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我的天空你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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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陪秋天上路

及腰的青丝被唐突的风卷起,一片芦花落下,和银丝呼应了秋。

如果一场眷恋和信念被世俗打破,掠过额间的温柔如少年的初曲,而一束芦花也遮挡欲语的表情。听着水的流动,看着波的絮卷,岁月染了你的青丝,一笺墨色唤不回青春的歌。秋的菊香和夕阳做伴,更忘了离乡时的独自凭栏。

时间消遣过誓言,信誓旦旦是霜降雪寒时的醉笑,不着痕迹离开的夏天空留一池残荷,只有芦苇荡被秋风拥挤。一丛丛泛白的花比春色更加单一,谁的白衣飘飘揽进月色的怀中,用青丝弹一曲朝来寒雨晚来风。

再回到故乡的湖边,还有回首一笑的声波晃动流光,和夏天相比无边的湖水都起了阳光的涟漪,游船上的古筝暂停的时候我想起了西湖小瀛洲在上岸时即将告别的表情。一个脚步的起落迈过记忆的门槛,曾经的清傲深陷红尘,时间和距离让天涯人分为两个季节。眉峰颦起的钱塘水有太多的潮涌,那年的秋连枫叶都带了晚夏的憔悴,岳王庙里仰天长啸的岳武穆不离的剑锋,最终挽救不了一个亡国的南宋。

身后的春秋在踏破关山的残阳里留不住江南柔软的夏,萧山机场安检前的辞笑最终被八月送走。那时候我们都愿做沧海一粟,记忆盘活的豪情在江南地重新找回。冬天的湖是银盘中落雪的宁静,曾经断桥上俯首的身影在平沙落雁的秋天收帆,无法追溯的只有汉乐府的胡笳声声:北方有佳人,一笑倾人国……

仰望眼前的芦花,闰九月的秋抹杀了一个名字,满湖风色水声都是一个节拍。过不了多久,我在雪中寻梅,叠叠软红被寒风坚韧,那首塞外曲被月光弹着,从此明了这不见刀光的江湖。

这天的秋似乎特别好,天气也善解人意,岸边的银杏树金黄色的盛装依然有生命的威仪,零星的果实落在地上,让游人多了几分意外惊喜。这片白色和锦黄并不是季节最后的定局,如果一世相遇被时间失手无法成全未了的因果,用记忆拉近回忆,长不大的笑容还是熟悉的眉眼。时间终究会告诉我们真假,只是一缕青丝还在扰乱面部的表情。

看透季节的变换,无风的船舱外是白茫茫的空旷,目光随着呼吸在移动,那段岁月就放在唯一的地方,软软的,像一壶茶入口醇香。这片芦苇就是秋天的标志,不再担心有人弃岸而去,曾经夜寒下的苦霜成就了那些秋物,蒹葭里的浪漫被心抚摸,成为轮回里的阳光。

看得见澄澈的湖,也迎着相遇的目光,尽管擦肩是一场如水的清缘各自珍重,也不愿去苦觅春花秋月时的人俏水冷。在此时的况味里寻思走过的跌宕,谁的昨天都是明天的故事。将怀念轻轻收起,一壶菊花酒醉过红尘,随青霜点了鬓角的白。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事情,一辈子有一辈子的事,秋承接季节亦吹散浊念,碧波轻摇,垂顺的发理顺在无敌的岁月,剪剪风中浅笑的靥被青丝遮挡。水暖也怜人,旧时的秋无人闻到芦苇的清香,湖水渡了苦行的身影。月色落在窗台,嗤笑沽酒寻醉的少年落得一身苍夷,与世隔绝的自闭错过太多风景,如今我们还在苦苦寻觅,陪秋天一起上路!