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激动,我只替曼老爹不值,他牺牲自己的一辈子的自由,换来的却是你们在祸害自己的老百姓,跟你们自己一样的,同肤色的同胞?”
“咔擦”汉斯掏出一根烟,打着了火机,吸了一口,有长长地喷出来:“你不介意吧!香烟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陈盯着汉斯,怎么他的火机好像特别的大?比一般市面上看到的ZIPPO火机几乎大了一半。
“陈,你很有想象力,我在重复一次,凡事讲证据,别光靠推理。”
“证据就是,你杀掉了所有有可能成为污点证人的人。”
“哈哈哈哈!”。。。。。。“陈,别光靠推测。”在烟雾中,汉斯手指夹着香烟在空中划着,烟头拖出一缕烟雾组成的划痕,瞬间,淡了,散了,消失了。“假如你光靠推测,对不起,我没有兴趣。。。。。。如果你下面的谈话还是凭想象,哪我就真的没有兴趣在听下去了。。。。。。按照我们说好的,你必须帮我控制住赛库,否则。。。。。。”汉斯耸耸肩,还亮着火光的香烟快指到小陈的面前:“是你没能完成我委托的事。”
小陈给气得一下子语结,手抖抖地指着汉斯:“你!你!。。。。。。”
“陈,你已经好几次碰上赛库了,并且你知道怎么能找到他,为什么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做你要做的事?为什么你要横生这么多的枝节?”
“你为什么怕我知道别的事?”。。。。。。“好,现在就光跟你讨论赛库的事情,其他的事,一会再说。你要我抓赛库,那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把军火放出来,哪怕是假的,一辆车的假军火,或者只是一个假消息。军火不动,赛库就不会露脸,只有这一招,才能引诱赛库出来。否则的话,他像老鼠一般藏在下水道里,我怎么找他?”说到这,小陈突然想到,自己不也是陷身在下水道里吗?难道是赛库做的?但他自己马上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不会的,绝对不会是赛库,赛库有机会的话,不会留下自己的性命。哪会是谁把自己扔下水道里呢?还绑上一只高仿真的假手,到底是要暗示自己什么?
这时候,汉斯说话了:“好!终于说到了我想听的问题。前面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看着汉斯在对面夸夸其谈,小陈收回了脱缰的思绪,他再次觉得,自己被汉斯拖着鼻子在走,马上醒悟到,是不是这家伙在耍什么花招啊?难道他悄悄地安排人从外边包抄?不,假如外面有人,虾哥一定会通知我的,没有接到他的电话,证明自己还是没有危险的。“好吧,汉斯,这样说吧,我们先说这批军火,你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把这批军火会留在德本。”
“德本靠海,本来就是个港口,要让人看到希望,才有一网打尽的可能。。。。。。你假如放在内地,光到国境线就要几个小时,请问一下,谁真的这么胆大,敢在南非境内开几个小时的车,车上还拉着大批的军火?”
“军火在德本多久了,两个月,三个月,为什么马酷尼三番四次请求你把军火带走,你却坚持要留在德本,假如你确定赛库要抢夺这批军火,而你却非要把这批火药放在火炉边,你这是什么意思?。。。。。。军火从飞机场到南区警局,可以说是戒备森严,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肯定里面有干货,你在外地找来十几个军装警察,二十四小时两班倒来看守军火,你,你以为赛库在警队里的内线会不知道吗?知道这两点,赛库再来抢这批军火,那就只有满足两个条件,一个是,他有足够的人力和火力,第二个是,他已经说服了买家,或者说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有了安全的交易地点,否则的话,他有什么道理现身,他跟你一样,都是原来NNC留在别国的雇佣兵,都是跟你一样,经历过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的人,他为什么会这样贸贸然露面,你以为他不知道只要他一现形,马上就会有一大群警察盯着他,要置他于死地?”
“你要我怎么帮你?”
“你帮我?。。。。。。反过来吧?应该是我帮你。”
“目的都一样。”
“不一样?。。。。。。好就先说赛库,你没有一点诱惑,鱼怎么会上钩?”
“哦。。。。。。”明显的,汉斯陷入了沉思,一下子,本来不算安静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只不知道什么飞虫钻进了吸顶灯的灯罩了,“叮叮”地撞了两下灯泡,然后传来了一股烧焦的味道,真是很好地演绎了什么叫飞蛾扑火。小陈盯着汉斯,看不出本来就是黑皮肤的脸,到底有什么变化,只是叼在嘴上的香烟,已经烧出了差不多两公分长的烟灰,一阵风吹来,长长的烟灰随风陨落,掉落在汉斯放在肚皮上的手上,把汉斯从沉思中唤醒,汉斯来忙一扬手,把余温尚存的烟灰扫掉,顺便有把嘴唇上的烟蒂在烟灰缸中摁灭:“陈,你有什么计划,在你没有计划之前,我不会同意你移动这批军火。”
此刻的小陈,脑子里也是一脑子浆糊:到底今天要跟汉斯谈什么?是继续跟他合作,先把赛库搞掉,把汉斯的尾款和叶广荣的任务完成,算是可以安安稳稳地把敏儿放在家中呢?还是今天就跟汉斯翻脸,把他干掉?干掉他很容易,枪就在自己的腋窝底下,只要一拔出来,也就是一扣扳机这么一点时间,就可以把他搞定,但是他死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不但钱没捞着,自己还成为一个通缉犯,干掉南非警队的一哥,这没有十年八年的时间,是抹不去人们的记忆的,但是,没了他,赛库会不会愈发张狂,毕竟他还是一个有能力的家伙,也就是说,杀他一定是要在赛库后面,赛库要先死。第二点是,也不能让他白来,起码就是告诉他,所有自己的猜测,起码要吓唬吓唬他,起码让这个家伙对自己别那么放肆。想到这小陈就知道该怎么答汉斯的话了。“部长,题外话,根据你们的情报,这批军火的买主是谁?”
“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
小陈没有理会汉斯的反问,而是执着地加问了一句:“你告诉我。”
“索单共和国。”
索单共和国?也就是刚从南苏丹分裂出来,前两天才暴动来着的那个中非小国,就在中非共和国的旁边。“有钱人的地方,盛产红宝石和蓝宝石。”
汉斯点点头。
“你不愿意这批军火卖到哪,对不对!”
汉斯诧异地望着小陈,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小陈懒得去理会汉斯的表情,继续紧逼:“现在索单政府掌权的这帮人,就是原来想要你们命的那帮人,对不对?”
“没想到你的情报能搜集得这么准确。”语气中能听出,汉斯已经露出了一丝的沮丧。
“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把这批军火留在南非,你大可以把他给扔了,光明正大地扔到海里。”
汉斯冷笑着:“陈,你只是一个毒贩子,这国家之间的交易,你不懂。”
小陈也“哼哼”地冷笑着:“我是不懂,但原因大不了就是两个,一公,一私。”
“说来听听?”
“公的就是,卡飞本来就是要把这批武器卖到索单,刚好又是总统要在德本开《非盟大会》,产油国,五亿美金在他眼里连根毛都不算;口袋TOO MUCH,自然就会想着怎么才能威风,在非洲,最威风的莫过于做非洲的盟主,但很明显,非洲的其他国家基本上不会买他的帐,所以,他除了整蛊一下总统,别的事情,他什么都办不了。”
“有道理,没想到你能看这么透。”
“总统呢?在选非洲盟主的过程中,当然就是能争取一个是一个,南非是非洲工业化最强的国家,但却不是经济实力最强的国家,所以在登上盟主宝座的路上,多一个盟友,就多一份胜算,所以,明知道卡飞挖的这个坑,哪哪怕就是含着泪也要往下跳,对吧?”
汉斯笑起来了:“你好像挺理解总统的苦。”
“所以,现在你作为下属,你现在就该为总统擦屁股。”
“粗俗!”
“但是。。。。。。”小陈故意停顿了一下,又把汉斯的肾上腺分泌给调高了。“到底要卖给谁,是卖给政府军还是卖给游击队,现在你就犹豫了。。。。。。当初的买家可能就是政府军,但是你心里忘不了那把几乎要了你的命的大火,所以你不愿意看着他们强大,这些枪,对南非军队不算什么,但对于那些刚从游击队转换过来的军队,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汉斯听得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小陈。
看着汉斯吃惊的样子,小陈一肚子的洋洋得意。“这是在公。”。。。。。。“在私的话,就是,你还想靠着这批举火,自己发一笔横财。”
“你别胡说。”
“你先别急着反驳。你把军火留在德本,按你说的,就是要走也快,从南区警署从来,码头装卸也就是半小时,船就可以离开德本,再过半小时,快一点的船,也就出了公海,也就是说,一个小时之内,买家就可以妥妥地拥有这批武器,而你呢?以你做南非警队一哥的位置,分个百分之十,这要求就一点都不过分。”小陈再次摆摆手,制止了想要发言的汉斯:“你不必否认,否则的话,你解释一下,你把这批枪留在德本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