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90后:被生活“绑架”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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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羊吃了狼

自己都在闷纳,竟然开始发奋了。而早起的作文中也写出了心声。身体状况巨草,全部都在痛,虽然“福利分房”已经结束。第一天实行了自己的新作习制度,到了第三节课竟然不困!看来昨天下午的一大觉起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就在翻开本子的一瞬间,大腿猛烈的抽筋了。今天体育课本想在教室学习,结果还是去打球了,并且还崴了一只脚。于是又一个很好的理由,又一节政治课没上。妈妈送来了被子,衣服还有哈密瓜,和龙刀一起去取的。电脑送修了,一切比较顺利。一切的不顺都在身体上得到了体现。决定明天或后天好好的睡一觉。饭后又到篮球场去燃烧多余的脂肪。忽然想起“红牛”还没有喝。今天和她说没上政治课,似乎有些反应,但只没有表现出来。作业多的不知道该写那一科,干脆全都放掉。

我的心就像风中的小草摇曳不定。偶尔还有人踩上一两脚,那是像我一样对“勿踏草坪”视而不见的人。一棵狗尾巴草,可以人人发泄,消除烦恼,熄灭怒火,用不了多久,自己也会被烈火烤干。

空旷的教室,空的不能在空了。都忙各自的去了,如果龙刀在,肯定又有六个人旷课。降温了,冷,冷得不能再冷,穿着妈妈送来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是夹杂着雨点的风,依然呼呼的吹进我的心里。于是,裹得更严了。萧条,无法更萧条。没跟人的心里都不知道在念什么经,更不知谁才是最拽的。

我和高阳完全是“一拍即合”,没人有会想到我和他能成为好朋友。单是刚报到时的装束就让人把我们划分到了不同阶级,他身上无袖大背心,下身穿哈韩式可以扫地的休闲裤,摇头晃脑地听着MP3,一副陶醉其中的丑恶嘴脸。而我穿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手里拿着一本小说,一脸阳光少年的纯情。

很不幸,我默默地看了8分钟29秒的那个美女终究没有走过来,反倒是高阳一屁股坐到了我的旁边。

我对他说:“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他取下耳机对我说:“兄弟,下次说人坏话的时侯记得问问人家的MP3是不是开着的。”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我和高阳从此居然成了好朋友。我也开始穿着大背心,慵懒地穿着拖鞋,敲着饭盒跟着高阳满校园晃荡。

当我遇到陈子超的时侯,才明白爱是什么感觉。可惜她总是骄傲地昂着头从我面前走过,目不斜视,除了那次地上躺着10元钱(当然是我放的)。当我把100部日韩偶像剧的台词对她背完的时侯,她说了一句很有深度的话:“别人说男人的话十句有九句不能相信,如今我从你身上深深地感觉到,男人的话十句都不能相信。”

我被打击的垂头不丧气。

高阳听说我的遭遇后,万分同情,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你放心,我一定对你进行特训,让你变成那个出色的磊磊花道。”

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我就知道他就是那个流川枫。

然后高阳又诚恳地对我说:“磊磊同志,你说咱俩到哪里吃饭好呢?”

那天,流川枫吃了我178元,吃完饭,他打着饱嗝对我说了句警世名言:“男人的甜言蜜语最大的敌人不是女人的耳朵,而是自已的胃,当你说着肉麻兮兮的情话还能让自己的胃不抽筋的话,你就成功了。”我马上掏出笔记本记了下来,并且在这句话的下面还加了五个星星和一行小字:“此话值178元人民币!”

梁婧成了高阳的女朋友,她生日的前一天下午,高阳拉着我上街买了几十把蜡烛并神秘地说:“今天我就教你什么是浪漫。”

晚上高阳先给梁婧打电话,语气深沉地说:“梁婧,对不起,我爱上了别人,我们分手吧。”

梁婧在那边惊讶地问:“不会吧?你耍我呀?我们天天在一起,你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其它女生呢?”

高阳用参加追悼会时的语气说:“对不起,我家里人在家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我们分手吧。”

然后高阳潇洒地挂了电话。

我崇拜地看着他,高阳挥挥手说:“小子,跟我来。”

我们在梁婧的宿舍楼下用几百根蜡烛摁了一个巨大的心形,然后在中间摆出一句斜体的“I love you !”我跑前跑后把蜡烛全部点燃,顿时摇曳的烛光映得高阳油光满面,连那双小眼睛都显得神采飞扬。高阳坐在烛光中间,轻轻地弹着吉它,唱起了大嘴巴的那首《爱不爱我》。伴随着高阳深情的歌声,越来越多的女生宿舍打开了窗户。

这时梁婧跑下楼,站在一大片橘黄的烛光前,眼睛红红的,等高阳唱完,就一下子扑了上去,捶着他说:“你真坏,让人家哭了一下午。”

高阳微笑着把一束鲜艳的玫瑰递给了梁婧,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女生宿舍传来雷鸣般的掌声。

高阳挽着梁婧走了,临走甩下一句话:“磊磊,等会儿把摊收了,蜡烛留着晚上回去打牌。”我羡慕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喃喃地说:“真是浪漫呀!”

我坐在高阳坐的板凳上,抱起吉它,开始弹奏自创的小调,旁边工地上拴的一头拉沙的毛驴嘶叫着应和我的乐曲。我突然有种想唱歌的冲动,扯起喉咙开始唱:“姑娘送我一朵玫瑰花……”

正当我陶醉的时侯,楼上闹哄哄的,二楼的几个女生温柔地对我说:“大哥,求求你不要唱了,我们有心脏病!”

三楼的一个女孩叫嚣着:“小子,你要是再唱我的洗脚水可就沷下去了。”

两分钟后,陈子超下楼拉起我开始跑,我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跟着她。

当我们气喘吁吁地跑到操场的时侯,她转过头,残忍地对我说:“我只是不想你在那里丢脸了,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吗?”

我没有说话,慢慢地回头,盲无目的地走开,远处的那头毛驴还在不停的唱歌,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

这时,突然有人在后面抱住了我,贴在我背上小声地说:“傻样,我逗你玩呢。”

我顾不得把眼泪擦去,转身紧紧地抱住陈子超。

深夜回到宿舍,高阳一脸严肃地坐在床上等着我,他义正严词地问:“我的吉它呢?我的蜡烛呢?还有我的板凳呢?”我一拍脑门,完了,完了,全忘记了。

高阳看着我说:“看在你知道错的份上从轻发落,从明天开始你请我吃一个星期的麦当劳算是赔偿我的吉它。然后下一个星期开始请我吃一个星期的肯德鸡,算是你终于在我坚持不懈的教导下追上陈子超的谢师宴。”

我拿出一把水果刀,塞到高阳手里,大义凛然的说:“你一刀杀了我吧。”

高阳没有杀我,我还好好地活着,只是他不再叫我磊磊,改叫“白眼狼”,而我开始叫他“羚羊”,那是非州广袤大地上随处可见的漂亮聪明的动物。

只是,从来都只听说狼吃羊,而我这只“狼”却被这只“羊”吃的死死的……

小时候,我有尿床的毛病。为此,没少挨父母的打骂,有时甚至被罚站,在屋中央熬过隆冬漫漫长夜。苦恼而又羞愧的是,这毛病一直持续到我上高二。

那一年的秋天,我读高二,入学时,我们要搬进新宿舍里住,于是高阳为我占了一张靠窗的上铺。当时,我连学校里上下双层床铺都觉得有趣,睡起来特别香,自己尿床的毛病早已置之脑后。

记得第一个学期冬天的一个晚上,天气十分寒冷,北风呜呜地吹打着窗户。睡至深夜时分,梦中的我,径直走入厕所放肆排泄起来,不待尿完,猛地惊醒,伸手一摸,我的天!床铺湿了一大片,仔细倾听,尿液还一滴一滴往下铺滴,睡下铺的高阳却毫无感觉。

黑暗中,我羞愧难当,想到明天早上被同学们知道当做新闻传播时的情景,更加惶恐,心里又急又恨,真想这个耻辱的夜晚永远不再天亮。

辗转反侧,焦虑不安中,曙光终于来临。

学校的起床的铃声聚然响起,沉寂的寝室变得热闹喧华起来。

“哎哟!”下铺的高阳一声惊叫。

“怎么了?!”几位邻床的同学不禁问道。

此时,我将头深深的埋在被窝里,心里暗暗叫苦:“完了,等同学们的耻笑和数落吧!”

然而,意料之外,只听高阳回答:“没什么,老鼠把我的被子叼到床底下去了。”

几句笑话后,同学们各自忙着穿衣,洗漱,整理床铺,桶子,杯子碰撞的声音和各种杂的谈话交织在一起。此时我如释重负,心里对高阳的感激无以言状,但我仍然不好意思起床。

直到早操铃响,高阳问我:“还不起床,要做操了。”

我用被子蒙着头瓮声瓮气的回答我不舒服。

待寝室的同学都出去后,我乘机探头朝下铺一望,只见高阳的被单早已拆下泡在桶子里。就在我犹豫坐起来准备起床的时候,同学们已经下早操了,我赶紧又躺下。这时,只见班主任和高阳走了进来。

糟了,难道说高阳向班主任报告了?好吧,干脆闭上眼睛等待难堪。

“小磊,好点了吗?”班主任伸手摸着我的头温和地问。

我一阵惊异,只是嗯嗯地点点头。

接着,班主任又对高阳说:“等会儿你陪小磊到校医务室去看看,有什么情况报告我。”此时,不知为什么,我的鼻腔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是羞愧,是难过,也是感激。

事后得知,做早操时班主任点了人数,是高阳为我请了假,说我生病了。周刚也在一旁证实。

从那天起,我和高阳调换了床位。说来也怪,此后,尿床的事再也没有发生过。而且我和高阳成了非常好的朋友。在这最后的一学期中,我们也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我尿床的丑事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使我在同学面前始终以一个健康,优秀的面貌出现,保持了我做人的自尊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