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章飚兄签名送来一本他的新著《章飚版画选》。当晚,我即静坐在不闲居内,仔细而又认真地拜读着。说实话,我读章飚的画,莫如说我又重返绩溪。那里的一山一水震撼着我的心田,这里的一幅幅画稿让我追寻逝去的岁月,《老街》、《村巷》,这里我徜徉过,一块块青石板记录着生活在那里的人们留下的既艰辛而又欢乐的脚步;《田间》、《收获》,仿佛把我领进了春种秋收的田野,一抹碧绿,一片金黄。那不是老天的赏赐,而是那里人们顶烈日冒风雨用汗水换取的喜悦;《农家》,让我听到那久违了的农妇在河边洗衣的棒槌声;《乡路》,使我想起自己读小学时往返乡镇之间曾走过无数回那开满野花的窄田埂。
这一切的一切,是章飚作品的召唤,我以为这是一位艺术家心灵投入的馈赠。作家鲁彦周先生曾说过:“本来是自然界的山川、土地、河流、花木,一旦变为诗人、文学家、艺术家笔下的产物,它们便不再是自然物,而是一种艺术的创造。”正因为如此,章飚的版画作品给人们增添几多感受,一种韵味,一种境界,一种神灵附体的魅力,一种浓得化不开的醉人的乡情。表达出他一股浓浓的乡情,一片深深的爱。
章飚是绩溪人,是在那里长大的,他深受到那里千年积淀而成的徽州古老文化的熏陶,也接受了朱熹、戴震的哲学;凌廷堪、胡匡哀的经学;张志和、杜荀鹤的诗歌;汪道昆、汪廷讷的戏曲;何震、汪涛的篆刻;渐江、黄宾虹的画作的潜移默化,给了他更多的才智和灵气,也使他在艺术创作中渗透和滋生了更多的胆识和创见。我也曾进行过版画创作,知道版画这一画种创作时的艰辛,它除去创作构思,绘制草图,还要花费更大的气力去进行雕刻拓印等繁累的工艺过程来完成它,一幅版画作品是一幅其它画种所必需付出的代价两到三倍。这里我不敢也不妄加评论章飚的版画艺术已达到如何炉火纯青的程度,但我可以这样看待章飚的版画艺术,他的作品构图缜密,轮廓准确、刀法娴熟,拓印细腻。总之,他的作品有自己的风格,以小巧取胜,以精细夺人;他的技艺也日趋成熟。著名版画家彦涵先生读了章飚的画后说他的“作品技巧精湛,风情魅人,显示出了独具艺术特色,深表钦佩。”我看这是对章飚版画最恰当的评价。
(原载1996年3月8日《安徽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