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宋太祖急步登上龙椅,神情紧急地询问文武百官:“谁能告知朕,何以天现二日?”
一时间,金銮殿上鸦雀无声。
唯有花蕊子出列而言:“回禀圣上,据微臣数日来请神占卜得知,天上有变!臣恐是有邪神欲谋篡天位,改天换地。”
文武百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天神也会谋朝篡位?”
花蕊子又言:“邪神于天庭的南天门外高悬天罗地网,以天维之力抗衡天庭之力,双方势均力敌。在对峙之中,邪神以十天为限,逼迫天神出战,要不然,便每天往人间、地府掷一把天火。天火燃处,五行六道皆成灰烬……”
举殿哗然。
宋太祖语高八调、声如洪钟地说:“肃静!肃静!朕乃北方帝星下凡,势镇天下,大臣们无须恐惧!大家各安各班。紧急之中见泰然!我们宋朝,乃泱泱大朝,北有国师花蕊夫人,南有星辰投胎的护国慈航圣女,岂是妖邪破灭得了的!花蕊夫人,可有护国慈航圣女上谏之言?”
真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看来,当初宋太祖用黄金万两、玉如意二枚换来林默娘的庇护确有眼光!
“回禀圣上,有!”花蕊子赶忙从彩袖中抽出帛书,高声念道,“臣——护国慈航圣女,望北叩拜我皇万岁!今,天现二日,乃三界六道之祸事,我国亦难免其祸。然,我皇乃北方帝星下凡,天命所归,自建国十几载以来,民心归顺,国泰民安。上苍念其仁政爱民之心,特托微臣献策匡扶。据臣所测,我国将有两难:一难为‘天火难’,二难为‘魔劫难’。二难临头,险象叠起。臣叩请圣上:一、效法玉皇大帝,命国师花蕊夫人设置‘天维法罩’以护子民百姓;二、朝廷进入紧急战争状况,闭守宫门,厉兵秣马,蓄粮储草,短时间内添置更多杀伤力更强的武器,诸如游公之‘火箭炮’,以防奸贼率魔兽强攻宫门;三、防止在危急之中,有意图不轨、蛊惑民心者。臣之请奏完毕,但愿我皇能顺利度此二难,成千秋万代之盖世功业!”
宋太祖听得汗水涔涔,手不断擦拭额头,道:“准奏!准奏!依护国慈航圣女之言而行。”
此时,文武百官皆噤若寒蝉。大家都知道,这敏感时期,不管是谁,只要稍微出言不慎,立马呜呼哀哉!所以,金銮殿上,文武百官个个如履薄冰,如坐针毡。
很快,泱泱宋疆,南北各设一个天维法罩,各由林默娘与花蕊子看守监护。
大雨滂沱之中,林默娘立于群峰之巅,翘首西望,只见她脸色阴沉,娥眉深锁。
“田玉,你看!这雨云自西边昆仑山而来,绵延几百万里,遮天蔽日,煞气冲天。雨云所到之处皆大雨滂沱,寸草不生,时下又有瘟疫流行。真是民不聊生!”
蓝田玉自与林默娘相遇之后,默娘便授予他许多为人处事的道理,所以,现在的蓝田玉心性已有诸多改善。
“依我之言,恐有妖魔在此兴风作浪,为害人间!”蓝田玉沉思了一会,又云,“恐怕少不了黑风兽!”
林默娘点了点头,云:“人间正道是沧桑!这些妖魔鬼怪,一看天神难以自保,无不蠢蠢欲动,趁机危害人间。”
蓝田玉深锁剑眉,问道:“昆仑山是福天仙地,这雨云怎会自昆仑山而来?”
林默娘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有所不知,昆仑山诸仙乃系南极仙翁一脉,皆习天维之法修炼真身,今共尤持天罗地网以吸天地间天维之力,恐是减弱了南极仙翁这一脉神仙的力量。那些妖孽见此情形,无不见缝插针,以幽暗之力引来这层雨云,意在以邪压正,扩充势力。”
“上有邪神共尤,下是妖魔群起,天神们正是腹背受敌!”
“是啊!依我看,佛祖之所以迟迟不肯现身的原因,应该是正在寻找真正的幕后黑手!”
“你的意思是说,共尤背后还有一个大邪神在操控他?”蓝田玉惊吓万分。
“对!而且此人来头不小,恐怕是能与佛祖、玉皇大帝、西王母娘娘三位大天神媲美的……”
“这三界六道,还有法力如此深厚者?”
“目前尚未能知道他是谁!佛祖上知一万年,下知一万年,而此大邪神竟能以其法力隐匿自己,使佛祖算不出他是何人,算不出他将为何事。你说他法力如何?”
“的确深厚!”蓝田玉又叹了一口气。
“我们是被贬下凡的仙,目前应该做的便是扫除正在人间肆虐的妖邪,维护百姓,尽量帮助玉皇大帝与西王母娘娘渡此难关,知道吗?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你不可再重蹈覆辙!凡事三思而行,三思而言。此谓‘大成’也!”
蓝田玉听了之后,觉得如山在顶,深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们沿此雨云之路,寻兴风作浪之妖去吧!”
“好!”
两人腾空而起,踏雾登云,步日月无影,履星辰无踪,一路云光,寻寻觅觅。
飘渺仙宫,风云飘摇。
玉皇大帝驾座金阙云宫凌霄宝殿之上,神情肃然。西王母娘娘位其座右,玉姬公主位其座左。文武百官皆依序而立。
“今,邪神共尤于南天门外立天罗地网之阵,以九九八十一道仙家宝贝吸取天维之力,与天庭相抵。各爱卿有何宝策,可解燃眉之急?”玉皇大帝问道。
文武百官皆摇头不语。
此时,玉姬公主出列揖手而言:“回禀玉皇大帝,本宫尚有一计……”
“哦?”玉皇大帝龙心大悦,精神奋起,道:“皇姐请讲!”
“是!邪神共尤,窥视神器,布‘天罗地网阵’以抗天命。其心贪婪,巴蛇吞象。本宫听闻:天地之初、混沌未启之时,巨人盘古曾以‘开天辟地神斧’辟开天地。气之上升者为天,气之下沉者为地,而后再慢慢形成宇宙。盘古死后,留下这把‘开天辟地神斧’,乃宇宙法力最强之宝物,可敌天地间一切神力。今,此把‘开天辟地神斧’便藏于‘藏宝殿’中,因需用‘无上真身者’之血注入方可启用,故邪神共尤不能将其盗走。本宫斗胆,奏请圣上以‘无上真身’之血,开启此斧,克难排险。邪神共尤那天罗地网必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文武百官一阵哗然。
玉皇大帝与西王母娘娘四目相视后,西王母娘娘启口道:“公主之言,玉帝与哀家也不是不曾想过。只是……只是玉帝灵血一现,其功力便自减一层。如若此时尚有心怀不轨者反戈一击,天庭则更是风雨飘摇……”
玉皇大帝点了点头,言:“西王母娘娘所言正是!朕虽有‘九转功成’之神力,无奈灵血一现,必有一劫。皇姐此法虽可解眼前燃眉之急,然长远而看,却更险象环生。万岁之业,艰难玉成,须小心翼翼、瞻前顾后才是!否则,金城固池,必毁于一旦!”
玉姬公主经一番鉴言辨色之后,再无言语,隐身入列。
玉皇大帝扫视群臣,看再无人能献良计,便道:“看来,众爱卿也是无计可使。待朕再与西天佛祖商议。此乃亿年未遇之大劫,各爱卿需与朕同心同德,渡此难关!”
群臣叩拜:“遵旨!”
南天门外,邪神共尤像是听到金阙云宫凌霄宝殿之上玉皇大帝与文武百官的谈话,不由哈哈大笑,道:“玉帝,你这缩头乌龟!你不是宽泽仁厚吗?你不是庇护天下苍生吗?怎么现在为了自己的政治王权,弃天下苍生之不顾呢?哼!瞻前顾后,鼠蚁不如!你以为你有天维法罩,我就奈何不了你吗?笑话!你太小看我的智商了吧!兰萱仙姬……”共尤长声呼唤。
缤纷花雨中,兰萱仙姬飞身而来:“属下在!”
邪神共尤瞧了缤纷花雨一眼,不由皱起眉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弄这华而不实的排场!”
“属下一时愚昧。恕罪!恕罪!”
“真是的!你何时方能七窍顿开?”
兰萱仙姬低头不语。
“好啦!我也不怪罪于你!你速速拿此‘承乾铜钱’,赶去冥界地府,借 ‘承乾铜钱’之功力,引天罗地网的天维之力攻破地府之门,将囚困在地府中的鬼怪、妖魔全部都放出来。看玉帝这龙椅还坐不坐得下!”
“遵旨!”兰萱仙姬接过“承乾铜钱”,捻诀径奔黄泉之路。
“哈……玉帝,你现在知道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吧!”邪神共尤引天长笑。
恰好,这些话都被隐蔽在云路中的碧魔兽听到。碧魔兽暗暗偷笑,心想:与其“隔岸观火,坐观成败”,不如“趁火打劫,以求一逞”!我听闻地府之中有“幽暗之玉”镇压群魔众鬼,而此玉可吸收天地间幽暗之气,增加法力。不如我趁此机会夺取灵玉,说不定他日便可率领群兽,虎踞一方了!这煌煌天宇,迟早是属于我的!
想罢,碧魔兽亦捻诀隐身径奔黄泉。
真是“螳螂捕蝉,麻雀在后!”碧魔兽早就被符求胜盯上了。符求胜心想:碧魔兽神情诡异,不如我紧跟其后,看看有什么事发生。想罢,符求胜也捻诀隐身径奔黄泉。
其实,这一切早被邪神共尤发现。可他装作全然不知,心想:这黄泉路上还真热闹!去吧!谁不知你们所图何物。去争个你死我活吧!好让玉帝看看天下有多乱!夺了“幽暗之玉”又如何?这些低智商的家伙!什么远古大魔兽?脑袋像冬瓜!
万里恶云,遮天蔽日,隐蔽星辰。真是“怪雾愁云压地府,飙风煞气卷乾坤”。只见那恶云倏忽万变,时而犹如魑魅魍魉,张牙舞爪;时而犹如虎豹咆哮,剑齿戟牙;时而犹如飞蟒夺空,嘶风逐电;时而犹如妖魔噬血,鬼哭狼嚎。
突然间,一阵电闪雷鸣、火花四溅。只见电火石光、雷声躁动之时,五岳之内,鬼神皆泣,毒虫奔走,妖兽飞蹿,猛虎潜踪,长蛇隐迹。
忽一云头敛了雾角。恶气渐散之中,闪出了四个凶神恶煞来。
着血红甲胄者,獠牙锋利如钢刀,长嘴怒张似火盆,执悬鞭戟,喷云吐雾,是谓瘟霍魔也。
着深灰甲胄者,头如泰山,腰如峻岭,口似血盆,牙如剑戟,捍刀一舞五岳抖,巨脚一踏大地陷,是谓瘟病魔也。
着黑色甲胄者,红发蓬松,犀角牛眼,颈戴骷髅,身若银蟒,手握方天戟,脚踏旋风轮,是谓瘟痘魔也。
着幽蓝甲胄者,虎头豹面,肩插两条幽灵旗,手握一把噬魂刀,飞云掣电,翻土扬沙,是谓瘟疟魔也。
此四魔乃远古洪荒时期的小魔,法力虽小,但智慧却不小。它们善于隐匿在人类体中,依靠人类的身体躲避天神的追杀。因此,远古洪荒时期的十大恶魔皆被天神制服,唯剩这些小魔小妖东躲西藏,至今仍逍遥法外。现在,它们见天庭有难,神权风雨飘摇,无不欢欢喜喜,恃机而动。发大水,散瘟种,夺人性命,就是它们的伎俩!
“洒瘟痘,洒瘟痘,洒向人间都是爱。人生本是一场空,何不及早奔黄泉。瘟痘一种瘟神来,瘟神来了百花开。花开侵体毒噬魂,人生九九始归一。”四个瘟魔在云端之上一边嬉戏吟唱,一边播洒瘟痘,祸害人间。
忽听丝竹悠悠,洒向人间的瘟痘竟于一片银光灿烂之中爆破。
“谁?”瘟霍魔大吼一声。
“谁敢破坏我们的好事?”瘟病魔大脚一跺,天地抖动。
“此乃昆仑山仙家圣地的上空。你们好大胆子,竟敢在此为害人间!”只见一身着紫色罗绮白纱裙的女子脚踏流星,手持箜篌,飘然而至。
此女子生得可谓是光彩照人:倩影窈窕,杏脸飞霞,明眸皓齿,举止优雅,气质如兰。把瘟痘魔看得是神魂颠倒,灵魂出窍。
“老子们是‘魔界四尊’,在此拯救世人早日脱离苦海。你这小娘们是谁?竟敢坏我们好事!还不速速报上名来!”瘟霍魔道。
这位“精神如玉、气质如兰”的女子便是被贬下凡的庄梦蝶。因其师父南极仙翁早已嗅出天界将面临极大危机,不惜甘冒天条,将被贬下凡,应受轮回之苦的庄梦蝶重招旗下,以护幼弱良苗免于太多的风雨侵害。
庄梦蝶玉指一掐,笑道:“哈!什么‘魔界四尊’?当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不就是远古洪荒的四个小不点:瘟霍魔、瘟病魔、瘟痘魔、瘟疟魔吗?怎么!现如今竟倚老卖老,不知廉耻地妄称‘魔界四尊’?你们就不怕被天神五雷轰顶吗?”
瘟痘魔生性胆小,一听“天神”二字,脚已软了下去了,眼睛里流露出哀求,对其他三大瘟魔道:“我们……回去吧?”
瘟病魔生性刚烈暴躁,刚才听到庄梦蝶讽刺他们为“四个小不点”已是愤怒难平,此时更见瘟痘魔软弱胆小,未战先求饶,不由怒发冲冠。只见他左脚一跺,右掌便向瘟痘魔推去,吼道:“去!怕死的回娘胎去!”
“现如今,天神们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这小娘们乳臭未干,竟敢在我们‘魔界四尊’面前撒野。小心我们把你碎尸万段!”瘟霍魔威胁道。
此时,最为阴险的瘟疟魔开口了:“我知道她是谁!”
“谁?”
“南极仙翁的徒弟——庄梦蝶。”
庄梦蝶大吃一惊,心想:好个瘟疟魔!我们素不谋面。你竟能一眼便识穿我!
“你怎么知道?”瘟病魔道。
瘟疟魔阴险地笑了一笑,言:“在昆仑山之上,身着紫色罗绮百纱裙、手持箜篌、脚踏流星的,除了庄梦蝶,没有第二人!”
“算你厉害!”庄梦蝶道。
“哼!好个‘南极第一才女’,果然有几分姿色!竟把我们这个未见过女人长什么样的‘瘟痘圣尊’看得口水都要留下来……”瘟疟魔善于察言观色,一语便点中瘟痘魔死穴。
“没……没这回事!”瘟痘魔赶紧掩饰道。
瘟病魔一听,怒火中烧,又推了瘟痘魔一把,将瘟痘魔推得踉跄后退,虎吼道:“没出息!”
瘟疟魔见庄梦蝶只身应战,他们可以以多取胜,便言:“少跟她废话!上!”说着,一把噬魂刀如闪电般劈出,将天空撕成两半。
庄梦蝶一个滑步闪身,避过了当头而来的噬魂刀。只见她玉指葱葱,入削如裁,轻拨箜篌。
“蝶舞彩虹。”庄梦蝶法咒一出,七彩蝴蝶应声而现。曲声骤裂,七彩蝴蝶倏忽变成七把利箭,噌棱棱地射向四大瘟魔,疾若流星,呼呼挟风。
瘟霍魔血盆大开,喷出巨火。火如蛟龙,穿梭于飞驰而来的“七彩利箭”之中,撕扫打卷,可仍抵挡不了疾扫而来的“七彩利箭”。
瘟病魔捍刀一挥,挟五岳之力,恶狠狠地向庄梦蝶中胸劈去,犹如巨斧开山,铁锤凿石,震得天旋地转,日月无光。庄梦蝶以排山指力,击拨箜篌,荡气成风,避过瘟病魔的捍刀。
与此同时,瘟痘魔迫于无奈,只能勉强出动方天戟。只见戟出如飞龙舞凤,光芒似彩霞耀眼。
曲声铮铮,如黄河奔腾,如大海咆哮。“七彩利箭”满场游走,俨如彩蝶穿花,交叉穿梭于四大瘟魔之间。四大瘟魔依仗人多,便以密不透风的“车轮战法”,将庄梦蝶团团围住,好似瓮中抓鳖、坛中捕鱼。这庄梦蝶可不是泛泛之辈,只见她从容镇定,以“七彩利箭”且战且守,撩抹击刺,乍空乍虚,将其发挥得淋漓尽致。
谁料,瘟疟魔阴险至极。他见情势不利,便使出鬼蜮伎俩。他先是将噬魂刀往庄梦蝶中腰一扫,声东击西,分其心志,然后突然将致命暗器——夺魂针渔夫撒网般向庄梦蝶疾撒。
庄梦蝶以一敌四,本已精力有限,岂料瘟疟魔还有这一手,忙抽了一箭抵挡住瘟疟魔的夺魂针。只听得一片繁音密响之声,那夺魂针已被一一震荡开来。
哪料,瘟疟魔趁一箭之虚,掷出右肩幽灵旗。幽灵旗幻化为一只黑色九头蛇,磨牙吮血,扑向庄梦蝶。
庄梦蝶已无招架之力,眼看九头幽灵蛇风驰电掣而至。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片金光璀璨之中,一只巨大的喜鹊已叼起九头幽灵蛇,狠狠地扔向下界。
原来是林默娘与蓝田玉驾天鹊赶到!
“星君!田玉!”庄梦蝶喜出望外,高声唤道。
林默娘细看庄梦蝶一眼,亦不由喜上眉梢,道:“好蝶儿……”
“梦蝶!”
三人的心里犹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辛好像暗涛似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庄梦蝶喜极而泣,璀璨明眸星光点点……
瘟疟魔一听“星君田玉”四字,心想:那喜鹊已是功力非凡,更不用说提拔星君与蓝田玉了。更何况,提拔星君是来自远古洪荒的大天神,对我们四个魔兽了如指掌。我们还是速速逃命是也!
于是,瘟疟魔先是使出左肩另一支幽灵旗,布个“玄幻幽灵阵”,再向同伴使了使眼色。
四魔眉来眼去,心领神会,马上抽身溜走。
林默娘自远古洪荒而来,与它们较量不下十次,岂能不知它们的诡计。只见她轻扬玉指,仙索便疾若闪电地抛出,眨眼间已擒到体积庞大的瘟病魔。
“哪里逃!天地赐法,百炼钢成绕指柔!”赶来的正是明月珠。她也是沿雨云之路来寻兴风作浪之妖。没想到竟在此与默娘等人重逢。只见她法咒一出,飘带便铺天盖地地向其他三大瘟魔袭去。瘟痘魔猝料不及,已被困住,而瘟疟魔与瘟霍魔却已逃走。
“明月珠!”林默娘喜声唤道,声色切切。
“月珠姐姐!”庄梦蝶亦喜极而泣。
如若说明月珠的美是温柔的涟漪,那么,庄梦蝶便是拍岸的惊涛,前者给人一种柔美优雅之感,后者却予人一种激情澎湃的美的鉴赏。
“明月珠……”蓝田玉尚未恢复前世的记忆,只凭林默娘之言知道了以往之事。
明月珠一脸茫然,柔声问道:“是在叫我吗?”
“你尚未记起以往之事吗?”庄梦蝶急切地问道。
“请问姑娘所谓的‘以往之事,是何事?”明月珠满脸疑问。
“啊?”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我们先破了四大瘟魔的魔法,除去水患之源,回去再慢慢细聊!”林默娘道。
“好!”
四人齐心协力使出其法力,将遮天蔽日的万里恶云打散开来。
忽而,朝暾热烈,霞光艳艳;千锋排戟,万仞开屏;彩凤双鸣,麒麟独卧;芝兰吐芳,瑶草献瑞。
幽灵地府门口。
兰萱仙姬持“承乾铜钱”火速赶到,二话不说,便使法将“承乾铜钱”往冥界上空一抛。“承乾铜钱”一着法力,顿时焕发万道光芒,借来“天罗地网”的天维之力击破幽冥地府之门。
霎时间,电火石光,火花四溅。天旋地转,冥界颠簸。幽冥地府的大门被破,成千上万的幽灵如潮水般涌出来。一时之间,冥界大乱。兰萱仙姬生性厌恶那些魑魅魍魉,所以一完成任务,马上转身疾逝。
地府冥王忙现身冥界上空,亮出“幽暗之玉”镇压群魔众鬼。
“幽暗之玉,赐我力……”话音未完,已被隐蔽于附近的碧魔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盗走。
碧魔兽在远古洪荒时期的十大魔兽中排行老二。那时地府冥王还尚未出生,他哪是碧魔兽的对手!
“谢了!”碧魔兽幽默地留下一句话。
地府冥王来不及反应,碧魔兽已逃之夭夭。地府冥王望着他空空的双手,当场呆住。
“冥王,快追啊!”一地府狱吏催促道。
地府冥王这才回过神来,驾起冥鹏追赶而去。
符求胜见此情形,暗笑道:“好个脓包!我还是先找找我妹妹。”于是,他便在冥府中寻觅起来。
符求胜只身勇闯十八层地狱,到了最底层,方才寻到他妹妹的魂魄。
由于符太后生前作恶多端,所以死后她的魂魄需受以下十八种折磨:断筋剔骨、裂皮暨擂、堰肩刷皮、飞灰塞口、蝥链竹签、沸汤浇手、割肾鼠咬、棘网蝗钻、衔火闭喉、剥皮揎草、拔舌穿腮、油釜滚烹、破顶撬齿、敲骨灼身、抽筋擂骨、身溅热油、蒸头刮脑、紫赤毒蛇钻孔。
符求胜来时,符太后刚接受完“千刀之剐”,身上遍体鳞伤、血肉模糊,连骨头都露出来了。只见她奄奄一息,被牛头马面扛着扔进沸腾的大油锅中。
“啊……”符太后嘶声喊叫。
符求胜悲痛万分,运剑如风。剑光闪处,牛头、马面已头颅着地,血染黄土。
“哥……”符太后撕心裂肺地喊着。
符求胜脚踏飞燕,从沸腾的油锅上掠过,抱走了符太后。
“哥……”符太后紧紧抱着符求胜,泪如雨落。
“妹妹,别哭!你的玉体尚完好无缺。等我们赶回山中,让你的魂魄回归玉体中去,你又可复活了!”
“哥……”
符求胜携符太后疾驰而去,离开地府冥界,径奔雪山。
谁知,他们到了雪山,一看,天啊!由于雪山无天维护罩蔽护,已被共尤的天火烧成一片火海。当然,符太后的玉体已是灰飞烟灭。
符太后掩面痛哭。
符求胜目瞪口呆。
良久,良久,符求胜才打破死般沉寂,道:“那是什么?”
只见焰焰火海当中有一处未有火迹。符求胜急忙飞往火海。
“哥,你干什么?”
谁知,符求胜竟从火海中捡来一张幽灵旗。这便是刚刚从昆仑山上空被林默娘的天鹊仙兽扔下界来的九头幽灵蛇的本体。
“哥,这是什么?”
当符求胜洞察旗中奥秘之后,不由欣喜若狂:“喜事!喜事!这是一张‘幽灵旗’,可召唤冥界幽灵。它是九头幽灵蛇的本体。九头幽灵蛇仍需借助幽灵旗生存。妹妹,你玉身已毁,可与九头幽灵蛇合而为一。他日,我们再召唤冥界幽灵,血祭赵匡胤与花蕊子他们!”
符太后瞟了幽灵旗一眼,不快道:“嗯……九头幽灵蛇好丑啊!”
“哪会?只要你与它合二为一,它便变成美女蛇了!”
符太后一听,喜道:“哥真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