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海盗:惊心动魄的海上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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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欧洲黑暗时代的海盗(1)

海上劫掠者——北欧维京人海盗

虽然不能说维京人是欧洲“黑暗时代”最早的海上劫掠者,但他们无疑是最成功的北欧海盗。在两个多世纪的时间里,维京人一直威胁着北欧沿海地区,他们不断进行征服、定居和统治。

维京人的劫掠方法伊丽莎白时期的“海盗”霍金斯和德雷克,以及17世纪的海盗所效仿。

船只是大多数维京人的交通工具,不过,他们同样依赖船只的速度、灵活性,他们很少像大多数海盗那样在海上抢劫,而是登陆后出其不意地徒步抢劫沿海目标。

一开始,维京人以分散的个体做海盗,到了后期,他们则集结成大批船队,运送大批军队进行登陆掠夺。

“我们现在遭受的这群异教徒的袭击,是不列颠从未遭受过、也未曾想象过的海上袭击,是对信奉基督教的英格兰的肉体和灵魂发动的攻击。”公元793年6月8 日的早晨,一群维京人突然杀到英国,出现在英格兰东北部沿海之外的林第斯法恩庙岛,杀害了岛上的修道士,洗劫了修道院并将其付之一炬。英国人遭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暴行。

“为了避免我们的领土遭到异教徒海员的威胁,我们需要加强肯特郡的海岸防御。”公元792年,麦西亚的奥发王下令。当维京人出现在林第斯法恩时,盎格鲁撤克逊的统治者并不十分惊讶,但袭击的惨烈程度却超乎英国人的想象。

公元794年,不列颠所有岛屿均遭到了维京人的摧毁。维京人自不列颠东部沿海开始,一路洗劫了诺森比亚迪的贾罗以及威尔士的卡马森、兰卡芬和圣大卫斯。与苏格兰西海岸隔海相望的爱奥那庙岛也遭到了洗劫。

公元798年,维京人再一次洗劫了爱尔兰北部海岸,霸占奥克尼和设得兰,并将设在这些岛屿上的冬营地变成永久居住地,用作发动下一步袭击的安全基地。

“恶魔将来自北方,突然降临到这块土地上所有民众的头上”,《圣经》里曾恰当地引用了《耶利米》书中的一句话。到了9世纪初,已经没有任何沿海地区能够避免遭到袭击。那些遭受袭击伤害的凯尔特和盎格鲁撒克逊的修道士们怕得要命,他们把北欧人的暴烈视为世界末日的降临,“我主耶稣将用烈火审判生者、死者及世间万物”。

到了9世纪20年代,维京时代的洗劫开始让位于新时期的殖民征服。一个新的北方霸主开始像黑手党那样靠勒索保护费为生,他们通过向不列颠沿海区域提供保护来聚敛钱财。不列颠由此成为军阀混战的战场。

不过,这时不列颠群岛的其他地区仍然遭受着维京人的袭击,维京人对爱尔兰的劫掠也超过了十年。公元820年,一个传教士在《阿尔斯特编年史》中写道,“大海将成群的异族推向爱尔兰,自此再也没有港口、陆地、要塞、堡垒和城堡,只缘它们已被潮涌般的维京人和海盗们淹噬。”就连远离海岸、公认为可免于受袭的克朗费尔特、凯尔、克朗玛克诺思和阿尔马等修道士居住地也遭到了维京强盗的洗劫。当时,爱尔兰都柏林城外已经不存在安全的地方,“绿宝石岛”完全处于海上掠劫者的魔掌之中。

“在饱受维京人多年攻击之后,爱尔兰最终成了维京人的附属国;维京人在毫无对手的情况下占领并统治了周围的所有岛屿。”《圣伯廷编年史》这样记载道。到了9世纪30年代后期,特基斯通过控制阿尔斯特,带领维京人继续实施劫掠活动。到了公元840年,维京人在沃特福德、科克及利默里克建立了坚固的基地。随后又攻陷了都柏林,建起了新的武器库。

来自北欧的挪威的维京人对凯尔特人聚居的苏格兰及爱尔兰海岸进行了洗劫。到了8世纪末9世纪初,来自丹麦的维京人对盎格鲁撒克逊人掌控的英格兰进行了大规模的摧毁洗劫。公元835年,维京人又摧毁了位于泰晤士湖港区肯特郡侧的谢佩岛。

836年,来自丹麦的维京海盗乘坐35艘船只袭击了萨默塞特海岸,结果被埃塞克斯·艾格伯特国王击退。

此后,维京人袭击的规模逐年扩大,次数也逐年增加。到了9世纪50年代,维京人在肯特郡的赛尼特岛及谢佩岛建立基地,作为扩张领海的后勤营地。洗劫开始变为征服。10年后爱尔兰也出现了洗劫变征服的情况。大约30年后,维京人开始对苏格兰北部及西部沿海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和凯尔特人实施殖民统治。

就在丹麦的维京人定居于英格兰的同时,其他维京人也在法国建立了自己的王国,最著名的自然是诺曼底了,诺曼底的意思就是“北欧人的领地”。第一批维京入侵者于820年洗劫了弗里斯兰(德国)沿海并冲破了塞纳河防线。9世纪40年代,法兰克的统治者因为过多投入内战而无暇顾及海上防御。维京人趁机在公元841年洗劫了鲁昂,并向当地居民收取丹麦赋税(即保护费)。随后大批维京军队于公元845年突然兵临巴黎城下,向巴黎展开大肆进攻,最终迫使法国交出7000磅法兰克银币(重达3175公斤)的赎金。在不到6年的时间内,维京人便在塞纳河低岸及卢瓦尔河地区建立了永久居留地,并着手在其控制地区建立维京人的殖民统治。

在欧洲西北部,维京人的掠夺持续了半个多世纪。

维京人后来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劫掠了,而不是不中止了洗劫活动。

因此,当代人认为“海盗就是维京人,维京人就是海盗”。

维京人的最终目的是攻城略地和实行殖民统治。实际上,一群群维京匪群的劫掠活动总体上可被视为一场较大规模的迁徙。

尽管维京时代一直持续到11世纪中叶,但实际上到了9世纪中叶,维京人作为海上劫掠者的时代便已宣告终结。

兄弟盟与红色魔鬼

维京人的海上霸权终结后,斯堪的纳维亚人的海上贸易仍在蓬勃发展,一个更大的商业帝国在改变着欧洲的经济。到了12世纪,沿波罗的海及北海海岸出现了汉堡、吕贝克、不来梅、但泽和罗斯托克等一系列重要港口。

1241年,汉堡和吕贝克组成了商业同业同盟行会——汉萨同盟,负责保护地区的海上贸易,打击海盗。不久,其他港口城市也陆续加入了汉萨同盟。到1300年,由19个主要港口组成的汉萨同盟已发展成为波罗的海及北海打击海盗的重要力量。

“我们应该想办法超越汉萨同盟!”其他较小的贸易组织在努力着。

“可是,以船只数量及相关资源而论,我们怎么可能超越汉萨同盟?”

于是,汉萨同盟渐渐控制了北欧的贸易,同时削弱了该地区个体城邦的势力。

“我要要分享汉萨同盟的财富!”丹麦是汉萨同盟的坚决反对者,展开了低调的对抗,斗争一直延续到14世纪。丹麦与汉萨同盟的斗争吸引了一些支持者。

“看来,我们只有武装起来,才能抵御来自敌人和海盗的袭击,同时,捕捉海盗也将成为我们同盟的一项重任。”汉萨盟的船队常常不得不自我武装。

“为了保我们护英国的本土船只免受海盗侵袭,促进贸易发展,我们需要联合起来。”分布在英格兰的东南沿岸港联盟由黑斯廷斯、丹佛、新罗姆尼、亥斯和三维治于14世纪初组成,势力较小,但却是汉萨同盟最有有名的竞争对手。拉伊和温彻尔希小镇也与该联盟有联系,后来又有9个小镇加入了进来。当汉萨同盟还在作为合法贸易组织运作的时候,它的英国同行五港联盟却在进行着敲诈勒索。

“除了保护我们自身的航运安全,我们还可以劫掠其他未交纳保护费的船只。”五港联盟是个半合法的海盗组织。

1392年,许多海盗将食品和各种生活必需品送到了斯德哥尔摩居民的手中,帮助他们赶走了丹麦的舰队。这些海盗在波罗的海同一群德国商人结成了“兄弟盟”,即众所周知的vitalienbrdder(德语)或“粮食兄弟”。随后,“粮食兄弟”同丹麦人和汉萨同盟中的吕贝克打了十年。

“海盗可以限制丹麦的区域扩张,我们应该支持‘粮食兄弟’。”起初,汉萨同盟其他的盟邦认为。于是,罗斯托克允许“粮食兄弟”使用其港口,施特拉尔松德和维斯马则为海盗们提供了基地。

1393年,“粮食兄弟”先是洗劫了汉萨同盟位于挪威的卑尔根港,随后又占据了瑞典南部的马尔默。他们还经常袭扰汉莎同盟的海上运输,中断了波罗的海地区的贸易。

“事实证明,‘粮食兄弟’只是海盗,我们支持他们的态度是愚蠢的!”汉萨同盟于是不再支持“粮食兄弟”。

“现在,‘粮食兄弟’失去了汉萨同盟的支持,我们终于可以集中力量对付海盗的威胁了。”丹麦人高兴了。

“为了应对汉萨同盟关闭港口的措施,我们应该占领位于波罗的海的哥德兰岛西岸的维斯比。”公元1394年,“粮食兄弟”占领了维斯比。

“我们应该通过与瑞典、挪威结为政治联盟巩固我们的地位。”丹麦人认为。

1398年,条顿骑士团入侵丹麦属下的瑞典领土哥德兰,并将“粮食兄弟”逐出了该岛。“粮食兄弟”的残部逃了出去,建立了新基地,一处位于施莱河的下游东岸(现为丹麦与德国的边界),另一处位于爱姆斯河的河口(现为德国与荷兰的边界),还有一处位于北海的黑尔戈兰岛。这些新团伙自称为“莱克蒂勒”(Likedeeler),意为平分财富的人。

“‘粮食兄弟’仍在攻击我们丹麦和汉萨同盟的海上运输!”

“看来,我们不得不雇佣五港联盟的船只来为自己的商队护航了。”丹麦女王玛格丽特宣布。为了消除来自“粮食兄弟”的海盗威胁,丹麦女王被迫将哥德兰割让给了以波兰为基地的条顿骑士们。丹麦人这才得以清剿仍旧盘踞在芬兰沿海的海盗。

克劳斯·施托特贝克尔是“粮食兄弟”中非常喜欢豪饮的最出名的海盗。1360年,克劳斯·施托特贝克尔出生于维斯马。他从哥德兰岛逃离后,建立了自己的舰队。他的旗舰名为“海虎”,舰长包括哥德克·米歇尔斯、汉尼格·维之曼和马基斯特·维格伯特。他以黑尔戈兰岛为基地,逐渐指挥并控制“莱克蒂勒”。该岛屿地理位置绝佳,非常适于向丹麦和从汉堡驶入驶出的船只发动攻击。但施托特贝克尔的猎物并不局限于这两个,英吉利、苏格兰和荷兰布根定的船只也会被他的手下捕获。

“这一次,我们要一举捣毁施托特贝克尔的老巢!”公元1401年,施托特贝克尔终于遇到了煞星。汉萨同盟派出了一支舰队,由来自乌特勒支的退伍海军舰长西蒙率领,他们旗舰是五彩牛(Die BunteKuh)。

西蒙率领的汉萨同盟舰队与克劳斯·施托特贝克尔率领的“粮食兄弟”舰队在在海岛附近的海域遭遇,在长达三日的激战中,黑尔戈兰岛一名被迫给施托特贝克尔提供服务的渔民,破坏了“海虎”的船橹,结果克劳斯·施托特贝克尔率领的旗舰“海虎”被擒获。这名渔民也报了一剑之仇。

“我可以付给你们长可绕城的金链子!”施托特贝克尔连同他的71名同伙全部被俘,并被押至汉堡受审。尽管他们贿赂了汉萨同盟的权贵们。

“现在,我宣布判处施托特贝克尔连死刑!”1401年10月,施托特贝克尔连听到宣判,心有不甘。

“如果我的人头落地后我还能行走,那么我走过的海盗可以免于死刑么?”施托特贝克尔连站在行刑区旁时,曾要求做最后一笔交易。

回应施托特贝克尔连的是沉默。

结果,施托特贝克尔连的人头落地后,他摇摇晃晃地走过了11名海盗船员!

“死了还这么猖獗!”最后,施托特贝克尔连的无头尸体被被行刑者绊倒了!

但是,71颗血淋淋的头颅还是被挂在了易北河河岸的木桩上!

第二年,施托特贝克尔连的的舰长哥德克·米歇尔斯连同80多名海盗也被抓获,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克劳斯·施托特贝克尔的身上集合了罗宾汉和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的共同经历。因而被德国人视为英雄。甚至还有人写了一首纪念他的诗歌,在诗中他被称为“黑尔戈兰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