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针扎手的阿齐兹疼得一下子瞪得眼珠子都吐出来:“陈,疼!”
小陈把拿着针的手用力往下一按,眼睛看着阿齐兹脑门上留下的汗:“阿齐兹,我只是示范给你看一下,假如你还不赶快告诉我,哪这一针就会扎在你女儿的手指头上。”
“陈,真的,汤姆死了!”。。。。。。“诶呀!别扎了,我告诉你。”
小陈一下子把针给拔出来,用餐巾纸揩去针上的血:“你就是贱,非得扎两针才肯说。”
“他辞职了,回喔雾酷隆去了。”
“喔雾酷隆”离开德本不到两百公里的小镇。“他回哪去了?”
“对,当天晚上走的。”
真是一群骗子,搞得自己还惺惺相惜了半天,原来人家是辞官归故里去了。但为什么官方的口径却说已经死了呢?这里面必有隐情。“他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还有官方为什么说他死了?”
“陈,你就别难为我了,我只是一条狗,没有资格参与任何的决策;另外,你也知道,这群家伙就如鳄鱼一般地凶残,要杀了你,或许连骨头都不会留下,你一个人,死了也就死了,我家人父母都在,我不能不为他们考虑,所以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了,你从一开始到德本就是一个错误,这次回来,就更是一个错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是所有这些围着这批军火转,都想分一杯羹的家伙的目标,在这里我可以你的是,军火没有丢,但谁来提货,谁来交钱,这才是问题的所在,因为大家都不会在意这批枪到哪了,南非的黑枪已经够多,也不在乎多这么几把,但假如是一个想造反的部落,哪这批枪,就是他们造反的本钱,所以,大家都只是想多老一点,现在只是为了把买家引出来。”
还真难为阿齐兹了,终于给透露了一句实话。“阿齐兹,告诉我,谁是这件事的主导,马酷尼,汉斯,还是唐马思?”能找到主谋,这才好找人讨价还价。
“陈,哪怕就是马酷尼,我敢得罪吗?他的后台是谁?相信你就不清楚。你别看他水平不怎么样,但他能空降来到德本,就证明他的后台够硬。。。。。。?”说道这里,阿齐兹反而淡定了,用餐巾纸抱着被扎的指头,开始拿起咖啡,品嚐起来。
小陈却急了,这家伙怎么说话说一半,他的后台是谁?或许这就是整个案件的关键。“阿齐兹,你继续啊?”
“陈,我也只是猜的,这些情报,我怎么能知道,在南非,要做点事,没有背景看来是走不通的。”
好像阿齐兹说的也对。“汤姆有什么背景?”
“他没有背景,所以只能走人。他是德本警界的地头蛇。”
“我这次出事,要我命的人就有三波,你知道他们都是谁吗?”也没有抱什么希望,知道这些事情,阿齐兹也不会给自己透露。
阿齐兹把手中的咖啡一放:“陈,别难为我了,你还是找时间快走吧?我知道你也是想来赚点小钱,但真的,算是朋友,我给你一句忠告,走吧,这钱不是你能赚的。”
嘿!好像还有点肺腑之言的意思,好吧,真的应该认真考虑一下阿齐兹的话,要不成真的偷渡回国?到时候叶广荣不会不帮这个忙吧?还有自己的老婆嘛,虽然不算是警界内的一个高官,但好歹也是个警司,也能说上两句话吧?给按个户口,做回中国人去?
这时候,一个人影从大门处投射过来,沉思中的小陈看着人影猛地乍起,揪着阿齐兹就往餐厅的厨房走去。
“别动!”厨房进门的地方,一个穿着适应服装的家伙已经亮出了手枪。慌张中的小陈和阿齐兹转身,看见塞库已经亮出了散弹枪,枪口对着两人。
看看无处可逃,只好乖乖地举起双手。“塞库,别开枪。”
塞库拿枪指着两人,“咔嗒”一声子弹上膛:“你追杀我的时候,也没少开枪!”
压根不会想到底能不能逃走,本能的反应就是把阿齐兹往前一推,让他挡在塞库和自己的中间,自己赶快往旁边的桌子底下钻,此时此景,只好认命。
“呯”枪声响起来了,不管了,只要还能动,就赶快逃吧?
“呯”又是一枪。好像还能动,半蹲着站起来,一甩手臂,吧桌子朝塞库砸去。趁着塞库躲开桌子的瞬间,人已经“唰”地从塞库身边溜过。朝门外跑去。
“嘭”已经逃到门口柜台旁的小陈,被柜台散射处的木屑给扎疼了一片,顾不得这么多,一个鱼跃,已经溜出了餐厅的大门。
“呯呯呯”
“嘭”
躲在一个水泥内胆,外面洒满石米的垃圾桶旁,才敢露头瞄一下环境,哇,命好!只见虾仔一台皮卡就停在马路中间,虾仔从车窗内伸出枪,对着咖啡厅射击,把餐厅里的塞库等给压制着了。
“快上来。”虾仔冲着小陈喊道。
其实不用虾仔喊,这时候的小陈逃命是本能。
连钻窗户都觉得漫,一下子跳到车斗的帆布上,双手死命地抓住翻车保险杠:“快开车。”
“呯呯咔”一个弹夹打完了,虾仔“嗞”地一声,把车飚离原地,在齿轮的蜂鸣声中轰然而去。
“嘭”
“呯”“呯”
趴在帆布上的小陈,离开餐厅后,倒是冷静下来,虾仔没有走开两步,小陈已经砸窗:“虾哥,餐厅那还有枪声,看来除了杀我,他们还要杀别人。”
“你就别婆妈了,快逃命吧,是不是真的要到阎王殿走一遭才会知道什么叫怕。”虾仔真的是被小陈给气死,刚才虎口逃生,马上就得意忘形了。
小陈却坚持着,这几天他已经被这刺杀自己的人搞得亢奋了,现在一听自己跑掉后,枪声还在响,就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除了塞库这个欲至自己于死地的家伙之外,那个厨房门口穿侍应服的家伙是什么来头,这就有可能是解开这连日来自己苦思冥想却解不开的谜团的钥匙。“虾哥,回去看一下吧,或许我们就能有答案。”
“回你个头,等你死了,你自己游魂回去吧。”说完一脚油门,皮卡像箭一般在大街上乱串。
要回去看看情形的小陈此刻却回忆起刚才听到的枪声,这第一二枪是手枪,明显就是厨房门口的家伙打的,他到底朝谁开的枪,自己,塞库,阿齐兹?第三枪才是塞库打的,明显地就是朝自己,但就相差不到三米的地方,塞库的枪法也太差了吧?后面的几枪才是虾仔打的,火力给压制住了,所以没有打中自己,哪厨房门口的家伙是自己一边的,还是另外的杀手?虾仔的车一路狂飙,一会就不知道以及该转到哪一个区去了,听听周围没有警察的鸣笛,虾仔才打开一道旁边堆满垃圾桶的大门,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哇,虾哥,你怎么住到老鼠洞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虾仔把车停稳,从离停车位不远的小门处,已经传来阵阵黑人的嘈杂的音乐。小陈大约明白了,这里大概就是城里最乱的那个区----贾丕思城,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过江龙,周边国家来南非闯世界的人,这几的几个街区,就是他们来到南非的首选落脚地,就像约堡的唐人街。“是贾丕思城吗?”
钻出驾驶室的虾仔伸手拉住跳下车的小陈:“看来你也不是只知道高档场所吗?对啦,这里就是德本的黑布罗------贾丕思城。”
行啦,这回也不用解释了,这里是德本最脏乱差的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混迹于这里,除了中国人这张脸比较引人注意之外,倒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因为你大概想不到这里谁是逃犯,谁是好人,原来热闹的一条大街,警笛一响,估计就能全部跑光,因为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身上不干净的人,只要见着警察,他们就会以为是来抓自己的,所以,没事警察也不会来,因为这才是地地道道的黑社会所在地。穿过几个穿着性感的黑婆站立的大厅,乘搭着一部连门都关不紧的电梯后,踢开几个塑料袋,纸袋什么的垃圾,走在连地砖都不见了好几块,露出下面的水泥的走廊,来到一扇门上的活页都不知用铁壁加固了多少回的房间外,虾仔伸手推门,马上就从室内传出来一股霉臭的味道,从大门往里看,几个穿着好像内衣,有好像便装的黑人,躺在已经脏得发黑的床垫上,而在床垫的周围,布满了烟盒,果皮,零食袋等垃圾。
“进去啊?”虾仔退了一下站在门口,犹豫不前的小陈。
“你就住这?”
“我就住这!”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小陈真的迈不开步子。
虾仔把小陈一推推进房间:“人家只是皮肤黑,但血管里流淌的,是跟我们一样的血。”
用手捂着鼻子,都还顶不住那些难闻的气味,突然想起敏儿呕吐的状况,咽了一下口水,发现自己也想吐。
虾仔怕怕小陈的肩膀:“阿陈,你习惯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