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急得不行,现在姜亚梅却不着急了,她领着文山前一个商场后一个商场地逛,左一件衣服右一件衣服地试,文山早就说行了,她却还不满意,两个多小时后她终于点头,为文山挑了一套浅色的休闲套装。
这是文山有生以来逛商场时间最长的一次,之前他在这种购物场所从没待过半小时以上,和女人一起买东西真叫一个累。
见姜亚梅终于点头文山像得到敕令似的高兴,他问售货员在哪里交款,姜亚梅一把扯住他说:“这钱我拿,不用你管。”
文山像拨浪鼓似的摇头,这怎么可以,八百多块,差不多姜亚梅两个月的工资,再说,也没这个道理。
“你听我的,我就这么多钱,要不这套我还看不上。”姜亚梅一笑,拿着购物小票一溜烟似的没了,文山想追,但一进商场他就不知道哪是哪,只好在原地等。
姜亚梅交完钱,和文山出了商场,文山掏出钱想把钱还她,姜亚梅却不高兴了,说道:“我给你买件衣服就不行呀,还是去我家,你非得和我分得这么清楚?那你的钱我也不要了,你回去吧。”
文山无语,在说话方面他就从没赢过姜亚梅,但她和墨湘竹不同,让他很舒服,没有不快的感觉。
以后再说吧,文山想,于是把钱揣了进去。
见此情景姜亚梅一笑,又说道:“你要是真想花钱我给你个机会,你买点水果,第一次到女朋友家总不能空手吧,别买多了,意思一下就行。”
还真是这么回事,文山却没想到,他心想或许自己第一次去穆家时就该买点什么的,在礼貌上也应该如此,点头同意后他和姜亚梅就近到了一个水果市场。
买了一兜子水果,等文山付完钱回头找姜亚梅时却发现她不见了,不大一会儿等姜亚梅再出现时他感觉她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做什么去了?”文山问。
“把你的衣服扔了。”姜亚梅说。
文山这才反应过来感觉姜亚梅不对的地方在哪里,他买水果的时候装钱的包和装换下来衣服的塑料袋都交给了姜亚梅,她是一个抱着一个拎着,现在只剩下抱着的,拎着的不见了。
“干嘛扔了,也没坏。”文山问。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说哪有大老板拎着旧衣服串门的,也不符合咱的气质是不?”
姜亚梅连说再逗,不管真的假的,反正文山觉得她说得有理,好像理总在她那一边。
折腾这么长时间虽说有点累但文山的心情越来越好,也不知道是换了新衣服的缘故还是因为逐渐消除了去姜家串门的不适感,一路也很愉快,不知不觉到了姜亚梅的家。
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见到女儿身后还有一个男人时一愣,之后指着文山问姜亚梅:“三丫头,这位?”
文山差点笑出来,原来姜亚梅在家里被叫做“三丫头”,一个通俗易懂的代号,和农村的叫法无异,看来这个叫法不是农村特有的。
“妈,进屋再说。”姜亚梅一边说一边把拎着的水果递给了中年妇女,又说:“他给你和爸买的。”
中年妇女还是没缓过味来,她一边答应着一边接过水果往屋里走,还一边忍不住回头看,想仔细看看文山长什么样。
“你没和你妈说呀?”文山趁换拖鞋的工夫小声问姜亚梅。
“没说,谁知道你来不来,你要是不来我不是打自己脸吗,她什么都不知道。”姜亚梅也一边换鞋一边小声回应着。
还是有理,文山也不问了,既来之则安之,就这么着吧。
进屋后文山扫了一眼,确实很小,除了房间只有一个小客厅,估摸总共也就五十多平,也没什么摆设,厅里的沙发也是旧的。
这些都没什么意外,上次他在屋外瞄过,就是这个样子,但出乎他意外的是,此时从沙发上站起瞧向这边的有两个人,一个应该是姜亚梅的父亲,另一个三十多岁的年纪,瘦消的脸庞和瘦消的身材,长的丑俊不说,就那体重恐怕不会超过一百斤,让人觉得他是长错了身子,不应该是男人,换做女人还差不多。
大概其文山猜着了一点,他不明白怎么他也在这,于是看向姜亚梅,但从姜亚梅诧异的表情中他明白了姜亚梅也不知道这事,一定是这个男人也没告诉她,自己来的。
场面有点尴尬,谁都不知道说什么合适,最后还是姜亚梅先开了口,她问那个男人:“你怎么来了?”
“马上国庆节了,我来看看叔叔阿姨,也想请示他们同意我带你出去,去哪玩你定。”男人说,边说边看着文山,眼神带着警惕。
这个男人挺会说话,这或许也是能让姜亚梅的父母同意这门亲事的一个原因,他知道姜亚梅看不上自己,于是主攻她的父母。
主攻的方向很明确,手段不外乎是钱,他肯定不是第一次来,但这次来拿的东西也不少,有营养品还有烟酒,顿时显得摆放在一起的文山拿的水果有点寒酸,恐怕价值还不如他的一瓶西凤酒。
“我没时间,以后你也不用来了,我有男朋友了,就是他。”姜亚梅冷若冰霜地说,然后一指站在身旁的文山。
男人又瞧了一眼文山,然后无助地看向姜亚梅的父母,希望他们能给做主。
话挑明了,姜亚梅的妈不相信地问文山:“你是三丫头的男朋友?她怎么从来没说过。”
文山轻咳了一声,大脑在急速旋转之后说:“阿姨,您可能忘了,我之前来过,但没进来,在门外。”说着一指门口。
姜亚梅的爸首先反应过来,他“哦”了一声之后说:“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他来找三丫头,之后和三丫头一起出去的,没进来,有这么回事。”
姜亚梅的妈也想起来了,当时他们也曾经怀疑过,但问女儿她却不承认,这怎么如今又转回来了。
“你不是说不是么,这怎么又是了?”姜亚梅的妈不解地问女儿。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有时间再和你说,总得让我们坐吧,不能老这么站着。”姜亚梅说。
也是,既然都这样了那就坐下来说,免得引起误会,但姜亚梅爸妈招呼文山和那个男人坐下的同时拽着女儿走进了房间,他们想弄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客厅里只剩下文山和男人,对面而坐,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文山仔细观察了一下男人的长相,丑倒不丑但让人感觉不是很舒服,尤其是那双眼神,透着邪性。
“贵姓?”男人先开了口,姜亚梅的爸妈一走他顿时换了一副模样,不再可怜无助,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态。
“姓文,文章的文,山峰的山,文山。”文山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地答道。
“哦,我姓叶,叶子的叶,吹风的风,我叫叶风。”男人不等文山问,自我介绍起来。
文山又想笑,心道这名字还挺贴切,一吹风叶子就能飘起来,他的身材如果来一阵大风真能给吹走,飘起来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