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迅雷走了。
走得很不光彩。
据说是他老婆专程从家里赶过来,把赌债还了才把人领走的。
还了钱,张迅雷恢复了自由身,瞬间又豪气干云:这算什么?老子最多的时候一晚上输过九万!
那间办公室就这么空着,许久都没有人去住。
杨芳凝也走了。
她走的时候却给了于远明温柔一刀。
她要离职,于远明并不知道。在某个农家乐摆了两桌,也没邀请于远明。
事后于远明才知道她在桌上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次我走,远明还是很高兴。
旁边的人追问:为什么?
她只笑笑,什么都不说了。
于远明从周围人鄙夷的眼神中读出了复杂的内涵,却不知道背后有这样来自友军的温柔一刀。
为什么呢?
难道她真的以为是我想要取代她那个组训的位置?
可是如果我想要取代你,何必给你说呢?
再说了,我也拒绝了张迅雷啊!
一个组训,根本不是我的理想。
再说了,你都不知道我已经去恭州面试了。
荒唐!
更可气的是,她说话还很艺术,故意不说完,让人家去猜想。
这种讲话艺术,很可能来自她那个政府工作的老公。
一句话含而不露,但是有正常智商的人,稍微一想,就会得出于远明觊觎组训岗位的结论。
真他妈恶心!
人与人之间的所谓信任,就这么脆弱,这么不值钱!
于远明虽然生气,但是也不在乎。
问心无愧!天地良心,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她的猜想是她的猜想,并不等于事实。我自己是最清楚的,既没有主动去找张迅雷,反而是主动拒绝了张迅雷的提议。而且事后,也开诚布公地向你杨芳凝通报了信息。
你为什么要怀疑我?并且把没有的猜想强加到我头上呢?
而且,这种艺术性的栽赃,你还无法辩白!
如果你去问杨芳凝,她完全可以无辜地回应你:我没有说你什么呀?至于别人怎么想,我管不了。你的所作所为,大家自有评论。
你怎么说?
所以,对于杨芳凝这种朋友的反目,于远明特别不好受。
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已经决定去恭州了。
现在唯一要等的只是吕春颖那边的通知。
据说现在这个外资公司发生了一些变化,大领导们暂停了部经理的引进。
虽然身在龙城,于远明还是随时关注着恭州的变化。
他不知道,恭州的这家外资公司正处在一个巨大的变化之中。
原来的副总裁已经调回母国,新的副总裁刚刚到任。一切都在调整当中,很多情况,吕春颖也并不清楚。
中国的外资开放保持了一贯的稳健风格。这个外资公司也一样,从马来西亚而来,根据规定和江南省最大的地产集团合资,各占50%的股份,所以命名也具有特殊的含义:中马希望人寿保险公司。公司的LOGO也特别新颖,是一束包含希望的麦穗。
看起来一切很美好,外资有经验有技术有品牌优势还有投资渠道的广泛性。
中方有本地资源(包括政府资源)有雄厚资金实力,有各种人脉关系。
董事长由中方地产集团的董事长兼任,总裁由外方出任。董事会与总裁室,双方各占一部分;保持基本的均衡。
第一任的营销分管总裁,于远明见过一面。
当时他对于远明比较满意,但是坦言目前不招聘部经理了。问于远明愿不愿意当主管?
对于心高气傲的于远明来说,这是不可接受的。
于是就回龙城等待。
没想到第一任营销副总裁因为业绩不好,被换掉了。
现在新来的副总裁肯定是另起炉灶,重打锣鼓再开张。
当吕春颖打电话给于远明的时候,于远明正在和秦莎莎闹别扭。
起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孩子的一个小事情。秦莎莎一怒之下,撒手不管,回娘家了。
其实两人之前也闹过矛盾,甚至还写过离婚协议书。
那是秦莎莎为钱的事情和于远明吵架引发的,于远明说:你也别说了。我们离婚好吧!不给你添麻烦,孩子归我。我自己带,不要你负担什么。
说完就去书房奋笔疾书,写完了给秦莎莎看:你要是觉得没意见,我就去打印两份。大家好说好散!
秦莎莎没有看于远明手里的协议,而是一把抱住于远明,把头靠在于远明背上,轻声说:对不起老公。我舍不得你和幺儿。
于远明这个人就是这样,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刚刚的万丈雷霆瓦解了。
两人半天都没动,相互心里都涌起了不知道多少的往事,多少的曲折徘徊和复杂情感。
于远明转身过来,看着秦莎莎。心里还有一些不太确定的情绪。秦莎莎主动凑上来,一下子就吻住了于远明。
两个人投入地吻起来,然后就开始撕扯。
于远明有些迫不及待,脱衣服时反而有些不顺利,秦莎莎倒是简单,三下五除二就脱了个精光。
两人就在大白天里狠狠地“爱”了一次。
也不知道过了好久,仿佛几个世纪吧,两人才醒过来去卫生间洗漱。
秦莎莎有些不好意思。分明还在回味刚刚的激情,却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状态。
于远明眼睛里却多了一些温柔。
仔细想来,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亲热了。
除了孩子什么的具体情况,主要就是生活的不易,金钱,收入等外在因素影响了两人的“性趣”。
这一次天雷勾动地火的碰撞,仿佛是一个及时雨,不但满足了身体的渴望,还化解了彼此的矛盾。那张离婚协议也被扔到垃圾桶了。
所以说,性的交流真不是简单的。确实是很有效果,或者说有意想不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