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目光看去是披甲执兵的两人,南天门外银甲如冰雪凌冽,长戟亦寒光闪闪,杨戬神君面无表情的样子如同寂寂冬日的下弦月般清冷异常,从内到外渗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而他的身旁则是一身玄色轻甲的哮天神犬,在阳光的照射下甲衣流转着紫色光辉,灼灼其华而又神秘莫测。她眉眼含笑,像一枝冰雪下挺立的精致番红。
我稍稍讶异了一下,不知二人竟是这般模样。
司命的眼睛眯起来,嘴角渐渐扬起,露出点狡黠的意味,我知道,她这是又想搞什么事情了。
她问:“很惊讶?”脸上只是带着一点淡淡的笑容,仿佛毫不在意,云淡风轻地掸掸衣角,可是却两眼放光,闪烁的眼神里写满了“快来问我”四个大字。
我顺着她的话说道:“是啊,很惊讶,没想到曾经听说过的二郎神君和哮天犬竟是这般模样。”
果然,听到我的回答后,司命笑得露出牙齿,却又强忍着笑意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为你说道一下这两位的故事。”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洗耳恭听。”
司命还沉浸在讲故事的喜悦中,以为我也像她一样因为八卦而欢喜异常,颇有找到了知己的感觉,顿时盯着我的眼睛就更亮了,可叹我和司命之间第一个美好的误会就如此美妙地诞生了。
她像茶楼里的说书人一般清清嗓子,然后慢慢开腔:“话说,从前有个二郎神——哦不,从前有个杨戬……”
从前有个杨戬,家中排行老二,人称杨二郎。
邻里街坊们都说,这个杨二郎不爱说话,看起来性子冷的很,却经常帮忙,只是闷声不响而已,但却每每出功出力又不求报酬,再加上长得也好,所以还是很受七大姑八大姨欢迎,大家也都喜欢和这个小伙子说两句,哪怕他一句也不回。
“呦,小杨又出门啊。”拣菜阿婆笑着摇摇手中菜叶。
“诶,这不是杨兄弟吗?不给你家狗带根大骨头回去?”街角的屠户扬了扬手里映着油光的尖刀。
“杨家二郎啊,你家狗……”这次是挑水路过的阿姨。
“杨大哥……”远远又传来一个人的呼喊,杨戬歪头,冷声道:“又怎么了?”
然后就看见一个小青年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说道:“你家狗……”
“哦。”
杨戬淡淡地自言自语:“又是一个苦主。”
他自言自语没有人听到,等到他转头就走的时候,那人却一把握住他手臂,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道:“杨大哥,不是,那个……”
他冷冷盯着被握住的手臂皱眉道:“怎么了?”
来人一跺脚,眼一闭终于说出了话:“城西小霸王!他说你家狗突然咬他,然后就要捉去烤掉!”
手上一空,当他终于缓过劲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只留几位阿姨窃窃私语道:“城西小霸王……唉,真是可惜这个好孩子了……”
“二郎家里只有自己,这一去不回……”
“二郎还没说亲呢吧,年纪轻轻就……”
“说起亲事啊,前月我三姑家外孙女那天来我家看了二郎一眼,这就走不动道了……”
“你说的这个我知道,她今年不是十六了?那天西街王二让我上门问问呢……”
话题越扯越远,而杨戬则是直奔城西。
这边的战况不可谓不激烈,只见一群人环环围绕,却只是为了……对付一条狗。
一行人正围绕着准备抓住这条狗烤了,却冷不丁听到后背传来一声冷喝:“放开那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