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得到了许可,但也不可能真的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去搜,太不礼貌了吧。真的要搜,也要等没人在的时候。
于是还是小陈拖着查尔斯在大堂里讲耶稣,虾仔就假装不经意地四处溜达。对于一个无神论者,要和一个真正的神学着聊天,可太难为小陈了。除了搬出圣经开头的几句,耶和华曰,然后就哑火了。再剩下的,也就只有聊家常的事情。“查尔斯,请教你一个问题,你听说过信奉上帝的教派里,有圣女这么一回事吗?”
“圣女?”查尔斯停了一下,略有所思:“你说的是那两个不结婚的女人?“说着手向教堂后面指了指。
“哈,”小陈笑了起来:“你也知道这个事?”
“他们是虔诚的教徒,但只是把上帝的旨意给误解了,也可以说是走极端了。”查尔斯解释着,边说边走上去钟楼的楼梯上,在小陈昨晚攀爬过的窗户上停留了下来,指着对面的房子:”陈,你怎么知道圣女这个词,你认识她们?”
这事怎么跟这个牧师说呢?今天来教堂,除了想继续监视后面圣女住的房子,再就是因为福伯提起过水手经常来这个教堂,自己来这里看看,是要看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自己却又没事找事提起什么圣女,搞到现在被这个一根筋的老外问起来,自己确是什么都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要是回答不上来,这个老外该怎么看你?这一连串的问题,一时间就从脑子里经过,纠结!小陈楞在那里了。
“陈,你在想什么?”旁边的查尔斯发现小陈突然间没有了声音。
怎么回答?照直说?但有些东西…..按福伯说的,贵早已故去,那这个人怎么还会出现呢?和这个牧师说这个贵?自己和虾仔因为去找贵,才找到那间房子,才知道有圣女这个词。现在呢?难道真的要把死人给搬出来,给这个牧师笑话?但牧师已经问起来了,现在怎么办?如何脱身?正在这时候,电话响了,小陈看看电话,和查尔斯抱歉了一句,转身接电话去了。
电话是雄哥打来的,告诉了小陈和大卫见面的情况,以及吩咐大卫做的事情。小陈听完后说:“雄哥,大卫出来后,你一定要问清楚今天见面的情形,我们再看看下一步的事情。还有,托穆萨找到那个开枪打死奈度的警察的资料,包括住址,健康状况,家庭关系等等一切有关他的资料。这些事情都要秘密进行,并且要尽快。”
“这些你不是让律师和警察交涉了吗?”
小陈回答的是毋容置疑:“雄哥,你觉得警察会配合吗?我们还是要找穆萨来干。”
“阿陈,我们有必要搞到那么复杂吗?你不觉得穆萨好像对这件事不太关心似的?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把人家惹恼了。”雄哥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对呀。其实小陈来德本只是为了求财,奈度的死,好像真的和自己没有什么毛关系,但水手呢?水手等于躺着中抢,这谁有保证,不是这个警察故意开枪的呢?或许说,是已经掌握了某些证据,或指令开的枪呢?看来要把这些都给雄哥和穆萨说清楚,别说是为了大家,起码是为自己的安全,来德本是来要钱的,不是来要命的。
“这样吧,雄哥,你约上穆萨,今天晚上我们碰个面,我给你们解释一下为什么。”
雄哥想想这样也好,起码自己也应该和小陈协调一下做事的思路:”好,我约了穆萨后,把见面地点发给你。”
挂掉电话,一点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打在小陈的衣服上。一看是鸟屎,抬头才发现,这教堂的屋檐下,有好几个木头做的人造的鸟窝,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就已经踱步到了教堂的大门外。
想想查尔斯还等着自己的回答,现在应该怎么编个理由,告诉查尔斯自己是如何认识后面这两个圣女,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拿定主意了。
“对不起,查尔斯,我去接了个电话。”来南非久了,这些礼貌还是学到了。
“查尔斯,我们昨天刚进村的时候,去打听福伯的住处,和后面房子的黑人圣女说过话,无意之中知道她们的规矩,觉得有点奇怪。今天见到学识渊博的你,才想起来打听一下。”说到这儿,小陈顿了一下:“她们自己不结婚也就罢了,为什么连男人都不愿意接触呢?保持纯洁也不等于世隔绝吧?”
“说真的,陈,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教堂就在他们旁边,她们也经常来,但总是挑没有人的时候来。好像真像你说的那样,不想与别人接近,尤其是男人。我接待过她们一次,但还没有说几句话,那个黑皮肤的姐妹就和我说起什么他们的纯洁等等,反正归纳就是一句话,男人勿近。”牧师潇洒的摊开手,表示了他的无奈。
“那你觉得我的朋友会跟她们交朋友吗?我重复一句,假如说。”小陈被自己绕糊涂了,连他自己都感觉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没有主意。”查尔斯回答的却是很干脆……
人死了,是在自己的辖区,开枪的是自己的手下,现在给上级的报告中,自己的裁定结果是在追踪毒贩子的过程中。出现危险而开枪,假如没有人上诉,也就是把这个案件以还在调查的名义,先给压下来,等自己的升职评估下来后,不,等自己走后,这真相爱怎样就怎样。现在是自己的前程卡在这里,先去稳住这个律师,别让他搞事,自己才能有时间想出对策来。
又是滔滔不绝的申述,汤姆偶尔抬一下头,望了望汤姆,心想,你赚这么点小钱,说这么久,不累吗?
终于等到大卫停了下来,办公室也就安静了几分钟。汤姆不急不躁,仔细地重复看清楚纸上写着的大卫的要求,终于抬起头,看了看大卫:“我明白了你的要求,但具体答复,我要和相关的指挥官,医生商量过才能给你回复。我有你的联系方式,明天我就会给你答案。“
官腔,大卫对黑人本来就反感,对自己的对手黑人警察就更反感。但听汤姆这么一说,自己还没有办法辩驳,也只能这样了。反正每来一次就收一次的钱,自己是永远不会吃亏的:”好的,警官,那我就等你的消息。”
从茶色的玻璃窗看着大卫开车出了警局,汤姆拿起电话,按下一个号码:“阿齐兹队长,你来我的办公室一下。”
雄哥接到穆萨的电话,知道了律师交涉的结果,心沉了一下。为什么这些警察就这样吞吞吐吐的,好像真的有点什么不对劲,难道小陈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穆萨,晚上有空吗,我们一块吃个饭。”
电话的另一头的穆萨却奇怪了,这老相与怎么突然提出一起吃饭的事情:”雄,你是邀请我一个人还是邀请我们一家人?”
“就你一个。”
听着雄哥的回答,穆萨明白这次吃饭的意思。
港口城市到处是各式各样的餐馆,也难怪,全世界各地的水手都会到此,总要找点家乡的风味吧。
虽说是冬天,但这印度洋边上的德本还是暖和的。小陈早就已经脱掉了厚厚的夹克,穿着衬衣就来到了金筷子餐厅门口的停车位上。餐厅外就是德本的海边浴场和水上乐园,虽然现在已经天黑了,但在浴场游乐园的游客还是不少,尤其是路面上停满了车,让小陈有了点安全的感觉。
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疑神疑鬼,自从那天雄哥在码头上和自己说了水手的事情以后,自己就总觉得人多的地方就是安全的。所以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小陈的心还踏实了点。
金筷子餐厅在建筑物的二楼,一楼是一条走道,连接着海边大道和后面的商业街。商业街是单行线,海边大道也是单行线,他们的行走方向相反。小陈把车停在这个类似回字形的地方的路边停车场,车头朝外,以备有什么事情可以一个逆行就开溜了。好莱坞的大片里都是这么教的,现在就学学吧。
到达雄哥订的包房,雄哥和穆萨已经在里面。
“斯拉里肯。”小陈学着******的样子,单手捂胸,微微地一欠身。
两个人相对一笑“斯拉里肯。”穆萨站起来还礼。
穿着高叉旗袍的服务员进来送上茶水和酒菜。酒是红酒,菜只是些卤味等凉菜。小陈知道,这是为了关照穆萨是个******,很多东西是要忌口的。
“穆萨,我特意请这里的大厨把锅洗干净,特别现做的菜,怕沾上猪油的味道。”雄哥给穆萨解释着,两眼还是往服务员的大腿处瞄了几下。
小陈看见了,并且也看见了穆萨好像个瞎子似的,似乎对就在他身边的雪白的大腿根本没有感觉。
关上门,嘈杂的声音立刻少了一半。穆萨举了一下红酒,自己抿了一口:“雄,你们对今天律师和南区警局的指挥官的见面结果有什么看法?”
哟,这次这个家伙怎么这么爽快,上次见面不时磨蹭了一会才转入正题的吗?
“你怎么看呢?”小陈还没有出声,雄哥就反问了起来。
“我怎么觉得这次警察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好像他们有意往后拖似的。”
雄哥听了,喝了口茶,对小陈说:“你翻译一下,看能否让他说的具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