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黎佳
皖南的宣州是传统文化积淀十分丰厚的地方,人们称赞那里人杰地灵。韦君琳生于宣州,少年时代却没有逢上好的天时;读书仅读到小学,后又赶上“****”
风暴。他弱冠之年就走进社会,历经坎坷来到了省城合肥。故乡人文风气之盛,毕竟给了他灵性,他自幼爱好绘事,经过悉心钻研颇有收获。因此他步入一家小报做美术编辑人。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经过一番折腾恢复了工作,也在一家小刊物作美编,两人遂有所交往。在我眼里,二十来岁的他,没有当时“小将”们常有的“霸气”。他文质彬彬,书卷气很重,尊重文化,并且不怕和我这样的文化“古董”
接近。他有一双大眼睛,通过近视镜片的折射更显的出格。但那目光却是温和的,使人感到敦厚和诚实。当他双目凝神时,不免有一种书呆子气,那是正在思考着什么。这种人你不必戒备,不会背着你去打“小报告”。我们处得相当和谐。
“****”寿终正寝之后,我们同在一个城市,交往自然不断。他这人书卷气虽重,性格却并非内向,交友甚广,只是他在与人交往中,热情中又有些儿矜持。或办事、或心得交流,完了就“bvehve”,从不搞礼尚往来、“情感投资”那一套,也从不曾在他人家中留餐。人情世故在他脑子里淡泊得很。他对我表白过,他与人交靠一个“诚”字,这比甚么都可贵。
他专业水平长进很快,八十年代中期,社会上就视他为“自学成才”的范例。
省报曾发表长文加以介绍,韦君琳对这四个字则有自己的辩证认识。他认为这种提法的基本意义在于强调应有一个好学的精神作为动力,如此而已。“转益多师是我师”,不师法他人的人肯定是成不了才的。而我们任何人之有所进取,是因为我们是站在别人的肩上,站在别人为我们砌好的台阶上。
“自学成才”的赞许声没有让韦君琳失去清醒的头脑,自那以后,他更加重视寻师访友。他遍访京、沪、杭、宁等地,以及在合肥的文学艺术家名流和装帧设计高手,向他们虚心求教。他去拜访谁,一仍旧例,不带任何见面礼,带去的只是一颗诚实的心。他曾在钱君匀先生门下执弟子之礼。在钱先生那里,并没设课桌,也没有固定的授课时间。然而,毕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同时也靠他的勤学好问,在几年断断续续的访谈和对话的基础上,君琳居然整理出一卷《钱君匐艺谭》,经钱先生过目后公开出版。他把自己关在自家的书房里,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一鼓作气完成了这件大事。脱稿后他用电话向钱先生报信,钱先生听后,怜爱有加地调侃道:“你是人还是鬼!”
我们在安徽出版的一些刊物上,还读到过君琳写的有关国画界耆宿萧龙士、孔小瑜的长篇文章。这些文章词情并茂,夹叙夹议,不仅记录了老画家们德艺双馨的风范,同时文如其人,也折射出君琳的个人素质。这包括为人的热情、谦虚和诚信,从艺中的刻苦好学、善于汲取;特别是他敏锐的艺术感受力和极具穿透性的艺术观察力,实在令我折服。
这足以使我对君琳艺术征途上的前景抱十分乐观的态度。愿他加油再加油。
(安徽)汪鹏生
认识韦君琳的名比认识他的人要早得多,早年是经常在报刊上看到他的名字,直到上个世纪的后期才真正认识了他这个人,他给我的印象是一直是这么大年纪,十年前就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没年轻过,但也不老,好像永远也不会老。
为韦君琳的书当责任编辑倒也是一件幸事,可以读其文而想其人,当你和他对面交谈的时候,你往往要被他所左右,他不听你的,他要来便来,说走便走,水也不喝你一口。而在读他的书时,我就自由多了,想在哪停下就在哪停下,可以揣摸他写文章时的神态,可以想象他所叙的事情时的情形,可以由衷地对他的机智生一些钦佩之情,可以为他的聪明而击节,甚至可以在他尴尬时来一点幸灾乐祸:谁叫你成天无事忙?活该!
当责任编辑有一个痛苦,就是同样一本书你要读上两三遍,有时甚至更多,可是在渎韦君琳的书时,不知不觉就读完了,倒也不觉得累,唯一担心的就是读快了是不是有差错没发现?他对自己的作品也显得不太放心,记得他有一次很小心地问我:你读起来感觉怎么样?好像还有点惴惴地,言下之意是怕自己的书将来会让读者没有耐心读下去,我直言告诉他,我读起来的感觉不错,没有枯燥之感。岂止是不枯燥,应该说还是很有趣味的,在韦君琳这本书里,你会结识许多省内外甚至国内外的名家,有作家、有艺术家、有学者、也有领导人或政治活动家,这些人在韦君琳的笔下一个个生动地和你对话,他们对韦君琳的态度会使你明白许多做人的道理,会净化你的心灵,也会催你奋进,给你警醒。韦君琳的文风也很有特点,他没有多少虚头的东西,一杯白水,最没味也最养人,无味乃至味也。
编完了韦君琳的书,给我最大感触有两点:韦君琳是个有孝心和爱心的人,他对自己的父母和继母都有着深深的爱意,对养育自己的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对朋友怀着深深的情谊,古人说:百善孝为先,一个有着孝心和爱心的人是好的,起码他不会是坏人,一个有着孝心和爱心的人且能推己及人的人,肯定是一个品格高尚的人,与这样的人相交你会放心的,难怪,韦君琳有这么多的好朋友。第二点就是,韦君琳给自己的书斋起的名字叫“不闲居”,确实是非常准确,在读他为安徽出版业五卜周年庆典所写的征文时,我不能不为他这么多年丰硕的成果而叹服:一个人有多少精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么多作品,写出这么多东西?又为这么多朋友做出这么多事情?这使我想起《水浒》里的唱词:风风火火闯九州!和他的书斋配上,韦君琳是个风风火火永不闲的人。
和韦君啉交往这么多年,一个很大的麻烦就是不知怎么称呼他,在读这本书之前,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职务,如果知道职务的话,我可以叫他某某长之类,可他不告诉我,也没有名片(名片上也没有官衔),我也懒得打听;叫他老韦也不妥,因为他并不老,至少我是这么看的;直呼其名又显得不够尊重,毕竟咱也是个文化人,直到今天才知道他还是个很不小的官儿呢,而且还是个管点文化的官,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反正也马马虎虎地这么多年过去了,由他去吧!
2004年12月于合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