，看看这个也要，那个也要。你要是以后每次跟我出来，负担太重了。时间长了，我也负担重。”
我说，“我没害怕，你倒害怕了。为我着想啊。”
她说，“我说的是实话，我不想你在钱上负担太重，还有心理上的，压力别太大了，啊，还有我自己，我自己也不想负担太重。”
她的认真态度让我有点回不过神来。我想她这是什么意思？是性格独立？还是我的钱烫手，花了后患？至今为止，我没怎么花过钱，我该花点钱了，我后悔之前怎么就没在这上面想办法表现自己。我早该花点钱的，在我们刚认识不久我就应该用这种方式大献殷勤的，而我当时却全然没有意识到。真******笨蛋一个，缺少经验。但朵朵好像并没有计较。由此我也不得不认为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姑娘。
我的沉默似乎让朵朵感到了什么。她说，“怎么了，想什么呢？不让你花钱还不好，碰到人家还巴不得呢。”
我说，“这算什么意思啊，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喜欢你，我愿意这样。”
她略有些讶异的看我一眼，旋即嗲声说，“生气啦，好了，好了，我说错了，我认错。我觉得你是好人，我喜欢你，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说这些，只是想叫你不要在钱上想得太多，我心里不愿意你花很多钱。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就够了。”她两眼带着些意味的看我，似乎在审视我是否听懂她的话。
我回看她，似懂非懂。
她露齿一笑，转而显出一副娇媚惹人爱怜的表情，“你放心，该花的时候我会让你花的，你不想用，我也要从你的口袋里抢过来。”
我垂眼而笑。我该说什么呢？我又能说什么？我高兴？我不安？我觉得哪里不对劲？我说不上来。
她说，好啦，不说这个了。老说钱，多没劲。接下去我们干什么？不会要放我回去吧？
我说，我能放过你吗？放过你你也不答应啊。
我看着她，她靠上来，抓住我的手。
她说，那就走，不然我就回家了。
走，当然走。我能放过吗。
就这样，那天晚上我们又去了我那儿。之前在商店里的不快和疑惑很快就消失了，在我们激烈缠绵、柔情冲撞的时候，在我呐呐低语大声吼叫的时候，我差点跟她说我爱她，我爱她爱得发狂，我爱她爱得不顾一切。但我终究没有说出来，我不仅只有这一句话要跟她说，我有很多话要跟她说，我必须找个时间跟她把这一切都说出来。
那天夜晚的几个小时，我们始终做爱，我们气喘吁吁，疲倦不堪，一直到深夜，我才不得不万分不愿意的带着疲软的****和酸麻的双腿送她下楼，我在沉沉的黑夜里，既空洞又充实的看着她的背影钻进出租车。
后来我们一个星期没有见面，她去了外地出差，参加一个活动。我们有过几次短信来去。我很想她，那几天，我的身体里像是被放进了一个微小的可以活动的小电机，或者是钻进了一个小老鼠，不停的震颤，移动，啮咬，搞得我浑身难过，反正我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星期五她回来了。星期六她给我打电话，她说，她给我带来了几包那地方的香烟，还有茶叶，她说，她记得我说过喜欢喝茶的。
她说，你下午干什么？有事吗？
我当然没事。我说，我们到什么地方去转转，找个地方坐一会。
她说她不想出去，想待在家里。
我说，要不你过来，我去接你。
她说，你过来吧，我不想出去，外面太热。
我吃惊。我说，你不是说不让到我再到你那儿去吗。方便吗？
她说，没什么不方便的。你来吧，我等你。
朵朵就是这样，有时想法变得快，来得突然，不容分说。
天气炎热，到了那儿我大汗淋漓。她的室友不在。她让我先去冲个澡，然后把烟啊茶叶拿出来给我看。我很感动，不知说什么好，她心里有我，她到外地工作还抽空想到我。
她租住的房子看起来不错，比我的好，好多了。在新建的小区里，二房一厅，装修得像模像样。白色的木地板，浅粉的墙壁，灯管按在看不见的地方。有餐桌，有四把样式相同的座椅，有沙发，有液晶电视。厨房里的设施齐全，全是那种亮晶晶光溜溜的材料。我估计这房子，这地段少说也得五六千元。
我问，你这房子每月多少钱？
她说，五千五。
我说，不少啊。干吗不住在家里啊？
她说，还不和你一样。
我笑着喵她，她也正瞧我，冲我笑。
我说，你这成本可比我大多了。看来还是有实力。
她说，嘲笑我好嘞。
我们躲进她的房间，没几分钟，我们便脱了衣服，躺倒在了她的床上。
现在，我们结束了一个回合。由于天气太热，两个人的身上都汗水黏黏的，尤其是我，汗珠不停的渗出来，往下淌。我们分开身子，让自己冷却。我觉得今次自己的时间有些短。我说，太刺激了。我说，跟你在一起就是感到这么刺激、凶猛，实在是扛不住。她说，她也是。她说她跟我每次都有高潮，今天刚才也来了两次。我觉得吃惊，我怎么没有感觉到。或许我只顾着自己的高潮了。
没多久，我们的身子又缠到了一起。我的手在她的身体上下抚摸，我知道我这是忍不住，我就是忍不住要她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捏捏。我像是不相信有这样美妙的身体就在我的旁边，我像是还没有清醒过来，不相信有这样迷人醉人的身体可以任我抚摸，任我施展。
她说，“我们抽根烟吧。”
我说，“行，就抽你带来的。”
我们两个靠在床头，点上烟，烟缸搁在我的腹部，****的上方。
我们吐出烟雾，看着烟雾在我们的眼前弥漫散开。
我说，“你室友不会回来吧。”
“她说晚上回来。”朵朵说。
我说，“怕她看见？”
她说，“看见了总不好，总要解释一下吧。”
我说，“你们关系如何？”
她说，“还行，没像夏薇这么好。”
“之前是不是有人来过你这儿。”我说。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意，有点开玩笑的意思。
朵朵说，“什么意思啊。跟我瞎说是吧。”
我说，“没没，就这样一说。有也很正常。”
朵朵举着烟，瞧着我。
我也侧脸瞧她一眼，露出笑脸，我说，“没别的意思，随便一说。”
她说，“你呢？你有过人家到你那儿吗？”
我没犹豫，我说，“有。”
她说，“有过几个？肯定不会少。”
我说，“两个。”
她说，“我不相信。”
我说，“少说一个，还有你。”
她咧嘴一笑，扭去身，说，“不睬你了。”
我想凑过去，烟缸差点掉下来。我拿起烟缸，递过去。她把烟灰掸进烟缸。
我说，“生气啦，装得吧。肯定心里开心，想不到比我少。”
她乐了，“扑哧”笑出声来。她说，“你真想知道啊？”
我说，“很多吗？很多就不要告诉我了，省的我伤心。”
她又转过来，侧身面对我。她说，“比你少怎么办？”
我说，“比我少就我赚便宜了。几个？说老实话。”
“一个。”她说。
我相信她，但我追住不放。“是到这里来只有一个吧。”
她说，“好，漏出来了，是不是你别的地方还有过？”
我忍不住笑了。我说，“你老倒打一耙。”
她说，“是不是？说出来。”
我说，“我们两个人都说实话好吗？”
她说，“好，你说我也说。”
我说，“前面也有一个，是大学里的。总共就三个。”我撒了谎，我没把不久前刚发生的就一晚的算进去。
她说，“就这么多啦。”
“嗯。”
“不算少。”
我说，“你呢？轮到你了。”
她说，“二个，一个是读书时候的同学。”
“还有一个呢？”
“是后来的。”
我说，“是谁？是不是那个……”
她拿着香烟的手伸过来，欲要堵我的嘴。“别说，不要说出来。”
我笑了。用拿着香烟的胳膊肘拥住她，嘴凑上去，贴到她的嘴唇，我们热烈的吻起来。
完后，我们掐掉香烟。我说，“就两个啊，有点叫我不敢相信。”
她说，“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很多啊？”
“我说实话啊。”我摆出既一本正经又像是就事论事的态度。“像你们这种工作，接触的人这么多，追求的人也多，不可能没有事情发生吧。”
她笑，倒没有像要把我的话打回去的样子。
我说，“是不是，我没说错吧。”
她说，“你好像很了解一样，难道有事情就一定要发生。”
我说，“我没说次次要发生，总有那么一两回受不住诱惑，被人骗了什么的吧。”
她胳膊肘杵我一下，“去你的，我会受骗吗。”
我说，“是我说错了，是你经不住诱惑，是你不想克制自己。”
“你才这样呢。”她说，扭过身来，抓住我，“说，是不是经常克制不住自己？”
我说，“没没没，我都交代了。我倒觉得你没全部说出来。”
她看着我，我说，“是不是，哈哈，肯定是。”
她咧嘴一笑。扭过身去。
我说，“什么情况？说说。”
她说，“你怎么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我说，“互相了解一下，谁没有过去，我想了解你。”
她说，“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了解的，我才不想知道呢。”
我说，“你不想知道我的，但我想知道你的。”
“这种事情不管是你的还是我的，知道了都没好处。”
“我倒没这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还特别想知道。”
她笑，“你有病。”
“可能是，好像是属于变态这一类的。”我笑着说，然后我收起笑容，说，“我想了解你，我想知道你的一切。从我第一天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我好像感觉到，我肯定会有机会认识你了解你的。”
“是吗？感觉这么灵啊，那还有什么感觉，什么想法？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
“还有啊。”我向她扭过身去，伸手抱住她，“还有啊，还有就是想脱掉你的衣服，把你的双腿举起来。”我说着，揽起她的双腿，蹲起身子，一手一个抓住她的脚踝。
她尖叫，“哎唷，就动这种脑筋啊。”
我把头埋到她的双腿间，嬉闹了一番，然后重又躺下来，把她揽住。
她说，“好好说，我问你，你说给我听你的事，你不怕我不高兴啊？”
我说，“我觉得你有权知道，只要你想了解，我都会告诉你。我没有任何东西要向你隐瞒的，我这人没有阴暗的地方，没有秘密的角落，我精神上没有受过什么大的创伤，可以说我精神健全。我就是我，我有很多缺点，我希望这些缺点你一眼就能看到。”
她头枕在我的胸口，静默不语，这样有一会。我想，是不是我的话过于严肃了，让她接受不了。我用手指捋捋她的头发，我说，“怎么了？不说话了？”
她说，“那你知道了我的事就没有想法吗？男人不是最在意这种事情吗？”
我沉吟片刻，我说，“想法肯定有的，仅仅是一些想法而已，没什么大不了，过去的事。弄不好，正因为过去的事，才让你变得更可爱，更迷人。”我抬起她的头，看着她，我说，“你知道，我爱你，爱现在的你，这才是最要紧的。”
啊，我总算说出来了。说出来我这几天一直想跟她说的话，我没有特意的说，我在谈话中顺便带了出来。
她冲我浅浅的一笑，笑容使我心醉。
但我没有看出来她对我这句话心里是什么反响，我想问她，我想问她，她是否爱我。但我也不想问，我等着她自己说出来，我想，如果是，她自己一定会说的。
她说，“你真的爱上我啦？”
我说，“嗯，真的。”
她说，“爱得多深，什么程度？”
我说，“很深。看我的眼睛，你能看到多深，它就有多深。”
我们互相凝视。
我说，“看出来了吗？”
她说，“看不到底。”
我笑，我说，“这就对了，没有底。”
我们一起笑起来。
她说，“如果有底，这底是什么？”
我避开她的眼神，想了一会，然后又回过去看她。说，“永远，一直。”
她娇美可爱一笑，“唷，这么长啊，你做得到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这样想的。”
“你想得很多吧，是不是都想到了结婚这种事？”
我说，“这我可没想到。”
她说，“是啊，我也从来没想过结婚，我说的不是你啊，我说的是结婚这件事，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结婚这种事，我好像不相信婚姻。”
我笑，“那好，我们就不结婚，恋爱，一直恋爱。”
“你说永远啊，要是你想跟别人结婚了呢，或者我想跟别人结婚了呢？那怎么办？”
我说，“那怎么办？你说，你怎么办就怎么办。”
她捶我，“好，你想跟别人结婚，我知道了，你想跟别人结婚。”
我说，“你厉害啊，下套，明明你自己要跟别人结婚的。”
我们又搂在一起。
又一会，她问我，“你从前爱上过谁吗？很深的那种。”
我说，“怎么说，应该说有，初恋。初恋的感觉都是这样的吧。但不管怎样，这次感觉不一样，完全意识到自己到底进入了一种什么样的状态，非常清醒。”我抬起头，双臂上举，合拢手指，做力量状，大叫，“我爱上了，强烈啊。”
她的粉拳在我胸口上捶了几下。
我说，“你呢？有过吗？”
她点头，说，“有过。”
我想问她，现在呢？但我克制住没问，我只是含笑看她。
她抬起头，随即很快又落回到我胸上。她说，“我不知道这次我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点吃不准，好像有，好像没有，不晓得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爱，我希望自己就是这感觉，但又不敢。”
“什么意思？不敢爱我？”
她说，“不是，不是不敢，嗯，也差不多这个意思。”
我说，“怕受到创伤啊。”我手指伸进她的头发里糊弄几下。“放心，我不会伤你的心，要伤也是你伤我的心，我感觉得出来，你我之间肯定是你让我受伤。”
“是吗，要是你受伤了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那就受呗，我就让这伤口永远不好，永远露在外面。”
她说，“哼，我倒觉得你这个人不是个容易受伤的人。”
我说，“你别吓我，到时候真的弄点伤给我，让我试试，我可受不了。”我又捧起她的脸，我说，“说好了，如果有什么事告诉我，受伤让我受得明一点，不要不明不白。”
“嗯，好的，一定让你明明白白，清清爽爽。”她故作一本正紧的说。
我抱住她，把她压倒我身上，“你敢，我现在就让你受伤，好好折磨你一下。”
我们又接起吻来，一阵狂吻，接着又互相上下吮舔，云雨起来。
又一阵狂爱之后，我们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双双躺倒。一会之后，她起身，看看时间，说，“五点多了，你饿吗？”
不知不觉我们已在床上躺了四个小时。我说，“还行，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吃完我回家。”
她说，“我这儿有吃的，要不随便吃点吧。”
我说，“行。你这儿有什么吃的？”
我们起来，套上衣服。她拉我到厨房里，冰箱里的存货还挺多。面包、黄油、牛奶、鸡蛋、番茄、黄瓜、各色各样的香肠。
我说，“你平时吃这些，跟我差不多啊。”
她说，“是我们两个人买的，有时不想出去，就随便吃点。你想吃什么？”
我说，“下面条吧。我来下，再给你炒个菜，番茄炒鸡蛋，再加点香肠，这菜我拿手，加点香肠。保证吃得你香喷喷。”
她说，“行，今天就吃你做的菜，看你做得怎么样？”
我说，“这大众菜，每家人家都会做。要不我再去买点，今天第一天为你做饭，再多做两个？”
她说，“算了吧，够了，我晚上吃得少。保持身材，不吃也可以。”
我说，“你看，没劲了吧，我要给你做，你又说不吃也可以。”
她说，“吃，吃，面条你自己吃，我吃点菜。现在我去看电视，等你给我做。”
“好，你去看电视吧，等我叫你。”我兴冲冲，兴致盎然的开干起来。
她说，“行，不过你快点，吃完你就回家。弄不好我室友就要回来。”
她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来了一句，我算是知道了，她就是这样，老弄得人目瞪口呆，乱了方寸，心里又是觉得一阵没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