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梵雪的身体终于彻底的好了,她告别了非韵,跟着于飞和丁斩一起踏上了前往雾云山寨的路。
分离总是痛苦的,天亮前,梵雪和非韵一整晚都抱在一起,两人肆意的流泪。
在离开的瞬间,梵雪痛苦的险些毒发。而看着梵雪那越来越远的背影,非韵在残雪山庄的门外,哭喊的声嘶力竭,险些因情绪过于激动而昏迷过去。
于飞自然知道梵雪的痛苦,他对她更加的温柔,一路上也更加的细心,他已将她当成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只是,无论于飞做的如何好,自离开残雪山庄后,她便再也没有笑过。
夜里,梵雪常常会独自默默的流泪。于飞将一切都看眼里,深深的痛在心里,对此却无能为力。他知道非韵对梵雪有多重要,而他能做的,只能是对她更加好……
夜里,盯着客栈的厨子专门给梵雪做了几样特色的点心后,于飞亲自端着点心,送到梵雪的客房。推门入内,他一点也不意外,梵雪正孤独的立在窗外。自从离开残雪山庄后,每次他走进梵雪的房间时,都会看到这个相同的情景与姿势。
把点心放到桌上,于飞无声无息的来到梵雪的身后。抬手将梵雪轻轻的搂入怀中,他在她耳边,柔声说道:“雪儿,我让厨子给你做了些点心,你尝尝。”
“对不起,我没胃口。”
梵雪摇了摇头,虽然心中有些抗拒,但她却并未拒绝于飞的怀抱。她说不清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算是未婚夫妻吗?
“雪儿,吃一点,好吗?”
于飞语带恳求,虽然他和丁斩将赶路的速度放慢了不少,但他仍然害怕梵雪的身子会吃不消。她大病刚愈,情绪十分低落,也没什么胃口进食。若是在雾云山寨,他还能好好的调养她的身子。可他们现在在路途之中,无论他多细心,也始终会有些力不从心。
梵雪叹了一口气,松开于飞搂住她的双臂。之后,她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点心,一小口一小口的往下咽。看得出,这些点心花了于飞不少心思,但吃进她嘴里,却依旧如同嚼蜡。
于飞在梵雪的身旁坐下,体贴的给她斟了一杯热茶。偶尔抬起手,一脸宠溺的轻轻拭去梵雪嘴角的点心碎屑。
梵雪忍不住的扭头看了于飞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她曾在夜残雪的脸上也看到过。现在的于飞,与面对非韵时的夜残雪完全无异。
也许,她真的应该努力尝试着接受于飞吧。有这样的男人做她的另一伴,她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况且临走前,非韵曾告诉过她,于飞是真的完全不在乎她是否是完壁之身。在这样的时代里,一个男人可以做到如此,那该是怎样的情深?
与那个男人比起来,于飞好了何止千万倍。即使那个男人的心中也有她,但他曾给予她的伤害,她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也不能原谅。她不是圣人,她无法伟大。
嘴角禁不住的扬起一抹苦笑,梵雪发现,自己竟然在对比,她在拿于飞与那个男人对比。
该怎样选择,该怎样决定,明明已经十分清楚。但她的心底却总有一股无法化开的疼痛与郁结。为什么呢?是因为她中了冕炀的毒吗?
察觉到梵雪嘴角的苦涩,于飞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长发,柔声问道:“雪儿,你怎么了?”
“我想非韵。”
放下手中的点心,梵雪淡淡的回道。离开残雪山庄后,她无时无刻不想非韵。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呢?哪怕她留在流云城,也随时可以去残雪山庄看非韵。她可以在流云城里做生意,庞伊云给她的钱财,足够她做任何事情。
明明不想离开,可她却莫名的听了非韵的话,为什么呢?难道她的潜意识中,是渴望能有个人陪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走完这孤独的一生吗?
但在她的渴望之中,那个男人会是此时此刻坐在她身旁的于飞吗?呵呵,她已没有了分辨的能力,她看不清也猜不透自己的真实感受。
“以后有空,我会再带你来看她的。”
于飞轻轻的抚上梵雪的脸庞,认真的向她承诺道。只要能让梵雪开心,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梵雪没有说话,以后是多久?一年,还是两年?为什么要相隔的这样遥远呢?为什么她和非韵不能定居在相邻的地方?
“雪儿,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不许再落泪。。”
看着梵雪的眼中,隐隐的又闪起了泪光,于飞一把将梵雪紧紧的搂进了怀里。他不喜欢梵雪落泪,他不允许任何人让梵雪落泪。如果她一定要流泪,那也只能是为他而幸福的流泪。
梵雪依旧没有说话,但她却将眼泪默默的忍了回去。许久,待到她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后,她才在于飞的怀里轻轻的点了点头。她能感受到,于飞是真心在为她心疼,也是真心在疼爱着她。
得到梵雪的回应,于飞低下头,托起了她的下巴。
本以为梵雪一定落泪了,他想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却不曾想,她并没有落泪。对视着梵雪宁静如水的眼眸,他的心中一阵动荡。他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想要吻上梵雪的双唇。
明白于飞想做什么,梵雪下意识的在他的怀中缩了缩,躲过了他压下来的唇瓣。
看到梵雪眼中的惊诧,于飞并没有勉强,他只是将梵雪抱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