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首席的杀手老婆:纯情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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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陌生人

当李斗与高腾一起从费了好大力气才炸开的,位于教堂里的陷阱入口,通过“黑暗滑梯”来到地下密室时,看到的是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晕厥的丹尼·威尔逊,以及瑟瑟蜷缩着坐在角落里的重生。

“纯……重生,你还好吧?”李斗当先跑到了重生面前,急急地查看着她是否有伤到哪里,“你有没有受伤?”

重生面带迟疑地缓缓摇了摇头,怔怔看着李斗浓眉大眼的面孔许久之后,才隐约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难道你也是‘梦魇’的人?”

听到“梦魇”两个字,李斗难掩厌恶地摇了摇头,“我会在这里出现,就是专程为了来找你的!”

“你会带我离开这里吗?”重生的灰暗眼底霎时绽放出明亮光彩,但侧目间瞥见由高腾指挥着的其他警察和医务人员,抬到急救单加上的丹尼·威尔逊后,她整个人又落寞了下去,“可是,我不可以跟你走的。凯撒让我留在那个人身边,如果我跟你走了,也许他又会威胁到凯撒的安危,我不可以再让凯撒为我而陷入险境了……”

“你是说是凯撒让你留在陆……留在丹尼·威尔逊的身边的?”李斗的眉心纠结成了“川”字,一时之间却也想不通这两方宿仇之间又有了各自的什么新计划,他也只得暂时放下这些乱七八槽的事情继续安抚重生,“你不愿意跟我走也没关系的,但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丹尼·威尔逊了伤得很重,警方是一定要把他先送到医院治疗的。这样吧,我陪你去医院守着他,好吗?”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对于过去一片空白的重生,原本是如孩子般纯真的。但在经历过这许多事情,加之渐渐在想起一些事情后,不禁便对陌生人多了些防备。虽然在日本时与这个中国男孩见过两次,但对她而言他们终究还只是陌生人。

“哎,我曾经告诉过你原因的,但你不愿意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啊。”李斗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我现在只希望你至少能够相信我,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的,明白吗?过去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只要你现在记住,就算整个世界都背叛你了,我也一定不会背叛你、离开你的!就像现在这样,哪怕是找遍整个世界,我也会找到你、保护你的。”

“谢谢。”就连重生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但眼前的这个中国男孩,就是让她会觉得莫名的心安而温暖。

“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李斗向重生伸出手,看到她那么信任地将手交到自己手里时,不自禁地扬起欣慰的灿烂笑容来。

当李斗扶着重生站起来时,她才忽然想起来地问了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无语半晌之后,李斗才佯装不高兴地回了句:“我都已经告诉过你好多遍了吧?我叫李斗,木子李,战斗的斗。不过,你以前都喜欢叫我‘豆豆’的。哦,这个豆是豆子的豆了。所以你现在也还是叫我豆豆吧。”

“豆豆?好可爱的昵称!难道也是以前的我想出来的吗?”重生也许是因为接受了李斗的善意的关系,所以也不再那么排斥与他谈到以前的“自己”了。

忙碌完重伤晕厥的丹尼·威尔逊后,高腾才看向已经与李斗有说有笑的重生,几经犹豫之后,却只是选择了公式化地问道:“你还好吧?要不也跟我们的车一起到医院检查一下吧。”

重生这时一看,也认出了这位警官就是在日本珠宝展上遇到过的那位,于是笑了笑说道:“我是打算跟着一起去医院的,不过我没事,但是我必须要一直跟着那个人才行。”

“你说丹尼·威尔逊?”高腾此时露出了与稍早前的李斗,几乎完全相同的迷惘表情,“好吧,那你跟我们先出去,到车上再说吧。”

说完话,高腾的视线与李斗短暂地碰撞了一下,接着便当先顺着石门出口走出去。

丹尼·威尔逊自是被抬上了救护车当先开往医院急救,而重生与李斗则是坐上了由高腾亲自驾驶的警车。

“重生小姐是吧?”高腾将车稳稳行驶在马路上时,主动与坐在后座的重生聊起来,“我刚刚进入地下秘室的时候,见你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是之前受到什么惊吓了吗?”

似乎是出于对于警察的盲目信任,重生没有多想就实话实说地道:“是啊,在你们来之前,那个原本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的陌生男人,突然情绪特别激动的很我说了很多乱七八槽的话。可我根本不认识他啊,所以当时还以为他发疯了呢,就吓得躲到墙角里去了。没想到他见我逃开,就突然起来想要向我扑过来,但没想到反而自己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

“你说他是陌生人?”高腾通过后视镜仔细观察着重生的表情,看不出半点说假话撒谎的味道,于是不禁追加了一句,“你真的不认识丹尼·威尔逊吗?”

“我只是听凯撒说过,说他是‘梦魇’现在的首领。”重生说到这里才有些警醒,但倒不是怕刚刚说出的话会牵连到自己什么,面是担忧自己的莽撞言语又会害到凯撒,“但不管他到底是谁,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啊。”

高腾透过后视镜又与坐在重生身边的李斗对视一眼,而后才继续以闲聊的口吻问:“既然是陌生人的话,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他呢?你也许还不知道吧,他现在与那位已经潜逃的凯撒和司徒黄裳,可都是我们国际刑警正在重点调查的‘危险人物’哦。”

“危险人物?”重生一时哑然,本想为凯撒抱不平,但又觉得现在的自己似乎会越说越错,所以干脆选择避开这个话题,“我也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回事,只不过凯撒说以后让我跟着丹尼·威尔逊,我就跟着他喽。”

“你为什么要那么听凯撒的话呢?他是你什么人?”车子正驶到需要转弯的路口,高腾这才收回通过后视镜观察重生表情的视线,关注眼前的弯道路面。

而重生倒也被这位警官的问题给问取了,似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必须要听从于凯撒的原因。但转念一想,算起来自己现在的命就是凯撒和司徒黄裳给的呀,所以听他的话自然也无可厚非。当然,这些话她还是知道不能对警方讲的,所以她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但是单纯的重生所找出的借口,着实“借口”得太过明显,高腾心中明白她不愿正面回来,就也没再继续刨根问底,调转话题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需不需要我帮你找到过去的亲友之类的?”

“亲友?”重生难掩疑惑地侧首看了眼身边的李斗,“我还有其他的亲人在世吗?”

上车后一直沉默的李斗,这时才点了点头,“你的亲爷爷还在,还有些虽然与你没有血缘关系,但都非常关心你的兄弟姐妹们。不过,他们都以为你已经……”

“以为我已经死了?”听到自己还有亲人在世,重生不禁有些激动,“可是,凯撒明明告诉我,我的家人都已经……他,他怎么可以骗我呢?怎么可以这样……”

李斗眼见重生面露伤心,赶忙安抚道:“也许他有他的想法吧,又或者他以为你的家人们都已经去逝了呢?重要的是你现在知道自己还有亲人在世,如果你想见到他们,我可以立即帮你联络。”

重生先是直觉性地点点头,但下一刻却又摇了摇头,“豆豆,谢谢你,但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晚些决定了再告诉你需要不需要联络他们,可以吗?”

“当然可以。”李斗多少能够体会重生此刻的复杂心情,所以便没再多说话,默默将目光转向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

而同样看出重生低落感伤之情的高腾,也自此沉默下来没再多问什么,驾驶着陷入寂静无言的警车直奔医院。

当重生与李斗、高腾赶到时,丹尼·威尔逊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

高腾去找随救护车同来的同事询问状况,李斗则是陪着仍然有些失魂落魄的重生坐在了抢救室外,默默看着雪白的墙壁半晌无言以对。

“豆豆,”目光涣散急救室门灯上的重生,忽然开口问了一句,“你跟丹尼·威尔逊也是认识的,是不是?”

“是。”李斗坦然承认,“不过,确切的说也是因为过去的你,才会认识他的。哦,那时他的名字是陆息伐,止息杀伐的息伐。”

“陆息伐?”重生抬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左边心口,似乎是怕里面的机械心脏会因突然的莫名心痛,而出现什么问题,“怎么会有人取这种名字呢?该不会是在暗喻他自己,就是那位堕落天使,路西法吧?呵呵,还真是个可笑的人!”

“重生,”李斗满目忧虑之色,欲言又止地犹豫着问了句,“你真的只把丹尼·威尔逊当作是个陌生人而已吗?你对他,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感觉吗?”

“对我来说,他本来就是个陌生人啊!”重生回答得是那样的理直气壮,“虽然我知道我的过去与他和梦魇可能多少都有些牵连,但那些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是吗?我现在的名字是‘重生’,所以,我永远不可能再是原来的我了!”

“可是,你只是暂时的失忆啊。”李斗依然在据理力争着,“就像是伤风感冒或者其他病症一样,你总有一天会想起自己的过去的……”

“不会的!”重生也依然坚决,“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应该说,过去的那个我已经死掉了,所以我只是现在的我,与过去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对了,对于之前在车上说过的那件事情,我也已经作出了决定。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准备去联系‘过去’的亲友了,我只想安心做好现在的自己。”

“现在的自己?”李斗的眉梢抽搐式地跳了跳,“可是现在的你,最后不还是选择了留在丹尼·威尔逊的身边吗?这跟过去的你……”

“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在做什么,不必你来为我操心!”话才脱口而出,重生便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有些过分了,于是顿了顿便又补了句,“谢谢你的好意,但有些事情,除了自己是没办法跟别人解释和被了解的。”

“好,总之还是那句话,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李斗自此便又沉默下来,只是默默陪着重生凝视着急救室的门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