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们把刚醒过来的梵雪一个人扔在屋里,这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万一梵雪又毒发了怎么办?
“梵姑娘醒了?”
丁斩看了看走向客房的幽冥,又看了看于飞身后,那紧闭的房门,试探性的问道。
于飞机械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身子好了吗?”
丁斩继续问道,于飞此时的模样还真让他有些担心。
于飞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
“你呆在屋外做什么?”
微微的皱了皱眉,丁斩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于飞依旧没有说话,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丁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走了。这三个人的事情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当局者皆迷。
屋内,梵雪的哭声渐渐的小了,最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于飞抬起头,遥望着远处的天边,此时已时近晌午。他继续默默的守在屋外,没有进屋,也没有离开。梵雪没有唤他,所以,他不会贸然的入屋,他想,她这个时候应该是不想让任何人见到她的吧。
而回到客房的幽冥,静静的立在窗前,虽不能看到于飞的寝居,但他仍立在窗前望着窗外的一切。这个动作,已经变成了他的习惯,因为梵雪,他才会有了这个习惯。
山寨内一片喜庆的红色,于飞与梵雪的婚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寨子里的人全都兴奋不已,就盼着于飞和梵雪成亲的日子快些到来。
微风缓缓的抚过雾云山寨,风中渗透着滋润着的气息。春天已经来到了,渐绿的万物,预示着百花盛开的时日,即将到来。
只是,要在百花盛开时,结为夫妻的那两个人,皆已没有了丝毫甜蜜的期待……
醒来后,梵雪的身体迅速的好了起来。
幽冥没有离开,他每日都会来到于飞的寝居,守在一旁,静默的看着梵雪。
于飞虽不愿幽冥出现,但他知道梵雪的选择与决定。再加上,梵雪并未多说什么,于是,他便也没有多说,只当幽冥是透明之物。
看着于飞细心的照顾梵雪,幽冥无时无刻不承受着噬心蚀骨之痛。并非他不想亲自照顾梵雪,而是每每他想为她做些什么时候,她都一定会冷漠的拒绝。所以,他只能放弃,他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
梵雪每天都呆在屋里不愿出去,于飞怕她憋着心里难受,想带她出去晒晒太阳,但她却总是微笑着摇头。
即使不出房门半步,她也知道寨子里有多热闹。
紧闭了房门与窗子,也依旧能够清楚的听到寨子里那喧闹的声响。那些声响,在时时刻刻的提醒她,她与于飞的婚期已临近眼前,她很快就要成为于飞的妻子,成为真正的二夫人。
她想,当婚期临近时,每个女人的心中,都多少会有些胆怯与退缩。所以,她也有些害怕了。虽然她始终坚持自己的选择,但她却控制不住的有些迷茫,甚至是无措。
她希望时间能够过的慢一些,但时间却飞逝着,一天又一天的过去。
仅是转眼间,六天便又过去了。
从敞开的窗子,她看到树木的枝叶愈渐繁茂。花草,星星点点的露出花苞,含苞待放,很是娇羞。
窗外,一片生机。每一处,每一景,都是极美。只是,这极美的景致,却不能走入,那透过窗子,看向它们的人的心中。
第七日的晌午,用过午膳,想要小憩的梵雪,却如何也无法入睡。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于是,她准备去看一看雾云瀑布。
于飞理所当然的要跟着梵雪一起去,却被她恬淡的微笑拒绝。不能勉强,他便吩咐了两个丫环,陪她一同前去。而他一直将梵雪送出山寨,直到再也看不见梵雪的身影,他也仍然伫立在山寨的边缘,遥望着她前去的方向。
回客房用过午膳的幽冥,在发现梵雪带着两个丫环,前往了山林后,立即跟了过去。他有许多的话要对梵雪说,他想,这一次,她应该能够平静的听他说,听他解释。
他知道于飞和梵雪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他心中并不是不焦急,只是,他不想勉强梵雪听他说。他怕梵雪会因此,对他误会的更深。
虽然幽冥离开寨子,前去找梵雪,并没有被于飞看到。但于飞还是从寨子里那些多嘴的人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正当他准备前去阻拦时,却不知何时出现的丁斩拉住。
于飞紧拢着剑眉,想要摆脱丁斩的纠缠,但丁斩却不依不挠,如何也不肯让开。
“你要做什么?”
于飞冷冷的看着丁斩,眼神中竟有了杀意。
他不知道丁斩在发什么疯,他也没空去管他到底要做什么。现在,他只想快些去拦住那个男人,他不想让那个男人单独与梵雪见面。
“让他们好好谈谈吧,你拦得住人,却拦不住心,倒不如,就随了他。况且,梵姑娘已经选择了你。如果她要跟那个人离开,你做什么都是无用。但倘若她不愿离开,那即使是那个人,也无法带走她。”
丁斩轻轻的拍了拍于飞的肩膀,虽然梵雪现在是于飞的未婚妻。但,在他之前,那个男人就已经出现。梵雪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事情,始终是要解决的,即使她真有可能被那个男人说动,于飞却不应该多管。况且,若果梵雪要走,他管的再多也无用。
那一日,倘若于飞没有回来,倘若那个男人没有打伤于飞,他想,梵雪一定会跟着那个男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