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还没睁开眼睛时,感觉到不知什么暖暖的液体,一滴一滴滴到自己的脸上,使劲地睁开肿胀的眼睛,模糊地看见海伦红着眼睛在自己面前哭。
我居然没死?脑子在迅速回放,最后的一幕是自己的太阳穴附近,被赛库的枪托重重地一击,对,没错,是重重地被敲了一下,但现在还能感觉得到哪里的血管在剧烈地跳动,那部分的皮肤,还是破裂地疼。
后来呢?后来赛库怎么没有下杀手?真的是上帝感化了他?还是自己现在是来见上帝了?
还搞不清状况的时候,耳边一个清脆的,奶声奶气的声音:“奶嘴!”一下子海蒂那美丽的小脸,挡在她妈妈的前面。
“好。。。。。。”好艰难地微微地张开口,嘴角已经结痂的鲜血这一下子重新撕裂,咸腥的口水一下子倒灌进喉咙,弄得小陈给呛得激烈地咳嗽起来。
“海蒂,陈还在生病呢?你一旁去玩。”
小陈轻轻地左右动了一下脑袋,好像还在自己的脖子上,因为这轻轻地一动,就好像要把脑袋从脖子撕扯掉般的疼,反过来就证明脑袋还是跟脖子连在一起。
心中在默默地划着十字:上帝保佑!
“海伦,我还活着?”
海伦咬着牙,忍住泪水点点头:“对!陈,你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
“好!”这么奇怪的,这赛库不开枪,又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穷得连子弹都买不起了?
“是谁救了我?是霍克他们吗?”问都多余,那个时候,除了霍克和巴斯滕,教堂里还能有谁?赛库是不可能被感化的,要让魔鬼突变成天使,除非真的被雷给劈中了!
“我们也不知道,赛库朝霍克开了一枪,没打中,当他把枪口对着你的脑袋的时候,一发子弹穿过玻璃,把赛库手中的枪打飞了。。。。。。”
“哪赛库呢?被打死了?”
“没有,他跑了?”
跑了?小陈动了一下巨疼的脖子,看到自己还在教堂的前面停车场上,周围已经围满了警车,救护车,自己躺在担架上。“就这么一条路,赛库怎么能跑掉的?霍克和巴斯滕去哪里了?”
“赛库从码头上跑的,霍克和巴斯滕正在和警察在那边搜索。”
“哦!”好累!好疼!浑身都累!浑身都疼!脑袋晕乎晕乎的,小陈好想睡一觉。
一只宽厚的手,在抚摸这自己肿痛的脸,张开眼睛,看着海伦一边抹着泪,一边给自己擦去脸上的血。
“海伦,别擦了,让医护人员来吧。”
海伦没有停止,小陈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再次被绑紧在担架上。
“为什么把我绑着?”
“医生说怕你的脊椎骨出现错位,所以现在先把你绑在担架上。”
哦!还好,还以为又把自己档疯子了呢?“海伦,听我的,你跟海蒂赶快走。”
“陈。。。。。。”
“海伦,你也看到了,跟我有关系的人,都会成为赛库劫持的目标,这次我们都好彩能幸免于难,但谁可以保证不会有下次呢?”。。。。。。“听我的,快走!”
海伦点点头:“陈,等救护车开动了,我就带着海蒂马上走。”
“你还等什么?现在就走。趁着赛库没能喘一口气的时候,走远远的。。。。。。快!”
面对小陈的催促。海伦含着泪,直起了腰,对着小陈点点头,猛地一手抱起倚在她身旁的海蒂,转身朝教堂后面走去。
小陈叹口气,终于能说服一个了,还有敏儿和米歇尔,还真要赶快跟他们说说。
刚闭上眼睛,不远处却听到霍克的声音:“陈,你还好吗?”
看着这家伙头发凌乱,一点都不像在医院里穿戴的那种整整齐齐。
“霍克,是谁救了我?我听海伦说是有人一枪把赛库的手枪给打掉了。”
“对!。。。。。。但我们也不知道是谁,直线拉出,估计射击者应该是在高速路上。”
怎么这么奇怪呢?难道真的是虾仔?
“我们只听到玻璃被打碎的声音,然后就看到赛库的手枪被打飞掉。”
有消声器,当时洛的那支枪,也有一个自制的消声器,这种类似于中国的五六式步枪的老爷枪,竟然威力这么大?
“霍克,在码头找到赛库了吗?”
“没有,但从码头的血迹来看,他应该受伤了。”
赛库这家伙还真的是厉害,这几天连枪伤带刀伤,估计他身体也没有几处好的地方,刚才勒着自己的时候,还是感觉不到他脚步不稳,证明这家伙的身体素质真的好,哎!这么一个人,假如能干点正经事。。。。。。可惜了,这世界没有假如。
“霍克,你叫人去高速路搜查现场了吗?”
“警方去了,但我估计什么都找不到。”
“车胎痕迹,废弃的弹壳,还有被树木刮掉的纤维和泥土里的脚印。。。。。。”不说了,对一个特工说这些,不就是在寒颤人家吗?南非这些人的素质,真的出乎了自己的想象,这可是精英中的精英。
本来还想知道自己被打晕后所发生的事情,但话到嘴边,却想想问都多余,现在知道当时的情形有什么用呢?这两个年轻帅哥,能找到天蝎队这么一个工作已经是万幸了,算了吧,即便是司丽斯回来后问起,就尽量给人家说好话吧,大家讨个生活都不容易。
现在关键是,赛库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行踪?
“陈!”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马克,司丽斯回比陀前,告诉过自己马克将会全权指挥留在这里的天蝎队员。
“陈,你还好吗?很高兴你还活着,看来真是上帝保佑!”
这家伙倒是说话实在。
“马克,谢谢你这么快就赶过来,你帮我做几件事。”
“陈,你说!我们天蝎队留守的10个队员,全部都听你的,刚才司丽斯队长还说,明天一早她就飞回来,处理这边的事情。”
她回来干什么?“马克,你给电话队长,她先处理比陀的事情,我这里暂时还不需要调动这么多的人。”。。。。。。“你现在就告诉她吧!他的是比较重要。”。。。。。。“你打完电话,我们再商讨这里的事情。”
“好!”
等马克背着自己,跟司丽斯用阿菲利亚语“西里呼噜”地通完电话,救护车的人,已经给小陈做好了一切现场抢救的措施,要推小陈进车里,他们很专业,顺着车厢里的滑轨,缓缓地把小陈推进救护车里。看着眼前模糊的星空一点一点地消失,小陈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怎么有被人推入医院停尸间的大抽屉的感觉?
“马克,你也上车吧!我们在车里说话。”
马克依着小陈,也钻到了车上。
感觉到车在动,小陈也没有想太多,就跟马克说:“马克,第一,我进海港医院已经第二天,你排查一下这两天进出的电话,看看有有没有什么可以的电话。。。。。。我知道这工作量会很大,但这是抓捕塞库的好时机,我想,你也想快点完事,回比陀总部吧!”
看来马克还真的被小陈说中了,“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第二,你通知一下叶广荣,也就是联络处的指挥官,把我遇袭的情况跟他说一下,让他调看一下联络处四周的监控,因为加入不是医院有内鬼,哪消息的走漏,一定会是在联络处附近,尤其是我老婆和米歇尔下午来看我,米歇尔去买了一束花给我,蓬皮耶还去《金筷子》买了烧鹅,这都是能给人推测得到我就住在医院,所以你让他们沿路有监控的地方都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可疑人。第三,从昨天到今天晚上,你派人查查医院的垃圾,尤其是点滴袋,上面都有我病床号和点滴时间,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问题,这个事情要隐秘,最好不要让医院的人知道。第四,你派人把穆萨给监控起来,尤其是他的手机,要做好监听,塞库最后只有这么一个生意的掮客,我想他们不可能不联系。还有就是,我让队长审问月河警署的三个警察,她没有跟我说,我想她还没空做着事。。。。。。另外,昨天袭击我的几个黑人的所有资料。。。。。。还有。。。。。。”
“陈,没想到你被打得就剩一口气了,脑子还这么清晰,我先做这些吧!别忘了,我们只有十个人,其中两个女的还是后勤,做办公室的。”
“好吧!对了,你可以把那个死去的医生和审问月河警署的事情交给司娃吉局长来做。”
“交给他?陈,你觉得信得过吗?队长走之前,还再三叮嘱,凡事不要依赖这些警察。”
怎么说呢?这信不过也要信啊?毕竟事情一大堆,而人手就这么几个。“马克,不是现在没人吗?”。。。。。。“我是这样想的,假如他们心里没鬼,哪他们就不会怕,问到什么就是什么,不会对我们有所隐瞒,但假如他们是一伙的,他们看到我们怀疑这些人,那就一定会有些动作。”
马克沉思了一会:“陈,你的意思是,假如他们是有问题,对这些被怀疑的警员,不是放了,就会杀了。”
“对!”
马克狡猾地笑了:“陈,你还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