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清风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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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无场次音乐剧(3)

[范海生骑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上。他已经下岗一年多了,他靠着蹬三轮车帮人拉货挣钱糊口。因为为生计而奔波操劳,范海生显得比实际年龄更衰老。

范海生 (生气地)这帮挨千刀的家伙,真该让雷劈了,让电打死!

范小波 爸爸,你在跟谁生气呀?

范海生 (指远方)这帮丧天良的小偷要再被我撞见,我非得剁了他们的脏手!

范小波 (安慰父亲)爸,钱丢了我们再去赚。

范海生 赚?说得轻巧,这可是厂里给我全家一年的生活补助呀!那帮小偷怎么就下得了这个手哟?

范小波 爸,你别难过,你瞧,我长大了,能帮你支撑这个家了,要不干脆我退了学回来帮你吧。有个农村青年……

范海生 什么?你不想读书了?那你想去打流,当小偷啊?

范小波 不,爸爸,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在家自学。

范海生 你是看你爸下岗了,供不起你上学了?

范小波 爸,你不能再这样累下去了,你要累趴下了,我们这个家可就真的跨了!

范海生 我告诉你,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把书读完,(越说越激动,不自禁地推了小波一把)你一定要比你老子强!(小波后退着,撞在大背包上,包内有响动)那是什么?(从包中翻出易拉罐)可乐,还有雪碧,都是你买的?好嘛,跟你那些同学讲排场比阔气是不是?

小 丽 范师傅,范小波没有那样做。

范小波 爸,那是些空罐子。

范海生 是啊,喝完了不就空了?这得喝了多少钱哟!(发现包内的钱)钱?这钱从哪来的?你给我说,从哪来的?好好好,老子刚被偷得一文不剩,儿子倒成了贼了!(举拳追打小波)范小波 那是捡……

范海生 你敢说是捡的?我怎么就碰不到这种好事?你这小偷,小骗子!

[范海生追上小波,一巴掌打在小波脸上,小波捂住脸,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小 丽 (在一旁急得直跳,拉也拉不住)范师傅,可不能打他!咳,你们这些大人怎么动不动就打孩子呢?

范海生 (疯狂地把挂着的汽车模型扯下)我叫你不务正业,我叫你做这些破烂汽车!

[范小波见汽车被扯下,不顾疼痛,紧紧拉住父亲的手,慢慢跪下。

范小波 爸,求求你,别毁坏我的小汽车!

范海生 这个家都这样了,你还想着玩你的小汽车,你,你!老天爷啊,你怎么不让车把我也撞死哟!(高举的拳头落在自己头上)

画外音 (女声无伴奏独唱)

天堂里有一个安静的家,

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

我的孩子快快睡吧,

快快长大为妈妈把风雨挡。

嗯……,嗯……

我的孩子呀!

[范家父子循着歌声望向天际。

小 丽 (抚小波的脸,对范海生)孩子是妈妈身上掉下的肉,要是让小波的妈妈看到你这么打孩子,她一定会心疼得什么似的。

范小波 (喃喃地)妈妈,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小 丽 范小波,你?

范海生 小波八岁那年,他妈妈在一场车祸中……

范小波 我不爱读书,把书丢在马路上,妈妈去给我捡那本掉在马路中央的书,这时候,——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响起,范小波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

范小波 (悔恨地痛哭)都是我不好!我的妈妈……

小 丽 (抱住范小波,流下了同情的眼泪)小波!

范海生 (对天上的妈妈)孩子他妈,你原谅我,我向你发过誓不打小波的。要是你还在多好,我,我真有些撑不下去了……!今天我实在太生气了,我不想看着我们的孩子变成废物啊!

范小波 爸,易拉罐真是我捡的,钱,不是偷的,是我卖易拉罐挣的。

(唱)这城市像拥挤的熔炉,

污淖的空气憋闷着我们的胸口;

我的小飞车快快飞起来吧,

我要让天底下的妈妈在没有车流的马路上行走。

还大地以安宁和平静,

让所有的家庭远离忧愁。

那时候,大家都坐着我的小飞车去上班,

去买菜,去逛商店,去好多好多的地方旅游!

范小波 爸爸,我退了学可以边工作边自学。报上说有个农村青年就是靠捡垃圾完成了大学课程,现在还申请到了日本一所大学的奖学金哪。爸爸,我不会给你和妈妈丢脸,不会去当小偷的!

范海生 (抚摸着小波的头,怜爱地)小波,爸爸打疼你了吧?

范小波 爸爸,不疼。(与父亲相依为命地抱在一起)

[小丽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范家父子。

[收光。

[小丽带严佼佼上。

小 丽 严佼佼,你发现没有,自己跟这个集体总有些格格不入?

严佼佼 小丽老师,他们是不是说我什么了?我都听到过,他们就是认为我孤芳自赏,不合群。

小 丽 我觉得你是自己把自己给困住了。其实你还是很想和同学们接近,可又放不下优秀生和班长的架子,对不对?

严佼佼 (默认地低下头)小丽老师,我……

小 丽 佼佼,个人有时候很伟大,有时候又非常渺小。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小丽与严佼佼背转身去,音乐起。缀满星星的天幕下,范海生吃力地蹬车爬坡,范小波在装满货物的车后咬牙推着,父子二人艰难地往前挪动。

[少年单纯、凄婉的歌声:

一二三四么,嘿哟嘿,

童年是没有颜色的画呀,

童年是长长的无字歌,

妈妈哟,我的妈妈哟。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么,嘿哟嘿,

童年看着窗口的风景,

童年想着妈妈的摇车,

妈妈哟,我的妈妈哟……

[范家父子二人渐渐隐去,严佼佼对着天幕沉思。

小 丽 这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真实故事,这个生活在逆境中的孩子就是我们班上的范小波。

严佼佼 (有所触动地)小丽老师,真没想到我们班还有这么不幸的学生。既然我现在还是三0八班的班长,我想尽我的能力帮范小波实现他的梦想。

小 丽 对,我们都来帮他!

[快速转场,网吧。天幕上是一个巨大的电脑显示屏,不断变幻图像,众人的脚下是一个大键盘。严佼佼带着一群同学在忙碌。

众 人 (拉普)什么东西既不吃饭也不睡觉,既不喝水也不感冒?

说是虫子、没有头脚、谁也不知它模样。

发作起来、不论寒暑、那可真是不胜防!

管它什么office、windows、wps还是萝卜丝,

保管咬得体无完肤、千疮百孔、眼花缭乱、喊爹叫妈、逃也没处逃!

(唱)小虫子,可爱的小虫子,

别人都说你是活了千年的小虫子,

小虫子,可恨的小虫子,

老顽童你怎么不躲进地窖里?

自从世上有了你,

大人忙得没休息,

嘻,你说你调皮不调皮!

严佼佼 (白)伊妹儿是勤快的小妹妹,

下载COPY出一串小崽子,

众 人 (唱)在网络的丛林中穿梭,

我们是所向披靡的圣斗士。

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就是我呀,

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最爱互联网。

邓 刚 (白)WTO在招手,

世界杯也没啥可怕,

众 人 (唱)我们在星际携手大联盟,

让理想在宇宙展翅飞翔。

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就是我呀,

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最爱互联网。

严佼佼 邓刚,点击一下丰田汽车公司的网站!

邓 刚 是,班长!咦,佼佼班长,原来你也有一颗火热的心呀?

严佼佼 范小波的事就是我们三0八班的事,邓刚同学,请集中精力!

邓 刚 (一个立正)是,班长!你懂得比我多,我服你!

严佼佼 (把头一昂,不理邓刚)小胖子,把美国通用公司的材料调出来!

男生甲 Yes,Madame!

[小丽带范小波走进网吧,佼佼领着众人忙得正起劲。

范小波 小丽老师,你干嘛带我到这里来?

小 丽 (不直接回答小波的提问)严佼佼,发现什么新情况了吗?

严佼佼 报告小丽老师,我们在丰田公司的网站发现了一种最新汽车材料,不过这种材料成本太高。

男生乙 (突然惊叫)佼佼班长,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