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玩股专家:男人有钱就变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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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美丽的女人活在风里——风中薛静语

我出身在西北的某个省会城市里,我的父母在大学教书,在我上面有两个大我许多的哥哥,所以我从小到大就受到公主般的宠爱,完全是在娇生惯养的环境中长大的,从来没吃过生活的一点苦。十九岁那年,我考进北京的一所大学读中文系。一进大学,人一轻松,就象一首歌里唱的那样好想谈恋爱呵。我也是第一次离家到异乡,觉得非常不习惯,也觉得孤独。在这时我结识了外校的一个男生,他是学管理的硕士研究生,年纪大我六七岁。他人长得高大威猛、很帅、很棒,是受女孩子青睐的那种男人,而且他的成绩也很优秀,为人踏实刻苦、又聪明能干,还善长写作。我一直都是一个高傲的、爱幻想的女孩子,总想找一个令自己心仪和陶醉的男朋友,从初中到大学在我的身边都有很多的追求者,其中也不乏佼佼者,可我没看上谁,也没喜欢过谁,而他却让我惊呆了,他的相貌、人品、才气、风度、言谈、学问等等完全符合了我心中理想的白马王子形象。他热情地追求我,我矜持一阵就无法抗拒的答应了。谈上恋爱以后,他对我特别地好,我也深深地喜欢他。没多久,他毕业了,想去深圳发展,说南方更有机会做一番事业,可以多挣点钱来供我们以后的生活。我没反对他,我觉得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以后的三年时间,我们谈起了两地恋爱,但我们的感情没有疏远,反而更加深厚了。他是个很有写作才华的人,每天都会给我写一封洋洋洒洒、情意绵绵的信,或者打一通长长的电话来陪我聊天。三年时间呵,我和他的书信几乎可以编册出版了。在我放寒暑假时,他也会抽时间千里迢迢赶回来看我,陪我去旅游等等。我的同学和老师都很羡慕我,觉得我找到了非常美满的爱情,我们俩就象图画里的玉人儿一样。我也觉得自己好幸福,丝毫也不曾怀疑我们是真正的爱情。所以,九五年我毕业时,他要我去深圳,我就爽快地答应了。我觉得今生我就是他的人了,我愿意嫁给他。

就这样,我来到了深圳,在他帮我联系的一家合资服装公司里做行政秘书工作。公司给我一间宿舍,和一个搞设计的女孩子同住。他也住在公司的房子里,他要求我和他同居,还说暂时的委屈我一阵,他已经有买房子的钱了,可现在股市行情好,他想多挣一点,希望我等一段时间,他就为我买一套漂亮的房子,请我正式的嫁给他。我很感动、很开心,也答应他了,可我觉得太早和他住在一起不好,另外,我也喜欢自由女孩的生活,因此我仍然住在的公司宿舍里,周末去他那里玩玩。可还没到半年时间,我就发现他在欺骗我。他不仅和另外的女人相好,而且还是和好几个女人胡搞。那一瞬间,我的脑子轰地一下全懵了,忽然觉得他的爱情、他的人都是骗人的东西。我大哭了一天两夜,他来看我,我不理他,只是哭。他当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他的丑事,连问我怎么了?我看见他关心的口气、焦急的神色,感到他那满是疼爱我的英俊面庞是多恶心、多虚伪啊,我真想呕吐,拼命地哭。我心里想:天啦!我以前认识、熟悉、喜欢和迷恋的这张脸原来是这样的肮脏和丑恶!我一下子恨极他了,决心和他分手,今生今世也不再理他。

这事说也奇怪,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是谁把他和三个女人亲热的照片寄给我的。我猜她是个好心的女人吧!也许她上过他的当,她要报复她;或者是谁知道了我和他的事,不忍心见我上他的当、受他的骗;再或者是他的仇人故意要揭露他的丑恶行径来报复他。那几张照片的质量不太好,看得出是远处偷拍下来的,上面的人物也不太清楚,朦朦胧胧的,可能分辩得出他们是谁。最恶心的是,一个和他搂在一起的女人其实年纪已经很大了,长得也很丑,我真不能想象英俊潇洒的他这么肯和这样的女人搅在一起。可他还一再问我怎么啦,是不是他惹我生气了?我愤怒地把三张照片扔给他。他见了神色大变、大吃一惊,马上求我原谅她,说他一时糊涂,才做了这对不起我的事。我不想听他的解释和理由,只知道叫嚷,我们完了,你滚,我永远不要见到你。拿东西砸他,把他赶他出去了。

他不肯放手,以后天天来找我、求我,要我听他解释。我不开门,他就在楼下整夜的守侯,有时也在我上下班的路上堵我,对我反复地说他如何如何的爱我?是自己一时喝醉酒,糊涂中做了错事,求我原谅他。我不肯,他还跪在地上痛哭,自己打自己的耳光等等。可我实在气得厉害,也恨透他的无耻和虚伪了,就坚决的没理他。

有一个夜晚,他又在大街上堵住我,还是老一套,我要走人,可他抱着我的腿不放,一个劲地求我原谅他。我气得大哭,也觉得难堪不已,可他死也不放手,我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听他的解释。

我们去了咖啡厅,他吞吞吐吐地说他这么做是为了我,他觉得我太漂亮了,他要挣钱来养活我,没钱觉得实在对不起我;他还说特区挣钱太难了,靠工资他需要十多年才买得起房子、车子,但如果没有这些,他觉得委屈我,他怎么能和我结婚呢?这时他遇到了那个丑女人,说她是个离了婚的富婆,喜欢上他并且勾引他,他不肯她就用钱来诱惑他,说她愿意借钱给他炒股票,亏了他不负责,赚了和他分成。他终于受不了诱惑,就钱迷心窍的答应了,以后就跟她上了床。我不信他的鬼话,追问他其它的两个女人怎么解释呢?他说是他喝醉酒做下的蠢事,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我不相信,又问他谁会寄这种照片给我?这又该怎么解释。他说这多半是别人陷害他的。我又问谁会陷害他?人家为什麽要陷害你?你有什么仇人?即使有,也总是你做了对不起人的事,人家才会这样做,你得罪了谁?他支支吾吾的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一会说是有仇人报复,一会说有人嫉妒我们的感情,一会说照片是拼凑上去的,一会说自己也不知道。我知道他没说实话,不想听他解释了,起身要走。他又拦住我,继续哀求我原谅他,给他一个机会。咖啡厅的人都看着我俩在拉扯、吵嚷,我一气之下,把咖啡泼在他脸上,自己冲了出去。可他又追了出来,我们又在街上吵。他哭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我原谅他。他一个大男人在街上这么做,引来好多人的围观。我又羞又急,又气又恨,叫他放手。可他不管,一个劲地赌咒发誓地说他改正,还老实交代那两个女人是妓女,说他交际应酬,不得不经常去歌舞厅、夜总会,有时喝醉了,把持不住就和妓女们鬼混。但他不是他真心的,这些只是逢场作戏,他爱的人只有我一个。这种混帐理由?把我气疯了。我说我们完了,我们永远完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别来缠我。可他抱住我的腿不放,我打他、踢他,用指甲抓他、用嘴咬他,他就是不放手,我心灰意冷,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可那时我连撞的权利也没有,只好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就在这最最尴尬的时候,人群中挤进我的一个熟人来。他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不出话,气恼和羞愧的放声大哭。他忙叫他同来的伴架开我男朋友,帮我逃出那尴尬的人群圈,扶我上了他的车。在车上,我哭得更伤心了,但他没问我什么事,只是不断递纸巾给我抹泪。他叫司机把车开到很远的郊外,停在了海边。他带我下车走到沙滩上,他说看看大海,吸吸新鲜空气,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坐在那里伤心地哭了好久,等到我停止哭泣后,他才过来问我好了吗?然后带我回车上。他又让我欣赏深圳的夜景,说多看看你就会忘记伤心和不愉快的事。他的车子围着深圳城转了两趟,我的心情才松弛和平静下来。直到半夜二三点,他送我回家,等我安全的进了屋,他才和司机离去。

经过这天后,我男朋友还是不死心,到处找我。为了躲避他,我不敢出门,上班也躲在单位里。我来深圳后只知道和我男朋友来往,也没交什么朋友,想找知心的人诉苦也没有。而且这事对我的影响很大,整天精神恍惚、心不在焉,工作老出错,上司对我也有了意见。我那男朋友又经常打电话来纠缠我,影响更坏。我干脆请假在家,可天天没事做,我快气疯了,也快闷死了。这时,那天解救我的那个人常来约我,为了摆脱苦闷和寂寞,也为了躲避我男朋友的纠缠,我就和他经常出去玩了。

我给你说过的,我从来就不缺少追求者。虽然我到深圳的时间不长,可早已经成了一些有钱人的攻击目标,这里面还包括我的上司和一些香港同事。但我一心爱着我的男朋友,一点没别的想法,把这些的大款追求者统统拒之了门外。这个老板也是我众多的追求者中的一个,他也是做服装生意的,年纪大了我很多,是有太太的人,从他第一天表示这意思的时候我就拒绝他了,在我心里我一直认为,我和他这类人决不会有什么关系的,我们可以说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他是我们公司的客户,我也不便得罪他,我们只保持着普通的熟人关系。

我和他是在香港的一个服装展览会上认识的,那次也纯粹是一次偶然事件,公司的一位公关小姐病了,经理安排我临时替她。在展览会上,他的眼睛就直钩钩地看我,男人的这种眼光就象我的唇膏一样,我早就熟悉的不得了了。而且在会上用他那种眼光生吞活剥我的男人多呢,我也没在意。但他却是一个有实力的服装商,说要给我们公司下笔很大的定单,并且指定我去他们公司谈这笔生意,别的人他不接待。经理为了得到这笔定单,恳请我去。我心想我不同意,你能把我怎么样?就去了,在香港和深圳我们都接触了几次。每次他都不谈生意,就请我吃喝玩乐,买昂贵的首饰送我,我都谢绝了。他没办法,直接开口说他喜欢我,一见到我就被我震惊了,他请我做他的情人,无论我给出什么条件——房子、别墅、车子、钱、出国、珠宝等等,只要我提出来,他都可以考虑。

在我来特区之前,已经听说了许多大款养小蜜的故事,来了以后自己也遇到几次这样的情况,听得就更多了。确实,在这里有钱的老板养小老婆、******、甚至三奶、四奶、五奶都是很普遍的现象,不少女孩子也心甘情愿的当“蜜“当”奶“的,有些还求之不得呐,觉得这是致富的一条捷径。但我不行。我打心眼里对这些事充满了厌恶和鄙视,在他之前就有几个有钱的、也英俊的男人都曾有意无意地对我表露过类似的意思,我几乎没加考虑就拒绝了。可这种和公司利益搅和在一起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很明显,他的用意也不在生意上。我公司的头也知道,暗示过我,说做成这笔单子,我可以得到一笔不小的提成、加薪、升职。哼,可他们想错了,我不是为了钱就出卖自己的人。我当时就拒绝了他。可他不放弃,还派人来劝说和诱导我,要我开出条件来。那时我真没想到我的男朋友竟在骗我,就对他说,这不是条件不条件的问题,而是有感情没感情的问题。他说,是的,我们暂时没什么感情,可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经济基础也是培养感情的基石和养料,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就会成功的。我不同意他的说法,说我有了男朋友,我们的感情很好。他说你可以重新选择。我坚定地说,不,我不会选择了,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我们已经准备结婚了。他很失望,问我真的那么爱他吗?我坚定地点头。他又问,可他会爱你吗?我也坚定地点头。最后他沉默了,拂袖而去。我以为这单生意完了,可过了几天他竟通知我去签协议,而且也没提这事了。我就这样完成了公司的一笔大定单,公司给了我奖励,我自己也很高兴,他毕竟没有卑鄙到拿定单威逼我就范的程度。可他还是不太死心,时不时就约我出去,我见他人不是那么坏,心里也有点感激他,偶尔也去去。后来就发生了我和男朋友分手的事,偏巧哪天遇见他,我觉得特别的尴尬和羞愧,简直是无地自容,所以那天哭得也最伤心。

这事发生后的第二天起,他就经常打我约我出去吃饭、看戏、听歌等等,我既怕男朋友的纠缠,又怕屋里闷得难受,就和他去了。应该说他除了爱用钱谈条件、俘获女孩子之外,他还真是一个善解人意、性格内向的老头,从不多问我什么?怎么回事什么的?每次都默默陪我出入那些高档、豪华、气派和热闹的场所,说要让我忘记过去的事。也许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吧,和我在一起,他的细心、他的行止举动都把我照顾的体贴、细致和周到,给你一种他在照顾小孩子般的感觉,让你觉得跟他在一起不累、不烦、却又时时感觉有人关心的感觉,时间长了,我倒有点喜欢这种气氛了,一时间真要把他当做家里的亲人了。在他面前我还忍不住把我和我男朋友的事全说了出来,然后伤心的大哭。他听完只说了一句话,时间是治病的良药,你会好的。当时我听了很有种舒畅的感觉,心里好受多了。我同意她的看法,也许我真的需要时间来忘记这一切。我开始渐渐习惯跟他出去。但即使如此,我也觉得他是我父辈般人物,我不可能和他会怎么样的。

休完一个月假后,我再去上班时,看见同事们怪异的眼光和各种议论,觉得浑身不是滋味。我想我是不是该找个新地方开始新生活了。这工作是我男朋友介绍来的,他仍然每天打电话来,或者直接来找我,我不理他,他就在我屋下徘徊、等侯,非要我原谅他,和他重归于好。我躲也躲不掉。我也了解我男朋友的性格,他是个好强、好面子、很固执的人,确实也很爱我,如果不是他的好色、下流、无耻、贪婪的话,我们其实应该是很幸福的一对。我的美貌和气质也给了他非常多的虚荣心和满足,他决不会轻易放弃我的。当然,我也是个固执和高傲的女孩子,眼里容不下沙子,而且这是我纯洁的初恋啊,更不允许他这样无耻地背叛我、羞辱我。我真的无法原谅他。可他不断的纠缠使我非常的苦恼,我要是不离开这公司的话,怕是永远也摆脱不了他的纠缠。所以,我决心辞职。

我开始悄悄的冒着太阳在大街上奔走,给自己找租借房子。咳,你不知道,一个单身的漂亮女人在特区找房子有多难啊!人家都怀疑你是“鸡”,都用那种眼光看你,让你要么毛骨悚然、要么心惊肉跳、要么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这也是我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独立的面对生活,我好象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一样,完全不懂如何处理这些事情,它比我想象中的困难多了,几乎动摇了我辞职的决心。可一想起我男朋友俊美却是那么恶心的面孔,我咬牙挺了过来,终于在福田区的一个新村里付了一个月押金和三个月的房租租下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然后,我递了辞职报告,一个人提着行李,悄悄地搬离了公司宿舍。

在一个几乎陌生的城市里,一个人没有工作、没有亲戚朋友,无所事事的实在闷得发慌。我还年轻、我也有专长,也需要钱来养活自己,我得给自己找个工作干才行。所以我去了人才市场,也买回人才报,四处寄简历信,又迎着各种各样审视你、鉴别你的眼光接受面试,回答一些怪样的问题。为了工作我都忍着,我要靠自己的能力独立生活。当然,说实话,只凭我的容貌、不要什么学历就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只要是男人,他们都有怜香惜玉的恻隐之心,怎么忍心见一个美女落难呢?不是聘我当总裁秘书、总经理助理,就是公关经理、行政助理之类的工作,开出的工资也不低,有给我解决住房的,没住房的也愿意为我先包宾馆。可我害怕那些吓人的眼睛和专注的目光,专找比较正规点的、规模大的,或者是国有的公司,最后,我选了一家市属的房地产大公司做总裁秘书。

这家公司的总裁四十多岁,是那种看上去有文化、有涵养、有思想的中年人,大概就是被称为风度儒雅、谈吐风趣的儒商形象吧,这也是我觉得放心的缘由。这家公司在深圳经营着大批的房地产业务,非常的有钱。上了一个月班,我白天给他整理文件,安排约会,晚上就陪他去豪华的酒楼、夜总会、歌舞厅吃饭、喝酒、跳舞、游泳、打球等等。可他一开始就对我亲切随和的不象他是我的老板,相反我好象成了他的老板。他不仅带我参加他所有的交际活动,还关心我的生活起居,总想送我一切礼物,还陪我聊天、陪我玩、运动,甚至打发走司机,亲自开车接我上下班。他的举动让我觉得非常的不安,可没有办法,男人见了漂亮女人大概都会这样吧。我小心地戒备着,也远远地和他保持着距离。可这也让他不安了,总以为我的不高兴和他有关系,在我目前小心翼翼的,看我的脸色,时刻都说些笑话来哄我、逗我开心。当然,偶尔他也找机会向我倾诉他婚姻生活中的不幸。我刚经历完爱情的打击,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有个工作、有份工资养活我和我的住房也就够了,哪里还敢再添什么麻烦给自己,更不想介入这种没完没了的第三者游戏。因此,他每次说什么我都委婉的拒绝了。可他把我的礼貌当成了企图,更加得寸进尺了,直接开口要我做他的情妇。我断然拒绝,他不死心,以为我是贪图富贵的女子,带我去看他的别墅,拿出他的存折本,说只要我答应他,这些全都是我的。

和内地确实不一样,这特区确实是个花花绿绿的世界,大款如鱼,个个财大气粗,好象都有用不完的钱似的;而美女也似云,还象街边的树,孤寂的棵棵挺立街头,在等待着人召唤。是有好多的女孩子受不住金钱和寂寞的诱惑,用自己去交换取了荣华富贵。在这里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其实简单极了,你给我钱,我就用青春的躯体陪你睡觉,相互交换,各取所需。我也知道以我的条件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找个大大的大款傍着,过着衣食无虑、悠闲过度的生活,或者换取大把的钞票带回家。可我不愿意出卖自己,我甚至想不出那些女孩子为什么愿意这么做?难道钱就这么重要吗?我也奇怪男人们为什麽都是一丘之貉,都爱用钱去买年轻漂亮女孩子的青春而不是她们的心呢?这次我用更坚决的态度拒绝了他,他痛苦和沮丧极了,好几天都情绪低沉,不敢看我,总也躲在办公室里没骚扰我了。我以为这下没事了,可没想到一天他老婆突然来到公司,当着众人的面就破口大骂我,怪我勾引她老公。我争辩说我没有。她拿出一本笔记本扬在手里,恶狠狠地说这就是证据。我奇怪,抢过来翻开一看,原来笔记本里是总裁自做多情写的一些思念、爱慕我的诗词,我气得无话可说。她老婆得意了,骂得更脏、更难听。我气得浑身发抖,光流泪说不出话来,那时我真盼望文静儒雅的总裁先生能出来解释一下啊,可他在里间就是不露面,同事们也纷纷躲避门外了,就剩下我孤身一人傻楞楞地站在那里被那恶婆娘恶毒地辱骂着。她的话实在难听,我忍无可忍,冲上前就给她几个耳光,她楞住了、吓傻了,也忘记了大叫大喊。我转身冲出办公室。第二天,我就没去上班了。这天是我到这家公司上班的第二十八天。后来,总裁来找我,我不让他进门。他又借故送工资给我,钱我留下了,人还是拒在门外。他说他对不起我,如果我愿意他要安排我去他朋友的公司上班。我也拒绝了,大叫他快滚。他沮丧地走了。

我过了几天孤独和迷惘的日子,以前的那个服装老板找到我了。他问我为什么不去找他?搬家为什麽也不给他电话等等?我心情很差、很忧郁和迷茫。我问我自己我该怎么办啊?难道这世上就没有我的活路吗?难道我这样的女人只能做人家的小老婆吗?听他这么问,我摇摇头说,找你有什么用?你能帮我什么?你为什麽要帮我?他说我太漂亮了,去哪里都很危险的,我虽然不算好男人,但也不是很差劲的男人,决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我帮你是为了给你一份安定、安心的工作,并不意味着你欠我什么,需要偿还什么。我摇摇头说,不,我不会去的,坚决地拒绝了他。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去了我就欠下了他,我不想欠他什么情,我也知道他关心我的后面是什么?不管他多有钱,要我做他这种有老婆、自己又是老头子的情人、小蜜、二奶,我不喜欢,也做不到。他失望了,沉默的看着我,露出忧伤的神色,最后说有难处就去找他。

我又去找工作了,这次是一家美资公司,结果更糟,那个肥胖的、好色的、变态的美国佬,根本没把中国人当做人看,在办公室里就动手动脚了,我怒不可遏的也赏给他两个耳光,走了,这时我去这家外资公司才上了十三天班。

第三次我去了一家上市公司,不用说了,我的上司和他们一样,所不同的是这次我只呆了七天。

经过这些事后,我才知道在深圳特区打工仔生涯是多么的艰难啊。工钱没有挣到,可房租、吃饭、穿衣等开销象水一样的流出。而且在我住的那个小区里也是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我的左右隔壁就杂居着一些小偷、鸡头、发廊妹、按摩女、妓女、吸毒者等等。深夜时,我常被他们弄出的声音吓得睡不着觉,发展到后来,经常有人敲我的门,让我觉得恐怖万分,我生怕铁门和钢窗也挡不住这些疯狂和变态的人。为了自己的安全,我又去找房子,搬了一个房租更贵的新地方。

有人说在特区打工仔最担心、最麻烦的就是两件事:找工作和搬家。可在短短的两个月里我偏偏全遇到了。

这么几个月折腾下来,我累得够呛,我总算明白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句话的道理。不肯去找工作了,可一个人毫无目的活着那种日子也好可怕啊。我想家、也想回家算了,可我真不想回去啊,觉得自己没有面子回去,我的父母、同学、朋友都知道我来特区深圳就是为了和心上人结婚的,现在弄成这样,我怎么给他们解释呢?唉,那段时间真苦啊,真不敢想象了。白天里,我呆在家里睡觉、看小说、随笔乱写什么的,晚上就上街瞎逛、买东西。我没当过家、也没过个日子,那里知道用钱省钱呵!我也爱打扮自己,平时有点钱都被自己买衣服、买化妆品给瞎花了,积蓄本就不多。而且我还有个毛病,心情不好就爱乱买东西。两个月下来,存折上的钱越来越少,我这才急了。我真担心我最后不会沦落为阳光宾馆前的街头妓女或者夜总会里被人家乱摸乱捏的坐台女啊。我苦闷、彷徨、忧郁,又气又急、又焦又烦、又闷又慌,加上饱一顿、饥一顿的无规律饮食,我终于大病了一场,发着高烧、被困在空荡、简单、没有温暖的出租屋里,一天两夜不能起身。我在昏迷中醒来又在昏迷中睡去,醒了就哭,哭累了继续昏睡。那一刻在我恍惚的意识里,我忽然觉得自己多可怜、多渺小、多悲戚,多无助啊,我的生命太脆弱了、太渺小了,天下之大,世人之多,有谁知道在这热闹繁华的大都市里一个小角落的一张小床上躺着一个美丽而高傲、孤独又可怜的生命在哭泣、在呼喊、在悲鸣、在挣扎啊……

直到那个服装老板又一次找上门来,他敲门和叫我的声音把我从昏睡中唤醒。我想答应可嘴里发不出声音,我想起身可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那一瞬间我真怕我再睡过去就会永远的死去了。我想起母亲妈、父亲爸、还有我的哥嫂、侄女,我还年轻,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我流着眼泪挣扎着抬起手,挤出生命中最后的一点力气把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向门口推去。“当当当……”的几声,玻璃杯虚弱无力的滚了几滚,声音不大,杯子也没碎。我气急了,担心他没听见,我知道他在女人面前是规规矩矩的,他不会卤莽和造次的,我心里顿时涌出一股绝望的情绪,心里叫嚷‘完了’,眼前一黑,我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四周吊着管子和瓶子。那个服装老板脸露微笑,望着醒来的我欣喜地连声说行了,行了,她醒了,快叫医生。我困惑地睁开眼,想知道这是哪里?也想说话,可嘴里没有声音出来,眼睛动了动,还看见床边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兴奋的瞧着我。医生来检查了一阵,问了我几句话,我用点头和摇头回答了。医生和那老板出去了,一会儿,那服装老板回来告诉我没事了,好好休息几天,让我什么也不要担心,说这个小丫头是他请来服侍我的,有什么就找她。我听完,知道我得救了,忍不住的泪水往外流……

那是一间单独的高级病房,我住了十几天。那老板每天都带着补品、水果、鲜花、小说和杂志来看我,说上几句关切和安慰我的话,再问小丫头一些情况,嘱咐几句才走。白天晚上都是那小丫头陪我,端水送饭,和她交谈中我知道是服装老板叫司机砸了门进去才发现我病了,立即把我送到医院来的。我心里感激他,也很忧愁,我一直不想欠他的,可现在欠了,我该怎么还他呢?我心事重重,难展笑颜。他看出来了,安慰我不要多想,就算我们是普通朋友吧!你不用放在心上,只要你以后肯为我工作我就求之不得了。我稍微宽了点心,但心底里还是暗自发愁。

他来接我出院,我既庆幸自己恢复了健康和活力,又为自己担心,我不知道回到那间差点吞噬我生命的出租屋里我是否还有勇气呆上三分钟。可他没有送我去那里,而是把车停在了一个高楼林立的新村里。他说,我不能让你再冒险了,这是你的新家,从今天起,你可以做我的雇员,你为我干活还住院费和房租吧。我默然无语,可又没勇气叫他开车回我那临时和恐怖的家,我有点沮丧,也很无奈,跟他下了车。

我们上了电梯,到了高高的顶楼上,他走到一房门前,开了三道门锁。我进去,就被愣住了,这是一套装饰豪华、收拾整齐、墙上挂满漂亮油画的高级公寓,房间很大、很宽敞,是上下层带屋顶花园的房子,家具、被褥、用具全是新的、高级的、精致的,还有着我喜欢的清新、淡雅的颜色。那个医院里服侍我的那个小丫头也跟着我们的,小丫头笑着问他,我也住这里吗?他点点头,小丫头立即欢呼起来,欢天喜地的去每个房间参观。我跟他看完整幢公寓,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来,躲到宽大豪华的卫生间里哭了。半响,他来敲门,我抹去眼泪出去。他打量我,我低头避开他的目光。他拉着我的肩膀说,小红,你不用不安的,这是你应该得的,如果说世上有什么东西你不配享用的话,那么别人就是在糟蹋了。他告辞走了,小丫头开始她的新工作——给我当保姆,我站在楼顶花园上眺望特区,发现深圳的景色原来非常美丽迷人的。热情的太阳正升在半空中,阳光灿烂,空气清新,景色宜人。我想起这一年来的生活,眼泪又簌簌地往下流。我也想起跟随我的所有行李还留在出租屋,是不是该拿回来呢?可我没勇气,我心想:也没什么珍贵的,就让他过去吧。日落时分,他回来了,我们吃完晚饭,他陪我到小区的花园道路上散步。他的话仍然不多,脸上总挂着淡淡的微笑,偶尔嘴里吐出几句简单的话语。在夕阳光辉的照耀下,他忽然不那么老了,是一个成熟、凝重的男人,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沉的印记,但他的神色是那么的坚强、镇定和自信。这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忽然脸红了,心跳得很厉害。我想起我们大半年来的交往,他的言谈、举止、微笑和眼神能给你一种特殊的感觉,和他在一起你会觉得实在、安全、踏实和稳定,你永远不用担心什么?操心什么?仿佛他就是一堵可以保护你的砖墙,一棵能为你遮挡风雨的树木。我几乎被这突然而至的想法吓傻了,呆呆的站在花园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们上街去吧,你需要一些衣物哪、用品哪。他对我说。我回转神来,是呀,我身无一物,除了依靠他,我能怎么办呢?我无言地跟他走了。

他带我去了一家高级商场,见了顺眼的、或者觉得配得上我的就叫服务员包上,劝也劝不住。最后我们带着一大堆的首饰、时装、鞋子、内衣、化装品等等回去。唉!女孩子也真是,对谁都可以有仇恨,惟独对漂亮的衣服首饰从来不会拒绝。看见下午还空荡的衣柜、梳妆台到现在就戏剧性的挂满漂亮精致的首饰、衣服、化装品,我的心情不由不明亮起来啊。我也好久没心情欣赏这些女孩子最喜欢的玩意儿了,现在看见这么多的漂亮衣物属于我,不由我不高兴和振奋呵。我快乐地一件一件的试穿、试戴,象模特儿一样穿着五颜六色、时髦美丽的衣物展示给他看,他微笑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欣赏我的表演,频频点头,露出满意和赞赏的神态。我自己也去照照镜子,几乎每次我都会被镜子中的人物惊呆,那个的人是我吗?真的是我?她是那么的漂亮和动人。我一楞一楞的发傻,一惊一喜的发呆,我仍然那么美丽,甚至超过了以前,我的眼里又噙出了泪水。

他进来对我说,天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我猛地回头,感觉自己的眼泪又掉下来。我嘴唇动了动,终于吐出两个字:别走。他没说话,走过来抱住我、吻我。我泪流满面,全身都软了。他问我为什么哭?是不是觉得委屈?我说不,我哭是因为我想哭,我哭是因为我害怕。他问我怕什么?我说黑暗和孤独。说完,我的泪水长流,浑身战栗不已,好象真的回到黑暗和孤独中去了一样。他吻去我脸颊上的泪水,安慰我说,不会了,你永远不会了。我伏在他的肩头,哭出了声……

——唉!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我终于成了别人的情妇、小蜜,——这就是我的故事了。

薛静说完她的故事,幽幽地叹了口气,脸上淌着两行泪水。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一时无话可说,伸手拿张纸巾帮她拭泪。她抢过纸巾自己抹,抬起头问:“小文,你觉得我下贱吗?”

“不,不,不下贱,一点也不。”我否认道,“美人自古人人爱,你没错的,怪只怪你那个不是人的男朋友,这么美丽的美眉不珍惜,也怪那老色鬼花招多、阴谋诡计多。”

“噗嗤——”薛静被我逗笑了,脸上挂着泪滴,咬牙切齿道,“是,不是他我也不会发生这些事了,也不会……唉,我恨死他了。”接着叹了口气,又为他辩解,“但经过那些艰难后,我也明白了好道理,有时也好象理解他一点了;也许当时他真是为我的,想多挣点钱,人在这里没钱可真是寸步难行啊,他其实还是爱我的。可是……可是……他害我这么惨,我还是恨他、永远恨他,永不原谅他。”

“后来和他有过联系吗?”

“没有,从那以后我深居简出,没和以前认识的人打交道,只听说他换了公司。我也怕遇见他,所以我不爱出门,也不爱炒什么鬼股票,你明白我为什么不和你在深圳见面吗?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我不想遇见他。”

“那老头呢?后来对你好吗?”我追问道。

“他对我很好,可是——做为一个有钱的男人也不好,因为他还有许多别的女人。”薛静幽怨道。

“哦,是吗?说他是老色鬼一个,你还说他好?”

“有钱的男人都这样,你这个爱财鬼,说不定你那天有钱了也这样,小坏蛋。”薛静说着就气狠狠地抓起我胳膊咬了一口。

“哎哟,你怎么这么爱咬人,这可是第七次了。”我叫嚷道,抬起胳臂边看边揉,手臂上露出两排新鲜的牙齿印痕,“这么下去我会被你咬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的,受不了啦,受不了啦,我天天爱遇到爱吃人肉的女魔头了。”

“疼吗?我帮你揉揉。”薛静眨眨眉眼,温柔地拿起我手臂,仔细瞧瞧,先咯咯地笑了,然后纤手快速地帮我揉了揉,微笑说:“对不起,小文,痛吗?我生气和高兴的时候就想咬人,但谁也没咬过,就咬你——这可是你小坏蛋的富气呐。”说完还得意地大笑。

“是吗?没咬过你的初恋情人和老色鬼?”

“是,我和我男朋友好时还没发现这个爱好,那老头毕竟是老头,象父亲一样的年纪了,哪里敢咬他?——也不高兴咬。就你天天爱特殊,见了你我就有特别想咬你的念头,嘻嘻。”薛静嘻嘻笑道。

“哟,为什么?我是有这么大的魅力还是有这么大的仇恨啊?”我故做吃惊问道。

“当然是仇恨了!我也奇怪我怎么就相信你这滑头呢。其实第一次见你的名字,我就感觉取这个名字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个油头滑脑、浮躁轻狂的浪子,或者是个拈花惹草、辣手摧花的大色魔,还可能是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唉!可没想到我喜欢和他聊,还愿意冒险和他见面,又撒谎去了杭州,现在又来了这里——唉!小冤家,小坏蛋,我要么是发疯了?要么你就是我前世命里的冤孽?你说是吗?”薛静仰望天花板,娇羞而又无限感慨地道。

“是,我们是冤家,我们也发疯,哈哈哈,那就让我们一起发个够吧。”我有点得意,哈哈大笑地捧起她的脸狠狠吻了几口,接着又强烈的为自己辩解,“哎,什么浪子、色魔的?你怎么乱说我?告诉你我天天爱天天爱的是祖国、天天爱的是父母、天天爱的是朋友、天天爱的是事业、天天爱的是财富、天天爱的是妹妹,天天爱的是好吃的、天天爱的是好玩的、天天爱的是所有值得我天天爱的有爱的价值的东西,你可不能歪曲我啊!我天天爱有的是一颗天天爱人之心,天天爱物之情,这么一个天天爱的多情侠客,怎么到你嘴里就把我光辉的形象描绘得那么黑暗和恐怖啊?”

“哼,你这人就是油头滑脑、花言巧语之徒,我都担心受了你的诱惑、犯了错误,上了你的当啦。”薛静带着哭腔叫嚷道。

“没有,没有,你没有上当,也没有错,其实即使错,错误有时也是美好的嘛!没发现我们很和谐的一对啊。而且我也是真心喜欢你的,你没有上当。你和那老头才是上当了呐,你因为生活所迫,他道德败坏就乘虚而入,你们才没有感情,那老色鬼对你来说根本就是钱色交易,不是吗?你根本不必在乎他,回去就和他分手,我可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你。”我正经又正色道。

“不行,我不敢——”薛静摇头道。

“有什么不敢?难道你怕他?”薛静摇摇头,沉默不语,我接着问道,“那好,说说你们怎么搞成了一个三年盟约?”

“是这样的——”薛静点头,缓慢说道,“他——这人做事很有规矩的,并且会提前说出来。他说如果我愿意长久跟他或者愿意帮他生下小孩,他就负担我一辈子的生活;如果我喜欢上别人,想离开他他也同意,但那至少应该是三年以后的事了,你最多跟我老头子三年,我也不算耽误你。我刚和他好,不好意思说三年就和他分手,可我确实不会跟他一辈子啊,我想了想说,我的专业不好,想去国外读书。他同意了,说行呀,你跟我三年后,我就送你去国外;这套房子也可以送给你,做为你在国内的住处,以后回来有个地方,我另外还送你一百万人民币做学费,这条件还满意吧?我点头谢了他。他还说你出了国,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谈恋爱、嫁人都可以,如果想回来继续跟我老头子也行。那时,我倒觉得他是个宽宏大量、有胸襟的人,就这么和他过了下来。”

“哎哟,你怎么相信他的话哪?他到时不兑现你怎么办?这种老色鬼脸皮比砖墙还厚,你也真相信?”我有点妒忌那老家伙的实力和手段了,大叫起来。我还相信男人在女人面前的许诺是空话居多,假如不来点虚话、空话,要把你们这些骄傲的公主搞定有多难啊。

可薛静摇摇头,替他辩解说:“不,他不会骗我的,他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他也比较坦率,还说他不会离婚的,他也有别的女人,叫我不要吃醋、不要妒忌,要学会宽容等等。他说我——我老头子也明白我们谈不上多少感情的,但只要你我相处愉快,我对得起你,你对得起我,大家扯平,做朋友也好,做爱人也罢,都可以继续做下去。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早点开口,我们也可以商量。我认为他说的是对的,他是个比较诚实和真率的人。何况他很有钱、也有身份地位、有信用,怎么会骗人?”

“嗬,你这么佩服他?这家伙到底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我好奇问道。

“小文,求你别问这个,我已经有麻烦了,心里常怕怕的,你别问这么多,想给我添什么乱子吗?何况我也从不问他的事,你关心这个干嘛啊?想去打架还是认亲戚啊?”薛静先哀求,见我微笑,又大胆给我开起了玩笑。

“打什么架?认个亲戚吧,我想对他说——大叔,你太老了,放开薛静的手吧,薛静是我的。”我也嘻笑道。

“哼,去,你敢?他不打死你。”薛静翻转身子,蒙上被单,不说话了。

“哎,薛静,故事还没完呢?后来你又怎么上网,还有你认识的那些网友呢?还有些什么故事呀?”

“没啦,后来就遇到你这天天恨大骗子、小坏蛋。”她背对我,气嘟嘟叫嚷道。

“快说,小宝贝,啊?”

我搬她的肩头,她转身过来,狠我一眼,继续说:“后来,后来嘛……刚开始的半年,老头子非常喜欢我,天天来我那里。但以后就来得少了,有时一二个月也见不着人影,就这样一直持续到现在。唉!看来从古至今给人家当小老婆的都没好结果的,也都很悲哀的,有时,我就觉得自己成了旧小说、旧诗词里描写的那些深闺怨妇,虽然有舒适安逸的生活,可也好惨,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面子,没有愉快恒久的心情。唉,我那大屋子里进进出出就我和小保姆两人,她为我料理一切,我整天没事,闲得发慌,自己为想自己找事做也找不到,只好报名去学外语、去美容院美容、去健身院跳舞、去开车逗风等等。可还是觉得无聊、觉得每劲!我也不敢告诉家里人,生怕他们知道了,羞死人啊。后来买了计算机,学会了上网,就一下就喜欢上了,和不认识的人聊天很轻松,说的话亦可真可假,很解闷的啊。唉!可谁知道最后还是出了问题……就怪你这天天爱,整天爱什么爱,见什么面的。哼,就这些了——这就是我的全部生活,你还想问什么啊?我可全盘托出了啊,不许再问了,我困了,我要睡觉——”说完,她扭住我的脸蛋,恨恨地瞪我几眼。

“哈哈哈,还有呢,那你认识了多少网友?现在还来往吗?”

“男男女女有十几个吧,现在也没什么来往了,毕竟是网上的,就你这天天恨缠的紧,非要见什么面。现在有了你这天天恨嘴油子,我那有心思……哼——”薛静突然扬手打我,恨恨地道:“就你这天天恨坏蛋,你要是骗我,我怎么办啊?从开始到现在我可是提心吊胆过的日子,我真后悔——”

“是吗?哈哈……”我笑了起来,“可你怕什么啊?我没骗你呀,我真的喜欢你。也不要后悔,我们都没错啊,谁叫我们相互喜欢呢?难道爱也是一种罪过吗?别怕,我的风中美人,你要勇敢地生活。”

薛静哼了一声,停住手中的动作,趴在我胸前。摸着我的胸膛,我们安静的呆了一会儿。

“唔,小坏蛋,他要是……发现了,我该怎么办啊?”薛静担心问道。

“谁发现?哦,他呀,这好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怕什么?发现就让他发现呗,你正好和他分手,乖乖做我的唯一。”我轻松自豪地笑道。

“真的吗?我怕你到时跑的比猴快。”薛静怀疑道,又被自己的形容词逗乐了,不禁笑起来。

“是,可能,但我要拉着你一起跑得比猴快。”我也笑了,捧起她的面孔亲吻,薛静乖巧地伸出舌头和我热情接吻……

第二天,我们还在甜蜜的梦里就被刘洛斯的电话吵醒了,等我们赶下楼时,刘洛斯和一个清秀的女孩子已经在大堂等我们了。见到初梦时,我眼睛一亮,哟!刘洛斯这家伙还没夸张和吹嘘呢,这初梦美眉还真不赖,一张眉清目秀的圆脸,一头斯文的短发,身材瘦削似竹,上穿纯白体恤,下着牛仔裤,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纯真和朴实的气息。见了我和薛静,她的脸刷地红了。忸怩不安的表情,这神情和我的淘气颇有几分相似。

我把薛静介绍了,看得出刘洛斯也相当的吃惊,他没想到我的前女友是这么一个漂亮动人的美人儿吧,豆眼从此不放过任何偷瞟薛静的机会。另外,我也吃惊的暗自寻思:这初梦昨晚是不是就住在909啊?她不可能这么早就从学校赶到酒店啊?难道刘洛斯这小子全搞定了?我注意观察他们,刘洛斯嘻嘻哈哈、欢天喜地的样子,倒看不出什么迹象来。而初梦却不一样了,脸上始终带着一团红晕,神情略显不安和羞怯,看来八成是了。我朝刘洛斯挤挤眼,他也不客气地回我几个眉眼。

“美丽二日游——现在出发,小姐们先请。”刘洛斯神采飞扬地做了一个绅士的邀请动作,自己殷勤的跑在前头,彬彬有礼地拉开车门,先请薛静和我上后排,初梦坐在他旁边,他自己开车。

奥迪车出了海之星,我们朝轮渡码头驶去。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和刘洛斯吹起牛来。他美丽美眉和情人面前,他拿出了他的神侃、吹牛和搞笑功夫,我也不甘视弱,和他大吹猛侃起来。顿时,车里热闹了,天上、地下、人间的新闻、趣闻被我们吹得一塌糊涂。我说克林顿回家肯定要跪地求饶的;他说,当然啦,希拉里当然不会放过他,肯定要他添干净脚指头,补补罪过,才准他上床。我说叶利钦才是个伟大的铁碗人物,重新造就了俄国;他说,什么伟大?西北利亚病夫而已,病歪歪的还在当什么总统,早就该下台养老了。我说台湾的李****该死,搞什么两国论,这不是让我们打仗吗?打仗了,我们的股票怎么炒啊?他说,打仗好哇,炒什么股票,解决全台湾、抄台巴子的家不是更好嘛,可以来个三光政策啊,抢光他们的钱、吃光他们的饭、泡光他们的马子。他还说网络经济发展的太神奇了,可能明年我就可以呆在家里一边煲汤一边炒股赚钱,家门也不用出了;我说,是呀,你还可以转换角色,上网去,一会儿是男的、一会儿是女的,在网上和许多人谈情说爱和结婚。他说手机的价格会降到乞丐也用它给家里报平安,我说,咳,那不希奇,戒指手机就要出来了,以后大家要对着手指头整天叽里咕噜的。他说明年的的新式彩电是薄片了,我们可以把它贴挂在天花板上,睡在床上看,多舒服啊;我说,这也不希奇啊,要把电视屏幕做成衣服料子,人们穿在背后面才好玩呢,一人一件,后面的看前面的,满街都是人、满街又都是电视机,随时随地看电视,那多好玩啊。我们的话逗得薛静、初梦以及我们自己哈哈笑过不停,消除了我们之间的陌生感,成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重逢。

我还逗初梦说:“哇,你的网名叫初梦,代表你爱做梦了?说来听听你爱做什么梦?我来帮你分析分析,我可是学心理学出身的噢。”

初梦不好意思笑道:“不是,我是大年初一生的,所以才取个初字,梦嘛谁都爱做,难道不是吗?”

刘洛斯戏谑道:“咳,爱做什么梦还用问吗?肯定是个找个象我这样的好哥哥梦了。”我们笑了,初梦羞红了脸蛋,气呼呼道:“啐,瞎说,我才没做这种梦。”我们又笑了。一路上,我们的车子里充满了欢歌笑语。

四月的天气,正是出门的好时节,又因为是星期天,去鼓浪屿的游人更多了。

太阳从海面上升起,阳光明媚,天空如洗,蔚蓝的碧海,轻波荡漾,鸥鹭飞翔,海天连成一色,满目的景色异常美丽。

我们上了岛,沿着海边转悠、兜风,欣赏着海上风光和城市景色紧密结合在一起鼓浪屿风光。这个小岛非常地漂亮,环境优雅,街道干净整洁,宽阔明亮,四周绿树成茵。我们逛完日光岩,参观了郑成功塑像,去了海滨泳场,最后住进观海旅游村。

晚餐前,我们去海边慢步,我拥着薛静嘻嘻哈哈地走在前头,刘洛斯和初梦跟在后面窃窃私语。我们越走越远,沙滩上可见的游人渐渐稀少了。

太阳落到了海面上,金光碎片在浪波峰谷间闪亮和跳耀过不停。薛静脱掉鞋子,赤脚走在海水里,我也学着脱去鞋,光脚丫浸泡在水里。长期被禁锢在袜鞋里的足,终于得到了瞬间的解放,踩在柔软的细沙上觉得意外的舒服。我再回头看时,刘洛斯和初梦也走赤足走在海滩水里了。

忽然,刘洛斯和初梦一前一后的追上来。刘洛斯大声笑问道:“哎,小范,初梦问我为什么爱上网?上网又为了什么?我说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和打发时间呗,她不满意,说我是无聊加没水准;我又实话实说是空虚和无聊呗,她还是不满意,说我无聊加混蛋。我没招了。你来说说我们为什么上网,上网又为了什么啊?”

“哎哟,这么高深的问题你刘硕士都回答不出,我那里行,还是你自己来吧。”我知道这难度了,急忙推脱,拉着薛静的手就想往前跑。

初梦埋怨他道:“自己乱说一气,还让别人帮忙说,不行,我要你自己说。”

薛静拉住我不让我逃,还跟着追问道:“对,小文,你说,你为什么上网?”

眼看躲不掉了,我皱皱眉,想了想,灵机一动,想起小时侯唱的那首儿歌,就笑嘻嘻说:“为了找你这个朋友啊。”接着我对薛静着手舞足蹈地哼唱道,“找呀,找呀,找呀找,找到一个朋友,敬个礼来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再见……”

刘洛斯哈哈大笑,对着初梦说:“你听,找朋友,小范说的对极了。”跟着我的歌声嘻嘻哈哈地唱,“找呀,找呀,找呀找,找到一个朋友……”

薛静和初梦也笑了,和着我们的歌声一起唱。唱到敬礼的地方,我们拿鞋的手都举起来,给对方敬礼;唱到握手的时候,我们手里的鞋子噼里啪啦地对拍。

男女重复合唱的歌声在夜幕来临下的沙滩上空飘起来:

找呀,找呀,找呀找

找到一个朋友

敬个礼来握握手

你是我的好朋友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