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丽 哇,这里原来在打雷,接下来可能要下暴雨了吧?
严佼佼 (不好意思地)小丽老师。
小 丽 严佼佼,是不是对竞选有什么想法?
严佼佼 (故作镇静地)竞选班长?我又不比别人差,再说当班长有什么好的?又费力又得罪人,没意思,这班长我都当腻了。
小 丽 (激她)我看你是害怕竞选的时候,别人不投你的票吧?
严佼佼 怕?我才不怕呢,我为班上做了那么多的事,这谁都看得见的。
小 丽 好好,不说这事了。佼佼,星期天愿不愿意出去散散心,玩一玩?
严佼佼 玩?(心花怒放)小丽老师,你说要邀我出去玩?
小 丽 不是我邀你,今天我是来当信使的,这是邓刚向全班发出的邀请。
严佼佼 什么,是邓刚?那他干嘛不来?
小 丽 大家都说你怕耽误学习,从来不出去玩,所以谁都没有信心来向你发邀请呀。这回就破一次例,跟我一起去散散心怎么样?
严佼佼 这……
小 丽 好了,别锁着个眉头了,星期天我和同学们在操场等你。你可一定要来!
[小丽和佼佼挥挥手下。
严佼佼 不知道邓刚又在捣什么鬼,哼,我才没工夫陪他浪费时间呢。可……(内心充满矛盾)
(唱)这是个好机会,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做不完的习题背不完的书,
少年的光阴被压得气喘嘘嘘,
看小燕子在天上歌唱,
我的心也会跟着她飞翔,
看同学们整天嘻嘻哈哈,
我真想跟他们闹做一团,
无拘无束地放声大笑,
把心头的烦恼全部忘掉。
(白)要是我真去了,邓刚他们会不会笑掉大牙?他们肯定会说,原来严佼佼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热爱学习,平时其实都是装出来的,她呀,心里比我们还想玩呢!我……(心情沉重地捧着书本下)
[收光。
[操场,男生甲在焦急地等待着。邓刚踩着滑板上。
邓 刚 (边往后看)平安无事罗!
男生甲 你怎么才来?
邓 刚 你不知道,我妈盯得可紧了。要不是我巧使妙计,我妈准得跟踪到这来。
[学生们踩着滑板上。
邓 刚 嘿,你们来了。
男生乙 今天是星期天,我们家让我出来放半个小时的风。
众女生 现在也是我们的放风时间。邓刚,你又学了什么新招,教教我们吧。
邓 刚 最近我琢磨出了一套加强体能训练的方法,中国的足球为什么屡战屡败?从根本上讲,就是体能不如人家欧美的队员。
众 人 什么?你又在想你的足球?就我们这些小瘦干?免了吧。(四散开)
邓 刚 (急得东拉西扯地把众人聚到一起)我这方法简单易学,寓训练于娱乐,保管你们会上瘾。
众 人 真的?
邓 刚 真的,连小丽老师都很感兴趣呢,一会她就来了,大家跟我来吧!
众 人 (精神为之一振)小丽老师也有兴趣?那我们也试试。
[邓刚带同学们玩滑板,他不停变换花样。
邓 刚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预备——,跳!(众人随着音乐跟邓刚一起跳)
(念)追风少年,
众 人 (唱)追风少年,
邓 刚 (念)海阔天空,
众 人 (唱)海阔天空,
邓 刚 (念)初生牛犊,
众 人 (唱)初生牛犊,
邓 刚 (念)虎跃龙腾,
众 人 (唱)虎跃龙腾,
邓 刚 (念)勇敢扬帆,
众 人 (唱)勇敢扬帆,
邓 刚 (念)冲击巅峰。
众 人 (唱)冲击巅峰。
合 唱 我们是无所畏惧的新人类,
成长路上快乐如风;
我们是开拓进取的新人类,
成长路上快乐如风。
[小丽上,众人迎上。
小 丽 邓刚,还有你们!今天有什么秘密活动?邓刚,把我邀请到这来,是不是你的主意?
邓 刚 (装出一副认罪的样子)小丽老师,我们错了。
小 丽 哎,怎么一见到我就作检讨呀?
邓 刚 我们也许不该浪费你的时间。
小 丽 别卖关子了,到底有什么事?
众 人 小丽老师,我们在按邓刚教的方法训练体能哪。
邓 刚 小丽老师,其实我是想让你体验体验我们少年人的生活,具体地说,我们想让你知道,除了上学,我们还做些什么。
众 人 小丽老师,你不会批评我们吧?
小 丽 今天是休息日,只要不沉迷其中,适当玩玩也能调剂脑神经。
邓 刚 (惊讶地瞪大眼睛)天哪,我没听错吧?弟兄们,姐妹们,你们听到什么了?
众 人 小丽老师说,适当玩玩能调剂脑神经!
邓 刚 小丽老师,虽说你是个大学毕业生,在玩的方面你可不一定比得过我们。
小 丽 (不服地)那可不一定。
众男生 小丽老师,邓刚向你发出了挑战,你敢和他比试比试吗?
小 丽 来就来!(和邓刚击掌)一二三,冲险滩,胆小鬼,你别来!预备——开始!
[有人拖出跳舞毯,小丽在跳舞毯上花样百出,大家跟着一起跳。邓刚有些跟不上节拍,出尽洋相。
众 人 (唱)AY,AY,AY ,
年少是一场欢乐的梦,
年少是一首沸腾的歌,
我们喜欢看窗外的风景,
我们把笑声挥洒在天空。
AY,AY,AY,
我们一起来跳舞,
今天的烦恼暂且抛西东,
跳动起来我们像天上彩虹,
明天的世界我们去推动。
AY,AY,AY!
邓 刚 (因阵脚大乱而被撞翻在地)小丽老师,我算是服了你了。
[众人笑着将邓刚扶起。
小 丽 邓刚,我看你什么都不比别人差,可就缺一样。
众 人 缺什么?
小 丽 音乐细胞。
众 人 哈哈……
邓 刚 小丽老师,你一来我就看出你够哥们。
小 丽 够哥们是够哥们,不过,今天我应邀前来,可是怀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想法来的。
众 人 什么意思?
小 丽 三0八班是我此生带的头一个班,这第一仗要打不漂亮,今后我还怎么有信心继续为人师表啊?
邓 刚 小丽老师,你还挺坦率。
小 丽 那可不,了解了你们,我才好对症下药,因材施教啊。
众 人 (齐冲小丽挑大拇指)高,果然是高!
[小丽发现人群中没有范小波和严佼佼的影子。
小 丽 严佼佼没来?咦,还有范小波呢?
邓 刚 小丽老师,范小波是一个真正的发明家,他喜欢一个人思考。
女生甲 什么呀,范小波简直是个独行侠,经常来无影去无踪,也不知道他成天忙乎些什么。
男生甲 你们严佼佼才是草上飞呢,不不不,应该说她是汪洋里的一叶孤舟,除了考试,好像再没别的爱好了。
女生甲 你瞎说,严佼佼是个电脑专家,她们家除了电脑还是电脑。
男生甲 难怪她那么死板,我看她整一个显示器——不是活的!
众男生 哈哈……
众女生 (不服气)可你们谁也不如她成绩好。
众男生 成绩好管什么用?范小波发明的那些新鲜玩意,你们女生恐怕做梦都没想过。女生的智商就是不如男生!
(唱)女孩子哇啦哇啦真奇怪,
万花筒里的风景眼花缭乱;
昨天还满面春风扮可爱,
今天就冷若冰霜对你不理睬。
你们的心是海里的针,
你们的心是天上的云,
你们拈轻怕重做不了大事,
你们花样玩尽真让人心烦!
众女生 (接唱)呸,鲁莽的男生!
明明喜欢女生美丽的衣裳,
却假装清高鼻孔翻到天上;
故弄玄虚是你们的拿手好戏,
吹牛的本事可以得到诺贝尔的奖赏。
谁经常一周不换袜子?
谁衣冠不整就敢到公共场所招摇?
世上要是没有你们那才叫清静!
[众人争吵起来。
小 丽 都别吵,男生和女生缺了谁都不成,我们想办法把独行侠和草上飞接回来不就得了?
邓 刚 就是。(对女生)你们又不是严佼佼,(对男生)你们又不是范小波,别忘了,我们都是三0八班的,我们该握成一个拳头。中国足球冲不出亚洲,我看就是缺乏一种团队作战的精神,我们班……
众女生 得了得了,又是你的足球。
邓 刚 足球怎么了?我这叫以小见大。
小 丽 邓刚,你设计的体能训练方法很好。不过,现在我们暂且把足球放一放,我问大家,除了范小波,你们谁还对发明创造感兴趣?
男生甲 我们男生都感兴趣。
女生甲 我们女生也感兴趣,不过,我们都没有范小波那么多点子。
小 丽 (感兴趣地)哦?他为什么会有那么点子?
邓 刚 我看呀,关键在于他能把课本上学到的知识活学活用,比如我们刚学了杠杆原理和重力加速度原理,他就变魔术似的发明了好多新鲜玩意,他脑子转得比电脑还快,我们真的都不如他。
[学生们和小丽兴奋地交谈着。
[邓书志一手拿试卷,一手提着把大链条锁,气冲冲地上。邓刚又上了滑板,没有发现父亲。
邓书志 (到邓刚身边)嗯。
邓 刚 嘻嘻,爸爸。(眼睛又回到滑板上)
邓书志 (压制着怒火)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好事了?
邓 刚 好事?多了,每天第一个到校,认真做早自习,认真做课间操,认真打扫教室。对了,我还为班上修好了课桌。
[小丽和众人闻声过来,同学们见势不妙,偷偷跑开。
众 人 (悄悄耳语)邓刚的老爸来势凶猛,还是早点撤吧。(陆续下)
邓书志 那你表现还挺好?
邓 刚 可不,不信你问小丽老师,还有他们……(发现众人不见了)
小 丽 邓刚同学最近进步很明显,他还常找我给他补习功课呢。
邓 刚 (意识到事态的发展有些危险,停止滑动,轻声对小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邓书志 哦,那你的分数也一定有很大提高罗?
邓 刚 分数?(打岔地)对了,小丽老师说以后要减少考试的次数。
小 丽 因为分数说明不了学生本身的素质。
邓 刚 小丽老师英明!
邓书志 中考、高考不看分数,难道说看谁玩得有水平吗?邓刚,我问你,最近考了吗?
邓 刚 考了,……不,没,没考。
邓书志 (拿出卷子)那这是什么?
邓 刚 (悄声地)糟糕!
邓书志 你打多少分?
邓 刚 (瞟小丽)那上面不是有吗?
邓书志 我要你念给老师听听。念!
邓 刚 (轻得几乎听不见)……9分。
邓书志 大声点!
邓 刚 (无奈地)89分。
小 丽 (惊讶地)啊?你怎么……?
[邓刚背着父亲拼命向小丽使眼色、打手势。
邓书志 (发怒)好啊,现在说假话眼睛都不眨一下了。我早就规定了,分数不上八十,剥夺玩的权利。小兔崽子,给我回家呆着去!
小 丽 (对观众)这算哪门子规定?孩子不撒谎才怪呢。
邓 刚 妈妈答应放我半天假了。
邓书志 (指卷子)你改分数哄你妈,你可别想骗我。
小 丽 老邓同志,对待孩子应该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
邓书志 (越发来气)发展?把39改成89就是你说的发展?
小 丽 老邓同志,你别生气,通过努力邓刚下回准能打89分。
邓书志 别再替他说话了,(拉邓刚)跟我回去!
邓 刚 (摆脱开)我不!
小 丽 邓刚,你改分数不对,听爸爸的话,回去吧。
邓 刚 我偏不!我这都是让他给逼的,要他看见我只有39分,屁股早让他打烂了,下周的足球赛我就别想当冠军了。
邓书志 咦,你倒有理了?从小撒谎骗人,将来还不成了社会渣子?走,回去,以后别指望我开锁放你出来!(追邓刚)
邓 刚 (吓得躲到小丽背后)小丽老师救我!
[邓书志追打儿子,小丽阻拦邓书志,邓刚躲在她后面,三人转着圈子。
邓 刚 小丽老师,你可得救救我!我真想看到我爸我妈每天都高高兴兴的,他们俩都是交警。我们年级有个学生的爸爸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重伤成了植物人,他也是个交通警察。
邓书志 你巴不得我也成植物人,你就没人管了。
邓 刚 (猛地站住)不是!
(唱)我做梦都怕你们离开我不要我了,
我笨我成绩不好,
可你们什么时候真正管过我呀?
放了学把我往屋里一锁,
天一亮就把我往学校押;
扔下一句“好好用功”,
就跑出去执勤了;
谁叫我是你儿子呢?
你锁就锁吧。
可万一你们在执勤时出了事,
我都没法出去救你们,
我可不想当个没人要的孩子呀!
邓书志 (有所触动地)小刚,你……
小 丽 没教好邓刚,我们老师也有责任。老邓同志,请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邓 刚 (将身子扭过去,弯腰背冲父亲)爸,你打吧,往这打,打完了你的心情兴许就好了,执勤的时候就不会走神了。
小 丽 (护住邓刚)不能打!孩子也有尊严,你把他像个小囚犯似的锁在家里,恐怕从来都没考虑过他的感受吧?孩子的心也许在流泪,他将来也会长成大人,当他回想起少年这段生活的时候,你们做家长的在他的记忆里将是个什么形象?你想过没有?
邓书志 (拍着自己的腿)咳!我没有那么多功夫跟他讲道理呀。(BP机鸣响,从袋中拿出机子看)又有行动了。
小 丽 你如果相信我,我把邓刚送回去,我替他补课。
邓 刚 (担忧地抱住父亲的胳膊)爸!
邓书志 (把链子锁交到邓刚手里)小刚,爸爸和妈妈以后……不锁你了。(BP机再次响,深深看了儿子一眼,欲下)
邓 刚 (追喊)爸爸……
[邓书志停下,不解地看着儿子。
邓 刚 (亲密地钩住父亲的头,极轻声地)注意安全!
[邓书志见儿子并没记恨他,感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急转身擦泪下。
[收光。
[范家。这是本市的老城区,潮湿,凌乱。范小波将一条厚被单拧干,艰难地搭在竹竿上,沉重的被单几乎把范小波压倒。小丽上,她惊奇地看着范小波的一举一动,想上前相帮却被范小波设计的机关套住。
范小波 小丽老师。(忙给小丽解开机关)这是我设计的防小偷的机关,我们家人少,对不起!
小 丽 范小波,你可真能干。
范小波 小丽老师,你怎么来了?
小 丽 我来做做家访,怎么,你不欢迎我?
范小波 我不是这个意思,瞧,我们家乱成这个样子,你……
小 丽 (扯开话题)小波,你的书包真大。(拍小波的书包)
范小波 (很敏感地弹开,不让小丽碰到书包)嘿嘿,实用。
[范小波的房间里挂着许多用易拉罐的外壳做成的汽车模型,一不小心就会碰到。
小 丽 范小波,听邓刚说你是个真正的发明家,目前你正在研究什么课题?
[范小波被小丽的话勾起了美好的幻想,在自制的小车间徜徉。
范小波 (唱)星星是妈妈的眼睛,
她温柔地对我眨呀眨,
在妈妈的星空下,
我的想象插上了翅膀。
借我一支画笔吧,
我就能画出满天彩霞,
让我看着你的眼睛吧,
夜再黑我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