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沧海月明珠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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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玉帝决议降红尘 星君临别吟《锦瑟》

喋血厮杀的宫门前,符求胜慢慢苏醒了。他见躺在自己身边的亲妹妹五体朝天、七孔流血,不由得失声痛哭。

“妹妹,你怎么这么傻啊……”符求胜哽咽着话语,泪如雨下。

“符求胜,你妹妹已遭报应。你还不速速投降?”石守信扬鞭催马,喊道:“你看,因你们私心过重,不肯顺天而行,竟让这皇城尸堆如山,血流成河!这是老天给你的报应——你的碧魔兽已逃之夭夭;你向邻国借来的近百个魔兽已成了炮灰;你的二千军队已弃甲投降;你的妹妹已惨死宫门之前……你大势已去!还不快快醒悟,速速投降!”

符求胜早已痛彻心扉,此时哪有心思去听石守信的话。只见他伤心欲绝地看着怀中的妹妹,泪如雨下。风撩拨着他那不可一世的披风与散发,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符求胜!”赵匡胤见符求胜不理会石守信之话,也策马而来,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朕乃北方帝星下凡,是真命天子,奉天命御宇四海,岂是你们这些乱臣逆子改变得了?符求胜,朕劝你弃甲投降!”

“哼!”符求胜冷冷地挤出了一句话:“赵匡胤,咱们走着瞧!”说罢,他运了神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着横死的符太后踏风而去,撇下了一句话回荡在浩浩长空中:“我以血发誓,我一定会用你们的血来祭奠我妹妹的!”

大家面面相觑,不发一语。

符求胜走后,浩浩荡荡的大军踏着累积如山的尸骨,在赵匡胤的带领下迈入皇宫。

见此情形,伫立于风中的花蕊子不禁喟然长叹:“为了减少百姓们的无谓牺牲,我已努力帮助北方帝星一战定江山,但此战还是尸填城阙、万里朱殷啊……”

感叹未罢,花蕊子望着长空,遐思绵绵……

瑶池仙宫里,鸦雀无声。

西王母娘娘歪着头,黑着脸,坐于大殿的右方。玉皇大帝则端坐于大殿正中,一脸严肃。其他仙君依官阶之序立于大殿两侧。而提拔星君与身捆长索的蓝田玉则跪于大殿下面。

“提拔星君,你是想‘造反’吗?”西王母娘娘转过头来,拍着玉椅的扶手,横挑峨眉怒吼道。

众仙战栗不已。

“请西王母娘娘息怒!请听微臣之言!原本,微臣奉了玉皇大帝圣旨,前去劝阵。可怎料到,微臣将至时,娘娘已射出‘彩凤呈祥碧玺宝钗’。微臣料想,以宝钗之力,别说是一个蓝田玉了,就是一百个蓝田玉也必死无疑。微臣护才心切,方运起了神力,动用‘九星联珠’之力抵制宝钗的天维之力。微臣一时失措,请娘娘降罪!”说罢,提拔星君匍匐在地,以求惩处。

“大胆提拔星君!你既是天庭的开勋功臣,怎可以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是不是想倚老卖老,挑衅哀家的权威!”西王母娘娘又拍了拍玉椅的扶手,突感胸口疼痛,忙捂住胸口,满脸痛苦不堪的神色。

“西王母娘娘,请珍重!”玉皇大帝客气地说。

众仙亦担忧万分。

西王母娘娘胸口疼痛,难以言语,只能点头示意。

太上老君连忙呈上仙丹,说道:“请娘娘服此仙丹,以保万全!”

“快服!快服!”玉皇大帝怜惜道。

西王母娘娘服了仙丹,顿感神清气爽,血气舒畅,于是,又有气力怒责别人。

“提拔星君,蓝田玉已犯下滔天大罪,死一百次也难辞其咎!你怎么可以为了如此一个逆贼而与哀家大动干戈?刚才,要不是玉皇大帝运了神力,帮哀家减弱了你的‘九星联珠’的力量,哀家现已元灵出窍了!”

“娘娘,微臣并不想与娘娘大动干戈。微臣刚才只是想救蓝田玉而已。谁料想到,女娲娘娘的圣灵石正好在紧要关头削弱了娘娘您的神力?微臣罪该万死!请娘娘明鉴!”

“蓝田玉!蓝田玉!!”西王母娘娘气得直拍玉案,吼道:“哼!他不过是一个‘偏才’,而且还是一个犯下滔天大罪的‘偏才’,值得你如此护着,宝贝着吗?!”

西王母娘娘一脸傲然与不屑,深深刺痛蓝田玉的心。

“娘娘此言差矣。这‘偏才’与‘全才’都是仙才。微臣身为提拔星君,理应倡导对‘偏才’们一视同仁的做法。再说,我们是天庭的开勋功臣,在我们眼里,这些刚刚荣登仙科的仙才们不就像大人眼里的孩子吗?试问娘娘,孩子犯错误了,大人们不循循善诱,而只是一味地往死里打,这样做对吗?我们怎么不用一颗宽宏仁慈的心来对待他们,引导他们走一条正确的道路呢?惩罚、打骂换不来一个孩子的心啊!对于‘偏才’的道理也是一样,我们怎不用一颗海纳百川、公正平等的心来对待他们呢?”

蓝田玉不禁侧目。千百年来,只有提拔星君懂得怜惜他、爱护他;只有提拔星君懂得教育与引导“偏才”。他感动不已。

“听起来倒挺新鲜!真是‘闻所未闻’!像你这样说,陛下与哀家以后还需治理天庭、统治三界六道吗?你们犯了错,就可以用一句‘我们是小孩子’搪塞掉。那责任谁来扛呀?难不成还要哀家扛?真是一大笑话……”

西王母娘娘冷笑不已,转而又对玉皇大帝说:“陛下,哀家以为,这蓝田玉效法共工,怒触不周仙山,罪名不可不定!这‘偏才’该不该被选拔为仙一事,也不可不立下规矩!至于,提拔星君于哀家大动干戈,伤了哀家一事,也应该量罪定刑!陛下,请问您意下如何?”西王母一下子便将三个“大绣球”抛给玉皇大帝。

“正是!”玉皇大帝点头道:“自古以来,无规矩不能成方圆。再这样乱下去,朕与西王母娘娘还如何治理三界六道呢?但事情需要一件件来处理。蓝田玉,朕问你,你因何效法共工,怒触不周仙山呢?你可知道,远古大神共工怒触不周仙山是对无上权威的挑战?!”

之前,蓝田玉喝了兰萱仙姬施了魔法的毒酒,被控制了神志,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当时发生的事。只听得蓝田玉支吾其语:“罪臣……罪臣……”

“凡事皆有因果。你怎么连怒触不周仙山的原因也说不出呢?”玉皇大帝问道。

“罪臣……罪臣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天庭上下,无不诧异!

“真是脑筋有问题!”西王母娘娘暗暗自语,一脸的歧视。

“罪臣蓝田玉听旨!”玉皇大帝说道。

“臣,听旨!”

“罪臣蓝田玉,身犯数罪:其一,效法共工,怒触不周仙山,造成仙宫震簸,人间灾难,此为一罪;其二,大战十万天兵天将,目无法纪,此为二罪;其三,忤逆西王母娘娘,目无天尊,大逆不道,此为三罪。朕判你——‘电闪雷鸣’之罪……”

“‘电闪雷鸣’?那不是要受神雷仙电劈打!那样的话,蓝田玉必死无疑!”庄梦蝶惊魂不定地说道。

“但是……”玉皇大帝慈悲,又改口道:“朕刚才听了提拔星君之言,觉得对你们这些刚荣登仙科的‘小孩们’的确应以教育疏导为主,而不是一味往死里打。那么,朕以慈悲之心,判你免去‘电闪雷鸣’之罪,改为下凡历劫。待你修成不死金刚之身、悲天悯人之心时,便可重新回到天庭中来。朕希望你能吸取此次教训,脱胎换骨,重新为人。同时也希望你改变这种冲动易怒的性格,修身养性。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懂吗?”

“谢陛下法外开恩,悲天悯人!”蓝田玉早就懊悔不已,赶忙叩首言谢。

西王母娘娘见玉皇大帝金口既开,也不敢多说一句,只是闷闷不乐地坐着。

“第二件事,‘偏才’是否具备被选拔为仙的问题,朕思索良久,觉得西王母娘娘与提拔星君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自洪荒年代走来,斩妖除魔、护人卫民。三界六道早就把我们的金科玉律视为‘真理’。所以,对待仙才一事,我们需谨慎而为,这样才能为三界六道树下好榜样。朕认为,让此次荣登仙科的二位‘全才’、二位‘偏才’共同下凡历劫,让事实证明给我们看,这‘偏才’是否与‘全才’一样,具有肩负天庭重任的品质与能力。众位爱卿,意下如何?”

“陛下圣明!微臣听闻,实践出真知。陛下以谨慎的态度处理此事,微臣觉得陛下乃一大智慧、大胸襟的圣君。微臣愿首赴人间证明此事!”明月珠深明大义,马上附议。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好!”玉皇大帝见诸臣皆附议,于是,点头言道:“就这么决定了!明日,四位仙才就下凡去吧!”

“是!”四位仙才叩首而言。

“陛下真乃一圣君!”西王母娘娘想到蓝田玉这种个性冲动的人只会扯别人后腿,难能跟杜坚、庄梦蝶相比,料想其结果必定有利于自己,不由得喜上眉梢。

“明月珠!”

“微臣在!”

“朕念你身处逆境,坚忍不拔,又天生慈悲,救苦救难,特还你原本面貌。”说罢,玉皇大帝用手一指,明月珠面貌全新。

“真是光彩照人啊!”诸仙见了,无不称赞其美貌。

明月珠用手摸了摸嫩如凝脂、滑如蛋清的脸蛋,欣喜万分,三叩其首:“谢陛下!”

“至于第三件事……”玉皇大帝念提拔星君是开勋功臣,便不好意思讲,反问提拔星君:“提拔星君,你的意思如何?”

提拔星君见玉皇大帝为自己留了台阶,一切尽在不言中,再加上自己心中有愧,便说:“微臣失措,方伤了王母娘娘。微臣知错!微臣甘愿下凡,普渡众生,救苦救难。”

“好吧!既然卿家请命下凡,朕就准奏!明日,你随四位仙才一起下凡去吧!”

“是!”

西王母娘娘见提拔星君已知错自请下凡,怒气也消了大半。

“如今三事已了。各位爱卿,各归各位!”

“是!”众仙揖手而退。

西王母的百年圣诞盛宴,就这么轰轰烈烈、惊天动地地度过了。

月上柳梢,还瑶池仙宫一份冰壶瑶界的安宁与清净。风,轻悠轻悠吟着诗歌。西王母娘娘的心也轻悠轻悠吟着诗歌,荡漾在轻悠轻悠的风中。

金銮殿中,赵匡胤身披龙袍,手握玉玺,满脸喜庆地坐于龙椅之上,众臣齐跪。

一太监手持“圣旨”,语气激昂,道:“奉天承运,原后周都点检赵匡胤乃北方帝星下凡——真命天子是也,今顺应天命,讨伐无德后周,功成名垂,建立大宋,定都汴京,号称‘宋太祖’。诏告普天,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山呼。

“平身。”赵匡胤眉飞色舞道。

据史书记载:公元960年,宋太祖赵匡胤于陈桥兵变,一举得天下,建立宋朝,定都汴京,开创了宋朝三百余年的天下。

“此次讨伐后周,诸位皆是功不可没。各位大臣,听封!大将赵光义,身先士卒,九死一生,封为一品将军,加封信王,世袭罔替,钦此!”

“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将王审琦,才智双全,讨伐有功,封为殿前都指挥使、领泰宁军节度使。钦此!”

“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将石守信,英勇善战,讨伐有功,特封为马步军副都指挥使、宋州节度使。钦此!”

“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游万仞,你研制出的火药箭在此次攻打后周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功不可没!朕封你为万户侯,长子世袭侯位。钦此!”

“臣谢主隆恩。自三皇五帝以来,并没有一朝一皇对发明武器的人如此重视。可是,当今天子器重人才,重视‘偏才’。臣能为陛下效劳,真是三生有幸……”游万仞没想到宋太祖如此器重人才,封了个万户侯给他,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爱卿怎流眼泪了?后周灭亡,与其不善用人才有关。假如当初后周能够知人善用,也不至于灭亡得如此迅速。朕身为天子,自当吸取前朝教训,以此来教育朕的龙子龙孙们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吾皇英明!”众臣皆跪。

“花蕊子,你在后周时已为一品国师,位高之极,朕如今不能再对你加封了。不过,除了前朝赐你的这些官阶与特权外,朕再赐你免死金牌一块。”

花蕊子连忙跪下,山呼万岁。

金銮殿中,洋溢着一片封王拜将、光宗耀祖的洋洋喜气。

巍巍天门之前,众仙齐聚,挥巾拭泪,哽哽呜咽。原来,这是因为提拔星君与四位仙才即将被贬下凡,众仙皆前来送别。

“星君,云儿去求玉皇大帝,让云儿也跟着您下凡去……”云珀仙姬一手牵着提拔星君,一手拭着眼泪,哽咽其语。瞧她那双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就知道昨晚肯定哭了一个晚上。

“傻云儿,本星君此次下凡,是为了普渡众生、救苦救难,等功德圆满之后,自然就会回来了。别哭成这样子啦!”提拔星君拿出自己的丝巾,帮云珀仙姬擦了擦眼泪。

“是啊!云儿,别哭!”在场的玉姬公主忙着打圆场:“本宫听说,现在的人间可好玩了。每逢初一、十五,就有赶集,热闹非凡,而且元宵节可以赏花灯,端午节可以划龙船、吃粽子,中秋节又可以赏月、吃月饼……这些人间的活动都非常有趣。提拔星君此次下凡,一定会玩得很开心的。你就别太担心!”

“真的吗?”云珀仙姬眨着一双泪水涔涔的眼睛,问道。

“那是当然啦!现在的人间,不比以往洪荒年代的人间。你就别太担心!”提拔星君也帮忙安慰道。

“我也来送送星君。”一语打断了提拔星君等人的谈话。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一身天竺少女打扮的兰萱仙姬。只见她骑着玉象飞兽缓缓飞来。

“兰萱参见玉姬公主,参见提拔星君。”兰萱仙姬从象背上飞下来,施了个礼。

“兰萱仙姬,免礼!”玉姬公主与提拔星君齐声道。

“兰萱听闻星君今日将要下凡,特来相送。星君此次前去,不知何日方归?兰萱一想到以后有一段日子里将少了提拔星君,不由得觉得伤心……”语未毕,兰萱仙姬的明眸已笼上一层烟雾。

“兰萱仙姬,不必多虑!这天上一日,便是人间一年。按此计算,如果下凡百年,也只是天上几个月;下凡几千年,也只是天上几载。光阴荏苒,岁月如梭,本星君很快就可功德完满,重回天宫,与你们相聚。”

“但愿如此!”兰萱仙姬与云珀仙姬齐声道。

就在他们正伤心离别之时,在一旁的玉象飞兽总用它长长的象鼻撩着玉姬公主的裙摆、袖子、玉手……玉姬公主顿感一阵恶心,连忙走开。

兰萱仙姬见状,歉然地说:“玉姬公主,您别介意,这玉象飞兽是跟您亲热……”

“本宫一看到大象,就不那么舒服……”玉姬公主用香巾擦着额头,娇弱地说道。

兰萱仙姬觉得抱歉,冲玉象飞兽说道:“去别的地方玩吧!”

玉象飞兽晃着大如蒲扇的耳朵,摇着圆滚滚的脑袋,摆一摆小长尾巴,摇摇摆摆地走开,在不远处玩起彩球。

“咦?最近,咋老不见共尤星君?”一直在一旁默默无语的青鸟信使真是目光敏锐,善于观察事物。

兰萱仙姬一听,心想:好厉害的一双“鸟眼”!但她表面上却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打了个圆场,说道:“共尤星君是看守天庭武器的星君。各位星君下凡前都要将宝贝与武器交给他管理。可能是提拔星君将要前往凡间,他需要腾出地方,安置‘量天天平’的缘故,所以忙一些吧!”

“应该如此吧!”青鸟信使半信半疑地说。

在兰萱仙姬听来,那个“吧”字咋就那么响亮呢!

此时,旁边的四位仙才也是伤心离别。

“都是我一时冲动,连累了你们!”蓝田玉百感交集,懊恼、悔恨、歉意……充满了他的内心,他心里十分难受。

“这是哪的话?”明月珠深怕蓝田玉伤心,马上安慰道:“玉皇大帝都说了,我们四位刚荣登仙科的仙才们下凡是为了证明‘偏才’是否也与‘全才’一样,都可以被选拔为仙的。这是我们一份光荣的任务,可以为三界六道立下好榜样。我们高兴都来不及,怎会觉得是你连累了我们?”

“正是!正是!”杜坚是天山太乙真人的得意门生,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一向谦虚有礼,落落大方。只听他说:“不管居天阙之高,还是处凡间之远,都一样是为了普渡众生、救苦救难。既然如此,那居天阙之高与处凡间之远,又有何区别?”

明月珠听了杜坚此话,觉得意蕴深远,一份慈悲之心皓如明月,不禁心生敬意,但转念一想到从此天涯海角,各在一方,不知何年何月方可见面,不由得伤心落泪……

庄梦蝶也是百感在心。

蓝田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说不出话来。四人默默地伫立着,如四座雕塑。

提拔星君走过来,见此情形,突然想起了唐代著名诗人李商隐的一首诗《锦瑟》,不由念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玉暖日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吟时,提拔星君心头一颤,突然对此诗有另一番认识:这朦胧诗语句朦胧不清,可认为是情诗,亦可认为是自伤身世遭遇……但我此时一吟,怎发觉此诗中颔联、颈联四句竟包含了“庄梦蝶”、“杜坚”、“明月珠”、“蓝田玉”四人之名,难不成这首诗包含了四人的未来命运?此诗作者才高八斗,文采飞扬,但他身处圣明之世却惨遭埋没,这不与明月珠、蓝田玉等“偏才”们的命运相似吗?难不成这也是巧合……

提拔星君心事重重,遐思翩翩。

四位仙才听了此诗,更是感伤连连……

五人默默地伫立着,如五尊雕塑。

“时间到了!请提拔星君及四位仙才下凡吧!”看守天门的天将催促道。

众仙依依惜别。

提拔星君心里仍放心不下性格冲动的蓝田玉,于是便走到他跟前,语重心长地说道:“远古时期,水神共工勇而无谋,受颛顼挑衅打击,不惜生命,怒触不周仙山。这虽然体现出他大无畏的英雄气概与反抗权威的精神品质,但却带给百姓们巨大的灾难,毁了他人,也毁了自己。凡事皆有两面性,我们应避害就利,既能表达我们对不公平制度的反抗,又不至于伤害了谁。是金子,总会发光;是真理,迟早能得到大家的拥护。常言道:水之穷处待云起,危崖旁侧觅坦途。凡事自有转机。以后,为人处世切莫冲动鲁莽,毁了他人,也毁了自己!”

蓝田玉听了,拱手而言:“提拔星君爱惜在下,因而受在下连累,不得已自请下凡。田玉心里真的不好受!昨夜,庄梦蝶教会了我一句话:吃一堑,长一智。田玉自当吸取此次教训,此后必定修身养性,重新做人。希望我们在凡间可以再见!”

“嗯,既然你有此悔改之心,也不枉我一番苦心。日后要好好做人!这‘人’字易写不易做。切记!切记!”

互诉衷肠之后,提拔星君与四位初登仙科的仙才们便陆续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