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多虑了,臣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风轻云淡地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这完全符合傅延卿切开黑的本质。
“你什么意思?”灿烂的笑容倏然一敛,凌靖言冷着声道。
“意思是七殿下穿女装的样子委实吓人,希望你今后都不要再这么做了。”一字一字,傅延卿答得清晰。
“原来你不是老年痴呆,而是眼神不好。”捂着嘴巴作惊讶状,凌靖言一脸认真地说,“待本殿下回到汴京,一定请最好的太医去你府上给你瞧瞧。这有病就得早治,否则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成不治之症……”
在场的多数人都不清楚二人间的过节,因此是听得云里雾里。只有郁承修好整以暇地抱着胸,完全一副看戏的姿态。
“七殿下,你怎么能诅咒我家世子?”倒是从小跟在傅延卿身边的庭赫听不下去了。
“我哪有诅咒你家世子?不过是实话实说!”凌靖言无辜地眨了眨眼。
“不牢七殿下费心。”给了庭赫一个不要多嘴的眼神,傅延卿看了看凌靖言,然后轻啧道,“太医还是免了,留给七殿下吧!”
“给我?本殿下身强体壮,不需要太医。”凌靖言摆摆手道。
“也对!七殿下的异装癖可不是身体上的毛病,怕是请再多太医都束手无策呢!”
郁承修在传书中并没有提到凌靖言男扮女装混入山寨的事,只是告诉他遇到了一个罕见的迷阵,问他有没有兴趣来试试。
其实以傅延卿的聪明才智,要猜出其中的缘由并不困难,但他却更乐意装傻,从而给凌靖言不快。
“……”
异装癖?
真亏他想得出来。
“诽谤皇子,你好大胆子。”凌靖言怒目。
傅延卿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七殿下大可以告之陛下,让陛下来治臣的罪。”
“庭赫,把他带回去,务必将那万公子的来历盘问清楚。”指了指底下被押着的阿泰,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着傅延卿逐渐变小的挺拔背影,凌靖言在心里大骂了一句嚣张。
这么毒舌又小心眼的男人,以后谁嫁他谁倒了八辈子血霉!
见凌靖言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郁承修忍不住笑出声来。
世人皆道淳英候府的傅世子乃是谦谦君子,但他却清楚对方分明是个从内黑到外的主。
“笑什么?”瞪了郁承修一眼,凌靖言挑眉道,“让本殿下在匪窝里睡了一晚,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你的那位狱友在上山的路上布了个九宫八卦阵,我只好请傅延卿来解,这才耽误了行动的时间。”
“一个破阵都对付不了?你还好意思做神机营的统领,简直是丢我们大梁的脸。”凌靖言毫不客气的吐槽。
“你会?”郁承修反问。
“我当然不会啊!”双手一摊,凌靖言暗忖九宫八卦阵是个什么玩意。她会拆弹、会破各种密室和机关,一切数理化能解决的她都不再怕的。
“可我又不是神机营的统领。”敢在郁承修开口之前,凌靖言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
“早知道就该让你在这匪窝里多待几天。”
望着郁承修微黑的俊脸,凌靖言有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憋了又憋,她抿着唇问,“我看傅延卿对那位万公子似乎很感兴趣?”
郁承修点了点头,道,“能在神机营的围攻下离开山寨而不被发现,这位万公子可不是一般人。”
“是不是一般人我不清楚,但他确实不是大梁人。”凌靖言并没有把万公子说要带她回家还要为了她休妻的事情吐露出来。因为怎么想都觉得是对方闲着无聊拿自己开心罢了。
“我就说,大梁境内能排得上名的世家,我可想不到有姓万的。但是也难说他是不是真姓万,总之就让傅延卿去查吧!”眼底划过一抹深沉,郁承修接着道,“邻近秋闱,有这样一个身份神秘的外邦人是出现在汴京附近,确实让人不太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