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倾城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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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无夫人在一侧细细打量几个人却无多余的话,对伞公伞婆道:“一路辛苦了,今天正好立秋,大伙一早就等着他们回来一起啃秋。”说罢命几名青壮后生到瓜田拣大个儿的西瓜,香瓜多摘些回来。

少许西瓜便摘了来,大伙儿在树荫下,三五成群,席地而坐,一拳砸开红瓤的西瓜,绿瓤的香瓜递出去,众人张开大口啃食起来,场面煞是热闹壮观。

鱼痕迹捧着一块通红沙瓤的西瓜啃了一口,连连咂嘴道:“现甜,现甜。”说罢又拿起一块走到遇见忆面前,笑呵呵道:“给你,甜得要命。”

遇见忆犹豫片刻方才接过西瓜,见鱼痕迹啃得嘁哩喀喳,不由得脸一红,连忙背过脸去,斯斯文文咬了一小口,鱼痕迹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抹着嘴说:“我才来的时候可比你害羞斯文,到明年啃秋时你还如此斯文的话,我就佩服你。”

星情,小哈,雾娃子早已和萧索打成一片,一边吃一边打闹,萧索倒不客气笑嘻嘻拣大块西瓜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一路走得太急,渴死我了。”

雾娃子急忙又拿了一块西瓜侍在一旁,说:“慢点吃,慢点吃,多得是呢,不够的话我再去摘。”

小哈道:“刚才去摘西瓜你装死,现在倒勤劳。”

烟雾脸一红,嗫嚅道:“人家是客嘛!”

“人家,哈哈,人家。”小哈顺势踢了烟雾一脚,笑得花枝乱颤,道:“你丢不丢人呐?”

萧索在一边并不说话,嗤嗤直笑。

相形之下吕小小孤单了些,欲待退避的当儿,听见身后有人说话:“才来……还不适应吧,来吃块西瓜,过几天就好了。”只见风二娘满面春风向她走来。

接过西瓜,吕小小咧嘴一笑,略略欠身做了个万福,风二娘点头回礼,近视之,见其颈,手,脸肌理细致,又闻得她体香馥馥,却穿着农家衣裤。风二娘来村子十年有余,什么人没见过,并不惊怪,客气道:“累了吧?”

吕小小又欠了欠身道:“还好。”

突然一阵鸟鸣,树叶哗啦啦乱响,一只灰白大鸟蓦地腾空而起直上云霄。吕小小脚步轻移,瞬息抛下一道青光在背后,身法之快之隐蔽当今一绝,双瞳微眯,目视半空,双指并拢,这一系列连贯动作瞬息完成。

原来是栖息在老槐树上的野雁不堪被众人惊扰飞走了,风二娘含笑道:“该死的野货!”

吕小小呼吸均匀,悄无声息泄去聚于指端的劲道,微微拍打了下胸口,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呵呵,吓了我一跳。”

风二娘装着什么也没看见,轻声附和道:“是啊,我也被惊到了。”

几大框西瓜吃尽,二无夫人走到人群中间说:“今天啃秋活动到此结束,谚语说得好,立秋十日割早黍,处暑三日无青穆;立秋锄晚田,三日两遍。眼看丰收将至大家还需辛苦劳作,等到了秋收节再好好庆祝。村子有幸又来了三位村民,按惯例,谁家需要帮手的可以邀其中一位回去搭伙儿。”

鱼痕迹早早溜到风二娘身后,轻轻拉着风二娘的衣角,微红着脸,偷偷指了指遇见忆。风二娘哪能不懂她的心思,用手戳了下她脑门,嘻嘻笑道:“女大不中留,真是个不知道害羞的姑娘。”说完,转身走到遇见忆跟前,上下打量番,很是满意地问:“后生,我家有煮饭补衣服的,没有担水打柴犁田坝地的,你可愿意与我们搭伙儿?”

鱼痕迹连忙向他使眼色,焦急地示意他点头,遇见忆抱拳施了一礼道:“但凭吩咐。”

“唉……”风二娘见他拘谨又客气,摆摆手道:“进了村都是一家人,外面的礼节全免,我叫风无情,鱼儿和大伙都叫我二娘,你也跟着这么叫吧。”

遇见忆点头叫了声:“二娘。”

鱼痕迹从风二娘背后蹿了出来,对遇见忆说:“我叫鱼痕迹,19岁,你几岁?”

“二十五”

“那以后我就是你妹子了!”鱼痕迹说罢,亲热地上前拉住遇见忆道:“走,我带你回家,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二娘晒得竹笋特别好吃,还有鹿腿肉,还有大鹅蛋,要不,一会儿我下河帮你抓条鱼回来怎么样?”

鱼痕迹连珠炮般叨叨个不停歇,风二娘跟在后面直摇头。遇见忆更是措手不及,忙忙说:“不用,不用,随便吃什么都好。”

小哈摇了摇雾娃子,娇嗔道:“红萼婶刚生完孩子,需要帮手。你也叫她把‘人……家’弄回去啊?”边说边睥睨着不远处兴高采烈,嘻嘻傻乐呵的萧索。

雾娃子憨憨地挠挠头说:“红萼婶不喜欢猫的!”

“红萼婶不喜欢,你喜欢就行了。”小哈跺了跺脚,鼓着眼睛说。

雾娃子摇着头,学者小哈的口气说:“就你那脾气,要是把‘人……家’弄回去,你还不吃了我,我可没长那么大胆子。”

“哼!”小哈皱皱鼻子,做了个鬼脸,道:“谁个管你。”说完一转身跑了。

一直在人群里默不作声的炫烨梓突然走到中间,对二无夫人说,俺常年东家吃一顿西家吃一顿,也不是个长久,要不萧索小姑娘俺带回去吧。

萧索愣了一下,随即稚气地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道:“只要不嫌弃我的小猫就行。”

还剩下吕小小被红萼邀去,俩人一问年龄,红萼大吕小小三岁,以姐妹相称,命雾娃子上前拜见并喊了一声:“小姨。”

这一闹腾已经是午饭时间,众人散去,最后伞公伞婆随二无夫人一并离开。过了一片柳树林来到夫人居所,伞公伞婆双双落座,二无夫人亲自烧水煎茶,给二人各斟了一杯香茗。哪知伞婆跳起身倒掉伞公茶碗里的茶,只添上白水,见夫人疑惑,遂莞尔一笑,脸露柔情,道:“夫人有所不知,这老家伙终年餐风露宿肠胃煞是不好,茶水性味苦寒,喝了胃肠气胀,凝酸生寒,不如白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